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誰允許你這麼拽的
李武一手拉著袁久,一手直接叉在腰間,內心已經翻江倒海了。
剛才,王奎那番話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王奎的話是跟袁久說的,他更篤定的是,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儘管,他也知道那是不對的。
但,對於面前的人,他狠不下心來。
算了,有病就有病吧,雖然他不知道這個病能病多久,可能很快就要在「不得已」中不得不好起來,但是現在,他竟然生出願意這樣病著的想法了。
「那在你的心目中,什麼才是好鳥?」
關於好鳥壞鳥的爭論悄然在兩人之間上演。
似乎都忘記了之前的尷尬與不快。
袁久自然不能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無非都是些「胡攪蠻纏」言論,真的想法說出來,李武肯定要懷疑了。
「這個話題一點都不好,李武,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兩人寂靜片刻后,袁久沒頭沒腦的問出這句。
李武一直在思索自己後面將以何種的心態與袁久相處,被這一句問得愣了下。
然,很快,他便笑了,「嗯,我想想啊。」
袁久滿臉的期待,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呢。
「知書達禮,溫柔賢淑,孝順,還要會持家。」想到自己總是要回去的,想到以後肯定跟自家的老爹是一樣的,經常外出,常年不在家,就算是回來也只是很短暫的停留,而家中的所有事情都需要人來打理,所以家中娘親能幹的形象早已深入骨髓。
袁久點點頭,「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那還有其他的嗎?比如長得好不好看,或者——」
「長相能入眼就成,當然,最好也不要太丑。」想著如果自己天天對著一個滿臉大麻子的女子,那他寧願還是一個人的好。
聽到這句,袁久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是還是附和道:「如果是我,也會這樣想的。」
李武看著袁久的樣子,心裡多少替他擔心了下,嘆了口氣,「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估計沒有幾個女子喜歡嫁給你的。」
哪個女子喜歡一個娘娘腔,還弱成這樣的。
袁久剛想反駁他,就聽到王奎的聲音遠遠傳來,趕緊站好。
「你們分別去找他們,我去這邊,奇怪了,我前面看袁久從這邊找過來的,怎麼不見了。」聲音漸漸遠去,離著有一定距離的兩人相互的看了下,都笑了。
這個王奎,當真是一有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找李武了。
「你趕緊去吧,我一會去找唐飛他們。」
李武看著袁久向自己揮了下手,準備離開,心下竟然生出了些不舍。
他點了點頭,「嗯。」
只是,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眸,看著袁久還在目送著自己,頓時心裡一亮,「我同意了。」
同意了?
同意什麼了,袁久一頭霧水。
見袁久眼中露出不解,李武身形一閃已經到了袁久的面前,雙手按在他的肩上,「喜歡的事情,聽著,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什麼?
袁久剛想要說什麼,面前的李武已經跑了。
什麼叫他同意了,同意自己喜歡他的事情,誰告訴他,自己喜歡他了,這也太扯了吧。
還有——
誰允許你這麼拽的?
你媽知道,還是你爸知道啊!
