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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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煜回來的時間不早不晚,正趕在御醫與宋淑好道喜的一刻間。他怔了一下,驚喜的情緒便從心底一寸一寸地漫了上來。眼角眉梢都蓋不去的歡悅充分暴露心思,也令章煜再無法像平常在外人面前那般自持。
御醫極有眼色,行過禮便主動退出去。雖隔著帳幔無法完全看清楚章煜,但不妨礙宋淑好一眼出他,也不影響她感應到他此時的心情。
掀開帳幔,阿好便見章煜已三兩步走到了床榻旁,蘭芳也已領著宮人悄聲地退下了。她本想坐起身,看章煜到了眼前便歇了心思。
章煜傾身伸手握住她的時候,阿好順勢將他帶著一起躺下來,兩個人面對面瞬間貼得極近說著話。章煜拿掌心貼到阿好的腹部,有一點糾結地垂眼盯著看。
阿好便想笑,將聲音放低了問,「陛下為什麼糾結?」這個孩子來得不早也不晚,或者可以認為正是時候。至少現在,他們誰都不會覺得給不了他一個好的將來、也不會覺得無法照顧好他。
「嗯,只是在想……」話說到了一半,章煜硬生生地停住,他看向了阿好,也展了個笑,眼中似有點點華光,轉而又問,「今天還準備出宮嗎?朕陪你去?」他還記得阿好說過的話,下了朝很快回來也是因為這個。
「改天吧……今天有更重要的事,不過得讓陛下操心了。」阿好將先時與翠兒有關的事和章煜說了一遍。她本該自己解決的,可顧及到身孕,不想動氣,唯有讓章煜去解決,而且他手裡的人查起來會快得多。
聽過了阿好的話,只蹙眉一瞬,章煜便與她說不必太過在意了,將事情交給他去處理就行。他想到了一個人,且以為這種行事方式甚符合那人的性子,當即心中一凜。
阿好沒有不信他解決不了,自然點頭。章煜欲起身先去交待兩句,阿好反而拉住他,「人已經關起來仔細審問了,陛下也無須太著急。」拉著章煜又談論起了孩子的事。
兩個人從應該做些什麼準備談到男孩女孩的問題,又再談到阿好有了身孕,而衙門去不去了的問題。阿好覺得,如果身體沒有太多的不適,沒什麼關係,章煜卻堅持她應該好好養身體。
意見無法統一,免不了有一些爭執,兩個人卻都十分的客氣,誰也沒有大聲,皆是輕聲細語、表達著自己的想法。說到最後,便都笑了,畢竟都未曾這樣同人吵架過。
阿好卻沒有放棄,繼續說服他,「陛下如今開放女子為官,免不了要涉及到這個問題。我不是特例,若區別對待又豈能好?如若,女子懷孕則不可再為官,那麼陛下先前做的,意義或大不如前。」
姑娘到了十五歲及笄便可出嫁,且多數在二十歲之前便會嫁人。宋淑好以為,如若有了身孕則要放棄為官的這一條路,那麼無非是要姑娘遲遲不出嫁,抑或不敢要孩子,再不然便是不選擇為官,嚴苛一點則是不嫁人。
這顯然是毫無保障的。
阿好曾與凌霄討論過了類似的問題,到底她們本為女子,更容易想到這些,卻也有所顧慮。借著她有身孕這個機緣將這個問題提出來,也可以讓章煜考慮得多一些。
知曉了她的心思,章煜便慢看了宋淑好一眼。即使是男子,未至弱冠之年亦少有為官的,但他們可以照樣成家、有孩子,這些都不會影響到他們的仕途,甚至還可能有所裨益。
「一定是凌霄與你提過。」章煜慢悠悠地說著,略略沉吟,復道,「回頭朕再找她細說一說,但是朕同樣得考慮到也許有了孩子以後,她們便已放棄這條路了。」
「也許,在她們選擇了這條路的時候,會選擇放棄出嫁、放棄有孩子,因為心中同樣有抱負在。這樣的人,現在或許少,但說不得往後會越來越多呢?」
阿好辯駁章煜的話,一時思及本朝丁憂制度,復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雖放在一起說不大合適,但若以此作為一個借鑒,許以復任的機會,大約是會好一些的。說來需要煩惱這個的人,總不會太多。」
章煜笑了笑,拿一本正經的她沒轍,退讓一步道,「既如此,總歸你是暫時不該去衙門。頭三個月合該謹慎一些,有什麼沒有完成的說給凌霄,讓她再去安排就是。」
阿好見他已讓步,沒有再堅持,只是說,「再看看情況,也是可以的。」
·
宋淑好有身孕的消息,不多時傳到了凌霄與寧王、章妡與夏明哲等人的耳中。
章妡只消再過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便要臨盆了,自詡有經驗恨不得親自與阿好傳授,要不是夏明哲攔著,怕是聽到消息就進宮去了。
對比之下,寧王看一看馬上要有第一個孩子的章妡與夏明哲,再看一看可以準備做孩子爹娘的宋淑好與章煜,最後看看到現在仍舊無名無分的自己……簡直心痛到窒息。
「唔,以後應該沒有人會懷疑皇帝陛下不行了。」無視寧王幽怨的眼神,聽過消息的凌霄不咸不淡評論了一句,又樂呵呵說,「抽空去宮裡給咱們的皇後娘娘把個脈玩玩。」
「凌大人,」縱然被忽略了控訴,向來在追凌霄這件事上發揚著不折不撓精神的寧王平靜地喊她一聲。
