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便在這時,門口探頭探腦的冒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喵」了聲,隨即沐羲也跟著伸出腦袋「哎哎,對了~裡面那個人給我留著命,還有,還有那東西要吃掉我們!」說完又跑了。

周南桉心裡都不知道該怎麼吐糟這蠢孩子,不過...居然膽大包天,既想禍害人性命,還敢把主意打到他的人頭上!

手中長劍忽然爆出一陣璀璨的強光,周南桉在鬼哭狼嚎的凶宅,宛如平地一般漫步而行,目光之中脫去往日的淡漠,反而殺氣陣陣,讓人膽寒。

凶宅外,沐羲看著恢複信號的手機,輕輕嘆了口氣。

柯騰輝等人還目不轉睛的看著凶宅內時而爆出的強光,他卻想的更多,半響拉了拉田縱棋「先打電話給各家吧,然後再討論要不要報警...」

田縱棋忽然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不再浮躁漫不經心,如今他多了幾分穩重和沉澱。看著沐羲,緩緩點頭,從懷裡拿出手機......

一個小時不到,周南桉還沒在凶宅內處理完,而外面卻已經湧來了各個世家的家主以及他們的夫人。

看著柯騰輝和田縱棋等人狼狽不堪,甚至渾身是血的模樣,心裡頓時涼成一片,他們本以為是自己孩子的惡作劇...最好就是惡作劇,可事與願違...

「王瑞呢?我的瑞瑞呢?」

「還有我的小鳶呢?柯騰輝,我把小鳶交到你手上的啊!她人呢?」

「瀟瀟,她,她人呢?!」

一片混亂,卻讓這些孩子不知道從何說起。

雙雙對視一眼,沐羲對田縱棋點點頭,示意他去說。

這時,田縱棋正被自己的家長問長問短,可目光卻透過人群,看著那被毀去一層樓的凶宅「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我的小飛呢?他人呢?」

田縱棋扭頭看向齊家家主最終低下頭,他知道只要說出事實真相,齊家怕是完了,就算和齊家家主如今沒有任何瓜葛,可難免不會被牽連怪罪。

可,現在容不得他不說...

等田縱棋說完,相較於身旁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想要找齊家拚命,齊飛的父親搖搖欲墜「無妄之災啊,無妄之災!我早就讓老爺子把那個混賬趕出去,他不聽!不聽!現在害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命,我的兒子啊,我的兒子現在在哪裡?」

「我讓南桉哥留條命,等會兒人出來,你們自己審審吧。」沐羲疲倦的坐在地上,他沒說,既然對方這麼喪心病狂,齊飛的命肯定早就沒了,只是不知道死前受了多少苦。

沐羲想想就覺得凄涼,更覺得這些人過分,為了一己私利報仇,還牽連這麼多人枉死!

「周公子在裡面?」柯家家主確定孩子沒事,只是失魂落魄,便問向沐羲。

「恩...」

「有周公子看著你,你怎麼就不懂這種地方不能來?不勸著點他們?!」汪瀟瀟的母親,現在女兒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失控的沖沐羲咆哮道。

「說的好像他們能聽我的似的。」沐羲冷笑。

的確如此,他們這一行人里,沐羲年紀最小,聽他們的還差不多,他們聽沐羲的?怕還需要些時間。

固然心知肚明,可見沐羲一行人都完好無損,也就受到些驚嚇,自己的孩子卻可能已經...這如何讓他們能不遷怒?!

「你!個沒教養的!」汪夫人大怒,抬手便要打。

田縱棋見狀立刻要護,這事兒根本不能怪沐羲,更何況若非沐羲他們都不能完全活著出來。

「住手!」汪忠松抬手攔下自己的夫人「夠了,別丟臉!」他難道不怕這個小女兒出事?可就算怕,卻也不能失了分寸。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沐羲救了他人的性命,自己不能恩將仇報,就算女兒可能...

「你居然讓我住手?!」汪夫人一愣,隨即把怒火對準自己的丈夫。

眼看著便要爭吵起來,凶宅忽然從地下室炸開,一樓一樓,沒有光沒有火藥的,似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摧毀這棟樓。