袁久氣鼓鼓的一甩袖子,看著什麼都不順眼了,直接氣走了。
見兩人朝不同方向離開,隱一偏僻處的人才走了出來。
整個人渾身都散發出駭人的寒氣。
說是能把人凍成冰塊,都不為過。
「哎,不是我說,你這樣何必呢,累不累。」司徒末的聲音陡然響聲,一直立著的人猛得回了頭。
臉上的寒意雖然減了不少,可聲音還是那麼的冰,「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好好,我不管。」司徒末兀自的看著手掌里的小寶,「還是你好,不會對我這麼凶,壞人。」
司徒拓嘆了口氣,想到那次動手打了他的事情,一陣的自責,「上次的事情,以後都不會再發生了。」
「這話你說過不止一遍,可結果呢——」司徒末嘟著嘴,目光一直盯著小寶,只是,怎麼看都像個受氣包。
「算了,信不信由你。」司徒拓抬腿就走了,司徒末本來想要跟上,可看到他所走的方向,頓時不跟了,直接改了道,看著手裡的小寶咯咯直笑。
「小寶,我們去找袁久玩好不好?」
手掌里的小東西一聽到袁久的名字,立馬嘰嘰直叫,司徒末直接傻了眼,「你竟然連袁久的名字都記得了,太好了,那我的名字呢,我叫司徒末,司徒末。」
小傢伙不叫了,不過司徒末還是一陣的開心,一人一鼠向袁久的住處開進。
一有戰事,休整便是首要的,所以袁久倒是得了空當休息。
其實她到現在為止,幾乎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所以她的長矛到現在就是擺設。
她坐在房間里,看著外面的綠,養眼,而且還心曠神怡了。
想著便拿了自製的畫筆在紙上胡亂的畫著。
畫著畫著,便想到了一張臉。
將人畫出來,看著那戴著黑色面巾的人,袁久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想著那天她伸手這樣遮蔽過,可看到的跟這畫上有很大的出入,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正想著,就見眼前一晃,有人,不好,當下想要護住手下的畫,卻已經遲了。
司徒末直接搶到手裡,「喲,思春了,讓末哥哥看看你的心上人是誰?」
袁久跳起來,就去搶。
什麼心上人,「還給我。」
「不給。」司徒末直接飛身出了房間。
好吧,袁久也施展了輕功追了出去。
只是,這傢伙輕功太厲害,她怎麼也追不上。
追了一會後,就是這樣的畫面。
司徒末在一排房屋前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呆著,而袁久氣喘吁吁的彎身叉腰。
「給我下來,你屬猴子的嘛,給我下來,還有,畫還給我。」
自己上次才跟他說一了番關於自己對人的長相的長篇大論,這會,被他看了自己畫了她所認為他該長的樣子,豈不是自打嘴巴。
但,已經遲了。
司徒末笑著展開手中已經被自己捏得有些皺了的畫,笑容也慢慢僵住。
「你——」這是她的心上人?
而這畫上畫的可是,可是——
目光很是不敢相信的向樹下急著亂跳的袁久看去,不是,肯定不是,他渾身打個哆嗦,趕緊恢復正常。
「哎,畫得不怎麼樣嘛,還有,怎麼不用毛筆畫,這都什麼啊,黑呼呼的,還——啊——畫還給我!」司徒末正用著他所能想到的詞語來「詆毀」手裡的畫時,樹榦一晃,畫便不見了。
呼,終於是搶到了,只是,「啊——」
畫是搶到了,而她也悲催的掉下去了。
眼看著地面越來越近,她高呼完了的時候,一個寬大有力的懷抱將自己帶起,然後輕輕的落在了地上。
腳底著地,袁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
司徒末在看到來人時,直接嘴角一彎,從樹上飛下,然後一人一鼠,看熱鬧。
「青雲大哥,原來真的是你。」袁久伸手拍了青雲一下,雖然依舊是一身的黑衣,蒙著面巾,可,她確定,面前的人,不是那些想要傷害她的人,而是青雲,因為那雙眼睛她認得。
青雲點了下頭,沖著司徒末遞了個眼神,司徒末嘿嘿一笑,閃人了。
「手裡是什麼,這麼寶貝,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要摔下來了,輕功也不好好練練,上次給你的劍譜練好了嗎?」
原來上次的劍譜是他給的,袁久點點頭,「嗯,練好了,我練給你看。」
袁久就手拿了地上的一根木棍站好,心裡有些激動,但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青雲的武功很高這她是知道的,所以,雙手抱拳,「獻醜了,青雲大哥,如果有不對的地方你指出來了啊。」
說著她便將整套劍法在青雲的面前展示了起來。
青雲不斷的點頭,給袁久以肯定,直到一套劍法結束。
