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第二百零四章
林琳撿起今天初見多隆時,他拿在手裡的摺扇,然後耍帥的轉了一回手腕子,最後拿著扇子托起多隆的下巴,不懷好意地問他。
惡霸調戲良家婦女的姿態讓林琳學了個十成十。
不過此時此刻,林琳『嗯』的那個尾聲拉得長長的,特別的意味深長,也讓聽的人渾身膽顫。
林琳雖然不會肆意妄為的不顧白老爹的安危,可是要知道你將一個人收拾怕了,他也是不敢在心裡起報復的念頭的。
讓多隆親眼看到自己的骨頭突然消失,然後再在劇痛中長出來。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對於古人來說,是非常有震撼力的。
林琳是不怕人報復的,就算是白老爹,林琳也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而且林琳也用了惡意驅逐咒在白老爹的身上,還有一些其他的帶著保護魔法的道具,被這樣團團包圍的白老爹要是還能出事,那也就只能說是天意如此了。
「姑娘我小的時候呢,就特別的喜歡看螞蟻搬家。那麼小小的一隻,咬起人來,倒是疼的緊。對了,貝子爺,你可知道螞蟻也是咬人的,那被咬的感覺就好像是被很細的針扎了一下似的,又疼又癢的。」
多隆雙眼有些迷茫,咋說起這個話題了?
那麼小的一隻有什麼好說的,攆死一隻太輕鬆了。
林琳看到多隆這樣,笑得好不溫柔,「如果我將人扒乾淨,然後再拿針在他的身上紮上百八十個針孔,之後再塗上一層蜂蜜,你說螞蟻需要多快的速度才能爬滿全身呢?對了,如腋下等處,我是不是要多扎幾針呢......」
順著林琳的話,多隆想了想那場景,然後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這女人就是個惡魔吧?一定是惡魔吧。
不然她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你知道我們腳下的鞋都是千層底吧。你見過那個做鞋的彎頭大改錐子嗎?那一下子扎到肉里,然後再拽出來,彎頭勾上就一定會帶下一塊肉來,那上面的肉絲還帶著熱氣還有鮮血在上面,血淋淋的......
呵呵,我說笑呢。我怎麼會那麼殘忍呢。小女子可是最柔弱無助的呢。唉,
家父一生只有我一個女兒,將來勢必要招個上門女婿的,我與貝子爺一見如故,相處下來,又是那麼的和諧自然,可惜是有緣無份了。生生辜負了貝子爺的一番厚愛了。當初若不是那個皓幀壞事,也許此時的我與貝子爺就已經雙宿雙飛了呢。」林琳停頓在這裡,臉上還適時地露出了一抹嬌羞和遺憾。
「不可惜,不可惜。真的,一點都不可惜。」幸好那白老頭就這麼一個閨女,不然那哪是嫁閨女呀,他純粹就是嫁禍呢。
「嗯?~」林琳眼睛一眯,眼中又冒出了几絲凶光。
多隆一聽林琳這個語調,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是什麼,又連忙回了句,「不,是可惜,可惜,是多隆沒福氣,辜負了姑娘。」
林琳又威脅恐嚇了多隆一番后,這才讓渾身狼狽的多隆被剛剛跟他同甘共苦的下人扶回去。
不過即將就要走出衚衕的時候,林琳又對著多隆喊了一句,「多隆貝子,聽說你家挺有錢的,京郊好多的小莊子都是你們家的,是嗎?我和我爹大老遠的從京外過來,貝子爺,要不要慷慨一下呢?
十幾畝地的小莊子,貝子家有沒有呢?您也知道的,現在京城的好地好莊子早就讓人買走了。要不是遇見貝子這樣樂於好施的善心人士,我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當然了,我也不讓貝子白送,我們父女倆也不白要您的莊子。您看五十兩銀子,能買多大的院子和多少畝地的莊子呢?貝子爺行個方便唄。」林琳是準備拿著多隆家的這個小莊子然後去干點壞事的。
我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的多隆貝子,聽到這話,眼睛瞪得老大。
五十兩?
五十兩還想在這京郊買十幾畝地的莊子?
她咋不去搶呢?
她這心咋這麼黑呢!
...人在屋檐下,他家財大業大。
「稍後我會讓人將地契給你送,送哪去呀?」
多隆是一眼都不想見到面前的女人了,就算是知道現在被面前的女人勒索,也只想要儘快地打發了這女煞星。
剛剛那女人神鬼莫測的手段,是徹底打消了多隆回家搬救兵的打算了。
他就說嘛,一個老頭敢帶著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跑街頭賣唱,沒有點本事,也不會這般年紀了還等他來調戲。
他就是個傻子。
咦,那個幫這對父女出頭的皓幀豈不是是更大的傻子?
