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70.第 70 章

不少人都知道這位新皇冊封的忠武將軍,但卻幾乎無人知道這位的本事。

但顯然,眾人的反對根本無法對仁武帝的決定造成絲毫影響。

「朕允諾。」梅鈺神色緩和,語氣堅定。

不等眾位文臣反對,晉陞為蔡國公的蔡康就附議。

緊接著是才被封為大學士的林弗老先生,一同附議。

隨後就是施大人、周大人等人附議。

這次一下朝,席步芳沒有跟以往一樣直接出宮,而是等著召見。

沒等多久,仁武帝果真召他去御書房覲見。

看來「情書」還是有點用處的。

前往御書房的路上,席步芳暗戳戳地摸了摸下巴,覺得以後倒是可以時不時寫寫,促進一下夫夫感情。

慕禪因為被「警告」過,倒是避其鋒芒,不敢再在席步芳面前表露情緒,引他到了御書房就知趣地離開了。

新上任的小太監還有些好奇。

「這位忠武將軍好像很得陛下的信任,陛下下朝還單獨覲見。」

慕禪給了小太監一個冷冷的眼神,冷哼了一聲就呵斥道:「你是嫌命太長,都編排到陛下身上了。」

小太監頓時禁聲,不敢再說。

而此時十分受陛下信任的忠武將軍剛進殿,就看到一張精緻的睡顏。

看來這段時間太辛苦,仁武帝單手支著額際,就睡著了,案桌上,正擺放著還未看完的邊關急報。

在這一刻,席步芳的動作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許多,仔細看了看少年眼帘下的兩片烏黑,搖了搖頭,他倒是一直沒有發現,他壓力大成這樣。

席步芳想了想,索性直接伸手點了他的睡穴。

少年天子原本還挺直的背脊瞬間就軟和了下來,被一道結實的臂膀給接住。

御書房的偏殿倒是有一間軟塌,席步芳動作十分輕巧地將人放在軟塌上,才解開穴道,蓋好錦被。

床上的人卻依舊沒有醒來。

看著眼前十分安靜的少年,他才覺得有些失笑,自己前段時間竟然會跟他鬧彆扭,不是早就料到過,少年登基后就可能找機會切斷他們的關係嗎。

不情不願發生的關係,一直不敢付諸於信任的危險人物,自己也從未給過他哪怕一點點的安全感,又有什麼立場去動怒,生氣對方其實並沒有那麼在意自己。

「所以呀,我給你一個認清我是不是認真的機會,最後,還請不要讓我失望吶。」

他伸手輕撫上少年斜飛入鬢的長眉,再輕輕從高挺的鼻樑滑下,最後停留在那張淡紅的薄唇上,輕輕摩挲了一陣,直到指腹下的薄唇變成了一片浸紅。

「我可不是那種會甘願退到背後看你幸福就好的男人。」

如果你做了另外一個選擇,那就不要怪我到時候對你做出不好的事情了。

想想這個可能性,席步芳的心還微微動了動,雖然在下一刻就壓抑了下去。

就這樣,席步芳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少年皇帝許久,期間慕禪進來傳過一次膳食,也被席步芳給打發了出去。

直到兩個小時后,梅鈺才醒了過來。

剛開始時,那雙眼睛還有些茫然,直到慢慢聚焦,看著眼前一雙幽深的雙眸,才完全清醒了過來。

「醒了?」席步芳看著睡醒的睡美人,還有些失落,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

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自己所躺著的軟塌,梅鈺打算做起來,剛想動手,就發現自己放在錦被中的右手也被人緊緊握著,溫暖而使人眷戀。

這些日子他一直失眠,也就是這一會兒才完全熟睡了過去。

梅鈺有些失神,卻還是將手指抽出來輕輕揉了揉額頭。

「什麼時辰了。」

他嗓音有些沙啞。

席步芳摩挲了一下自己空落落的掌心,挑眉,「過了兩個時辰了,你這幾天沒有睡好。」

梅鈺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直接坐了起來,怎麼說呢。

明明理智上想繼續冷著對方,但情感上卻有點不受控制。

就連這幾日夜裡失眠,說到底或多或少都有席步芳的緣故。

「……你,真的答應帥兵出征。」梅鈺雖然早知道答案,卻還是想問一聲。

「恩,你不是也覺得放我在京城不好控制嗎。」席步芳幽深如墨的雙眸緊盯著他,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梅鈺嘴唇微動。

「你將百萬大軍都交到我手上,也不怕我造反,我肯定會給你一個好的答覆。」席步芳的語氣卻並沒有生氣,心裡當然也沒有。

梅鈺抬眸,關於這點,他還是十分信任的,他也只是想先調離席步芳,若是席步芳一直在京城,他行事張揚,與朝臣發生矛盾也是早晚的事情,若是再傳出了他們的關係,到時候情況就不太好收場了。

這其實才是梅鈺放在心底最深的憂慮,而當時施卓爾的話也只是提早點醒了他。

他想得十分周到,先將席步芳遠調帝都,卻沒有料到這個人竟然猜到了他的想法,雖然只是細枝末節。

梅鈺按下種種思緒,將案桌上的一份冊子遞給他:「這是關於辛國幾位大將的密保,你在途中可以用作研究。」

「不用,我們還是先說說別的。」席步芳一伸手就將冊子拍到了地上,並將仁武帝圈禁在案桌與自己之間,「我答應出兵,但是陛下答應我的條件,我還沒有確認過。」

「什麼。」梅鈺被逼得將頭後仰,卻依舊能感覺到席步芳身上的迫切壓力。

「在我離開的期間,陛下不能招花惹草,選秀就更不要想了。」他講著條件,並仔細觀察著梅鈺的表情變化。

「現在是大孝期間,你到底在說什麼。」梅鈺的臉微微泛紅。

席步芳冷哼了一聲:「大孝期間?你身邊的奴才些可是都開始馬不停蹄往宮裡塞宮女了,你當我眼瞎。」

「那是因為宮變時,宮女太監被殺害,才往宮裡面招人,你……」梅鈺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

