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海生斬月

第一百八十章:海生斬月

鄭海生看著勞工們平安離去后,自己也施展輕功趕往拉薩城與木靈雲匯合。典型的藏族民居用土石砌築,形似碉堡,通稱碉房。現在宮連水淵和木靈雲就住在拉薩城的碉房裡,碉房多為石木結構,外形端莊穩固,風格古樸粗獷;外牆向上收縮,依山而建者,內坡仍為垂直。他們住的碉房為二層的。

底層做畜舍,上層住人,儲藏物品,還有設經堂的。平面布置逐層向後退縮,下層屋頂構成上一層的曬台。

碉房具有堅實穩固、結構嚴密、樓角整齊的特點,既利於防風避寒,又便於禦敵防盜的特點。

木靈雲見鄭海生去了這麼久,一顆心早就懸著,七上八下,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她簡直是「飛」一般的過去開門,隨著門「吱呀」一聲,門外站著的正是風塵僕僕的鄭海生。

看到他平安歸來,木靈雲簡直就是撲過去的,她抱著鄭海生關切地道:「鄭郎,你沒事吧?」

鄭海生也抱著她道:「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鄭海生放開木靈雲向宮連水淵問道:「各位大爺大娘呢?」

宮連水淵道:「我已經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的了,你不必擔心。」

「工地那邊怎麼樣?」宮連水淵關切的問道。

「我打退了守衛的進攻,把被囚禁的勞工都放了,讓他們去找安全的地方安身。」

「看來我們跟大輪明王的積怨越來越深了」宮連水淵擔憂地道。

「是的,但是這又怎麼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鄭海生滿懷信心。

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三人也就不用再提心弔膽了,夜已深,三人合衣而睡,有了鄭海生在身邊,木靈雲睡得格外香甜。她甚至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和鄭海生兩個人騎著高頭駿馬賓士在高原上,一路上全是鮮花,他們倒在鮮花叢中擁抱、親吻,從嘴唇到脖子一直到劇烈起伏的胸脯,他們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盡情的溫存纏綿……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此時的天際,已微露出蛋白,雲彩都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早晨,乳白色的輕霧瀰漫大街小巷,籠罩著城市,雖還不見太陽,卻散發著燃燒的氣息。

清晨的天空里沁著微微的芳馨,夜雨滌盡了一切的塵污,連帶著把格桑花的清香也在濡濕中渲染開了,隨著風兒飄溢,飄進了每一個呼吸的毛孔中。

正當鄭海生沉浸在清晨清新的花香中,突然他感覺到一股逼人的殺氣,他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他知道來的不是一般的高手,是絕頂高手。只有高手之間才能互相感受到彼此的這種氣息。

鄭海生轉身,看到一株柳樹,一株在平原在水邊極其普通極其平常的柳樹。這是一株神奇的柳樹,神奇到令人望而生畏的柳樹,它佇立在高原之上。

在高原,每走一處,面對廣袤無垠青草覆蓋的原野,寸木不生青石嶙峋的山峰,深邃的藍天和凝滯的雲,心頭便瀰漫著古典邊塞詩詞的悲壯和蒼涼。鄭海生一眼就瞅見了這株大柳樹!

這是鄭海生在高原見到的惟一的一株柳樹。他站在這裡。目力所及,背後是連綿的鐵鑄一樣的青山,近處是呈現著赭紅色的起伏的原野。根本看不到任何一種樹,沒有樹林的原野尤其顯得簡潔而開闊,也顯得異常的渺茫和蒼涼。這株柳樹怎麼會生長起來壯大起來,怎麼就造成高原如此壯觀的一方獨立的風景?

這株柳樹大約有兩合抱粗,濃密的枝葉覆蓋出大約一間院子大的樹蔭;樹榦和枝葉呈現出生鐵鐵錠的色澤。粗礪而堅硬;葉子如此之綠,綠得蒼鬱,綠得深沉,自然使人感到高原和缺水對生命顏色的獨特鍛煉;它巍然撐立在高原之上,給人以生命偉力的強大的感召。

鄭海生便抑止不住猜測和想像:風從遙遠的河川把一粒柳絮卷上高原,隨意拋撒到這裡,那一年恰遇好雨水,它有幸萌發了。風把一團團柳絮拋撒到這裡,生長出一片幼柳,隨之而來的持續的乾旱把這一茬柳苗子全部嫩抉了,只有這一株柳樹奇迹般地保存了生命。

自古以來,人們也許年復一年看到過一茬一茬的柳樹苗子在春天冒出又在夏天旱死,也許熬過了持久的乾旱卻躲不過更為嚴酷的寒冷,乾旱和寒冷絕不寬容任何一條綠色的生命活到一歲,這株柳樹就造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迹,就像柳樹旁的人。他就是這個高原的「神」,這個高原的奇迹,比柳樹更神奇。