凌霄斜乜他一眼,寧王無畏道,「我現在也需要凌大人為我把脈。」頓了頓,解釋,「心口疼,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了……」
「……」凌霄笑著看他,「嗯,今天天氣是挺悶的。」
「凌大人,你應該問我為什麼會心口疼才對。」寧王糾正道。
「別人都能懷孕而你不能所以感到絕望?」
「呵呵。心疼我自己。」看凌霄裝作一派真誠的樣子,他就恨不得把她摁在身下花樣十八式好好教育一番!寧王內心憤憤,表面冷漠回應。
凌霄:「……」感覺自己彷彿又變成了渣女。
伏低做小沒有換來凌大人的眷顧,有小情緒的寧王這天夜裡破天荒沒有和過去一樣為凌大人暖床,而是兀自回了寧王府。
只感覺寧王越來越作的凌霄也沒有哄人的心思,累了一天,收拾過,她便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第二天的安排,懷疑了一回寧王半夜要偷偷溜回來,不多時,輕鬆入眠。
待到睡醒一覺,不過子時附近,凌霄感覺到口渴,便下床去喝水。剛走到桌邊的時候,腦袋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那一股疼痛來得又猛又急,她神思恍惚,不得不撐著桌面穩住身形,卻沒有撐住,轉瞬跌坐在地上。
這樣的情況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她寒著臉,一直以為一切都好了,沒想到竟然又出現了。緩過痛楚,凌霄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久違的聲音,那個聲音冰冷地與她說,「你佔了我的身子,就算成功幫我報了仇,我也終究心有不甘。」
……
回到寧王府,寧王下定決心定要晾一晾凌大人。只是他在床榻上輾轉了兩個時辰也沒有能夠睡著,最終安慰自己沒有他暖床凌大人一定要睡不著,悄悄摸摸起了身穿戴好,半夜奔向了凌霄的府宅。
好在隔得不怎麼遠,寧王沒多會便回來了,一路順暢且沒有驚動任何人到了凌霄的房間外。見凌霄果然與他留門又留窗,頓時感到了一絲絲的安慰。
輕手輕腳進得房間,迎接他的卻不是意料之中熟睡的凌大人。看到在桌邊的凌霄強撐著站起來,極為痛苦的樣子,他嚇了一大跳,連忙奔了過去扶人。
「滾!」聽到凌霄驟然的一句低聲呵斥,寧王擰眉,旋即又發現,凌霄並不是在與他說話,一時之間,他越發蹙眉。
寧王手臂用力攙著凌霄避免她站不穩,想要將她帶到床榻上去躺著,待到做完這件事。他又發現凌霄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出現,並且不停地在說話,從桌邊到床榻再到躺下之後都沒有停。
那些話他並不很聽得明白。
凌霄說,「從你溺水自殺成功的那一刻起,你已經不存在了。哪怕你現在不甘心也沒有用,你早就死了。」
「那不是我自己的選擇,但是和你談下的條件我達成了,不守承諾的人是你。你的心情我不想體會也不想了解,和我沒關係。」
「呵呵,你要是回得來你早就回來了,何必等到現在。就算躲了兩年照樣是個渣渣,勸你早點放棄。」
「嗯,我害怕,我簡直怕死了。」
寧王:「……」
凌霄閉著眼,面上則是從不曾見的極度冷淡,而說出的話越來越嘲諷。寧王聽得雲里霧裡,也不清楚道她是否在噩夢。於是試圖將凌霄喊醒,卻只摸到她滿額的冷汗。
須臾間,凌霄終於不再說話了,臉上原本是淡漠神色,卻在轉眼功夫變得極為痛苦。她緊緊抓著寧王的手臂,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儘力氣,且大口大口地喘氣。
約莫等了片刻,凌霄呼吸漸漸恢復了平緩。寧王有所覺,坐在榻邊等著,又再過了半晌功夫,凌霄到底睜開眼了。
=======下面還沒有替換=====
三母女哭作一團,房間里除了啜泣再沒有了其他的聲音。陸靜姝哭了一通,心裡的情緒發泄出去了大半,首先止住了淚勸慰起陸夫人和陸靜好。
聽著陸靜姝反覆說自己沒有事,陸夫人卻哭得更加的厲害,到最後便成了陸靜姝和陸靜好兩個人一起勸著陸夫人。
「阿姝,你告訴娘,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何會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不容易被勸住的陸夫人,一問陸靜姝這些問題,又差點沒忍住哭意。
重生之後,陸靜姝一直都覺得愧對自己的親人,到了現在,自己還總是讓他們擔心,心裡更加覺得不好受。
被陸夫人這麼一迭聲的發問,陸靜姝想起自己曾經堅持著要入宮而讓自己的娘操碎了心,張嘴不過剛說了一句,「娘,女兒不孝。」已徹底淚崩。
都是因為她,前世她的父母,她的哥哥、妹妹才會落到那樣的地步;都是因為她救了章延,才會導致後面的所有事情;都是因為她愛錯了人,才會牽累了自己的親人。
如果不是她,根本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啊!
