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是誰?」左一嵐壓低了聲音。
不遠處朝著她走來的這個女性omega對於左一嵐來說簡直是宴會裡的一股清流,左一嵐能夠清楚的聞到從omega身上傳來的氣息——清新,甜美。
薊寒看到唐思寶的時候,臉有點僵:「她是唐思寶,唐家最小的女兒。唐家和左家有著不少的生意往來,都是做的玉石生意。」
唐思寶么,真是個好名字呢。左一嵐的笑容越發的深了!
唐思寶的長相是甜美可愛掛的,她的臉並不是成熟女性的那種尖尖臉,反而是帶著幾分可愛的圓,她的眼睛並不小,圓圓的,遠遠的看起來就像是個洋娃娃。
「薊寒哥哥!」唐思寶沖著薊寒甜甜的叫著,看到站在薊寒身邊的左一嵐時,她的眼裡是明明白白的防備,「你是誰?」
薊寒皺了皺眉,想要制止唐思寶的不禮貌。唐思寶對薊寒有種特殊的迷戀,可是對於薊寒來說,唐思寶不過十六歲的年紀,她更像是小輩而不是一個可以平等對話的成年人。可是,還沒有等他說話,他就看著唐思寶衝到了自己的身前對著左一嵐氣鼓鼓的說道:「我是唐思寶,將來要嫁給薊寒哥哥的!你不要覬覦我的薊寒哥哥!」
薊寒俊秀的臉上蒙了一層黑灰,他理解唐思寶對自己的喜歡,可是不代表他理解唐思寶仗著這份喜歡對左一嵐不敬。
左一嵐卻不見多生氣,對著唐思寶點了點頭:「都是你的。」
薊寒:「……」
唐思寶顯得有些高興,看著左一嵐的目光也少了敵意。她打量著左一嵐,左一嵐的長相併不是能給女生安全感的,她長得實在是太有侵略性了,即使是最簡潔的打扮,她也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一個,更別提是現在盛裝打扮的左一嵐了。唐思寶看著這樣的左一嵐,心底忍不住的不安,默默的往薊寒的方向移了移——薊寒哥哥是自己的。
左一嵐看了一眼薊寒,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堂堂一個alpha,在omega的面前,魅力竟然連一個男性beta都比不過。
低下頭,隨意的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潔白的手指,鮮紅的酒,對比分明,美得讓人窒息。左一嵐抬起杯子抿了一口,帶著幾分慵懶和無所謂,簡簡單單的動作,卻充滿了美感,讓唐思寶忍不住的看直了眼。
唐思寶忍不住瞟了一眼左一嵐的胸口,鼓囊囊的,不同於自己的平板,左一嵐的身材更趨向於□□,有種別樣的魅力。唐思寶比著兩人的差距,心底有些沮喪,一雙眼直直的看著左一嵐,可卻不得不承認,面前的這個叫做左一嵐的女生才能被稱之為女人,自己和她比起來,不過是個女孩子而已……
唐思寶努力的想要移開視線,可是怎麼也無法做到——左一嵐的身上似乎有著一股神秘的吸引力,讓她忍不住的防備,又忍不住的心生好感想要多看她一眼。
「是塊好玉呢。」左安安的聲音傳來,溫溫柔柔的,讓人感受到她的好教養。
唐思寶忍不住往那邊看去,看著左安安裝模作樣的樣子,冷冷的嗤笑了一聲:「不過是個養女。」而後,她對著左一嵐高昂著頭說道:「聽說你就是左家剛剛找回來的女兒?那可要小心一點,左安安不是什麼好人。」意識到了自己對左一嵐的交淺言深,唐思寶有些沮喪的移開了頭——自己和她說這麼多幹什麼?
