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30///發
梅仁瑜給笙歌買了輪椅的第二天,老天爺就像是開了眼一般收了*,讓陽光重回大地。熾熱的陽光薰照著路面,海市又恢復成了那個能在黑色轎車後備箱上煎蛋的海市。行里跑業務的小姑娘和小夥子們不是感冒就是發燒,就連身體素質最好的那幾個小伙也因為怕被傳染大熱天里還得戴著口罩,要多苦逼有多苦逼。
梅仁瑜這樣的櫃員吹著冷氣不怕熱,就是屁股一會兒都不能離開座位。前些天下雨,不是特別著急的儲戶和顧客就把來銀行的事兒給壓后了。現在天一晴,這些儲戶和客戶又都一股腦兒地擠到銀行里。
儲戶里許多人都是老年人,這些老年人不會操作atm機也不會用網銀。為了減輕櫃檯的壓力,大堂經理得空就得帶著大堂經理儲備們教老人們怎麼自助存錢繳費。偏生絕大多數老人不願意學,能拿出二十分鐘來說自己記憶力不好,卻不肯花五分鐘的時間聽聽大堂經理都要教他們些什麼。橫豎這些老人每天的任務除了接送孫子孫女上學放學,也就是買買菜了。銀行有空調吹,有位子坐,所以他們也不怕銀行里人多排隊的時間長,就像生了根一般盡情地把時間消磨在銀行里。
梅仁瑜想要不是銀行大廳里的一般座椅全是不舒服的金屬排椅,還是帶大扶手讓人沒法橫躺上去的那種,肯定會有不少人跑來在這裡表演優雅從容大氣豪邁的葛優癱。
王美娜因為馬俊一聲不吭地就自動請調而情緒不好,一向美艷的妝容都黯淡了幾分。工作上好像也連續出了紕漏,被領導叫去喝茶談心后在小會議室里哭了很久。
梅仁瑜雖然覺得馬俊那種人根本值不得王美娜那麼傷心,無奈她不是王美娜、不懂王美娜對馬俊的情愫。王美娜也不是梅仁瑜,見過馬俊最喪心病狂的一面。兩人業務不同,只是見了會打個招呼寒暄幾句的泛泛之交。現在因為馬俊,王美娜見了梅仁瑜就投去憎惡的眼光,時不時還會故意當著梅仁瑜的面和她的小夥伴們咬耳朵。看王美娜臉上的怨毒,再聽聽王美娜小夥伴們發出的不屑嗤笑,梅仁瑜哪裡會不明白這群女人是在拿她嚼舌根?至於這些女人私底下說著的話有多麼惡毒,她不敢興趣也不想了解。
梅仁瑜不是沒想過對王美娜揭露馬俊的真面目。可王美娜這麼盲目,就連馬俊不吭一聲就請調的賬都算她頭上。梅仁瑜不覺得自己能說服王美娜,讓她明白馬俊是個人渣,讓她承認她真的是識人不清,愛了一個錯誤的人。
人緣好在哪個職場上都是一種助力。梅仁瑜和幾位主管關係都不錯,平時也沒少提點新員工工作上的一些小細節,加上她和身家背景不錯的小春交好。王美娜幾次想給梅仁瑜使絆子都因為有人給梅仁瑜提前報信而宣告失敗。而王美娜和梅仁瑜因為系統不同,本來使絆子的機會也不多。見梅仁瑜次次都是無驚無險,彷彿她的計策根本就沒有使出去一樣,王美娜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再折騰下去。
害人終害己。陷害栽贓使絆子這種事情做成了能說是手段高、心夠臟。做不成那就是自毀名聲前程。牽扯到利益的情況下那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牽扯到自身的利益而去陷害別人……一次兩次還有人幫王美娜,算是「朋友情誼」,多來兩次誰都嫌棄王美娜這個成天蹦躂著想要搞事還到處拉人下水的「祥林嫂」。
銀行里的人精們見多了勾心鬥角,自然對什麼事情是真有利於自己門兒清。即便是相比起其他人來略微愚鈍的,在看到同事們的態度后都自動和王美娜疏遠了關係。
說實在話,要說梅仁瑜的有手段,她的手段也無非就是與人行善的那一套。乏善可陳卻是在職場上稀奇。
又不是每個人都愛演宮心計,喜歡步步驚心的。只是為錢權勢力,有些害群之馬什麼都做得出來。職場上有許多人都是為了不被人算計才先去算計別人。遇到個梅仁瑜這樣懶得去算計人的,久而久之也就不會想著去防她怕她算計她了。
梅仁瑜從小沒父母照顧,在各種大人們的面前扮演乖巧討喜的好女孩兒的時間比她幼年時合家美滿幸福的時光長了太多太多。雖然梅如君只生了她一個孩子,但她從小看著海洋海川長大,照顧海洋和海川又幾近親姐,性格比起獨生子女來到更像是家中挑大樑的長女長姐。到了銀行,見到剛入行的新人手忙腳亂或是被老員工欺負,就忍不住幫他們一幫。
私底下不是沒有人說過梅仁瑜籠絡人心愛出頭什麼的。可是又有哪個人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會沒想過要是有人來幫自己一把就好了的?人是不會想和自己潛在的助力對著乾的。不管是被梅仁瑜關照過的,還是想著或許以後能用得上梅仁瑜這個人的,都不會向著王美娜。
