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牽手
寧臻回到言清書的病房,輕手輕腳地向床邊走去。
言清書閉著眼靠在床頭,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臉色瞧著還有些蒼白,不過比剛才好看多了。
她不確定他是不是睡著了,試著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誰知下一秒就被對方牢牢抓住了。
言清書睜開眼睛,笑著說道:「看我抓到了什麼,投懷送抱的大美人?」
寧臻順勢在他床邊坐下,另一隻手擔憂地摸了摸他的臉,「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言清書在她手上蹭了蹭,半真半假地說:「不怎麼樣,要老婆親親才能好起來。」
寧臻失笑,或許是身體不適的關係,此時的言清書不但瞧著無害,甚至還有些許脆弱。
她湊過去,在他略顯乾燥的唇上蜻蜓點水般啄了一口,「現在好了么?」
言清書的眸色瞬間深了幾分,他搖搖頭,「一下不夠。」
寧臻沒傻到去問要親多少下才作數,只是靠近他準備再親一口。
雙唇碰觸的瞬間,言清書突然抬起那隻原本握著她的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同時舌頭有力地撬開她的牙關,不由分說地加深了這個吻。
寧臻想掙扎,畢竟醫院人來人往的看見影響不好,可言清書的手扣得極緊,她又怕太大力反抗牽扯到他打吊瓶的手,只得無奈地配合他,默默祈禱他親兩下就趕緊完事。
不料她的默許沒能讓言清書停下來,反而使其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即便場合不對,寧臻也不得不承認言清書的吻有一種魔力,輕而易舉就讓她沉浸其中,忘了周遭的事物。
半晌,言清書依依不捨地結束了深吻,舌尖卻仍舊在輕/舔著她誘人的唇線。
寧臻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努力平復自己急促錯亂的呼吸,她的舌/根被言清書吮/吸得隱隱發麻,不用照鏡子她都能猜到自己的嘴唇肯定腫了。
「現在就想吃了你,怎麼辦?」言清書啞著嗓子貼著她的臉說道,一邊毫無顧忌地拉著她的手伸進了被子里。
寧臻像是碰到了燙手山芋,瞬間抽手起身,粉面含春,半是羞得半是氣得,「你……你好歹注意一下,這裡是公共場合。」
言清書低低笑了兩聲,「你關上門不就是私人病房了?」
寧臻瞪了他一眼,威脅道:「你再這樣隨便發情我就不管你了。」
「好嘛好嘛,別生氣,我不做什麼可以了吧?」言清書趕緊認錯,寧臻這方面還在新手村裡沒出來,萬一調/戲得太過起了反效果就糟糕了。
「這還差不多。」寧臻也不是真生氣,戀人間玩點情趣她沒意見,但那都是私底下獨處的時候,在公共場合一言不合就卿卿我我什麼的實在不是她的菜。
她給言清書倒了杯溫水,「潤潤嘴唇吧,一會兒該乾的起皮了。」
言清書不怕死地又逗了她一句,「我以為剛剛已經潤過了。」
寧臻耳朵紅紅的,故作淡定地反駁道:「你有沒有常識,不知道嘴唇是越舔越乾的么?」
言清書聞言頗為驚訝,繼而笑得更歡了,論污的話寧臻哪裡是他這種老司機的對手?「那樣的話你比我更需要多喝水,不然一會不是該脫皮了?」
寧臻這下臉全紅了,不甘心地嘟囔著:「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行行行,我們好好說話……他們都走了?」
「是啊,」寧臻點頭,「我跟阿惟說下次找個時間換我們請他們吃飯,全當賠禮了。」
即使不是第一次聽到,言清書仍然覺得「阿惟」這兩個字特別刺耳,他酸溜溜地抱怨道:「那豈不是還要見江君惟一次?他對你的司馬昭之心都擺在檯面上了,跟他吃飯我消化不良。」
寧臻大概也想到了方才飯桌上江君惟說過的話,將心比心,要是有人這麼當著她的面覬覦言清書,她的心情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抱歉啊,我不知道他會……」
「你倒什麼歉,又不是你的錯!」言清書有些煩躁地打斷了寧臻的話,「寶貝,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看,這樣的人你會願意我再多見一次嗎?」
寧臻漲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又吞了下去,訕訕地說道:「我知道了,反正也只是隨口定的約,我們就假裝記性不好沒說過。」
雖然這和言清書想要的一刀兩斷還有點區別,但總比寧臻什麼都不肯妥協的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可別過幾天又改主意。」
「放心,我不會的。」寧臻信誓旦旦地說道,「大不了我讓圓圓哥給他發個紅包當做補償。」
圓圓哥,聽到這三個字言清書的頭更疼了,如果江君惟是開胃小菜的話,這位仁兄鐵定是頭盤,還是不好消化的那種。
他在心裡暗自咒罵了一聲,臉上卻是半分不顯,「我記得剛剛庄醫生說只見過你牽寧叔叔和蔣源的手……」
寧臻心虛地別開了眼,她和蔣源何止只是牽手?不過那些事發生在認識言清書以前,她自然沒必要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他。
「呵呵,」寧臻尷尬地乾笑著,「我那不是年紀小不懂事嗎?以後只牽你一個人的手好吧?」
她不會理直氣壯地跟言清書說蔣源和她只是兄妹關係,因為大部分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和姐弟,都是男女曖昧的遮羞板。雖說她和蔣源之間清清白白,可在外邊人眼裡卻不一定是那麼回事。與其又扯出一通無關緊要的爭執,倒不如她直接掐斷爭吵的源頭。何況在某種程度上,寧臻也沒有撒謊,她的確是在不太懂事的年紀和蔣源走得過分親密了些。
寧臻的回答無懈可擊,讓言清書攢了一肚子黑蔣源的話無處發泄,算了,來日方長,他就不信蔣源能一輩子藏著不露出馬腳。
「說話算話,我記性可是很好的。」他笑著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和寧臻聊起別的事來。
從我重生的那一刻起,這輩子你能牽的就只有我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