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因為我是軍人

書房內，晏北權批閱著一大堆文件，房間內安靜的沒有任何雜音，只有鋼筆在紙上如龍飛鳳舞發出沙沙聲，所到之處均留下了蒼勁有力，霸氣不羈的字跡。直到門被推開男人才停下手中的筆。

「督軍。你交代的都安排好了。」秦海川一身灰色西服，斜分的劉海穩重溫和。雖然沒有穿軍裝，卻仍可以看得出剛毅的氣息。

「好，等我們走了，就有勞你注意著宋翟仁了！」晏北權點燃一支煙，高峻的身軀如山峰。

「你懷疑宋翟仁有異心？」秦海川問道，他雖然知道宋翟仁有野心，卻不敢相信他敢造反。

「防人之心不可無，多留心總是好的。」

秦海川點頭，算是贊同。人是一種極為複雜的動物，尤其是人心，太過複雜，變化不定，太難以捉摸。

吸了口煙，秦海川把自己撇盡沙發里說：「你可要想好了，這次出兵，不用大部隊只用晏家軍，若是你難以得償所願，說服馮霸天，那可就將晏家軍暴露於人前了！」

晏北權踱步走到窗前，眼眸投向窗外，深邃不見底，任煙霧繚繞消失輕笑道：「可，若是成功了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也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少了流血犧牲，家破人亡。」

「可是你做啥非要親自去，讓君默那小子去不就行了嘛！」他說的輕鬆無比，像是說一件及其平常的事。而晏北權眸底卻是深沉，瞥了沙發上的秦海川一眼，男人繼續道：「因為我是軍人，這次去你我都知道威脅有多大，讓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季君默去，你覺得管用？」

「軍人那麼多，不一定非要拿晏家軍冒險，真搞不懂你為了什麼！」

「不為什麼，如果非要有個理由，就是，因為我是中華子孫，身體里留著的中.國.人的血，只要能保證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我就是犧牲了，也值得了。」晏北權聲音冷沉，眼底卻是沉重。

「難怪，老督軍當初說你與眾不同，如此心懷天下，晏家有你這樣的兒子是晏家的福氣啊！」秦海川不過三十歲，卻是與老督軍一起建立北軍的元老之一，按理老督軍是晏北權義父，他是晏北權的叔叔輩，只是兩人年紀相仿，所以於公現在兩人是上下級，於私更像是兄弟，對於這個這個二十七歲坐上十二省主帥，統領三軍的男人，他敬佩。

晏北權輕笑出聲，語氣更像是自嘲一般道：「連仇人都找不到，家仇都報不了的子孫，有何顏面光宗耀祖！」

「你也不要自責了，青杉告訴我說你不是已經找到龍家人了嗎？」他與晏北權無話不談，晏家當年的事他也聽說過。

「只是她不承認當年的事和龍家有關。」周芷蘭一直強調著當年的事與龍家無關，龍家也是受害者，晏北權不信，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卻願意龍家真的與當年的事沒有關係。

「也許她沒有騙你，當年的事發生不久，龍衍康就死了他難道會畏罪自殺？唯一的解釋就是事情另有隱情，但不管什麼隱情終有一天總會水落石出！」秦海川說的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裡面有太多疑點，都無從查實。「那當初那些葯又怎麼解釋？」

秦海川搖了搖頭，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父親與龍衍康當年為年幼的我和龍家小女兒訂過親事，我已經告訴她們，若是心裡沒鬼，那麼當初的親事照舊。讓龍家小姐嫁進晏家。」

他的回答讓秦海川眉頭一皺，急道：「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你竟如此草率！你就不怕娶個仇人的女兒看著揪心，心煩？」秦海川埋怨他的決定太過草率，畢竟往小了說是兩個人的終身大事，往大了說就是未來的督軍夫人，還不知人品如何，他就敢娶，真是對他無語！