王美娜孤掌難鳴,也就不那麼上躥下跳地蹦躂了。只是見了梅仁瑜這個「害走了馬俊的狐狸精」,王美娜還是會飛去幾個眼刀子。恨不得能甩這個勾引她男人的老賤/貨幾個耳光才好。
梅仁瑜要是那麼在意他人的眼光早就在中學的時候就該活不下去了。王美娜的眼刀朝她飛過去就像鈍了的繡花針撞上了幾厘米厚的橡膠墊。戳不進去還說,還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力道,害得王美娜一口惡氣連出都出不掉。
因為楊艷被辭退,行里的管理職有了空缺。本來就因為客戶數量大增而忙碌不已的櫃員們更是搶著用工作表現自己,自願加班的人一下多了不少。梅仁瑜倒是瀟洒,每天沒事就按時下班,回去和海洋海洋還有笙歌一起吃飯,吃完晚飯用輪椅推著笙歌到和諧公寓的大院里逛一逛。
和諧公寓的電梯最近也修好了。據說是很多住戶看見海洋海川兩個帥小伙天天一人背個特別好看的小姑娘下樓,一人搬著輪椅跟在後面。等陪著腿腳不好、坐輪椅的小姑娘逛完院子,又要把小姑娘背上五樓,同時扛了輪椅回去。住戶們心疼這幾個半大孩子,就一直向物管投訴。物管被左一個右一個的電話煩的不勝其擾,乾脆就找人修好了電梯。電梯這才又開始正常運行了。
梅仁瑜覺得住戶們心疼半大孩子是假,家庭主婦們心疼小帥哥大熱天里天天扛重物才是真。再說沒有電梯真的不方便。梅仁瑜一個年輕身體好的住五樓沒什麼問題,七樓、八樓那幾家有老人孩子的可就難受了。不過不管住戶們的初衷是什麼,電梯修好了總歸是值得高興的事。這樣梅仁瑜偶爾能偷個懶不爬樓,也方便帶笙歌去「散步」,不用每次都勞煩海洋海川。
只不過海洋海川閑得天天到梅仁瑜家報道。不用麻煩他們背笙歌下樓拿輪椅以後,兩人還是照常來找梅仁瑜吃晚飯,然後陪著梅仁瑜和笙歌下樓散步消食。
江燁手腳快,沒幾天梅仁瑜就接到了他的電話。江燁果然信守承諾地給了笙歌一個新身份:「江笙歌」。名義上這已經年滿十八周歲的「江笙歌」和江燁有七大姨八大姑的遠親關係。具體這身份怎麼弄來的梅仁瑜也就很自覺地不去好奇了。
因為笙歌有了正式的身份,梅仁瑜也敢大大方方地向周圍的人介紹笙歌了。很快和諧公寓大半的住戶就知道了看似小美女的笙歌又是一枚小帥哥。這腿腳不好的孩子家裡出了些複雜麻煩的事情,這才來投奔遠親的大表姐。他大表姐未婚未育一個人住,沒有夫家干涉,這才能順利地收留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笙歌被梅仁瑜帶去把蘑菇妹妹頭修成時髦的短髮之後,討人喜歡的指數更是一路飆升。老年人愛往他手裡塞包子油條炸果子,中年婦女愛塞他大白兔奶糖薯條可樂,就連院子里幾個還缺著門牙,一笑嘴巴就漏風的小孩子都愛給笙歌棒棒糖泡泡糖什麼的。害得梅仁瑜有一晚做了笙歌變成大胖魚,大胖魚從山上滾下來差點壓扁她的噩夢。
然後,海川的十八歲生日如期而至。公主酒店之約也順利定在了周末的晚上。
周末梅仁瑜和小春下班都早,兩人都先回家去收拾打扮。梅仁瑜自覺沒什麼好打扮的,就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幫笙歌做好了出門的準備。
天氣熱,裹著褲子襪子鞋子和毯子的笙歌更熱。可要不這麼裹著,梅仁瑜怕出點什麼意外,笙歌的人魚身份一下子就瞞不住了。萬幸的是梅仁瑜之前偷藏笙歌的事被海洋海川兩兄弟給抓了包,海洋和海川都知道笙歌人魚的身份。海洋做事謹慎又能急中生智,有什麼意外的話他這個知情/人會出來打圓場。海川不喜歡和人廢話,瞪人一眼就能讓很多人閉嘴。海洋打圓場的時候他能帶走笙歌,這也算是釜底抽薪的計策。
小春來得比梅仁瑜想象的要快。她剛把笙歌送隔壁去沒幾分鐘,門鈴就響了。
「人魚——姐……?」
小春歡快的招呼聲還沒落地,音調就變成了難以置信的愕然。
「你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還有你這張臉!妝呢?!你妝呢?!還有衣服!你不會就想這麼穿著去吧?!」
一身小洋裝的小春說著就往梅仁瑜屋裡闖。梅仁瑜看看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再看看自己腿上的西服褲子……她覺得自己沒穿什麼值得小春大驚小怪的東西啊?不是和平常一樣都是正規正經的衣服褲子么?
