第兩百一十七章 郡主
「你說什麼?自盡了?」
宇文晉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王順喜,這廂宇文漓卻故作不解地低著頭,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自然大殿內,見到宇文晉面色突然不善,個各個大臣們也都竊竊私語了起來。
「皇上,事情已經發生了……」
王順喜也有些懊惱,他本想著能以這件事情來讓宇文晉和宇文漓的矛盾一觸即發,可是他也沒有想到,那個狼族之女,竟然輕易便死了!
宇文晉緊緊地握起了拳頭,他心中自然已經猜測了出來,宇文漓當初敢殺了狼族公主,自然也敢殺雲朵,可是宇文晉怎麼也沒想到,他特地安排了雲朵住進了皇宮裡,沒想到宇文漓竟然敢如此大膽殺了那個女子!
宇文晉抬眼看著底下的宇文漓,意味深長,轉而他目露精光之色道:「漓王爺收復封地有功,朕念及你多年未曾娶妻,今聞封地官員之女許依楚,年方十七一直未婚,特賜婚於你二人,望你能與許氏女子夫妻恩愛,相敬如賓才是!」
陡然聽到這話,別說是我了,便是一眾大臣們的面色也露出了詫異之色來,宇文漓抬眼看著宇文晉,當即面色已然冷了下來。
「皇上,臣弟……」
宇文漓方要說話,宇文晉卻道:「朕心意已決,你如今替朕收復了封地,那封地的官員到底也有些勢力未曾全部清除,你既是收復封地之人,娶了許依楚自然可以穩定人心,六弟,你也該成家立業了!」
到這話,宇文漓自然沒那麼容易答應,當即他便冷道:「皇上,當初你派微臣弟去封地可不是這麼說的!」
宇文漓敢在大殿之上便說出這樣的話來,宇文晉握緊了手掌,可是面上他卻笑道:「身為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尋常,六弟,你就不要推辭了!」
我此時站在一旁,聽著宇文晉與宇文漓的對話,心中也是詫異,我沒有料到宇文晉竟然還安排了另外一個女子要賜婚於宇文漓。想來,宇文漓此時面色這般驚訝,應當也是沒有料到。
「皇上,臣弟的婚姻大事,臣弟只想自己做主!」
宇文漓不依不撓,他握緊手掌不時地向我看過來,我心中雖然不願他娶別的女子,可到底我與他都是身不由己。
我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之處,我的心狠狠地顫動著,一想到宇文漓可能會娶別的女子為妻,我心裡便難受的厲害。
「六弟,朕既然已經下旨了,便君無戲言,你好生回去準備吧,三日後臘月十六,是個黃道吉日。你好好做你的準新郎官,朕早前已經幫你長過眼了,那許氏女子,倒也是個溫良賢淑的女子。」
宇文晉的話已經說到此處,宇文漓半點沒有反駁的餘地,我站在一旁,紅著眼睛看著他,便見他皺著眉頭,一臉為難地上前拱手道:「是,皇上。」
陡然聽到這話,我的腳下當即一軟,方要跌了下去,幸而一旁的小和子瞧見我這般,伸手扶了扶我,「姑娘可要當心,宮女在殿前失儀可是要殺頭的。」
聽到這話,我卻當真想著哪怕便如此摔了吧,既然宇文晉一直對她獻殷勤示好,拆散她和宇文漓,那她當真也想看看,若是她殿前失儀了,宇文晉又是什麼樣的反應!
不過這樣的念頭旨在我的心裡閃過了一瞬間,畢竟我還不敢拿自己的性命來冒這個險。
我紅著雙眸,故作冷靜道:「多謝公公。」
這廂小和子已經微微笑了笑站到了一邊去了,便聽殿上的宇文晉又道:「御林軍總領,秦嘯雲聽令!」
宇文晉此言一出,秦嘯雲從官員的列隊中站了出來。
「皇上,微臣聽令。」
便見宇文晉一臉嚴肅地看著秦嘯雲道:「許氏女子今日午後便會進宮,屆時朕會封許氏女子為安封郡主,你安排好底下的人,定要在宮內保護好郡主的安危,若是郡主出了什麼事情,你秦嘯雲便提頭來見朕!」
想來一眾大臣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會如此看重這樁婚事,自然也有耳聞過我與宇文漓有婚約的大臣,私下裡會朝著我所在的方向看過來。
我聽著宇文晉下了這道旨意,心中明白,宇文晉定然是擔心雲朵被殺的事情再發生,才會如此說。
我站在一旁,心裡不得不佩服宇文晉,他的心機還真是深沉,即便是雲朵死了,他竟然還做好了另外一手準備,這廂秦嘯雲領命下去,為了自己的性命,他自然會加派人手好好保護許依楚。
當即,便見宇文晉又道:「散朝!」
這廂,眾位大臣離去,宇文晉下了早朝未曾出去走動走動。反倒是回到了乾元殿繼續批摺子。
我這廂和翠眉端著茶候在一旁,我的心裡滿不是滋味,一想到宇文漓即將與別的女子成親,對於宇文晉,我便生出了太多的怨恨!