「只不過是娶回來，嫌煩不見她就是了，反正府邸房子最多，不在乎多她一個。」

「那你可知道那龍家小姐是美是丑、是聾是啞？年方几何，有無疾病？」秦海川的擔心讓晏北權暗覺無奈，媳婦是自己要娶，這人竟比自己還要緊張！不過他也知道，這是秦海川在關心他。

「純如皎月、靜若清水，清新脫俗。用傾國傾城形容好不誇張。波瀾不驚、臨危不懼，頗有幾分傲骨。」

「看這誇得是見過面？」秦海川問道。

「何止一次，每次都是與眾不同。」晏北權說著，唇角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痕迹，很淺，讓人難以察覺。

「呵！看來我們不近女色的晏四爺也動了凡心了！」秦海川笑著打趣，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一副從實招來的樣子。

「我倒好奇了，能讓我們晏四爺動凡心的女娃娃，到底長個什麼樣，竟有如此魅力。能讓您過目不忘，牽腸掛肚。」

「少給老子不正經，說正事。」晏北權罵了一句，將煙頭丟進煙灰缸中。

秦海川卻是一臉不屑道：「您才是不正經，騙人家小姑娘。老牛吃嫩草，哎！老不正經！」

他的話讓晏北權立刻臉色黑成了鍋底，怒斥著：「閉嘴。」

看著吃癟的晏北權，秦海川卻是心情大好，但是又怕晏北權真的生氣，他只能偷偷悶笑，還不能憋出內傷......

時間很快，轉眼年已過去，這天正好是農曆正月十五，元宵佳節，又稱花燈節。還未吃過晚飯，鳳天雪早早的便來到龍家將龍瑾瑜拉了出去。

說是讓她陪自己好好逛逛花燈會。

大街上人潮湧動，色彩繽紛的花燈各有不同，各有特色，讓人眼花繚亂。鳳天雪性格開放外向，一遇到這種熱鬧氣氛就更是興奮不已。如一匹脫韁野馬兒，在街道上，人群中都留下了她歡快的身影。

忽然她們被前面的人群吸引，最先發現一樣的鳳天雪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興奮道：「咦？小魚兒你快看前面那些人圍在一起幹嘛呢？」

聞聲龍瑾瑜看過去，果然不遠處有一群人簇擁在一起，像是在圍觀什麼稀罕物，只是被人擋著，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龍瑾瑜抿著唇，輕輕搖頭。

「那我們過去看看，快走.......」她提議，腳下也不閑著，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

人群中有白髮花甲的老人家，也有還要抱著，稚氣未消的孩童，將寬大的街道圍了個結結實實。費了好大勁兩個女孩才擠進人堆，雖然還隔著人，但面前能看見個大概了。

「各位父老鄉親，今夜是咱們的傳統節日花燈節，顧名思義就是要觀賞花燈。但是花燈節最不可少的一步是什麼？」說話的人是個身材略微顯胖的中年男人，他大聲地詢問著，笑眯眯的眼睛從每個人身上掃過，像是在等答案。

「燈謎。」人群中不知誰說了兩個字，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的表示贊同。

而那中年男人也像是對這個回答很滿意，笑著點頭，而後繼續道：「不錯，就是猜燈謎。

」

「所以呢今天我給大家帶了一種更好玩的猜燈謎玩法，讓大家玩個新意怎麼樣？」

「什麼玩法？」

「怎麼個不一樣？」好奇的聲音此起彼伏，眾人都對他的話提出了疑問。

「我在每個花燈里加了謎題，答對那個，我就把這個花燈送給他，要是答不對要把這個燈籠買下讓別人猜。猜對了別人猜對了送給別人，猜不對留下了。」隨著他的手看去，在他身後掛滿了色殘各樣的花燈，做工精美，有花形狀的，也有動物形狀的，活靈活現。

而鳳天雪，卻是對他的規矩提出意見道：「這什麼新玩法，這麼不公平，買了還不能帶走，再說這也太老套了嘛，明明就是猜燈謎！」鳳天雪的話立時得到符合贊同，而老闆依舊平靜自若，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繼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