「青雲大哥,我練得怎麼樣?」一套劍法練下來,袁久多少還是有些吃力的,這會直接拿起水袋準備喝上一口,卻不想直接被面前的青雲給奪了。
「水太涼了,你的身體較弱,經不起這麼涼的水。」青雲幾乎脫口而出,只是,說出來后,他便有些後悔了。
袁久怔怔的看著他一會後,知道他是司徒拓的暗衛,那麼,自己生病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這會她卻是笑了。
「謝謝青雲大哥的關心,好,我不喝就是了。」
青雲捏著水袋的手鬆了下來,突然向遠處看了下,「有人來了,我先走了,以後凡事要小心,像今天這麼危險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有下一次。」
袁久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好的,青雲大哥,我知道錯了。」
對他,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可是,若說很熟悉,倒也不是。
看著青雲要飛身離開,袁久突然上前拉住了他,「那個,青雲大哥,你能不能教我輕功啊,我輕功太差了。」
「我還有別的事情,這樣吧,我讓司徒末有時間教教你。」他不能與她長時間在一起,剛才袁久的眼中已經有了些許的懷疑,所以,他不能答應,撇去心裡的不舍,青雲飛身離開。
袁久看著空掉的手,發獃了那一會,直到——
「啪—」的一聲輕響,手上傳來火辣辣的疼,袁久直甩手,看著罪魁禍首,想到之前他所說的狂拽的話,直接掉頭就走。
李武知道玩笑開得有些過了,趕緊追了過去。
「袁久,等等我。」
等你妹啊,袁久加快了步子,快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想要讓他別跟著,卻不想直接與衝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呼——」
「好痛——」
兩人一個捂胸口,一個捂頭。
袁久看著比自己還委屈上十分的李武,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是誰撞誰啊。」
搞得像是自己用磚頭拍了他似的,想到剛才溫如春風的青雲,袁久對眼前的李武更加的不滿了。
「喂,你怎麼又來了,王副將不是找你有事去了嗎?」
李武直接將袁久找著進了房間,門也在瞬間被關起來。
已經換好衣服的司徒拓,剛想到一個他此刻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卻看到了這一幕。
雙手瞬間握得拳頭,「李武!」
房間內的李武皺了下眉,「袁久,你有沒有聽到剛才有人叫我?」
「沒有啊,別打岔,把東西掏出來。」
「咳咳——」門外的司徒拓被這一句話給搶得一連幾聲咳嗽,聽得忍不住過來看熱鬧的司徒末一陣好笑。
他湊到司徒拓的耳邊,低低兩字,「活該。」
「你——臭小子!」司徒拓一巴掌就要拍過去,卻在半空又停了下來,在司徒末的臉上輕輕的捏了捏,語氣里滿是無奈,「看到你哥這麼痛苦,你心裡很開心是吧,既然這樣,那就讓你笑個夠。」
司徒末還沒有把他這幾句話消化掉,就見司徒拓已經邁步向袁久的房門口走去。
這——
也太自我摧殘了吧。
不過,想到一會的好看,他又忍不住。
趕緊邁著步子跑了過去。
袁久瞪大著眼睛瞪著李武的手,他說的有好東西要送給她的,所以特別的期待,只見李武神秘兮兮的將手伸進懷裡,就在要伸出來時分,突然停下來了了。
「把眼睛閉上。」
啊——「閉就閉,切誰怕誰,看你能掏出什麼東西來。」袁久聽話時的閉上眼睛,但是,卻偷偷的用眼縫偷瞄著。
李武發現了,伸手在他的鼻子上一點,「小淘氣,不許作弊。」
好吧,咱要做個好人,還要做個聽話的好人,袁久這會是直的閉好了眼睛。
「對了,還要把耳朵堵上,可以的時候我會在你肩膀上拍一下。」
堵耳朵幹嘛?不過,袁久還是聽話的用雙手捂上了耳朵。
幾秒的時間彷彿過了很久一般,但是,對於李武要送的東西,袁久是十分期待的。
所以,等待是值得的。
李武看著袁久那呆萌的樣子,十分好笑,可笑著笑著,便糾結了起來。
自己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可,有的事情一旦生了根發了芽,便難以割捨了。
那二十天里,他做足了功夫要把眼前的人給忘掉,從自己的腦海里抹去,可是,結果呢,結果是非但沒有忘掉,抹去,反而是加深了它的生長,等有天,長到參天大樹時,他估計他這一生也就完了吧。
完在面前的袁久的手裡。
那樣的話,是他所想要的生活嗎?
李武嘆了口氣,又因為在此不久前,那脫口而出的允諾。
同意他喜歡自己了,那自己呢?
