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城
「事到如今，只好動用『那個』了。」
謝默斯說得鄭重，活像是總統在宣布即將發射核武器，唐無樂卻是一臉懵逼：「哪個？」
謝默斯答非所問：「幸好讓斯潘塞留在老爸身邊，也沒跟溫徹斯特兄弟在一起，不然還真不好辦。」
唐無樂隨口拎了個最稀鬆平常的理由：「怎麼，『那個』是違法的？」
「沒有那麼嚴重，只是不方便讓他知道而已，很多時候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想想那對屁股後頭總是跟著一長串非人類生物的兄弟，謝默斯無奈的搖搖頭，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至於迪恩和薩姆，他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雖然幫不上什麼忙，至少可以不給他們添麻煩。」
這不但沒打消唐無樂一探究竟的念頭，反而將他的好奇心激發到了極致。儘管有「好奇心害死貓」的說法，但更出名的卻是「朝聞道，夕死可矣」，由此可見人類的求知慾曆數生物本能：「上次亞當被綁架的時候你爸不是不讓用么，你還跟他吵架了。而且，你們一直『那個』、『那東西』的叫，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是個程序。」
「程序？」
「嗯，據說只要是地球上的生物，通過它全都能找到。」
「聽起來超厲害的感覺啊。」
「但也只是據說，半個多世紀以前的科技水平怎麼可能達到全球定位嘛，就算是現在的科技也很難做到，所以我是不太相信的。」
「那現在……死馬當作活馬醫？」
手機鈴聲與謝默斯的「嗯」重合在一起，他趁著等紅燈的空閑查看了一下新收到的郵件，薩姆那邊傳來好消息，凱特已經被安全救出，除了受到驚嚇和餓了幾頓有些低血糖之外並沒有受到其他的傷害，而在那邊看守的一隻女性食屍鬼也被他砍掉腦袋，不過並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三隻甚至第四隻食屍鬼存在。
紅綠燈變換，謝默斯將手機往副駕駛座一撂，邊發動車子邊對唐無樂說：「也沒其他辦法了不是嗎？」
唐無樂點點頭，他家男友夠聰明夠理智，他只需要堅定的相信他支持他就好。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惹出什麼大麻煩，他也有足夠自信護謝默斯周全。
哪怕他能擁有攻擊力的時間不過十幾分鐘。
「這東西是爸爸從奶奶那裡繼承來的，除了姓氏之外就只有這麼個派不上用場的程序，所以大伯二伯才會覺得虧欠了爸爸。」
在銀行等待工作人員進行驗證比對工作的謝默斯帶著一隻根本沒開機的藍牙耳機裝作打電話的樣子，實則小聲科普皮爾斯&佐恩家的秘密歷史，有些事需要瞞著朋友，卻用不著對唐無樂保密。正如他之前所說，唐無樂早晚有一天是要姓佐恩的，適當的公開些不那麼重要的*有助於感情穩定發展。
「我好像沒怎麼跟你說過我爺爺奶奶的事？」
「是沒說過。」關於這點唐無樂也很無奈，平時提到家庭時，謝默斯總有一千一萬種方法把話題扯到他寶貝弟弟亞當身上，以至於他都被動的變成了一個「亞當通」。
「我爺爺和奶奶呢，其實相遇相識還蠻俗套——天真美麗的鄉下姑娘救了受傷的敵*官，幫助其隱藏行蹤，細心照料，然後順理成章的日久生情。等戰爭結束的時候，大伯已經兩歲多，而奶奶懷著二伯，就作為軍屬跟著爺爺遠渡重洋來到美國。」
被系統硬塞進腦子裡的資料涵蓋了唐朝以後全世界各地區的歷史發展，其中自然包涵堪稱人類文明倒退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德國人？」
「對，我奶奶是德國人，因為這個爺爺當年可沒少被審查，為此政治生涯被硬生生的延誤了五六年。不過呢，爺爺並不覺得遺憾，更不覺得後悔，因為『你奶奶值得，她是上帝給予我的恩賜，希望你今後也能遇到這樣一個人。』他是這麼對我說的。」謝默斯對著唐無樂笑得溫柔繾綣，「你看，我和爺爺一樣幸運，我遇到了你。」
謝默斯溫暖的笑容勾的唐無樂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來個熱烈的擁抱以及更熱烈的吻，然而還不等他付諸行動，銀行的工作人員卻卡在這個時候過來，向謝默斯傳達了「所有驗證信息比對無誤，您隨時可以取走保險柜中的物品」的好消息。