「我的天人魚姐你也太不講究了!」
梅仁瑜女性朋友不少,知心到小春這個地步的卻不多。看著小春毫不把自己當外人地甩了高跟鞋就衝到自己衣櫃前把自己的衣櫃門全打開了,梅仁瑜也只是慢吞吞地關了門,看著小春對著自己的衣櫃慘叫。
「怎麼都是差不多的衣服褲子?!裙子呢?!人魚姐你的裙子呢?!」
「不是有的嘛?就外套下面掛的那個。」
小春一秒抓狂:「那是套裝好不好?!是工作套裝好不好?!套裝裙不算裙子好不好?!」
梅仁瑜有點理解不了小春幹嘛這麼生氣。對她來說裙子就是裙子,無論是不是工作套裝。她不是對服飾化妝品多感興趣的人,也不想在這些東西上面花太多的錢。只要能穿的乾淨整潔,看上去不辣眼不刺眼就已經達到了她對自己的要求。再說她平時穿的不說多有氣質范兒,格調總還是有一些的。
西服套裝這種絕大多數場合都適用的衣服,買貴一點兒也不虧,完全符合經濟適用的原則。小春身上這種好看的小裙子還是看著小春這種年輕貌美的小女生穿比較好。
黑色尖角領亮閃閃的,十分有建築感的粉色皺褶狀布料在胸前露出一個深v,又在腿上形成一個燕尾。中間亮閃閃的黑色布料遮住了大腿根部,同樣亮閃閃的流蘇則襯得小春大腿更細更白。這種嬌嫩與美艷混合的風情真不是梅仁瑜這樣的女漢子能穿得出來的。
「春兒,今天你這身好看。」
梅仁瑜狗腿子地嘿嘿笑,希望能把小春的注意力從自己的身上拉歪到別的地方。
「georges·chakra今年的秋冬新款!」
小春白了梅仁瑜一大眼,氣勢就像開動了的小坦克,就連指著梅仁瑜的手都像要開炮的炮筒。
「人魚姐你今天別想岔開話題!給我換衣服去!待會兒我們是去給人慶祝生日又不是去上班的!套裝給我脫下來!」
「就算你叫我換衣服……我能換什麼——等等春兒!你別激動!別激動!別扯!!」
這是哪裡來的呂流氓啊!!嚶嚶嚶!人家還沒嫁人呢!!
要不是小春是個姑娘,梅仁瑜一定會扯著嗓子尖叫起來。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跑過來的小春壓在床上剝衣服。小春的手速快得驚人,她瞬間就被扯掉了外套,解開了襯衫,連褲子都被脫了一半。
見衣服被脫了個七七八八的梅仁瑜不再掙扎了,小春倒也緩下了手上的動作,讓梅仁瑜自己把剩下的衣服連同內衣也脫了,自己給她找衣服去。
「外面的也就算了!為什麼連內衣也要脫啊!?」
梅仁瑜哀嚎一聲,看見連她大專時穿的衣服都翻了出來的小春回過頭來沖著她淫/笑:「十八歲已經是大人啦!已經可以醬醬釀釀啦!今天晚上肯定是要喝酒的對不對?萬一人魚姐你和海川小帥哥都喝高瞭然后不小心開了間房呢?萬一開了房間你們那什麼酒後——」
「去你的!」
不等小春猥瑣完,梅仁瑜已經抓了靠墊往小春屁/股上招呼:「還萬一呢!一千萬都不可能有這萬一!」
「哈哈哈哈哈……」
被打還笑得那麼活潑痛快,看來她家春兒相當欠揍啊。
梅仁瑜一呲牙,又是沖著小春的背招呼了幾下。小春也不管她招呼不招呼,抓了一堆內衣就往梅仁瑜臉上扔。
「人魚姐你今年本命年犯太歲,還是把紅內衣穿起來吧。」
梅仁瑜抓著紅內褲想糊小春臉的手聞言停了下來。嗯,這話倒是說得不錯。最近她身邊確實不怎麼太平。人一倒霉連喝涼水也塞牙縫。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第二個馬俊第二個王美娜。
「……這倒是。」
梅仁瑜妥協了,穿起了小春挑的那套大紅色內衣。那套內衣是打折的時候沖著便宜買的,款式難免艷俗得頗有幾分情趣內衣的感覺,還好穿起來比較舒服,買的不虧。
小春對於梅仁瑜的衣服款式之少有了新的見識。一邊抱怨梅仁瑜該對自己好點兒,一邊讓梅仁瑜穿了高領灰t恤,外面套了條梅仁瑜大專買回來卻沒穿出門過的弔帶裙。