心裡越發的糾結,糾結讓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也忘記了他要做的事情,還有袁久在的等待。
這麼久還沒有拍自己,袁久終於等不及了,雖然她一再強調李武送的東西是值得她等待的,但是,這貌似也太久了吧。
「喂,好了嗎?」袁久不滿道,但是眼睛還是沒有睜開,耳朵卻是放下了。
李武一驚,趕緊清了下嗓子,「沒呢,馬上就好,你把耳朵趕緊堵上,這樣吧,你數一百下就可以了。」
袁久無奈,「真的嗎?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十一——」
「太快了。」
「一,二,三,——」
「好就這樣,捂上耳朵,眼睛不許睜,就以這個速度數到一百。」李武看著袁久難得這麼聽話,嘴角彎了再彎。
袁久嘆了口氣,好吧,數就數,真是的。
「一,二,三,——」她開始慢慢的數著。
門外敲門聲起,李武去開了門,門口儼然是司徒拓與司徒末兩兄弟。
「你們來了,進來吧。」
李武作勢要往裡面走將兩人迎進去,可還沒有邁上一步,便被司徒拓伸手拉住了。
「不了,就在這裡說幾句話。」
李武面露疑惑,「你不是來找袁久的?」
司徒末插話道:「是來找你的。」
「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子一邊去。」在他的眼裡司徒末還是那個光著屁股跟在他身後要糖吃的弟弟,卻忘記了人家也十八了好不好。
司徒末撇嘴,擠進了房間,搬了把椅子在袁久面坐下,托著腮看她閉著眼睛,捂著耳朵數數。
他還把他的寶貝耗子也放在了袁久的面前,聲音低低的道:「小寶,袁久在數數,我們一起看。」
耗子嘰嘰的叫了幾聲,顯得很是雀躍,可閉著眼睛數數的袁久哪裡看到。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這麼慢的速度,用現代的一秒的速度,幾乎一個數跟現代的三秒差不多,這個李武,搞什麼,拿什麼東西要拿這麼久。
門口兩人對視足足十秒后,司徒拓率先開了口。
「這世上,有些事情可以去做,可有些事情是不能的,就像,男人喜歡男人。」
李武冷笑一聲,自從知道司徒拓會武功的事情后,他已經不能再待之如初了,有些事情變了就是變了,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像有些人,回不到過去,就是回不到過去了。
「我不明白司徒兄究竟想要說什麼,如果有什麼請直接說,李某不喜歡拐彎抹角,還是說像司徒兄這麼文質彬彬一身書生氣的文人,就喜歡這樣說話?」
司徒拓也不腦,既然他想直接,那麼,自己就直接好了,想來,習武之人都是比較豪爽的。
而他,其實也是這樣的。
「那好,司徒兄就明說了。」他直接自稱了司徒兄,其實他也是擔當得起,他本來就比李武大,而且,如果不是因為中間橫了袁久的事情,他們興許已經結拜成了兄弟。
李武作了個請的姿勢,「司徒兄,請說。」
他倒要聽聽,司徒拓到底要說什麼。
直覺告訴他,這跟袁久有關。
「離袁久遠一點,你們不合適,兩個男子在一起,且不說世人的目光,就連你的家人也接受不了吧。」
還真是跟袁久有關,而且還關係得這麼明顯。
李武輕笑,轉而反擊道:「那為什麼司徒兄就可以離他這麼近呢?」
「因為——」司徒拓有些語塞,他能說她是女子嗎?
如果說女子,那麼讓李武不跟人家在一起的目的不是不打自招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司徒末看不下去了,也聽不下去了,「哎,因為我們先認識的,還有,一直是我們守護的,而且我們是好兄弟,在一起是很正常的。」
這句話一點都站不住腳,李武看了司徒拓一眼,復又看了看袁久面前的司徒末,這兩個人還真是——
「五十,五十一,五十二——累死了,李武,好了沒,已經過半了啊,快點啊。」袁久嘟喃了一句,然後繼續數,「五十三,五十四——」
門口站著的兩人齊齊收回目光,繼而又對上了。
片刻后,就在袁久已經數到六十的時候,李武直接作了個請的姿勢,「前面的話,李某就當沒有聽過,也希望司徒兄以後不要再說出這樣的話來,我與袁久怎麼樣那是我們的事情,就像你與他怎麼樣,我也不會幹涉一樣,還有,司徒兄如果不想進來,那麼,就請離開吧。」
司徒拓沒有想到李武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把他的話踢回來,但眼下的情況硬生生的讓李武離袁久遠點是不可能了,只能再想他法,還有,想到讓他離開,做夢!
