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探子起到的作用

第52章 探子起到的作用

花了五千兩買了場氣,四阿哥回府之後將書房砸了,然後喝了好幾杯茶才平心靜氣。蘇培盛一直躲得遠遠的,瞧見四阿哥又拿起書才敢上前。

「狗奴才,倒是會躲。」四阿哥看他一眼,罵道。話雖說得不中聽,但是語氣里已經沒了怒氣。

蘇培盛自然摸得清四阿哥脾性,甩了自己兩耳刮子,聲音聽得響,卻不痛,「還請主子恕罪,奴才一時肚子不適,怕污了主子,適才不敢在主子跟前伺候。」

蘇培盛伺候了這麼多年,很是機靈,四阿哥離不得他,也能容得小小放肆,躲事這事雖心中明了,卻不甚計較。他掃了蘇培盛一眼,又繼續低頭看書。等翻過兩頁,又道:「你去看福晉那裡的燈熄了嗎。」

「奴才剛看到,福晉那裡亮堂著呢。」蘇培盛答道。

四阿哥讓蘇培盛拿了五千兩銀票去福晉那裡。

那拉氏接過銀票,心中驚奇,府中的田莊、店鋪都不在這時候交賬,四阿哥這銀子從何而來?她不敢問出口,只道:「如今離年節、萬壽節都遠,只有跟各府的交際應酬,用不到多少銀兩,賬面還有幾千兩,是僅夠的了。爺在外面做大事,這銀票不如爺留著?」

對於那拉氏賢惠的言語,四阿哥只淡淡道:「你收好,以備不時之需。我出去兩個月,府中可好?」

那拉氏不敢多說,將銀票收好,「府中一切都好,三阿哥的滿月各府的福晉都過來了,側福晉也來了不少,李氏親自招待的。耿氏和鈕鈷祿氏,一路伺候爺,甚是辛苦,回府之後禮數更足,將江南得的珍品送了我。」說著,那拉氏指了指擺在面前的牡丹玉石盆栽,「這盆栽可是難得,我看著都捨不得擺出來,生怕損壞了,也難得耿氏捨得。」

與宜綿想的一樣,那拉氏確實被她的禮鎮住了。這盆栽值個二千兩也是有的,比鈕鈷祿氏送的東西貴重十倍不止。去的一個地方,耿氏如何能得到比鈕鈷祿氏貴重十倍的東西?這東西來路可妥當?隨行中沒有那拉氏的人,她不知具體情況,只能猜測。若是宜綿不作為,那拉氏這猜測也只放在心中。只是紅杏稟報瑞祥和馬全兩個給府中大大小小不少下人送了江南的特產,芍藥院怕是趁機在收買了人做探子,這便觸犯了那拉氏,心裡覺宜綿桀驁不馴,想使絆子。

這盆栽四阿哥自然認得,是鹽商送給他的,倒是個珍品,只是閨閣氣甚重,想著耿氏是個愛美的,四阿哥便隨手送給了宜綿。宜綿捨得獻給那拉氏,四阿哥心中倒是滿意,是個恭敬知禮的。他點頭,淡淡道:「既是耿氏孝敬的,你便擺著吧。」

四阿哥這樣平淡,那拉氏抿了抿嘴,心中懊悔,是她失策了,耿氏既然能將東西送給她,自然是在四阿哥這裡過了明路。耿氏大張旗鼓收買人,可是不將她這個福晉放在眼中,若是不煞煞她威風,以後只怕更囂張。只是耿氏曾給雜役太監送糕點,四阿哥便沒責罰,如今送江南的特產,怕也不會多說什麼,可惱她又沒能抓出耿氏收買的人,不能直接處罰。那拉氏心思思緒翻騰,到底不甘心,又道:「耿氏倒是大方,不僅將難得的珍品送了我,便是府中的下人,也得了她從江南帶回來的東西,倒是鈕鈷祿氏,回來只來了我這裡,便悶在屋中不出來。」

「耿氏性子不穩重,我去說她一頓。天色不早,你也早些歇息。」說著,四阿哥便出了院子,留下那拉氏愣愣看著他的身影。四阿哥這樣維護,這耿氏真成了氣候?