「鄭海生?」來人問道。

「是的,」鄭海生接著問道,「大輪明王?」

「是的,你為何殺我弟子,毀我工地?」

「你為了一己私慾,毀人家園。奴役百姓,妄為一國國師」鄭海生怒道。

「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大輪明王怒道,「出招吧,我倒想看看你終究有何能耐?」

鄭海生出掌,剛猛的掌法,招招搶攻,掌風,震得殘花似雨一般飄落。而大輪明王的掌法,縱橫開闊,剛強威猛,招式之強霸,可說是天下無雙!戰況的緊張與激烈,令木靈雲感覺喘不過氣來,甚至連宮連水淵都看得目不暇接,心想:「不愧為密宗明王,掌法之精妙舉世無雙。」

鄭海生雙掌搶攻、直插、橫截、斜擊,招式剛強中不失靈活,但明王掌風卻像是一道鐵牆。鄭海生竟連一招都攻不進去!他頭髮已凌亂,凌亂的髮絲,飄落在發紅的額角上,激烈的掌風,似已震撼了天地。

任何人若也想以剛猛的招式來和大輪明王對敵,那實在是不可思議。鄭海生的掌式雖銳利得像釘子,但明王的掌就像是鐵鎚,無情的鐵鎚,無情地敲打著他。

他只覺已漸漸窒息,漸慚透不過氣來,大輪明王飛舞的鐵掌,在他眼中已像是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這幾乎是江湖中新舊兩代最強的高手決鬥!最驚心動魄的決鬥!木靈雲和宮連水淵看的也是驚心動魄,但是宮連水淵看的出鄭海生已落於下風,與大輪明王決鬥,落於下風就等於死,所以宮連水淵大喊道:「海生,拔刀!」

喊聲剛落,刀光亮起,身後那大約有兩合抱粗的柳樹,一間院子大的樹冠突然被生生劈落一半,大輪明王疾退,誰也不能用血肉之軀擋這一刀,連他都不能,一退就已經在十丈之外,他問道:「這就是斬月刀?」臉上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是的!」鄭海生道。

「斬月一出,月無光華,好一把無敵斬月刀」話音未落,明王飛身而起,掠過鄭海生上空,一把抓住木靈雲的肩膀,提著她向東飛去,誰也沒有料到大輪明王,一代宗師會使出這麼卑鄙的招數,只聽見木靈雲的喊聲:「鄭郎救我,救我!」鄭海生施展踏雪無痕的絕頂輕功,但始終比大輪明王慢了一步,追出了數十里之後,就看不到兩人的身影了。他只好先折回原處,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宮連水淵安慰他道:「海生不必煩惱,大輪明王是想拿靈兒做人質,她暫時不會有危險的。」

鄭海生一聽也是,趕緊打算精神,救人要緊。

明王提著木靈雲狂奔了足有半個時辰,才回到了金碧輝煌的宮殿。他把木靈雲一把推倒在地,怒道:「你們為什麼處處跟老夫作對?」

「只因你視人命為螻蟻,罪大惡極!」木靈雲道。

「現在你在我手中,還敢嘴硬。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你要殺早就殺了,何必啰嗦,你還不是要拿我當人質威脅鄭郎!」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倒很聰明。」

「鄭郎一定會來救我的,你就等著被他打敗吧」木靈雲道。

「來人,把她壓入地牢。」明王發怒道。

山洞外瀑布好似一條白龍,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瀑布流下的水,在陽光的照耀下好像是顆顆閃亮的珍珠,在瀑布下方匯成了一個潭,滿出的水歡快地向遠處流去。如煙如霧……

山洞內卻是別有洞天,燭光搖曳著,照著鄭海丫和白若夕親切而又模糊的臉。燭光搖曳,在昏暗中,鄭海丫輕輕地依偎在白若夕懷中,手緊緊地拉著白若夕,仔細端詳著他的臉龐。燭光中,白若夕顯得格外英俊,鄭海丫顯得格外漂亮。

「你有心事?」白若夕開口道。

「沒有」海丫道。

「你騙不過我,你的心思我都懂」。

鄭海丫抱的更緊了,道:「哥哥和靈兒已經離開我們這麼久,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我也是很想他們的,不如我們明天就啟程去找他們吧」白若夕道。

「真的嗎?」海丫聽了喜出望外。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拿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海丫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就跑開去了。

經過長途跋涉,白若夕牽著鄭海丫的手終於走進這片美麗而神奇的土地,領略它的無盡風光。

烏斯藏既有舉世無雙的高原雪域風光,又有嫵媚迷人的南國綺麗風光;既有雪山高原,又有莽莽林海。喜馬拉雅山脈是它忠誠的衛士,整年守衛在它的南部;珠穆朗瑪峰直插入雲端;雅魯藏布大峽谷則給了它無盡的神秘。白若夕忍不住讚歎:「看大山大水,盡在烏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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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蹤芳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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