司徒拓身形一閃,率先走進了房間。
彼時,袁久已經數到七十了。
「七十一,七十二——」袁久一個數一個數的老實數著。
隱約有些笑聲,還有,面前好像有幾個人。
不對啊,不就是李武一個嘛。
等下,還有嘰嘰的聲音。
什麼東西,袁久想要睜開眼睛,卻不想眼睛被人直接捂住。
「不許作弊,否則,要從頭數。」李武直接將袁久的眼睛一捂,對著司徒末點了下頭,司徒末直接在袁久要把雙手放下去拍李武的手時,直接將她的兩隻手用自己的用直接按住,復又將耳朵捂好了。
好吧,很好,袁久咬牙切齒,「數就數,八十五,八十六,八十七——」
快了,快了,她就要看到了。
在袁久數到九十時,李武沖著正在沉思著的司徒拓拋了一句道:「看來,是有人準備想要為顧世人的目光,不顧家裡的反對——」
司徒末捂著袁久的耳朵的手加了些力道直接力挺自家哥哥道:「對,我不反對,我舉雙手贊同。」
司徒拓瞪了自家弟弟一眼,而後看向李武一字一頓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呵呵,是嘛,看來被李某說對了,你才是居心不良的那個——」
「九十九,一百!」袁久數到一百時,直接一用力將耳朵上的兩隻手打掉,然後是前面的那隻。
打掉之後才驚覺,三隻手,什麼情況?
猛得睜開眼睛,剛要問三隻手的事情,目光就被李武手中間那隻可愛的小東西給吸引了過來。
而同樣湊過去的,還有一人。
那就是司徒末。
李武輕笑著,看著袁久瞪大了眼睛目光轉精的看著他手裡的小東西,目光又移到司徒末臉上,就見他以比袁久更加誇張的更多看。
「這是——」
「嘰嘰——」司徒末手裡的小寶率先發言,看著自己的同類,興奮的直跳。
袁久是大氣不敢喘一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武手裡的那隻淡黃色的小傢伙,「這,這是送我的?」
「嗯,看得出你很喜歡這種小東西,正好出去時碰到了。」他當然不會說,自己為了給袁久找這小東西,翻了幾個山頭。
司徒末的眼睛直接萌化了,一人一鼠向李武湊過來,因為袁久就在李武身旁,在李武看來自然就成了——
「喂,你大哥這般也就算了,可你——」李武估計頓了下,「怎麼也得顧忌你大哥的感受吧。」
司徒末被他的話直接嗆得半晌沒有說出話來,什麼跟什麼啊,他再怎麼混,當然不會——等下,看著面前與他「志同道合」的袁久,他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他的心莫的漏了一拍,趕緊堅定的看向李武,「你想多了,你這隻小耗子是從哪裡尋來的?」
小耗子?
司徒拓嘴角抽抽,現在可是在言語上與自己同步了,可喜可賀,放眼望去,先是看了李武手中小盒子時躺的黃不黃白不白的小東西,又看了看自家弟弟手裡的那隻,純白的,嗯,一比較之下,還是小寶好看。
袁久小心翼翼的將李武手裡的小盒子捧在手裡,裡面的小傢伙真睡得香甜,伸手想要去逗逗它,又怕把它吵醒了,與同樣看來的司徒末來了個對視,兩人皆是笑了。
空氣里有什麼東西凝住了,司徒拓不敢相信的看著剛才兩人的笑容,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他一時間竟然沒能抓住。
應該是他多想了,不可能,小末不會跟他搶的。
一定是看錯了。
袁久伸手在李武的肩上一拍,「謝謝了,我太喜歡了。」
「嗯,看出來了,都寫在你這了。」李武伸手指了指袁久眼睛的地方,「你要是一直這麼開心就好了。」
「她會的,只要你——」顧及到袁久的感受,司徒拓的話半空剎住,見袁久一臉疑惑的抬頭,繼續說道:「只要你沒事多弄些這些小玩意來。」
司徒拓很快在後面的幾天里,對自己當時一急說出的這句話來感到十二分的後悔。
因為,自司徒拓說出這句話后,李武很「聽話」的沒事就弄些小玩意來逗袁久開心,可笑的是,司徒拓每每只能幹瞪眼,看著李武在袁久面前晃。
「叫它小貝好了,與我家的小寶湊一對,袁久,好不好嗎?」司徒末嗲起來的時候真讓人受不了。
這已經是第N次了,袁久回回拒絕,而他不死心,天天來纏,這不,袁久被他纏煩了,嘆了口氣,「好,小貝就小貝。」
真是受不了,一個大男人,也帶這麼撒嬌的。
算下來,司徒末賴在這裡的時間都快趕上李武了。
真是受不了這傢伙,司徒拓也不管管。
而司徒拓自那小貝來的那天後,每天都會抽時間過來自己這邊轉轉,有時候說上幾句話,有時候,一個微笑,有時候,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自己,不說話。
而袁久的注意力多半放在小貝與小寶的身上,當然,更多的是放在晚間的「加餐」上。
春天,不似冬天那麼冷,也沒有夏天的炎熱,所以練功之類的是最好的,再加上,有司徒末來教自己,還有李武的指點,袁久幾乎每晚都是笑著入眠的。
說到李武的加入,其實也是費了袁久的一番心思的,但是,袁久看得出,這傢伙喜歡藏一手,教什麼都只是點到為止,其它的都讓自己悟。
悟你大爺啊,她要是能悟出來,還要他幹嘛?