沐羲看著心都要提起來了「南桉哥還在裡面!」

「別擔心,周公子身手了得,比這更危險的時候都有,周公子都能從容不迫的度過。」田家的說了句安慰的話。

但沐羲怎麼能放心?若非被顧亦斂他們壓著,他還真要衝過去了。

死死咬著下唇,心裡不安越發濃烈,盯著那被揚起風塵的別墅。

塵土飛揚時,周南桉果然手上拎著一個人,慢慢走了出來,一手還拿著劍。

沐羲立刻掙脫顧亦斂,蹦躂著撲了過去,直接撞進周南桉的懷裡,來回蹭了半響才抬頭「你怎麼才出來?」

「有點刺手,不過已經沒事了。」周南桉把手上那人扔到齊家家主的腳邊「回去睡吧。」

「嗯...」說著沐羲小小的打了個哈氣。

「周公子,周公子我的女兒,我的女兒還在裡面!」汪夫人這時撇下自己的丈夫,無助的想要扒住周南桉的衣袖。

可周南桉卻避開,淡漠的掃了眼眾人「裡面已經沒有活人了。」

尖叫,哭泣,此起彼伏。

沐羲跟著周南桉上了車,回到沐府。

他真的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索性自己早有防備。不,確切的說只要離開沐府,他都有防備。

昏昏欲睡的沐羲靠在周南桉大腿上,透過車窗看著星空,他想...他想吶,這還真是,事物常態。

小瓷瓶的記憶里,剛入學時還懵懂不安,又被人欺負著,孤立無援。保全自己便是不易,更何況別人。

但隱約記憶里,似乎第一學期真的有發生過大事情。但和他無關,小瓷瓶便沒去打聽,依舊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都不知道,外面已經死了好多人,或許...沒有一個活著留下吧?

沐羲想,若沒有自己,沒有周南桉這個外掛,他們一個都活不下來...

其後幾天,沐羲並沒立刻去上課。

顧亦斂和傅洛也被安排住在沐府,畢竟經歷了那一夜,需要定定魂。

第二天聽到風聲的林榕便先一步趕來,看著無精打採的沐羲,到嘴的話最終什麼都沒說。

汪家,王家還有齊家等等幾家第三天還是找上門來,幾個長輩氣息低迷,甚至有幾分頹廢的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沐羲不解的看著他們,最後等周南桉來時,他們立刻激動的上前,想要伸手拽住周南桉的手,可又知道唐突而收回。

周南桉似乎早已知曉,神情淡然的入座,一把擼過他的兔子「瀾清尊者讓你下午就上山,他親自替你收收精。」

「沒事的...」沐羲只是感嘆前幾日還鮮活的生命,如今忽然沒了而已。

就算是廖峰那時,他都沒碰到過這麼惡性的事件,更何況又來到這,屬於小瓷瓶純潔無暇的天空居然被血色染紅,的確讓他有些不適應。

「你躲在家裡好幾天,瀾清尊者和你大師兄都有些急了,別讓他們擔心,恩?」周南桉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沐羲的腦袋。

後者輕輕點頭「下午你送我去。」

周南桉失笑,真是碰到事了,嚇著了,否則哪會這麼粘人?平時看到自己就各種討厭,巴不得這輩子不見面呢,現在呢?嚇一嚇固然好,可...周南桉看向坐立不安的齊家家主,受到牽連,被嚇過了,那就不妥了。

「周公子,小女年紀輕輕就過世...」汪夫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求你替我小女兒超度超度,收了魂魄,好讓她平安轉世,我女兒從小到大固然有些刁蠻,但從來都不是有壞心眼的人,求你看在,看在她和沐羲朋友一場的份上,送她最後一程吧。」

來此的,多是這個目的。

他們的孩子年紀小,未成年就枉死,這便是魂中帶凶,難以得到平復。再加之是在凶宅被害,怕是要在那徘徊許多年,甚至要等到正常生老病死的年紀才能再次轉世輪迴。

孩子已經死了,卻還要吃這麼多苦頭,這些做家長的如何能受得了?

周南桉微微鎖眉,這種事...他不是不會,但這種事多是普通剛入門的道士或其他門派弟子的門外弟子之流去做,極少有他這種身份出面。

固然他明白失去孩子父母的心情,可...

剛想拒絕並推薦別人,懷裡那隻軟兔子腦袋就在蹭來蹭去,雖然沒說話,但作為飼養員的周南桉卻立刻明白沐羲的意圖。

抿緊雙唇,眾人都在等他的答覆。

期盼,熱切的,更是夾雜著悲傷和絕望。

「好吧。」說著嘆了口氣,摸了摸懷裡那隻傻兔子「看在沐羲的面子上。」

王,汪等幾個家族的人感謝了周南桉和沐羲后便走了,沐羲躺在沙發上嘆了會兒氣,剛張嘴想和周南桉說上兩句,鍾叔便來稟報「柯家和田家的人,到了。」

死了孩子和沒死的,潛意識分開來拜訪。

柯家和田家是來感謝沐羲,固然柯騰輝還死氣沉沉,卻不如那日瘋狂。

不過柯家和田家感謝后,話語一轉,便是希望把孩子放在沐府待幾天...