宇文晉批了大約兩個時辰的摺子,這期間,我與翠眉輪流著上去給他換下了不下六杯茶水,可是宇文晉幾乎一滴水也沒有喝。
突然,宇文晉抬頭伸手揉了肉肉眉心,接著道:「王順喜,這會兒御花園的寒梅開的如何了?」
聞言,王順喜笑道:「皇上,開的正好呢!」
便見宇文晉站起了身來道:「朕也有好些陣子沒去御花園走走了,走吧。」
轉而宇文晉走在前,王順喜自然跟在身後,我和翠眉本就是奉茶宮女,自然也是得跟著的。
站在乾元殿的門前,宇文晉扭頭看了看我和翠眉二人,當即道:「朕不過是去御花園走走,不必帶這麼多人,奉茶宮女去一個便可了。」
聽聞這話,我的身子一僵,抬眼看去,宇文晉卻已經坐上了轎輦了,這會兒王順喜走到我與翠眉的跟前道:「翠眉,你留下吧,周凝跟著皇上一起去御花園!」
翠眉這廂一聽到說她留下,滿心不喜地看了我一眼,轉而她看著王順喜笑道:「王公公,我到底也是殿前的老人了,皇上那裡恐怕還是奴婢伺候著方才穩妥些吧。」
見翠眉這麼說,我倒也樂意的很,如今除了在殿前奉茶,我真的不想再與宇文晉有任何瓜葛,加之宇文晉今日給宇文漓賜了婚,我這廂心裡正難受的厲害。
不想王順喜卻一臉不善地看著翠眉道:「翠眉,你既知道自己是殿前的老人了,是不是也應當知道,聽從命令才是你的本分?」
聽到這話,翠眉當即面色一怔,方又笑道:「公公說的對,既然如此,奴婢便好生待在乾元殿吧!」
我在一旁聽著王順喜與翠眉的對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好端端的,宇文晉突然要去御花園賞梅,而且還好似是故意想支開翠眉,只帶我過去。
可是,他到底還是皇上,我又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這廂我自然便跟著王順喜一同走了上去。
一路上,我也時常是心不在焉,其實我心裡總覺得宇文漓會對許依楚做出什麼事情來,畢竟依他的性子,既然認定了我了,便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來,可是我又害怕,宇文漓所做之事會惹怒宇文晉,畢竟他雖然是王爺,可到底還是得聽從宇文晉的旨意。
「落轎!」
王順喜突然開口,我下意識地朝著宇文晉的轎輦看了過去。
這一看,我幾乎晃了神。
因此此時宇文晉的面前還站著一名女子,那女子的相貌……
我陡然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相貌,那個女子。竟與我當年的模樣如出一轍。
我看待了過去,不想宇文晉卻在此刻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我,我驚得立馬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轉而低下了頭去。
「臣女,許依楚見過皇上!」
這女子說的話聲音,竟然與我當年幾乎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忍不住又朝著她看了過去,許依楚,她就是許依楚!
不知為何,若是在前一刻我還十分有信心,覺得宇文漓必然不會如此就範便娶了許依楚,可如今看到許依楚的真實容貌,即便是我自己也都晃了神去。
「平身吧。」
宇文晉一臉的溫和之色,這廂許依楚抬眼一臉的微笑之色,不知道為何,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子。我總算明白了宇文晉的用意,宇文晉他怕是很早之前就知道,宇文漓的心意,只是當年的宇文漓雖然有心,卻已然放棄心中的執念,可是宇文晉竟然妄想利用許依楚這等於我當年相貌相同的女子,來離間我和宇文漓。
這個時候,許依楚的四周倒也還站著不少侍衛,看樣子,秦嘯雲真安排了人保護許依楚。
許依楚起身後便站到了一旁,看她的樣子應當是要離開御花園,自然宇文晉並未與她多說太多的話,這一點我自然覺得很奇怪,要知道,當年的我便是這個模樣,宇文晉如今見到與我當年相貌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如何會這般無動於衷呢?
雖說,這些日子以來,我多多少少的從宇文晉的口中也聽到了不少他懷念結髮妻子之事,既然如此,他若當真對當年的我是付出真心的,如今他見到許依楚不是應該將許依楚納入後宮嗎?