想到這一點,袁久每每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對她盡心儘力的司徒末來。
這傢伙,別看武功不如李武,但是,教她卻是盡了十二分的心。
光是這一點,就甩李武幾條街了。
幾天的苦練,自然是不行的,她知道她在練功的道路上還有一條很長的路要走,所以,不能急。
她也不指望一天就能飛上飛下來去自如,想飛到什麼高度就什麼高度,也就是一口吃成胖子的道理。
小貝自來了之後,一直處於半睡半醒間,就連見到同類小寶,也是反應淡淡,這可急壞了司徒末。
他趁著袁久出去的空檔,直接拿著小貝去找司徒拓去了。
同樣的事情,他司徒拓做一次也就行了,只是這一次,看著司徒末殷切的目光,司徒拓低頭了。
將手裡的地圖放到桌子上,司徒拓捧起小盒子。
盒子里的小傢伙此刻正張了張小嘴巴,司徒拓看著它萌萌的樣子,自然便想到了袁久。
「就這一次,下次別弄這些小事來煩我。」心下雖然軟化,但是,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退讓。
司徒末雙手抱拳,信誓旦旦道:「是,遵命,老大,小弟記住了。」
司徒拓伸手在他的頭上一點,「連說話都有幾分袁久的樣子了,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老大是朱還是墨?」司徒末的聲音響聲,但人已經飛出了數步。
司徒拓伸手指著他,「你——」了半天,最後發狠道:「你敢不敢靠近些?」
司徒末吐吐舌頭,「還說我袁久范呢,你不也是一樣,哈哈,袁久是朱,那你就是墨,哈哈——」
看著司徒末飛快閃掉的背影,司徒拓無奈的搖了搖頭,盯著手裡的小傢伙,聲音淡淡,「要是你的主人明白我對她的心意該有多好。」
「嘰嘰——」
盒子里的小傢伙突然叫了幾聲,司徒拓頓時一喜,「你是說她知道嗎?」
「嘰嘰——」
司徒拓幾乎是抑制不住心裡的喜悅,那就好,那就好,「放心好了,我一定會醫好你的,你只是受了些凍,給你扎兩銀就沒問題了。」
李武進來時,就見一人一鼠說的那個歡。
他側耳聽了幾句,嘆了口氣,離開了。
其實,司徒拓也是跟他一樣矛盾的吧。
可,看著又不像。
算了,走出房間,目光不自然的往隔壁飄去。
隔壁的門是開著的,他不由自主的向那裡移過去,只是,走到門口時,就見袁久正在一手捂著桌子上的紙,一邊笑著筆下生風飛舞著,不時的還嘟喃幾句,但因為說得聲音極小,他並沒有聽清楚所說的內容,還有一步便進去了,可在還未落地時分,他還是硬生生的收回了步子,退了出去。
「飛飛,是你嗎?」袁久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李武在聽到對方叫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唐飛時,目光頓時一沉,頭也不回的走了。
唐飛,他來這裡這麼久了還沒有離開,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停在此處這麼久,而他這麼久都沒有把自己在這裡的事情報到上面,究竟又是意欲何為,李武一時間有些混亂了。
正想著,就見遠遠的唐飛與林婉柔兩人走過來。
對,還有這個林婉柔,明明是女子,還有一身不錯的武功,卻心甘情願的呆在袁久的身邊,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
看著唐飛喜笑顏開的樣子,而林婉柔則是一副受理不理的樣子,還時不時的冷哼一聲,李武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就這麼直直的盯著迎面走來的兩人。
唐飛遠遠的看到一個人停在那裡,等走近一些的時候,這才看到是李武。
好吧,他差點忘記了當時他為了讓自己在這裡的理由合理時說的話。
對著林婉柔遞了個眼神,林婉柔掃了李武一眼,便準備先走。
只時走到李武的身邊時,被李武給叫住了。
「請留步,小林。」
林婉柔不知道李武會叫自己,這頭一回被他這一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目光流轉,頓時柔柔道:「李大哥有什麼事情嗎?」