「我要上山去師傅那了...」沐羲下意識開口。

柯家和田家的人根本不介意,他們來就奔著周南桉的,你走不走無所謂~

周南桉臉色頓時鐵青,一個讓他們超度,一個讓他給這群小崽子安神,真當他什麼了?!

沐羲看著周南桉鐵青的臉色,往一邊縮了縮,扔了個他們好自為之的眼神,當即偷溜。

田縱棋看著這沒義氣的混蛋,微微嘆了口氣,他和柯騰輝回來后一直噩夢連連,所以才被家長帶到這。

心裡有些煩躁,摸向口袋,卻忽然想起自己的父親還坐在一邊,又看了眼沐羲逃跑的背影,便起身說了句「我去找沐羲玩會兒。」

「去吧。」現在田父巴不得如此。

柯騰輝還沒反應,便被他父親踹了腳,點著頭一臉贊同道「知道了,你也去吧。」

去什麼去,我都沒開口呢!

柯騰輝也不想待在這,這幾天他心被擰碎的疼,難受的要命,只要靜下來就想到吳鳶...悔恨在一點一滴的吞噬著自己。

有時候,他想,如果自己也死在裡面就好了...

「你這隻靈貓可真乖。」想著,卻聽見不遠處,暖洋洋的草地上,田縱棋躺在上面,摸著小芸的頭。

後者顯然不喜歡陌生人,一巴掌把他的手打開,可田縱棋死心不改。

「恩,小芸很棒,他是爸爸留給我,陪著我的。」沐羲溫柔的摸著它柔軟的皮毛,也跟著趴了下來「南桉哥肯定不會同意的,這幾天顧亦斂他們喝了安神茶沒問題都回去了。」

「哎,我也知道,周公子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同意這種鬼主意?你家安神茶也給我來點。」田縱棋並不為難沐羲。

「好,等會兒讓鍾叔給你和騰輝帶點回去。」說著拍拍一邊的草地讓柯騰輝也坐下。

「我和騰輝這條命也算是你救得,今後有什麼吩咐,只管開口。」田縱棋把那日剛出凶宅便想說的,終於說出口了。

沐羲輕輕點頭,並未拒絕。

周南桉送沐羲上山後,便想起自己還在找靈魂伴侶的事兒,吩咐他這幾天別亂跑,乖乖待在瀾清尊者身邊后,便匆匆離開。

沐羲蹦躂著剛上山,便被守株待兔的司徒清冽逮住「怎麼回事?」這幾天囬雲城壓抑著暴風雨,他隱約知道是和沐羲那日探險有關。

「哎,等我們上山,和師傅一起說。」說著拽了拽他大師兄的衣袖,示意他蹲下來,要背著上山。

司徒清冽看著熟門熟路爬上背的沐羲,搖搖頭,帶著滿足的笑意,卻又似乎是任命般的蹲下身,讓那隻兔子蹦躂到自己頭上。

沐羲一看到他那風雲不驚的師傅,就氣鼓鼓的從大師兄懷裡蹦躂下來,撲上去拽著他的袍子就想咬「師傅,師傅,你給我的玉符,根本沒有!用!」

「恩?怎麼會沒有用?」瀾清一愣,愣是讓那隻兔子直接坐在自己大腿上,拽著他前襟...這個不尊師重道的蠢東西!

「你都沒給我說明書!我怎麼知道該如何用?」沐羲撲上去就想咬!

司徒清冽無奈,在師傅發火前,拽住沐羲的後頸,抱到自己身邊「師傅你別和小羲計較,他就這性子。」

...其實我沒想計較,我還想逗逗這個蠢徒弟呢,你用得著護得這麼緊?當初他收其他幾個徒兒時,也沒瞧見司徒清冽這麼關心。

「恩,是為師不對,忘記你不懂修行之法。」所以才不會用,真笨~

「就光道歉?」沐羲鼓著臉,看著瀾清喝著茶,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裡的樣子。

「恩?不然呢?」好壞他這個師傅還道歉了呢。

「我差點死掉qaq」沐羲見沒討到好,立馬轉變立場,開始耍萌裝可憐,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師傅。

把那日說的可是驚心動魄,自己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活著爬來見師傅的。

瀾清微微鎖眉,之前他還替沐羲占卜一次,並未有任何危險,怎麼突然就發生這麼大的事?

想到這,瀾清不由想起千年之劫,心裡沉了幾分。

摸了摸沐羲的腦袋「今晚,師傅幫你親自收收驚。」

「好~」說著斜著頭,乖巧的看著他師傅「一起睡么?」

「恩?南桉替你收過驚嗎?你是和他一起睡的?」瀾清只是隨口問問,略好奇。

「是啊,一起睡的。」沐羲用力點頭!「一個被窩!」那個混蛋,一回家就把他變成兔子,塞被窩裡睡!!完全措手不及啊,自己就這麼被塞進被窩了...

