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東方無涯的細心
這種感覺不斷地在她的身體之中流轉，很快將她的全身每一條脈絡都包裹起來。
東方無涯將鳳傾城周遭所有的細線都引入她的身體之後，目光突然嚴峻起來。
鳳傾城在東方無涯的目光之下緩緩落在地上，少頃，東方無涯上前一步，在她的身後席地而坐。
一團深墨色的黑霧突然凝聚在東方無涯的掌中，他將手掌落在鳳傾城的背部，那團黑霧便順勢進入了鳳傾城的身體之中。
突如其來的脹痛感出現在鳳傾城的經脈之中，那團黑霧絲毫沒有方才那細小絲線的溫柔，反而在她的身體里橫衝直撞，強行開闢道路。
鳳傾城再次感覺到了那種劇烈的疼痛，比血肉上的疼痛更讓人難以承受，她只覺得全部的身體彷彿都要散了架一般。
「嗯啊！」終於，她緊緊地咬著牙，發出了一聲呻吟。
東方無涯眼角微微有些鬆動，但他卻並沒有收回手掌。
想要修鍊，就一定要承受痛苦。剛才鳳傾城在通雲閣的台階上突破了身體的極限，此時打通經脈正是最好的時候。
其實，大多的修鍊者都會在修鍊之後再打通經脈，但那時，他們的身體已經經過了塑造，打通經脈給他們帶來的好處遠遠不如在修鍊之前打通經脈帶來的好處，不過一般的修鍊者並不知道這一點，先修鍊再通經脈已經是傳承了幾千年的。
可在修鍊之前打通經脈是很痛苦的，修鍊者將會承受非人的折磨。本來東方無涯也沒準備這樣做，但經過了剛才的事情，他對鳳傾城的認識更深了一層，這才做了這個決定。
但東方無涯並不莽撞，他剛才已用了自己的靈力事先浸潤過鳳傾城的經脈，這也會替鳳傾城減輕一些痛苦，當然，這只是很小的一點。
鳳傾城的身體再一次因為疼痛浸出了冷汗，但也許因為剛才也經受到同等的痛苦，她的意識倒還能夠堅守著陣地。而且，這個痛苦並不是持續的，每當一陣劇烈的疼痛過後，東方無涯的靈力就會立刻湧入剛剛被打通的那一條經脈之中，那種感覺溫暖而舒適，幾乎將剛才的痛苦完全掩蓋。
整整一夜，鳳傾城都在一會兒地獄一會天堂的感覺中度過。終於，在日上三竿的時候，東方無涯緩緩收回了他的手掌。
鳳傾城被這樣折磨著早已經醒來，東方無涯一撤，她便睜開雙眸向身後看去。
用了一夜的時間為鳳傾城打通經脈，東方無涯也有些疲憊了，他輕輕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站起了身，「你先適應一下現在的身體，今晚我給你進行覺醒。」
鳳傾城站起身，輕輕揮了揮手臂。倒沒有特別大的變化，只是覺得身體輕盈了許多。
不過，看著東方無涯這麼辛苦的樣子，鳳傾城就知道，這一夜過後產生的差距肯定不會僅是這樣這麼簡單。
「多謝！」她輕聲道：「可我是不會和小伊雙修的，你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白費力氣。」
她還記得昨晚東方無涯所說的話。
「也許吧。」東方無涯走到她身前，手指一動，一枚火紅色的果實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把這枚果子遞給鳳傾城，「這是赤林子，你昨晚吃太多白漿果了。」
言罷，東方無涯的身形便扭曲了一下，等到再出現的時候，已然出現在欄杆之上。
鳳傾城看著面前的人突然消失，就那麼怔住了，等到她抬起頭的時候，東方無涯已經輕輕一躍，向空中飛去
這一刻，鳳傾城突然想到了那時她諷刺南宮杜若的那句話。
「你會飛嗎？」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人是會飛的。
鳳傾城有些無語，怪不得南宮杜若回答得那麼認真。
愣愣地看了一會兒東方無涯飛去的方向，那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蹤跡，但鳳傾城就是那麼看著，彷彿下一秒那個人就會再次出現似的。
少頃，她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這枚火紅色的果子。
剛才東方無涯的話讓她有些不明所以，赤林子與白漿果有什麼關係？
想了一會兒，鳳傾城也沒有什麼頭緒。而且折騰了一夜，她有些累了。可環顧四周，這麼大的地方，竟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她乾脆直接躺了下來，就地休息。
小憩了一會兒之後，鳳傾城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微微發熱起來。她下意識地想去找些水來，可整個空蕩蕩的亭子里，除了她之外，什麼也沒有。
「好難受。」鳳傾城的聲音中含雜著幾分低低的呻吟。
聽到自己嬌弱的聲音，她驀地瞪大了雙眸。怎麼會？！她竟然……
該死的！難道是東方無涯偷偷給她吃了春、葯？
不可能，除了昨晚，鳳傾城並沒有吃什麼東西！而且，昨晚可是他們一起吃的晚飯，當著小伊的面，他怎麼可能那樣做？更何況，東方無涯若是對她有色心，昨天那麼好的機會，他怎麼會什麼都不做？
對了！是白漿果！
鳳傾城突然明白了方才東方無涯所說的意思。
她不由得冷吸了口氣，怪不得白漿果那樣好吃，像她這種自身控制力極強的人，都會忍不住對它上癮。仔細一想，明明是那樣好吃的水果，小伊竟然看都不看一眼，的確是太奇怪了。
鳳傾城猜測，白漿果里應該含有類似於海洛因那樣東西，當然，劑量不會多，平時可能只是用於調節氣氛來用。可昨晚的鳳傾城，卻是吃了太多了，整個盤子里的白漿果幾乎全部被她吃掉。
至於這個叫赤林子的果子，應該就是與白漿果相剋的東西吧。
鳳傾城顧不得再多想，便拿起一旁的果子，三口兩口吃了個精光。
果真，沒過一會兒，鳳傾城的身體已經好轉了下來。她舔著嘴角的汁液，臉上忍不住浮上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沒想到，他連這樣的細節都能記得清楚呢。
不過等到下午的時候，鳳傾城就發現東方無涯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細膩，因為他顯然已經忘記了，鳳傾城還是一個需要吃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