這廂我跟隨宇文晉來到了御花園中,我站在他的身後自然是要隨時奉茶。
這會兒鼻中嗅到了一股股寒梅之香,我低著頭,不大去看宇文晉,不想突然我感覺自己的頭頂上好像落了不少花瓣,抬起頭,我卻瞧見宇文晉竟然站在一旁,他竟然親自伸手搖了搖梅枝,那梅枝上的花瓣便落在了我的頭上,肩上。
宇文晉看著道:「周凝,想什麼事情想的這麼入神呢?」
聞言,我面色一愣,抬眼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何時與我們一同進來的王順喜,還有其它幾個小太監全然沒了蹤影。
當即我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想來那些人不見了,自然是宇文晉示意的。
「皇上,奴婢沒有在想什麼。」
我淡淡地開口,不想宇文晉聽到我這般說,當即笑著搖了搖頭。
「周凝,你心裡是在怪朕是不是?」
聞言,我故作惶恐道:「皇上,奴婢不敢。」
我這般一說,宇文晉卻輕輕嘆了口氣。
「你有什麼不敢的,朕自然知道你在想什麼,周凝方才的女子就是許依楚,三日後她將會成為漓王妃。朕知道,你與漓王爺之間的事情,自然知道你心裡不快活,可是周凝,朕向來是個自私的人,若是我得不到的,我也絕對不會讓別的人得到。」
聽到宇文晉這麼說,我面色一頓,轉而我方又開口道:「皇上,恕奴婢之言,安封郡主的相貌與皇上的結髮妻子幾乎一模一樣,皇上曾在奴婢跟前說過,您的結髮妻子是您的心愛之人,為何你卻肯將那個女子讓給別人?」
見我這麼問,宇文晉故作詫異道:「你是如何知道,安封郡主與朕的結髮妻子相貌相同的?」
我自然會猜到他會這麼問。自然說辭我早就準備好了。
「皇上忘了,您曾作過一幅畫,您還拿給奴婢看過,那畫上畫著的女子,您曾說便是您的結髮妻子,在奴婢看來,如今的安封郡主倒是與那畫像上的女子,幾乎一模一樣。」
聽我說完這些話,宇文晉的神色一閃,轉而他卻又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只是周凝,你可知,若是沒有遇見你之前,見到許依楚這樣的女子,朕必然會將她納入宮裡,可是朕既然已經遇到了你。朕必然不會輕易鬆手,朕的結髮妻子早已經離世,如今即便再出現一個與她相貌相同的女子,朕必然也會分的清楚。」
我聽著這番話,心裡只覺得諷刺。
「皇上,既然如此,為何您要將安封郡主賜給漓王爺?難道皇上希望往後您所面對的漓王妃和您當年的結髮妻子,長著一模一樣的相貌,您就不覺得不舒服嗎?」
因著心裡對宇文晉充滿了恨意,我在與他的對話里,自然也越發大膽了起來。
只是,我的話剛說完,宇文晉卻笑了。
「周凝,你為何不問問朕,漓王爺到底會不會娶她?」
聽到這話,我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來。
卻見宇文晉笑道:「你或許不知道,朕的這個六弟,朕一直明白,他之所以多年未娶妻,便是因為他也曾經深愛著朕的結髮妻子,儘管他掩飾的很好,但是朕早就看出來了。」
聽到宇文晉這麼說,我心裡訝然,他竟然早知當年的宇文漓對我的感情?
一想到這一點,我只覺得宇文晉的心思竟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深沉,況且他還是皇上,他如何能容忍別的男子覬覦自己的妻子?
「皇上,奴婢不明白。」
我當及開口,卻見宇文晉笑道:「有何不明白的?六弟他喜歡朕的妻子,朕卻深知他們二人並無任何私情,自然後來六弟又在外面時常胡來,朕自然也看開了,他的性子到底還是頑劣的,自然不必太過擔心。」
「所以,皇上便認為,如今漓王爺見到了安封郡主的相貌,能夠勾起他當年的回憶,皇上認為,那些足以讓漓王爺娶了安封郡主?」
我這般問這宇文晉,卻見宇文晉微微笑了起來。
「一半吧,不過據朕所知,這許依楚不僅僅容貌與朕的結髮妻子相似,便是性子,也與她太過相像,想來,六弟是不會拒絕這門婚事的。」
我聽著宇文晉一臉好似已經認定了的說著這樣的話,我的心裡便不大高興,可是正是因為聽到了宇文晉說了這番話,我心中卻越發的覺得,宇文漓他必然不會做出辜負我的事情來,因為宇文漓知曉,我才是當年的周凝,即便相貌變了,那又如何?