沐羲根本就不想回憶那晚上,簡直就是生無可戀!

就是兩人一起果睡都比把他變成兔子來的強啊,為什麼非要變成兔子!兔子!!!

司徒清冽狹長的雙目一眯,多了幾分銳利「小羲,就算周南桉是你的監護人,可你要記得自己十五歲了,不能和別人一起睡了。」

「知道噠~」沐羲乖巧的點頭。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司徒清冽感覺不安,這個傻孩子,沒心沒肺的,說不定自己一個沒注意,就被人佔便宜...

「過幾天我送你回去。」順帶和周南桉這人,好好討教討教!

根本沒等到送沐羲回去,倒是周南桉第三天來接沐羲,準備準備第四天要送他去讀書。

司徒清冽目光冷清了幾分,他雖然和周南桉交過手,但並未把他當勁敵。

可如今看對方的氣韻和外表,以及沐羲粘著他的模樣,不由得讓司徒清冽心裡咯噔了聲。

自己和沐羲的關係並未明確,他想等這個小傢伙成年後再說,可現在卻有周南桉在一旁虎視眈眈。

「周公子,我們許久沒切磋了,今日何不盡性一把?」司徒清冽緩緩帶上一副特質的黑色綢緞手套,手套上多是銀線勾勒出的花紋。

瀾清看著這幕並未反對,只是挑了挑眉,有些頭疼的看著一旁窩在角落乖乖抱著貓的沐羲。

「哼,司徒公子倒挺有空。」固然如此諷刺,卻並沒有不戰而退的打算。

「說到空閑,倒是不如周公子。」司徒清冽帶頭向外走去。

周南桉不清楚司徒清冽吃飽了沒事做的舉止是為什麼,但這並不妨礙他和人切磋的心情。

瀾清擰住沐羲的耳朵,拽到自己身邊「這都是第幾次了?恩?看到他們為你打架,很開心?」

「才沒有~」才怪,反正看司徒清冽和周南桉兩個哪個不順眼,就挑唆挑唆,讓他們打一架,切磋切磋,自己心情就好多了~這比靈丹妙藥都管用。

周南桉固然略勝一籌,送沐羲回府,可惜,他心裡覺得司徒清冽對沐羲的態度略有奇怪,卻也抓不住重點,更何況他自己現在忙的要命。

那個大學剛畢業,如今最有可能是自己靈魂伴侶的女孩,前不久去相親,還打算正式交往。

不論是否開始談,周南桉急著在那女孩和別人確定關係前,先搞清楚這人是不是自己的靈魂伴侶、契約者。

這麼一來,看管那隻兔子的時間又少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四處亂蹦躂,卻沒精力去逮住,教育一頓。

倒是讓司徒清冽鑽了空子...

學校里因為這件事而有些壓抑,老師管教學生也多了幾分嚴厲。

沐羲和柯騰輝以及田縱棋的關係倒是好了不少,沐羲的其他幾個小基友,對沒參加這件事而感到略有小愧疚,畢竟沒有同生共死啥的,這年少青春歲月里,絕大多數人還是頗為講義氣的。

沐羲開始和柯騰輝以及田縱棋混在一起,顧亦斂還會摻和一腳,其他幾人都各自有自己的朋友圈,生活圈,沐羲並不會約束,就算過去一起吃飯,沐羲只會拽一個人陪,很少真正聚在一起。

事隔一月有餘,田縱棋和柯騰輝再回頭想起那一夜,心裡都有些不好受,卻不得不承認,時間是最好的療效葯。

喝了口藍莓汁,田縱棋覺得太粘太甜,扔到一旁「哎,也不知道這世上有多少這種害人的地方。」

「哼,多少?我們現在在的囬雲城就有不少。」柯騰輝對此深惡痛疾「為什麼隱士們不把他們全部剷除了?」

「一是忙不過來,二是他們也不知道,就好比這次的,其實已經處理完了。上一位隱士功力沒南桉哥強大,所以沒立刻殺死那個惡鬼,而是封印了它,過個二十多年就會讓惡鬼自動凈化完畢。遇到這種事,其他隱士就算知道也不會去再處理,免得弄巧成拙,畢竟每個人封印或處理這種東西的手法不同,再說也沒必要更是出於尊敬。三來...如果這東西不是血祭,根本出不來,前一位隱士其實做的真的很好。但顯然害我們的那人,似乎受到過點撥,否則哪會想到血祭?」沐羲板著手指說了半天,最後幽幽的感嘆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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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護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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