左一嵐點了點頭,這一點她很清楚。
唐思寶見左一嵐的反應這麼小,很是有些不滿,心底閃過了一絲幾不可見的失落,可是更快的,被臉上的傲慢給遮掩住了——哼,不識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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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雲珊看著左安安裝模作樣的臉就是一陣膩歪。歐陽家和左家是競爭關係,兩家人之間可以說除了沒有撕破臉皮,其餘的都撕的差不多了。
「歐陽小姐您手上的首飾真好看呢……」
歐陽雲珊看著這些暴發戶子女殷勤的臉,就是一陣不耐煩。這些女人的心思無非是想要借著自己搭上歐陽家,進而使自己的家族更近一步而已,自己需要她們來傳達自己的好名聲,她們想要奉承自己得到好處,各取所需而已。
「那個女人是誰啊?」其中一個叫鄭安的女人對著歐陽雲珊小心翼翼的問道。因為和左安安同名,她在這些人之中是最不得歐陽雲珊喜歡的,她也知道這一點,奉承歐陽雲珊時越發的小心翼翼。
歐陽雲珊臉色一變,看著那邊和唐思寶相談甚歡的左一嵐眼底閃過莫名的情緒——唐家和左家的關係可算不錯,她還等著左一嵐和唐家那個刁蠻大小姐翻臉呢,可誰知道這兩個人竟然還算談得攏?想起唐家和左家一起給歐陽家添的堵,歐陽雲珊臉上就帶著點不耐,回答的語氣就顯得暴躁了:「左家剛認回來的野種而已。」
話音一落,又是一陣奉承。歐陽雲珊心底不耐煩,臉上就帶了點出來。
這些人都是奉承慣了歐陽雲珊的,要是不懂歐陽雲珊的心思,也進不了這個宴會了,互相對視了一眼,就下定了主意。
在她們看來,歐陽雲珊已經是b市一等一的名媛了,和一個剛剛認回左家的女兒相比,歐陽雲珊自然是她們投靠的最好選擇。站在歐陽雲珊這邊,就已經是和左家撕破臉皮了,左安安這樣的名媛她們不敢得罪,可左一嵐這樣的野種,恐怕就是養在外頭的私生女了,這樣的身份,她們總是得罪的起的。
一群人遠遠的看著左一嵐,眼底都閃出了幾分嫉妒。左一嵐長得實在有些太過艷麗了,就是這麼遠遠的看著,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獨一無二的美來,這樣的女人,對於女人來說,只能生出嫉妒來,絕不可能友好相處。
等到薊寒和唐思寶相繼離開了左一嵐的身邊,這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到了左一嵐的身邊打著招呼:「左二小姐。」
「……」左一嵐連一個眼神都懶得賜予,只是靜靜的喝著酒,這世界的果酒味道很好,酒味醇厚卻不失天然水果的香氣,如果不是不清楚這個身體的極限,她能一直喝到爛醉為止。
被左一嵐無視的諸位臉色難看了起來,她們雖然是暴發戶家出來的,可家裡也算有點錢,雖然被人當成傻錢袋,可這也代表著她們錢多,別人願意來取。可不管是厭惡還是喜歡,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會半點面子都不給的無視她們!
她們之中有個女生忍不住脾氣就想上去和左一嵐理論,還是被其他人給攔了下來——開玩笑,左一嵐再是個外來戶,她也姓左,哪裡是她們得罪的起的?那女生也意識到了這點,臉上更是鬱鬱不平——被左安安壓著就算了,一個剛剛認回來的野種自己竟然也要顧忌著!
「左小姐……」鄭安拍了拍那女生的手以示安慰,出面對左一嵐說道,「我們可以坐這裡么?」
左一嵐這一次理了,她懶懶的挑了挑眉頭,看了一眼鄭安眾人,久到鄭安幾個都以為她要答應了,卻聽到她說:「不能,站著吧。」
「……」鄭安幾個哪裡見過這麼霸道的?當場臉都氣紅了,可看著左一嵐這渾身沒骨頭一般靠在椅子里的模樣,她們卻是半句異議都不敢說——左一嵐的話太過理直氣壯,比起歐陽雲珊,她才更像是一個浸淫上流社會的尊貴人。鄭安幾個甚至有些惶恐的發現,這樣應付自己的左一嵐,比起歐陽雲珊敷衍她們的樣子,要更加符合一個上流社會的名媛應該有的態度。
鄭安幾個人都忍不住的發慌——她們有限的見識和局限的目光來看,都已經發現了歐陽雲珊和左一嵐之間的高下,難道其他人會分辨不出么?沒有人會告訴她們上流社會的秘聞,也不會有人指點她們究竟應該怎麼走,可是這一次的直覺是這麼強烈,強烈到了讓她們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被歐陽雲珊當槍使了。
「看!」鄭安怕了,可不代表其他傻子怕,其中一個嬌滴滴的伸著手,給左一嵐看她手上的玉鐲子,臉上還帶著幾分輕蔑,讓陳安幾個忍不住心底一個咯噔。
那傻子還不依不饒:「你在陳家的時候恐怕沒有見過這麼好的水頭吧?左二小姐,左家人個個都精通玉石,不如你幫我看看,我這鐲子,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這一次,左一嵐終於給了他們一個正臉,而同時,鄭安的心跳聲也越來越快,她覺得這一次她們一定是被當槍使了,就左一嵐這周身的氣質,哪裡像是個不受寵的野種?就是說她從小在左家長大,也是有人信的。想起平日里自己這些人對歐陽雲珊的奉承,鄭安心底一片寒涼——即使是一直給歐陽雲珊當著手下,她也不曾照看過自己一分一毫,這一次,她們恐怕是被歐陽雲珊往死了坑了。
而那頭,左一嵐握住了一個女人指著自己的手,狠狠的一掰,那女人當場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收了手,懶懶一推,就看到那女人捂著自己的手疼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連哀嚎都不能,她大大的張著嘴,喊出來都是氣音,十指連心,這女人恐怕疼的狠了。
左一嵐一雙眼冷冷的環顧著四周,輕笑了起來:「蠢貨,比起身世,你們不如我,比起相貌,你們更不如我,就是比武力,你們都不如我,你們那裡來的自信敢這麼輕慢我?辨認的出玉石又如何?辨認不出玉石又如何?你們不會以為別人和你們一樣蠢,不去理會我姓什麼,卻偏偏想要管我會什麼吧。」
一字一句的,直直的往鄭安的心裡刺。尤其當左一嵐隨手叫來了薊家的保鏢把那個倒在地上要死要活的蠢貨扔出薊家的時候,她們心底的惶恐和害怕終於到達了頂峰——她們完了,左一嵐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