四阿哥說說一頓,到了宜綿這樣,他卻並不打算談及。耿氏是個什麼性子,他自認清楚得很,是個膽大又活躍的,卻也知分寸,譬如收銀子,便知跟他回稟。那拉氏特意說這一句,無非是讓他打壓耿氏,四阿哥卻覺得沒有必要,若是府中所有女人都像鈕鈷祿氏,到了天南海北還梳了旗頭穿了花盆底,不多言一句,不多行一步,又有何趣味?

四阿哥過來,宜綿恨不得舉著小手帕歡迎,讓馬全上前伺候四阿哥脫了靴子,給他換上新衣裳,又招呼玉蘭上前給四阿哥舒筋骨。

看宜綿在一旁舒舒服服地喝茶,四阿哥揮手將下人,瞪著宜綿道:「還不快來伺候你主子。」

看四阿哥又開啟嘲諷模式了,宜綿連忙將手裡的杯子放下,湊上前給四阿哥捶背,「我怕伺候得爺不舒服,不過爺若是不介意,我樂得伺候爺。」

「你這是給爺撓痒痒呢。」四阿哥嘲諷道。

宜綿立刻像捶銅鑼一樣啪啪使了大力氣,四阿哥痛得哼了兩聲,「停了,停了,知道的能看出你在伺候主子,不知道的以為在尋仇。」

宜綿討好地笑了兩聲,不知道說啥圓場。捶背這個業務她確實不熟練,看來還要跟玉蘭再學學。

沒被伺候好的四阿哥一臉的鐵青,直接拉人上床,二話不說將宜綿身上的衣服撕了。宜綿想要掙扎,奈何力氣小,只能任四阿哥作為。沒捶好背只是個□□,四阿哥這樣暴虐,肯定是心中戾氣。他這樣過分,將自己的怨氣全發泄在她身上,拿她當個東西一樣使用著,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

宜綿只覺得身子骨都要散架,□□更是撕扯一般疼痛,她氣得厲害,什麼也顧不得,雙手握成拳頭對著四阿哥肩膀猛捶,「你欺負我,你欺負我。」

「我欺負你又如何?欺負你又如何?」四阿哥惡狠狠道,說完又是一頓衝刺,等到身體射出快感從腦中升起,心中的恨念才消去。

宜綿已經沒有力氣捶人了,不過嘴裡還在念叨著「你欺負我」,四阿哥低了頭,吻了吻她滿是汗水的額頭,輕聲道:「爺是欺負了你。」

痛得死去活來又裝了一腔憤怒的宜綿恍惚中看到四阿哥這溫柔得滴出水的目光,心中突然原諒了這場荒唐。他拿她洩慾泄憤,發泄得有狠,心中就有多少隱忍。他鐵青的臉,惡毒的嘴,又何嘗不是生活所逼。雖然是高高在上的天皇貴渭,但是九五之尊的父親,尊貴的皇貴妃養母,居一宮主位的生母,兩隻手數不過的同樣尊貴的親兄弟們,給他的痛苦只怕多於快樂。

她跟他要這要那,拿他當許願池,拿他當老闆,憎恨他的喜怒無常,厭惡成為一個無足輕重的格格,她自以為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心態,可是現在,她卻在同情這個男人。宜綿閉著眼,眼角流出一滴淚。

四阿哥不知道宜綿的眼淚為自己而流,他輕輕擦了宜綿的淚,道:「睡吧。是我不對。」這已是他能對后宅的女人說的最謙卑的話了。

第二日天剛亮,四阿哥便起了,宜綿一晚上睡得不安穩,四阿哥起床的聲音吵醒了她,看太監四阿哥伺候洗漱,宜綿也想起來,四阿哥阻了她,「你好生睡著,我去上衙。以後行事顧忌你身份,府中的下人不要隨便施恩。」四阿哥最後補了一句。他不在意宜綿如何行事,但是卻也知如鈕鈷祿氏一般低調穩重對宜綿更好。說完后,四阿哥便愣住了,他指點耿氏,是愧疚昨日的所作所為?

