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蠻橫的不速之客

那個中年男子是花燈老闆，那淺淺看了鳳天雪一眼，笑著道：「姑娘別急，有趣的還在後面呢！剛剛只是說答錯了，還沒說答對了怎麼辦呢。大家看到我身後這些花燈了嗎？從最底下開始一直到上面，若是猜對一題，就可以升一級，一直上到最上面，最後可以猜到最上面者我就會送他一對絕無僅有的『龍鳳呈祥』燈籠。」隨著他示意的地方，可以看見，最顯眼的位置掛著一對最漂亮的花燈，一龍一風。龍體態矯健，似是在呼風喚雨，吞雲吐霧。鳳色彩絢麗，顧盼生姿。兩盞燈籠做工精巧，栩栩如生。

「這還說得過去，若是我們能猜到最上面的一層燈籠，你真的會把那對龍鳳燈送給我們？」鳳天雪的詢問讓老闆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故作神秘地道：「這個不要說太早，還是到最後才能揭曉。」

「你......」她最煩人家賣關子，不過在這四九城量這老闆也不敢騙人，於是她扯了扯身邊的龍瑾瑜低聲說：「小魚兒我們也玩吧？我很喜歡那對燈籠，龍和鳳耶就和我們的姓一樣！好不好？」

「你怎麼肯定我們會贏？」無奈瞥了一眼說風就是雨的鳳天雪，龍瑾瑜說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嘛，我是真的挺喜歡的，而且你看那雙龍鳳燈真的好漂亮，把它贏下了咱們一人一盞，一龍一風，不正好代表我們嗎？」

「可是我不太會猜謎呀！」龍瑾瑜也喜歡那雙燈，特別是那盞龍燈，好似真的一般，讓她想起一句是：金龍傾漏盡，玉井敲冰早。

「沒關係，你陪著我就好，我來！」知道龍瑾瑜內斂，鳳天雪也不強求，只是猜燈謎自己也不在行，平日里在學校的知識哪有這個，現在她很後悔，當初為什麼沒多看看燈謎！

不過片刻時間，參與遊戲的人已經有不少敗下陣來，還有一些人因為好奇，陸陸續續參加進來。燈架上的燈籠也接連被人提走，燈籠一共十行，每行十盞。由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花燈組成，五顏六色的在夜影的襯托下格外的好看。

前幾天都還比較簡單，鳳天雪費用多少時間便解了出來。只是越往後題目越有難度，若不是有龍瑾瑜在一旁幫忙，恐怕她也早就失敗了。

每個人心思各不相同，敗下陣來的，有的知足的帶著笑容看別人繼續，也有笑著的離開，毫不在意的。有的失落的拂袖而去，也有越挫越勇重新來過的，各有不同。

第六題：鳳天雪選的是一盞流蘇宮燈，做工精美。老闆將燈去下，拿出一張不大的小紙條。老闆只看了一眼，便大聲喊道：「葉子細小乾兒瘦，結的果兒如葡萄，藥用可以治蛔蟲，名字一聽味不好。」謎題出來，有人低聲討論，有人沉思不語。這道題是鳳天雪選的，所以關鍵還是鳳天雪她們是否可以猜出來，只是此時的鳳大小姐歪著頭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

「小魚兒你知道是什麼嗎？」無奈自己是在腦袋不夠用，只好向身邊的龍瑾瑜求助，但是換來的是無能為力的搖頭。

「老闆，有沒有什麼提示啊？」鳳天雪問道。

「有，給你們一點小提示。打一植物。」

「植物......葉子細小乾兒瘦，名字一聽味不好。......」龍瑾瑜將這句話念了兩遍，終於在最後有了點眉目，可是與她一起出聲說出答案的還有一個人。

「苦楝樹......」

「苦楝樹。」女孩子青稚嬌嫩的聲音與龍瑾瑜婉轉清靈的嗓音混在一起，讓她聞聲將眸光立刻投向那個突然出現的人。小姑娘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嬌嫩的聲音略顯童稚。一身水粉色裙裝，裙副褶皺如雪，清純的娃娃臉如花瓣般嬌嫩可愛，眉間神色卻帶著幾分傲慢。她與龍瑾瑜幾乎同時出聲，讓其他人皆是一愣，而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能言善辯的老闆，他沒想到這麼少見的謎題竟被兩個小丫頭解了出來。「呵呵！兩位姑娘真是冰雪聰明，猜對了，是苦楝樹。」

「小魚兒你太厲害了！怎麼答上的？」鳳天雪興奮地抱著龍瑾瑜，笑的像個孩子。「以前聽洋教父說過，跟謎語挺像的.....」她只能說是蒙的，這種樹連見都沒見過。

「老闆，我猜出答案了還不把燈給我。」那個姑娘再次突然開口，似是下命令一般不留餘地。

「這......」老闆面露難色，悄悄看了看龍瑾瑜與鳳天雪，不知如何是好。

「憑什麼？憑什麼把東西給你？」鳳天雪笑容消失，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質問道。

「我猜出謎底了呀！」她毫不在意地回答，盛氣凌人的氣勢毫不掩飾。

「我們也猜出來了，而且明明小魚兒比你快一點。還有這個燈籠是我們出錢買了的，老闆你說呢？」鳳天雪原以為自己夠蠻橫的了，沒想到今天遇到一個比她更不講理的大小姐。

而對方明顯不吃她那套，毫不在乎她的話，只是冷冷的斜睨著她們，樣子像傲氣的孔雀，譏諷一笑道：「不可能，今天這個燈籠我要定了，老闆給我。」

「這......兩位姑奶奶，這裡這麼多花燈，你們又何必要這一個！再挑一個就是了......」

「不行。本小姐就喜歡這個，而且這是我們先看上的。」鳳天雪雖然嬌生慣養，卻凡事懂得講道理，可對方似乎根本不想和她們講理，那她又豈能讓步。

那女孩見老闆沒有聽她的話，鳳天雪又不退步。乾脆使了個眼色，讓她身邊的一老一少兩個隨身僕人直接去拿燈籠。

「等一下！」龍瑾瑜自從上次從督軍府出來，一直不多出門，行事也小心謹慎，生怕再引起注意，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而今天卻不料遇到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小姑娘，她實在看不下去。

「這位姑娘，這個燈籠確實是我們先定了的，而且我朋友也是真心喜歡這個的，還請姑娘不要爭了吧？」女孩柔聲開口，輕靈含蓄的聲音傳進耳中不卑不亢、不急不躁，帶著一絲倔強。

「不可能，這個我還就要定了！」她厲聲說道，像一隻好鬥的鵝，昂首挺胸，語氣咄咄逼人。

「那裡的窮丫頭，別以為會個燈謎就了不起，跟本小姐講條件，野丫頭你也配？」她嗤之以鼻的說道，而跟隨她的人也走到燈籠前，伸手便要去摘。

鳳天雪不顧一切忙撲了過去，護在燈籠架前面，眼中滿是憤怒。「敢侮辱小魚兒，還搶本小姐的東西，要看看我答不答應。」鳳天雪護著花燈，而另一方非搶不可，兩方僵持不下，一來二去竟然扭打在了一起。龍瑾瑜本是想勸架，拉開她們的，卻不想也被她們捲入了紛爭。

儘管龍瑾瑜小心避開她們的瘋狂舉動，卻還是被那個老媽子抓傷了手臂，白皙的皮膚上，鮮艷的痕迹格外扎眼，讓女孩兒疼的臉上表情糾結在了一起。

「都給我住手。」沉冷凌厲的聲音在節日的夜空炸響，讓幾個人的動作一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