林琳想了想,也不願意讓多隆知道她們父女倆現在的住址。雖然想要打聽她們的住處,一點也不難。
「我聽說新買的莊子,地契還要拿到宮府去辦理過戶。貝子爺好人做到底,直接給我們辦成紅契唄。至於送到哪裡去,那就不用貝子爺再操心了,回頭我去貴府取,如何呢?」
(⊙o⊙)…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竟然還想要登堂入室?
她難道打了人,搶了劫,勒索完了,還想要劫他的色?
林琳哪裡管他怎麼想,她的話又不是徵求他的意見。最後告訴他過兩天她過去取,便一臉不耐煩地將人打發走了。
可是林琳沒有想到,她急急地從衚衕口出來,便碰見了一出你追我趕的大戲。
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後面追著一個一面橫肉的中年男人,女孩一邊跑,一邊嚇得尖叫。
而中年男人則是一邊跑一邊叫著,「香綺,你個死丫頭,你給老子站住。」
聽到這個稱呼,林琳一怔,原來是她呀。
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以前林琳總覺得白呤霜夠倒霉,可是白家夫妻對她那麼好,倒也是從小被白父白母用心愛護到了二十歲。
白老娘在白呤霜十歲上就沒了,那時候本來還過得去的白家,日子一下子就捉襟見肘了。
白老爹又當娘又當爹的,就算是日子那麼苦也沒有想過將長得不俗的白呤霜送人做妾換點財禮或是賺點賣身的銀子。
那還是養父母呢。
在路人不注意的時候,給了那個中年男人一個縛腿咒,那男人中咒的那一刻,就撲倒在了街上,而林琳一把就將前面跑著的香綺的胳膊拉住,拽著她往前衝去。
這個丫頭雖然之後的日子挺可憐,可是卻是被原著中小白花救了的。
林琳覺得不能因為她來了,改變了小白花的命運,進而再改變了這個可憐小姑娘的命運了。
救一個人對於林琳來說,真的不難。既然是抬手之間便可以完成的事情,又何必見死不救呢。難道真的眼睜睜地看著這丫頭成了一名小乞丐不成?
林琳覺得她的心還沒有那麼冷漠。
而且看電視劇的時候,這個丫頭看起來也還不錯的樣子。人也勤快,而且還知道感恩。
救回去也不過是多張嘴的事情。
林琳自認她不是搞慈善的,但是心中難免會對一些弱小的人產生憐憫。可是一直順風順水的她卻小瞧了那些小人物心裡的陰暗面。
只能說是經驗主義害死人呀,當初的燕姬還是沒有讓她吸引教訓。
......
林琳本來今天晚上就只想進宮去給蘭格格做個紋身,但現在看來今天晚上還要去衙門裡,給這個撿來的丫頭弄張身契回來。
不,不,她應該在今天去找這個丫頭的繼父,然後『寫』張賣身契回來。
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不過,古人也是真奇怪,一張輕飄飄的紙就能約束一個人的自由。不過想來也是,在現代沒有身份證還要寸步難行呢。
林琳帶著香綺挑著京城有名的小衚衕鑽來鑽去,不但如此還邊跑邊對著兩人的身影施著忽略咒。
等到真的回到了她與老白爹居住的客棧時,後面早就沒有什麼人了。
「這位姐姐,謝謝你,謝謝你。」香綺跟著林琳進入房間后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香綺現在對於面前的漂亮的姑娘很是感激,她能逃出來,也多虧了這位姑娘一路拉著她了。
可是她身無分文,又沒有了落腳之處。現在她最想要的卻是被人收留下來,她希望通過自己卑微的懇求,面前的人能再發發善心將她留下來。
林琳看著她又哭又跪激動的樣子,心裡對這個小姑娘倒也滿是同情。不過對於下跪這件事情,她好像習慣被人跪了。
皺著眉看著面前十五歲的小姑娘,心中卻想到了白呤霜十五歲時,跟著白老爹四處賣唱,差點被惡霸搶回府的事情。
那一年白老爹為了救白撿來的姑娘受了很重的傷,現在變天的時候,身上還總是酸疼難忍。
白呤霜的那些記憶,總會在這個小姑娘面前時不時的湧現出來。林琳覺得可能是一種感同身受吧。
林琳早就打算將人留下來,不過也不能表現的自己有多麼的先知,便開口問香綺那人為什麼追她?