想到這點,我的臉上下意識地便露出了微笑。
這會兒宇文晉未曾再說什麼,他來到了御花園的亭子里坐了下來,我則是站在他的身後,這會兒依舊是我們兩個人,總覺得這樣的氛圍令我十分的不適。
只是,我原本心裡篤定宇文漓應當是不會娶許依楚的,可是,我未曾想到,這廂抬眼看過去,不遠處。許依楚面帶羞澀地又返回了御花園裡,此刻他的身旁站著的男子不是宇文漓又是何人?
我遠遠看過去,許依楚腳下不穩,當即便朝著宇文漓的身上摔了過去,便見宇文漓伸手一把扶住了她。
這樣的畫面就這般恰恰好好的落入了我的眼中,當即我的腦袋好似轟的一聲,心痛的難以附加。
宇文漓,他真的如宇文晉說的那般,會娶許依楚嗎?
這廂,宇文漓將許依楚扶了起來之後,許依楚滿臉的羞紅之色,此情此景,好似正是一對璧人,正站在寒梅樹下談情說愛。
我緊緊地盯著宇文漓,耳邊卻傳來了宇文晉的聲音。
「朕說了,六弟他自然是會娶她的,你也看見了。」
此情此景,宇文晉這番話,幾乎如同針扎般落在了我的心裡,叫我難受的厲害。
宇文漓這廂與我離的較遠,他未曾轉過身來看見我,但是那個許依楚,我便不信,她從未聽說過,我與宇文漓的婚約,她分明知道,我方才跟在宇文晉的身後來到了御花園裡,可她原本已經離開了,這個時候卻又和宇文漓一同來了御花園……
只是想的越多,我的腦袋越覺得亂,心裡自然更加難受。
這廂,我的面前突然被遞來了一隻帕子,我抬眼,是宇文晉。
「心裡難過了?周凝,男子三妻四妾實屬正常,但朕可以向你發誓,若是你願意成為朕的人,終有一日,朕必然會讓你成為朕的皇后。」
突然聽到這樣的話,我心裡越發覺得諷刺,皇后?
宇文晉,你當真以為我周凝,便可因著皇后之位,便可忘了你對我,對整個周府所犯下的罪孽了?
我親眼看著這登上皇后之位的女子,全然都是凄涼的下場,皇后之位,我如今不僅僅是不屑,更甚至是厭惡。
我未曾應他,便見宇文晉嘆了口氣道:「罷了,隨你吧,你如今在乾元殿當差,朕能每日見到你,也算是滿足了。」
說完這番話后,宇文晉便站起了身來,當即他道:「回吧。」
聞言,我微微福了福身子,「是,皇上。」
當即我便跟在了宇文晉的身後,自然這廂我離宇文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
這會兒,王順喜還有一同跟過來的幾個小太監,也全然都從御花園的各處走了出來,隨即跟在了宇文晉的身後。
一路上我與宇文晉都是沉默不語著,不過剛出了御花園不久。宇文晉突然停下了腳步。
「朕也有好些日子沒去倚樓軒看看了,寧嬪她……」
宇文晉突然提起寧嬪,滿臉的哀傷之色,這樣的神色並不假,也得虧寧嬪對宇文晉,到底還是付出了真心了。
「皇上,不遠處便是倚樓軒,只是寧嬪早已經離世了,皇上還是回去吧。」
王順喜適時地提醒著宇文晉,卻見宇文晉微微皺起了眉頭,轉而他道:「前去看看吧,好些日子沒來倚樓軒了,也不知寧嬪泉下有知,會不會怪朕。」
我在一旁聽著宇文晉提起寧嬪,心裡原本因著方才看到宇文漓和許依楚那般親密,正是難受,這會兒想起寧嬪來,我的眼淚便嘩嘩的往下掉,我伸手暗自抹了抹眼淚,卻不想一旁的王順喜一臉的關心道:「周凝姑娘,如何哭成這樣了?」
聽到這話,我背過身去,急急忙忙地將眼淚抹了乾淨,不想這會兒宇文晉卻已然轉過了身來,「朕忘了,是朕未曾顧及你的感受。」
陡然聽到宇文晉這般一說,我的身子微微僵了一僵,他此話又是什麼意思?