席步芳眼中含笑,倒是覺得頗為受用,可語氣卻不是那麼回事:「那你管管那幾個嘴碎的,不然等我出手,我可不保證還能留活口。」

「!!席步芳!」梅鈺這才聽出了些笑意,抬頭一看,瞬間就反應過來,整張臉都氣得紅了,「你……」

他伸手指著惡劣的某人。

席步芳將那手指圈在手中,拂去笑意過後,眼神卻十分認真:「我可是認真的,若是等我回來發現陛下親近了別人,我自己都說不好到時候會做什麼。」

「你……」梅鈺被看得有些透不過氣來,這時候才真正感覺到對方的獨佔欲有些嚇人,但是,他這時候心中閃過的卻不是戒備,而是一種無法形容的酸澀的複雜感情。

這是什麼,他從未體會過,自然也無法去形容。

只知道,並不厭惡。

「我知道我們的開始並不美好,所以你才會一直不信任我。」他緊盯著梅鈺不放。

梅鈺心中一動,就想開口解釋。

席步芳卻搖頭,阻止了他即將出口的話,說道:「你想將我遠調出去,恐怕也是存了幾分心思在裡面,所以那天我情緒失控了。」

梅鈺臉色一黑,顯然也想到了那天的慘不忍睹,他第二天還強忍著身體不適,一整天都不舒服。

「這次禦敵,我也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可以為你奉獻一切。」席步芳的眸中滿是深情。

梅鈺一抬眼,就撞進了那雙彷彿炙熱燃燒的雙眸中,差點要被溺斃過去。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被席步芳握住的手指也在輕輕跳動,這樣的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無法讓梅鈺生出絲毫的懷疑,他是真的可以為自己付出一切。

這是錯覺嗎?

不,這是真的。

梅鈺輕咬舌尖,一股尖銳的疼痛瞬間讓他清醒,這是真的。

席步芳說的是真心話。

他有些動容,衝動地就說出了這樣的話:「只要你對我永不背叛,我也一樣。」

瞬間,席步芳的雙眸就「刷」的亮了起來。

那張吐露著深情款款的嘴唇咧嘴一笑,就激動地將他抱起來旋轉了一圈,嘴上也激動得沒個把門的,「太好了,我還在想,你不喜歡聽軟話的話,就要來硬的了。」

糟糕,說漏嘴了。

席步芳瞬間如臨大敵。

而一臉動容的梅鈺則瞬間垮下了臉色,嗓音中彷彿夾著寒冰:「你剛剛說什麼!」

所以說剛剛自己聽到的都是假的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梅鈺的雙眼瞬間布滿了寒光。

「這當然不是了!」席步芳的腦子從未有如此靈活過,嗓音也充滿了寵溺:「陛下能允諾,不是也說明了你其實也是喜歡我的嗎。」否則又怎麼會做下承諾。

梅鈺冷哼了一聲,耳垂卻微微泛紅。

至於席步芳口中的硬的是什麼,這時候,也沒有人會去在意了。

席步芳將梅鈺再次抱到了軟塌上,一上去就將人吻得一團漿糊,語氣還十分誘惑地說道:「這次遠行,至少要幾個月不見,我的陛下能不能送臣一個臨別禮物呢。」

梅鈺被吻得還未回過神來,嗓音也微微沙啞:「什麼。」

「這次就換陛下坐上來自己動,為臣躺著欣賞陛下的風姿如何。」席步芳已經動作迅速地脫下了礙事的衣物,一個翻身,就讓少年主動坐在了自己身上。

此時的梅鈺卻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張布滿紅暈的臉、迷亂而茫然的雙眼,顯然都還沒有清醒過來,目前是什麼狀況。

拉燈——

翌日,在仁武帝以及眾位大臣的目送下,席步芳清點了士兵,啟辰出發了。

這次席步芳雖然是總指揮官,但隨行的卻有王爺梅攝等人協同。

席步芳騎馬在前面疾馳,身後跟著默不作聲的小甲。

走到半路,席步芳還在回味,嘴角一直掛著隱秘的笑,語氣也十分輕快:「嘖,你提議的不錯。」

「恩?」小甲一臉茫然。

「咳咳!」席步芳捂唇輕咳,小聲地問道:「那什麼,你再給我找找有關男男話本什麼的,要既有情節也有動作的那種最好。」昨晚難得解禁,他依照話本上的動作只實踐了三次,景瑞就受不住了,那麼隱忍不想出聲的,都被逼得流了幾滴眼淚。

若是再豐富些,他肯定能看到少年更加隱秘的、只有他一個人才能看到的姿態,想想都覺得十分激動。

不難看出,昨晚席步芳突然開竅的深情,也是從話本中學來的了。

小甲轉頭看了自家主子蕩漾的表情,又想了想之前陛下站立時難掩疲憊的神態,瞬間就懂了。

「在途中,屬下會儘力為主子搜尋。」不過他搜羅給主子的明明是痴男怨女的話本,在裡面只夾雜過一本南風館的話本,難道主子將兩者合二為一、並且付諸於實踐了?

不知道為什麼,木訥的小甲對遠在帝都的陛下有種無法言語的同情。

席步芳滿意地點頭。

而宮中,勉強坐直身體卻依舊覺得十分不適的仁武帝,驀然覺得背脊一寒,讓慕禪將半開的窗戶給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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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登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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