唐無樂氣得臉都青了，謝默斯安撫的握握他的手，按照美女奶奶教他的方法打開保險柜，略過可以閃瞎人眼珠寶首飾，拿出了其中不是最顯眼也不是最不起眼的一串紅寶石項鏈，如同魔術師一般的雙手左摸摸右蹭蹭，憑唐無樂百里之外可穿楊的好眼力竟沒能看出他是從哪裡摸出的一塊小指指甲蓋大小的晶元。
「這就是『鑰匙』？」
「準確的說，只是鑰匙之一，還有兩把……不對勁，為什麼晶元會發出紅光？沒啟動的話不應該……糟糕！」
啟動器在家裡，而迪恩也在家裡，以那傢伙的事故體質十有*是他弄出的幺蛾子。
手機適時的響起，謝默斯立刻接了起來，連來電顯示都沒看一眼：「迪恩.溫徹斯特你對我家做了什麼！」
手機那頭的人被謝默斯的咆哮嚇了一跳，半天沒吱聲，就在謝默斯以為是迪恩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好意思說話時，那邊終於開腔了：「那個……請問是謝默斯.佐恩醫生嗎？我是彼得.帕克，哈利和亞當的朋友，昨天我們還在醫院見過的。」
「彼得？」謝默斯有點驚訝為什麼這隻八竿子打不著交情的小兔子(霧)會給他打電話，但是低頭一看來電顯示，用的卻是哈利.奧斯本的手機號碼，「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的？又受傷了嗎？還是哈利……」
「不不是……托您的福，我和哈利都沒事。」彼得的聲音依然又輕又低又軟，「是亞當受了點傷，現正在聖保羅市中心醫院的vip特護病房住院，您要來看看他嗎？」
亞當的消息如同天上掉了餡餅，砸的謝默斯頭昏眼花一臉懵逼，還好有唐無樂負責救場：「回神，回神啦。」
回過神來的謝默斯簡直要把手機和手機那頭的彼得供起來：「當然，當然！亞當現在還好嗎？他受傷了？傷到了哪裡？嚴重嗎？」
也虧得彼得脾氣好又有耐心：「亞當現在還好，正在跟哈利聊天。他並沒有受傷很嚴重，就是失血多了些需要修養，還得打幾針狂犬疫苗，如果不是哈利堅持多觀察幾天的話亞當隨時可以出院的。」
狂犬疫苗……狂喜過後理智回歸的謝默斯立刻意識到亞當是被什麼東西咬了，而這個咬人的生物很有可能就是食屍鬼：「哈利的堅持是對的。」天知道以食腐為生的食屍鬼牙齒上會殘留多少致病菌，反正不會少就是了，「彼得，麻煩你跟亞當還有哈利說一聲，我立刻趕過。」
「嗯，嗯。佐恩醫生再……」手機中傳出的忙音讓彼得把沒說完「goodbye」咽回肚子里。
謝默斯以最快的速度將晶元塞回紅寶石項鏈，照原樣放回保險柜交還給銀行工作人員，他來拿「鑰匙」是為了尋找亞當，現在亞當找到了自然也就用不著「鑰匙」來開啟程序了。
而醫院這邊，因為迪恩把謝默斯交給他的巫術袋跟著假冒亞當的食屍鬼一併燒掉而蘇醒的科林老爸正在醫院病房樓下的小花園散步，正好遇到把凱特送來醫院的薩姆。而住在頂層vip特護病房的亞當則是在跟哈利合夥欺負彼得：「彼得，你神神秘秘的，給誰打電話呢？」
沒等彼得這個實誠孩子說出真相，哈利便搶先說道：「還能有誰，一定是他的女朋友格溫，亞當我跟你講，彼得他一聲不吭突然退團成為現充一名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女朋友又聰明又漂亮，為什麼會看上他！」
亞當嘴裡要是有口水的話，現在肯定已經噴出去：「別這樣，哈利，你表現的就像吃醋一樣。」損完哈利，亞當立刻轉頭安慰彼得，「彼得很好，那姑娘看上你說明她有眼光。」
彼得有氣無力的往陪護床上一坐：「謝謝安慰，作為交換，我也告訴你點好消息吧夥計，佐恩醫生馬上就要到了，你最好做點準備。」
「啊？誰？」亞當沒反應過來。
「還能是誰，血條掉的太狠連你哥都不記得了？」哈利本來是想一巴掌拍到亞當的後腦勺上，到考慮到某人還是病患身份，手下留情改拍為摸，「早該讓謝默斯大哥來了，你說你為什麼不讓我聯繫他？都是一家人，倔個什麼勁。」
哈利幼年喪母也沒有兄弟姐妹，唯一的父親還成天忙於管理公司以及新產品研發，平時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所以他極其羨慕亞當有關心他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哪怕對方是個重組家庭。
「我哥在紐約，就算告訴他遠水也救不了近火，平白多些擔心罷了。」
亞當的理由倒是很正常，但是……
「彼得，你沒告訴他你昨天遇到謝默斯大哥的事？」
「沒……我以為你會說呢。」
兩雙寫滿「我不是故意的」的無辜眼睛同時看向亞當，生無可戀的亞當選擇狗帶：「被大哥知道我瞞著他的話，完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