宜綿也不強撐,又躺了回去,「多謝爺。」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出了屋。

等用過早飯,宜綿將馬全叫到跟前,「你去打探一下,四阿哥昨日回來去了哪些地方。」

半個時辰過後,馬全過來回稟,「四阿哥昨晚上回來得晚,一回來便直接回了書房,書房伺候的太監還從庫房拿了好些擺設過去,過後四阿哥便去了福晉那裡,不到一刻鐘便到格格這裡來了。」

宜綿心中思量,太監從庫房拿擺設,肯定是四阿哥摔了東西,在外面受了氣嗎?只到了福晉那裡,所以是福晉跟四阿哥說她到處散東西,四阿哥才提醒她不要亂施恩?福晉是覺得她伸得太長,對她不滿了?看來以後要好生防著福晉了。

看宜綿不說話,馬全一個人低了頭道:「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原先想要問一句都難,如今卻能得到詳細的線索,可是方便了許多。格格真是英明。」

皇子府中伺候的,哪個不是多長了心,根本不會胡亂探知主子的行蹤,更不敢泄露。若讓四阿哥知道,亂棍打死都不止。只有收買的探子才會留心,才願意傳遞消息。對於馬全的誇獎,宜綿卻不敢受,她現在所作所為已經相當危險了,四阿哥若是知道了,只怕不會像她施恩下人那樣好心提點了。可是讓她為了討好四阿哥放棄這幾個探子,自然也是不行。她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有了探子,消息確實要靈通許多,宜綿便知曉了許多下人間的糾葛,誰跟誰不合,誰跟誰交好,那些人是一家人,這些消息看著沒用,但是關鍵的時候也許能起大用。宜綿讓瑞香都好生記下。

這日,秋蝶回稟道,「格格,鈕鈷祿格格的太監小康子去找荷花池伺候的趙新好多回了。」

瑞香在一旁補充道:「這趙新一直想要取代小祿子管理荷花池,疏通了紅杏,若不是格格突然接手荷花池,只怕他就要如意了。」

秋蝶便道:「那這趙新現在跟鈕鈷祿格格的太監眉眼眼去,只怕是拿了小祿子把柄,想要取而代之呢。芍藥院拿了小祿子的銀子,可是要受牽扯?」

瑞香皺了眉頭,「我今日才查出一樁事,還未來得及像格格稟報,荷花池每年都要修繕,今年荷塘未清理,漏水的閣樓也沒有修補,這小祿子卻從賬面支了銀兩。上回他獻上的100兩銀子,只怕就是這筆修繕款的一部分。」

秋蝶憤恨道:「這小祿子真是該死,拿不乾不淨的銀子陷害格格呢。」

瑞香自責道:「都是奴婢心大,沒查清楚便收了銀子,如今要連累主子了。秋月早上見鈕鈷祿氏格格從福晉那裡出來,只怕將這事捅到福晉那裡了,如今該如何是好?」

宜綿回道:「福晉還未發作,還有機會。你去將小祿子叫過來。」

小祿子一見了宜綿,立刻跪地磕頭,「求格格救奴才一命,奴才並不是誠心要陷害格格,只是奴才家中老父生病,需要百年人蔘,奴才才私自挪用了修繕荷花池的款項。」

瑞香厲聲道:「還敢胡說八道,你不是個太監,如何還有家人?」

小祿子磕頭不停,「太監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如何沒有父母?」

「那你父親可好了?」宜綿問道。

小祿子抹了淚道:「去了,只用了半支老參,便去了。奴才家中再沒有親人,格格對奴才又親善,奴才便想著以後一心一意孝敬格格。奴才知道格格這裡缺銀兩,就剩下的人蔘買了,湊足100兩銀子,給了格格,哪裡知道給格格惹了禍事。」