弔帶裙又薄又露還特別娘,直接穿起來就是一身酒吧夜店的風塵味。穿在t恤外面再配條長褲倒是意外的去掉了俗氣,多了幾分清新和颯爽。梅仁瑜身材又高,看起來也就有那麼點兒走路帶風的意思。這下子梅仁瑜站在一身小禮服的小春身旁總算不再像嬌小姐和她后媽了。
還完衣服又化妝,小春畫起妝來比梅仁瑜快多了。塗塗抹抹擦擦揉揉……梅仁瑜簡直懷疑給自己上妝的小春有八隻手,繼而特別希望能買一個小春這樣的自動化妝機。每天早上把臉伸過去,吧唧一聲工作妝就搞定了。
梅仁瑜這種希望沒持續幾分鐘。等她發現小春給自己塗的眼影全是自己平時不用的黃綠藍,自己被塗的像只畫眉鳥一樣的時候,她後悔的要命。哪知小春堅持這樣很好看,梅仁瑜說不過她又懶得洗了臉重新再畫,乾脆破罐子破摔就這麼出門了。
「仁瑜姐真好看。」
過來喊梅仁瑜和小春出門的海洋一見開門的梅仁瑜就笑眯眯地贊了一句。搞得百八十年沒被異性稱讚過的梅仁瑜老臉一紅。喉嚨哽了半天只能憋出去:「謝謝。」
「我呢我呢?」
小春湊到海洋麵前,海洋便也笑著點頭:「鄭小姐很漂亮。」
「都說了別叫我鄭小姐的~~」
小春嗲嗲地挽了海洋的手,拉著海洋一蹦一跳地往前走,順便問海洋:「我和你仁瑜姐哪個更漂亮啊?」
「各有千秋,都很漂亮。」
小春一聽海洋的話就皺了眉頭,她可不喜歡這種看似討巧實則敷衍的回答。正好海川推著輪椅上的笙歌也出了門,截斷了海洋和小春的對話。
「這位是?」
小春看看海川,再看看笙歌,最後看向了梅仁瑜。
「這位是江笙歌。笙歌是我的親戚……他家裡有點事情,來投奔我。我這兒不大方便,就讓他暫時住在阿洋和川的家裡。」
梅仁瑜事先和海洋海川還有笙歌都打過了招呼。這會兒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怕被拆穿。
不管笙歌長得有多漂亮,他始終是男的。知道梅仁瑜讓男孩子住在家裡,小春即使沒有惡意也會拿著梅仁瑜和笙歌調侃。梅仁瑜老臉厚皮慣了也沒什麼,笙歌脾氣豁達,估計也會一笑了之。問題是人言可畏。小春的話被別人聽了去,有心人拿著添油加醋一下,梅仁瑜就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別說馬俊的事情還不算平息,那王美娜還虎視眈眈地著一雪前恥的機會。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大約是把笙歌認成了小姑娘,小春起先看著笙歌的眼神不算熱情。等笙歌一開口,那意外磁性的少年音一下子讓小春睜大了眼睛:「男、男的?!你是男的?!」
推著輪椅的海川幸災樂禍地「噗」了一聲,海洋也是一陣苦笑。只有笙歌微笑著指著自己的喉結道:「嗯,我是男的。」
小春倒吸了一口氣,轉過來看了一眼梅仁瑜。見梅仁瑜笑著點頭,這才伸出手去和笙歌交握了一下,嘴裡說著:「你好你好……」
因為晚上可能要喝酒,一行人沒有開車。小春和梅仁瑜還有海川打一張車,海洋和笙歌打了另一張車。上了車,和梅仁瑜一起坐在後座上的小春這才道:「我總算明白人魚姐你是怎麼個不方便法了……這世界上居然還真有這種事情!好看的小美女其實是小帥哥!」
「演藝圈裡這種中性美人不要太多。」
梅仁瑜拍拍小春大腿,示意她冷靜。
「那不一樣!圈子裡那些人和動物園的稀有動物一樣是特意拿出來給人看的!江什麼……你們家小帥哥可是生活中的!活生生的啊!」
……哪個活人不是活生生的啊?梅仁瑜啼笑皆非的在心中吐槽小春一句,就這麼聽著她對笙歌驚為天人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