陸靜姝臉埋在陸夫人的手裡,哭到不能自已,近乎斷氣。重生之後,一直都重重壓在陸靜姝在心裡的事,今時今日終於得以發泄出來了一些。
·
章延知道自己這樣十分的不雅,沒有君子風範,更不是帝王所為,可他太想知道陸靜姝的想法……所以偷偷躲到了窗下。在這裡,可以聽得清屋裡的陸靜姝她們說的話。
他聽見陸夫人心疼的問陸靜姝發生了什麼事,頓時所有的情緒都繃緊,等著陸靜姝的回答。
章延沒有想到,回答陸夫人的會是這樣的一句話還有陸靜姝的崩潰大哭。那哭聲每一下都抽打在他的心上,讓他心疼、心痛到幾乎窒息。
他想要知道陸靜姝為什麼這麼說,不孝?為什麼這會和不孝扯上關係,是覺得讓陸夫人擔心了么?可是,她哭得這麼的傷心,撕心裂肺一般。章延又怕去探究這個答案……心緊揪著十分無措。
哭聲漸漸小下去,章延的心思頓時都放在了屋裡的動靜,他集中所有的精力,不想錯過陸靜姝的每一句話。
「娘,那個人確實不是女兒愛得起的,女兒真的知道錯了。」屋內隱約傳來的一句含著哭意的話,讓章延頓時瞳孔緊縮。
「女兒現在自己作的孽,怪不得誰。只是女兒覺得對不起爹爹和娘親,為了女兒你們操碎了心,女兒卻總不明白。」
「當初,爹爹寧願放棄官職換女兒不入宮,可女兒卻一意孤行,害得爹爹和娘親都傷了心,是女兒對不起你們。」
陸靜姝說陸相寧願不要官職,來換她的不入宮為後,她說是她一意孤行,傷了他們的心,她說,愛不起他……
章延身形一個恍惚,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真相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他想起洞房之夜,陸靜姝臉上猶帶著春光喜色,將他們各自的一縷頭髮混在一起打了個結小心的用香囊裝了起來,眼中是濃濃的歡喜和羞怯之意。她用清脆好聽的聲音說,「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那時她的心情已表露得如此明顯,他卻總是不信,不在意。他踐踏了她的真心,他這麼的……
章延閉上眼,握緊的雙拳狠狠的砸在地上,石子將他的拳頭弄破,鮮血緩緩的流了出來。章延卻只覺得,這樣的疼痛,遠抵不過他心裡疼痛的千分之一,更抵不上陸靜姝心裡苦痛的萬分之一。
他還有什麼面目,再去面對她……?