李武看了唐飛一眼,這才看向她,「你是不是喜歡袁久?」
「咳——」
不至於吧,他一句話,惹得兩人同時咳嗽是幾個意思。
唐飛咳得眼淚都快流下來才停下,這李武也太逗了吧,把矛頭都指向了林婉柔,這也太——等下,袁久現在是男子的身份,他這麼一問倒也是合理的,該死的,自己反應有些過頭了。
相比之下,林婉柔倒是很快鎮靜下來,目光直直看向李武,「李大哥,你知道的,其實我是——所以,我喜歡袁大哥的話應該也是合理的吧,只是,你這麼問,讓人家不免有些——」
她故意說得遮遮掩掩,就是要看看李武倒要怎麼回答她這麼犀利的問題。
他不會在她與唐飛的面前,直白的承認他已經喜歡上袁久了吧,而且是作為男子的身份。
雖然說斷袖在這裡也是存在的事情,但是,那大多也是能藏就藏的事情,沒有誰會這麼光明正大的承認自己有這樣的癖好的。
李武張了張嘴,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但是既然她這麼說,那麼他就肯定了一件事情,「看來,我看得一點都沒有錯,你是喜歡袁久的。」
唐飛已經要憋出內傷來,要不是被林婉柔一再提醒,估計他早就捧腹大笑了。
這不是吃醋,是什麼。
原來,他們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人家,兩個人好著呢。
「那個,我先去找久爺了,你們慢慢聊哈。」唐飛說完這話,立馬閃人了,而且,是狂笑著閃的。
李武盯著唐飛的背影幾秒后,這才收回視線。
就見林婉柔溫柔的欠了個身,而且還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一個人時分,這才喃喃道:「小林知道自己配不上久他,而且小林也知道久爺他並不喜歡自己,可小林認為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非要有什麼結果,就這麼的以下人的身份守著他其實也是可以的,至少,小林是可以的。」
她這話,其實有些是在替唐飛考慮的情況下說的,想到日後唐飛在他面前的低聲下氣,她的心有了些惻隱,所以在袁久跟誰的上面,她現在基本上是偏向司徒拓了。
林婉柔說完這些話后,便飄了李武一眼,見他正低頭沉思,嘴角不經意的上揚了下,轉身就離開了。
李武回過神來時,林婉柔已經失去了蹤跡。
喜歡一個人不一定非要有什麼結果,這是不是也在說自己?
但,他想什麼呢,他什麼時候喜歡袁久了,他只是說過允許袁久喜歡自己的事情,不代表他就喜歡人家,哎,揪人心的事情。
袁久要是女子就好了,就什麼都好說了,自己這裡什麼都會放下,而且家裡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只是,他想到這裡時,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什麼叫袁久是女子就好了,難道說自己——
李武回頭看了眼還開著的房門,這個門究竟是為了誰而開的呢,是為了他嗎?
在袁久的心中,自己究竟佔到什麼位置,還是根本就是把他當了兄弟,朋友之類的。
有過來了,李武回頭就見王奎樂呵呵的走來。
「王副將,有事?」李武恢復了正常。
王奎樂呵呵的掃了眼剛才李武看的方向,心領神會,但多少也惋惜了下,「哎,李兄啊,不是王某話直,這男女相親相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只是,這男子跟男子嘛——」
他拖長了尾音,李武是個明白的人,自然立馬知道他想說什麼。
隨即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王副將肯定有事來找李某的,走吧。」
王奎呵呵一笑,手向不遠處一指,「這次真不是我,是——你自己看。」
李武笑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看清來人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