香綺聽了這話,便將去年親娘走後,繼父如何打罵她的事情一一道了出來。
林琳邊聽邊點頭,末了還問了問香綺有沒有別的親人以及去處。
「姑娘您就收下我吧,我什麼活都能幹。我雖還有些個親人,卻是不敢去的,我爹一定會找到我的。」
「收下你也行,既然你那個繼父也是要賣掉你的,索性咱們就將你買下來。不過咱們家也不是什麼有錢的人家。買下你以後,可不許偷奸耍滑,吃裡爬外,知道嗎?」
香綺一聽林琳這話,立即便跪了下來。然後重重地又磕了幾個頭。
林琳見她可憐見的,便讓她起來了,並將白呤霜的衣服挑了兩件給她,讓她自行梳洗。而林琳自己則是開門走了出去。
剛剛回來的時候,林琳便看見白老爹拿著個煙袋鍋子在那裡看人下棋,估計看上癮了,就忘記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因為她和香綺身上都施了忽略咒,所以白老爹並沒有看到她們倆人進屋去。
這個時候,她既然想要留下香綺,自然不能不告訴白老爹一聲。而且本來她還想著給老白爹今天買些下酒菜的,這一下子,就只能吃空間里的庫存了。
先去廚房間將醬牛肉自空間中拿出來一大塊,然後揮了揮魔杖,這一大塊醬牛肉便被切成薄厚均勻的肉處,並整齊的碼在了盤子里。
今天早上白老爹做早飯前,還特意去買了一把子小白菜回來。林琳看了一眼,便準備用白菜燒個底湯,回頭下點疙瘩湯吃。
看了一眼廚房裡的吃了兩頓還有剩的小河蝦,林琳又回了一下鍋。看弄得差不多了,林琳才站在廚房門口朝外喊了兩聲白老爹。
白老爹一看閨女回來了,連忙拿起筷的煙袋鍋子顛顛地過來了。
「閨女,你啥時候回來的,爹咋沒看著呢?」跟在閨女身後進了小廚房,白老爹就自發自覺地坐在了鍋灶旁的小凳子上,準備一回閨女做飯,他燒火。
「爹你兩隻眼睛差點鑽到那棋盤上,哪裡能看到我?我也剛回來,這會兒餓了吧?」說話時,林琳用筷子夾了一片醬牛肉喂到了白老爹的嘴裡。
白老爹含在嘴裡,細細地品嚼,越吃越香。「咋買這金貴東西呢,這老貴......」真香呀,他都有年頭沒有吃過這東西了。
聽到白老爹心疼銀子的話,林琳眼睛一轉笑道,「沒多貴,這是人家送的。爹,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猜我今天碰到啥稀罕事兒了?」
「人家送的?人家無原無故地咋還送你醬牛肉呢?」他閨女長的好,可別讓人惦記上了。
「是咱們第一天在龍源樓出場子時,那個多隆貝子哭著求著要送我。不但送我這個醬牛肉,還送了好些的銀子,又是賠禮又是道謝的。看我不肯收,差點沒哭出來。沒辦法,我這才收下的。最後臨了他才說了他的目的,您猜怎麼著?他說呀,只求如果有人問咱們他是個啥人時,多給他說說好話。」
林琳說這話時,一點都不心虛,也幸好多隆一干人不在這裡,若是在這裡,估計真的得哭出來。
顛倒黑白有沒有?這也忒喪心病狂了。
白老爹:「...啊?他這腦子被門板夾了不成?」他多年不進京城,這京城的怪人怪事還真多。
什麼十二歲放白狐,白狐還三回首的感恩。
那就是在胡說,懂點打獵門道的都知道,那白狐狸三回頭,看的還這幫子人追沒追上來罷了。這麼捧一個孩子,這話也太沒邊了。
看到白老爹被弄暈無語的樣子,林琳繼續漫天放牛,「聽說呀,皇上要給宮裡的一位公主選額附,這會子正派人在京城裡暗訪所有后選人呢。估計這個多隆就是想娶公主,又怕名聲不好被人篩下來吧。」
白老爹:「...原來是這麼回事呀。可是這多隆貝子長得那般磕硶,就算是咱們不說,估計這事也夠嗆。不說那寒顫的長相了,爹瞧著這位貝子也不像是有學問的。」
他剛剛說啥來了,這京里的人就是不靠普,還有這麼選女婿的?
林琳一聽白老爹這話又是一樂。多隆這人長的確實是有些個欠費的樣子。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當初他們家的姑娘長的還是不錯的,而且她若是沒記錯的話,多隆他爹年輕的時候,長的也算周正了。
「誰說不是呢。」想到多隆在宮裡與腦殘龍對的那幾個對子,林琳便非常贊同白老爹的說法。
忒有先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