章延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不知道究竟該去哪裡。
錐心刺骨的疼痛一寸一寸侵佔章延的一整顆心,他費勁全力才勉強掩去眼底的哀痛之色。
陸靜姝與他開口,一上來便是這樣的一句話,顯然是對他失望至極。從前會熱烈而羞澀看著他的眼睛,此刻獨獨只有冷漠,他承受不住陸靜姝這樣的眼神。
「你的身子現在不適合亂動,你先在這邊養傷,等好轉了一些,再回鳳央宮,好不好?」章延竭盡所能地放輕、放溫柔了自己的語氣,還帶著十分明顯的討好和哄勸,竟讓人覺出了幾分卑微的意味。
傷口確實有些發疼,陸靜姝微皺了眉,這裡是平日章延休息歇寢的地方,章延將她帶到這裡而沒有直接將她送回鳳央宮不知是什麼意思。
先前剛剛回到宮裡的時候,她疼到意識都不怎麼地清醒,對周遭發生的事情感覺十分模糊,否則如何也不會由著章延帶她來這裡。
湯藥喝起來要更加不方便,一小點一小點的喂速度極慢,這麼一折騰半個時辰便又過去了。等喝過湯藥,阿禾又喂著陸靜姝喝點溫水去去嘴裡的苦味。
「夠了。」陸靜姝低聲說了一句,阻止了阿禾繼續喂她的動作。
房門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打開,阿禾和阿苗都扭頭去看,阿苗驚呼一聲,「夫人!二小姐!」陸靜姝才也看了過去。
陸靜好摻著陸夫人跨進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陸靜姝,兩人都頓了一下腳下的步子,隨即更快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阿禾拉著阿苗站到了一旁,端了椅子過來備著給陸夫人和陸靜好坐之後,便悄聲退出了房間,沒有留在裡邊打擾她們。
陸夫人的反應不比先前阿苗激烈,可同樣是心疼得直掉眼淚。陸靜好沒有想到不過這麼幾個月的時間,自己的姐姐便接二連三的出了好幾回事,心裡十分的不好受,再加上陸夫人的啜泣聲一刺激,也不禁哭了起來。
陸靜姝原本情緒穩定,可這會見到陸夫人和自己的妹妹陸,幾乎是一下子就綳不住了。看到止不住眼淚的陸夫人和陸靜好,陸靜姝忍不住紅了眼睛,再多看兩眼陸夫人傷心的樣子,她也跟著哭了起來。
三母女哭作一團,房間里除了啜泣再沒有了其他的聲音。陸靜姝哭了一通,心裡的情緒發泄出去了大半,首先止住了淚勸慰起陸夫人和陸靜好。
聽著陸靜姝反覆說自己沒有事,陸夫人卻哭得更加的厲害,到最後便成了陸靜姝和陸靜好兩個人一起勸著陸夫人。
「阿姝,你告訴娘,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何會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不容易被勸住的陸夫人,一問陸靜姝這些問題,又差點沒忍住哭意。
重生之後,陸靜姝一直都覺得愧對自己的親人,到了現在,自己還總是讓他們擔心,心裡更加覺得不好受。
被陸夫人這麼一迭聲的發問,陸靜姝想起自己曾經堅持著要入宮而讓自己的娘操碎了心,張嘴不過剛說了一句,「娘,女兒不孝。」已徹底淚崩。
都是因為她,前世她的父母,她的哥哥、妹妹才會落到那樣的地步;都是因為她救了章延,才會導致後面的所有事情;都是因為她愛錯了人,才會牽累了自己的親人。
如果不是她,根本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啊!
陸靜姝臉埋在陸夫人的手裡,哭到不能自已,近乎斷氣。重生之後,一直都重重壓在陸靜姝在心裡的事,今時今日終於得以發泄出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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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延知道自己這樣十分的不雅,沒有君子風範,更不是帝王所為,可他太想知道陸靜姝的想法……所以偷偷躲到了窗下。在這裡,可以聽得清屋裡的陸靜姝她們說的話。
他聽見陸夫人心疼的問陸靜姝發生了什麼事,頓時所有的情緒都繃緊,等著陸靜姝的回答。
章延沒有想到,回答陸夫人的會是這樣的一句話還有陸靜姝的崩潰大哭。那哭聲每一下都抽打在他的心上,讓他心疼、心痛到幾乎窒息。
他想要知道陸靜姝為什麼這麼說,不孝?為什麼這會和不孝扯上關係,是覺得讓陸夫人擔心了么?可是,她哭得這麼的傷心,撕心裂肺一般。章延又怕去探究這個答案……心緊揪著十分無措。
哭聲漸漸小下去,章延的心思頓時都放在了屋裡的動靜,他集中所有的精力,不想錯過陸靜姝的每一句話。
「娘,那個人確實不是女兒愛得起的,女兒真的知道錯了。」屋內隱約傳來的一句含著哭意的話,讓章延頓時瞳孔緊縮。
「女兒現在自己作的孽,怪不得誰。只是女兒覺得對不起爹爹和娘親,為了女兒你們操碎了心,女兒卻總不明白。」
「當初,爹爹寧願放棄官職換女兒不入宮,可女兒卻一意孤行,害得爹爹和娘親都傷了心,是女兒對不起你們。」
陸靜姝說陸相寧願不要官職,來換她的不入宮為後,她說是她一意孤行,傷了他們的心,她說,愛不起他……
章延身形一個恍惚,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真相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他想起洞房之夜,陸靜姝臉上猶帶著春光喜色,將他們各自的一縷頭髮混在一起打了個結小心的用香囊裝了起來,眼中是濃濃的歡喜和羞怯之意。她用清脆好聽的聲音說,「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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