瑞香譏笑道:「真是說得好聽,拿了修繕荷花池的銀兩孝敬格格,這是怕格格這裡事不多呢?」

「瑞香姑娘,請聽奴才解釋,荷花池原是三月修繕的,只是那時要籌備三阿哥的滿月禮,福晉便命府里不重要的工事都停了,停了之後何時動工卻沒說,奴才便想著,荷花池並不是個緊要地方,等到秋天落葉子的時候再修繕也無妨。哪裡知道趙新這狼心狗肺之徒,將這事泄露給了鈕鈷祿格格。求格格救救奴才吧,若是逃過這一節,以後奴才這條狗命便是格格的了。」

「你退下吧,我幫你便是。」宜綿淡淡道。

小祿子一臉鼻涕眼淚地望了宜綿一眼,卻不敢多說,恭敬退下。

「格格,您真要幫這卑鄙小人?」瑞香問道。

「不幫也得幫,收了銀子,這事就跟芍藥院脫不開關係。而且,我看他也算是機靈,或可一用。」小祿子挪用銀兩買了人蔘,知道不好交代,立刻將剩餘的銀子給了她,算是將她拖到同一條船上,心機不可謂不深。被算計了宜綿當然痛恨,但是她如今手裡缺能耐人,小祿子這樣的,倒要防範著用一用。

宜綿也不耽擱,立刻便到了福晉這裡。看著擺在案几上的牡丹盆栽,宜綿心中很是複雜,她將這麼好的東西送了福晉,福晉卻還要在四阿哥那裡告她的狀,一個男人的女人,果真不能和平相處。

看宜綿望向盆栽,那拉氏臉色也略微有些不自然,她輕咳了一聲,才道:「耿格格過來,不知有什麼事?」

「打擾福晉了,我過來是向福晉請罪。荷花池的小祿子從賬面支取了修繕荷花池的銀兩,卻因三阿哥滿月府中忙亂,停了工事,這銀子便在他手上收著,他想著芍藥院管著荷花池,圖個方便,並未將銀子交到賬上,而是直接送到我的丫鬟那裡,說是要用時再來拿取,丫鬟一時想錯了順手收了,如今想來卻不妥當,若是叫別人知道,只怕是說芍藥院貪污了公中銀兩,這才慌忙回稟了我。是以,我特地來向福晉請罪,這沒腦子的丫鬟也帶來了,任福晉處罰。修繕荷花池的銀兩,我也帶來了,請福晉入了公賬,放在我手上倒是讓我不安寢。」宜綿說完,將銀兩獻上。

瑞香立刻跪下,「奴婢行事不妥,請福晉處罰。」

那拉氏看了宜綿一眼,半晌不言語。鈕鈷祿氏早上過來說查到芍藥院的丫鬟收了荷花池管事太監銀子,她當時想的是不打草驚蛇,抓住了耿氏的罪證好狠狠處罰,哪裡知道不到一個時辰耿氏就帶了丫鬟過來請罪,又做了這番冠冕堂皇的解釋,如今她想要處置也不好作為。她本就讓耿氏管了荷花池,耿氏收了修繕荷花池的銀兩,也不算出格。若是她不猶豫,抓了荷花池的管事太監,讓他做出耿氏貪污銀兩的罪證,這耿氏現在就要跪下了,而不是笑著輕飄飄說一句請罪了吧?

那拉氏在心中遺憾地嘆口氣,道:「這事也怪不得你,耿格格不必介懷。」那拉氏連耿氏的丫鬟也懶得訓斥,便揮手讓她們告退。宜綿走出正院,回頭又對福晉笑了笑,這府中我與你並不是直接利益糾葛者,何苦拿眼盯著我,難道是側福晉那裡□□靜,讓你太空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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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雍正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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