便見宇文晉看著王順喜道:「罷了,倚樓軒改日再來吧,回乾元殿。」
因著宇文晉的一句話,我們這一行人,自然又往乾元殿走了去,晚間宇文晉去了玉貴人處,自然我又得空可以回了東偏殿了。
只是,我剛來到了東偏殿的大門前,便見宇文漓正站在那裡,見到他,我心中本就有氣,方是走了過去,給他行了個禮,便是如同普通宮女般,我未曾再理他,便要往裡走去。
見我這般,宇文漓伸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凝兒,你別走。」
聽到這話,我冷冷一笑。
「王爺,奴婢只是一介宮女而已,實在不應當得您這般抬愛!」
我邊說,邊用力想要睜開雙手,卻見宇文漓用力一把將我抱在了懷裡。
他瘋了吧,這裡可是皇宮,而且他今日剛被宇文晉賜婚了,他與我這般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王爺,您的身份高貴,奴婢的身份低賤,今日您這般在皇宮裡,如此輕薄奴婢,想來王爺您自然不會有事,可奴婢呢,說不定您走後,奴婢便會直接被不聲不響的處置了,怕是王爺連奴婢的屍骨都找不到。」
聽到我這麼說,宇文漓方才鬆開了我,當即他皺著眉頭看著我道:「凝兒。本王當真不知,皇上竟然還留了一手,之前的雲朵,的確是本王殺了她,如今的許依楚,有皇上派的侍衛保護著,況且,而且她的手裡還握著本王的一些把柄,本王若是不娶她,想來她會將本王的那些把柄公諸於世。」
聽到宇文漓這般說,我心中詫異,自然我很快又明白了過來,
當初宇文漓曾與我說過,封地多是風沙,女子少,美貌的女子更不得見,從我知道的狼族公主,到之前的雲朵,再到如今的許依楚,她們哪個不是女子?
更重要的是,宇文漓竟說他有把柄被許依楚握著,他如此謹慎之人,怎麼會有把柄落入一個女子的手中,除非,正是因為許依楚的相貌迷惑了他。
「把柄?不知王爺能否告訴奴婢,你所謂的把柄到底是什麼?你當初承諾於奴婢的那些話到底又算什麼?」
我看著宇文漓,雙眼通紅,他方才的話,我自然聽得清楚了,他說他若是不娶許依楚,那麼許依楚便會將他的那些把柄公諸於世,所以宇文漓他竟是因為他所謂的把柄。便要娶了那個女子?
一想清楚了這些,我的眼淚便再也止不住了。
瞧見我這般,宇文漓一臉的心疼之色。
「凝兒,本王何曾說過,要違背當初的承諾了,本王今日來,便是想跟你解釋清楚,想要告訴你,這幾日本王要好生與她周旋,你且安心,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當真。」
陡然聽到他這般說,我方又停了下來,抬眼看了看宇文漓,這廂他伸手拿出巾帕正要於我擦眼淚,當即我驚得躲了開來。
「你……」
宇文漓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便嘆了口氣。
「本王知道,你當年……你當年曾經遭遇過那樣的事情,自然害怕,罷了……」
宇文漓說完這番話后,我心裡越發覺得難受的厲害,不想他突然伸手一把將我攬入了懷裡。
「便是被人看到了又如何?凝兒,本王說過,你是本王未來的漓王妃,這一點永遠都不可能變,你暫且先忍耐三日,三日後,本王必然給你一個交代!」
三日?
三日後,不就是他和許依楚大婚的日子嗎?
當即我有些詫異地從他的懷中抬起了頭來,便見宇文晉伸手直接幫我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凝兒,能見到你為了本王而嫉妒,本王著實高興!」
聽到他這般說,我面色一紅,只是心裡一想到方才在御花園裡看到的那些畫面,我的心裡又痛了起來。
當即我伸手一把將他給退了開來。
「宇文漓,今日我便與你說清楚,我周凝的眼裡揉不進一粒沙子,你若是當真做出了對不起我的事情,要麼你就將那件事情處理的乾乾淨淨,不要被我發現端倪,要麼,你就一心一意地待我,不要做出辜負我的事情來。」
瞧我這麼說,宇文漓眉頭一皺。
「凝兒,本王說過,這一生本王只要你,若有來生,本王也絕對也只願娶你為妻,你且等著,三日後,本王必然給你一個交代,皇上他有意離間你我二人,那本王必然要給他來一出將計就計不是?」
陡然聽到這話,我的神色一怔,卻見宇文漓微微一笑。
「凝兒,本王該回去了,有些計劃,本王可得加緊了。」
說罷,宇文漓便轉身離開了,而我這廂也回到了東偏殿的屋子裡,可是突然,我的腦袋裡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宇文漓,他為何沒有告訴我,許依楚,她與我當年的模樣一模一樣?是不是說,他真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