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文|學城

實在是亞當可憐兮兮懇求的樣子太有欺騙性，哈利很快就被說動與他一起造假，幫他偽造出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假象，妄圖以此逃避謝默斯的說教。

然而耍小聰明的結果是露餡后更加猛烈的狂風驟雨。

不是不想聽說教嗎？偏不如你們所願。跟唐無樂相處得久了也被傳染到些許抖s病菌的謝默斯是這麼想的。

在種花家做交換生時曾跟著進行繼續教育的同事們上過馬列毛鄧三思想教育課的謝默斯對此印象深刻，而此時他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超強記憶力和高級知識分子本色，吧啦吧啦說起來整整兩個小時別說是喝水連個停頓都沒有。

無論是亞當、哈利還是純粹躺槍的彼得都被他嘮叨的一臉生無可戀看破紅塵。

與謝默斯背靠背而站，戴著耳機玩手機遊戲的唐無樂被亞當扯了衣袖：「嫂子，你給我們求求情唄？」

唐無樂摘下耳機，立刻就有一堆四講五美八榮八恥精神污染一樣湧進耳朵，但看謝默斯興緻勃勃滔滔不絕的樣子，他攤了攤手以示自己無能為力：「你哥開心就好，你這個做弟弟的就當是綵衣娛親吧。」

「綵衣娛親什麼意思？」

「……」唐無樂在計算給一個從未接觸過種花文化的番人講解「仁義禮智信、忠孝廉恥勇」需要花費多長時間后，果斷決定放棄科普教育這個偉大而又遙不可及的宏願。

旁邊的哈利和彼得也跟著亞當開起了小差，其中又以彼得為甚，英勇無畏的蜘蛛俠此刻正躲在哈利背後瑟瑟發抖：「亞……亞當……你在……和誰說話？」

亞當一時間沒意識到彼得看不到唐無樂這件事，特別理所當然的就將彼得眼中的空氣介紹給小夥伴：「他是我嫂子唐無樂，你們知道嫂子什麼意思對吧？簡單說就是我哥的老婆。」

彼得飛速摸了把亞當的額頭，確認他沒有發燒出現幻覺之後又縮回哈利身後：「道理我都懂，可是那裡根本就沒有人在……」

「欸？你看不見啊？」亞當扭頭問哈利，「哈利你能看見嗎？」

哈利往右側挪了兩步，手大體比劃出一個輪廓：「是不是在這裡，站著一個大約這麼高的女……人。」雖然個子對於女性來說有些過高，不過纖細的身形和長長的頭髮誤導了他的判斷，「我只能隱約看到個模糊的影子，你……嫂子，是什麼物種？ghost？」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是活人，不過我哥喜歡就好。」亞當跟哈利小聲咬耳朵，而彼得依靠超級聽力也能聽得清楚，雖然此時他寧願自己沒這些亂七八糟的本事，「哦，對了，是他不是她。」

哈利像是腳底安了彈簧一樣蹦起來，嗓門突然大起來：「男人？！！」

「哈利你幹嘛突然反應那麼大？」亞當揉了揉自己受難的耳朵，被哈利的大聲振得有點耳鳴，「明明連不是人都輕易接受了，怎麼一聽是男人就……你恐同？」

「怎麼會！我……我只是……」哈利跳腳的同時漲紅了臉，也不知他到底是討厭還是害羞。

而早在亞當去扯唐無樂衣袖時就已經察覺到並且關上話匣子的謝默斯饒有興趣看兩人打鬧，而被兩人的氣場排除在外的彼得看著他們羨慕中又帶了些鬆口氣的釋然。

謝默斯嘆了口氣，走到彼得身邊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別說哈利不喜歡你，就算他喜歡你，亞當也會把他掰過來的，那孩子的佔有慾意外的強呢。」

偌大病房裡唯一的直男彼得覺得自己壓力有點大，雖然他對於同性情侶沒有偏見，但其他人都成雙成對的就他被迫吃狗糧感覺超級糟糕！還有他最怕的鬼……等會兒一定要給格溫打電話求安慰。

而唐無樂飄到哈利身邊，以正常的音量說道：「咳咳，現在是試音時間，請問各位都能聽到我說話嗎？」

「當然可以。」謝默斯一臉縱容。

「嗯，聽得很清楚。」亞當豎了個大拇指。

「亞當，他是不是說了什麼？」哈利指他身邊模糊的影子。

「……」只有彼得看不到也聽不到一臉懵逼。

唐無樂仗著哈利聽不清他說的話，壞心眼的來了一發直球：「吶，小亞當，把哈利拐到咱們家跟我做妯娌怎麼樣？」

雖然亞當並不知道「妯娌」的具體含義，不過根據上下文語境聯想推理可得……總之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透了。

「亞當？你沒事吧？」哈利被亞當身上發生的異變嚇一大跳，以為他是被咬后感染的哪種炎症急性發作了，抬手就要去按護士呼叫鈴叫人來，還好謝默斯眼疾手快攔住了。

「亞當沒事。」職業是醫生的謝默斯的話在哈利那裡還是很有份量的，「剛才是無樂調戲他，他害羞了。」

哈利瞪大了眼睛盯著亞當，彷彿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似的，想把這難得一見的畫面刻到記憶里。

看兩人互動總有種熱戀中小情侶即視感的謝默斯突然問道：「哈利和彼得這次來聖保羅是為了看望亞當嗎？」

哈利誠實的點頭：「跟亞當好久沒見我很想他，而且也想把彼得介紹給亞當認識。沒事先通知一聲是想給亞當個驚喜，沒想到會遇到那種事。」

「那種事是……？」

哈利將他們到達聖保羅后的所見所聞悉數告訴謝默斯，前半部分由哈利敘述，而彼得負責講述另外兩人昏迷后發生的事情，愣是讓被綁架過程中始終保持昏迷的亞當聽出一臉冷汗，謝默斯和唐無樂倒是放心了些——聽起來參與這次事件的食屍鬼只有兩隻，而且都被溫徹斯特兄弟幹掉了，只要食屍鬼不是打一個來一群的物種，他們就不用天天記掛著家人的安全。

亞當也不是完全沒戲嘛，謝默斯將哈利的反應看在眼裡，暗自決定要推上一把：「高三要準備申請材料，即使是冬假也很難抽出時間吧？而且還要打出與家人團聚的時間……準備在這邊待幾天？」

「待到冬假結束。」哈利語出驚人，「我爸眼裡只有公司，就算我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他也發現不了。至於彼得，他打算過兩天就回去。」

彼得點頭：「雖然鮑勃叔叔和梅嬸去重溫蜜月旅行了，但格溫，就是我女朋友還在紐約，交往後的第一個聖誕節想跟她一起過。」

「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囑咐過彼得之後，謝默斯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哈利身上，「這段時間打算住在哪裡？奧斯本家的老宅很久沒人住，打掃起來應該會很麻煩。」

哈利.貴公子.奧斯本表示自己不差錢：「沒關係，我在xxx酒店定了一個月的房間。」

終於從害羞情緒中緩過來的亞當挑眉：「聖誕節住酒店？我怎麼不知道哈利你喜歡自虐。你特意跑這麼遠來看我，我當然也得表示一下，去把酒店的房間退掉，在你走之前都住在我家好了。」

哈利很想答應的樣子卻又生生忍住了：「那太麻煩你……你們了。我一個外人，聖誕節看著你們闔家歡樂羨慕嫉妒恨嗎？」

深知自家幼馴染傲中帶著點嬌的亞當特別想笑，就在他還沒想好怎麼遞個合適的台階讓哈利下的時候，謝默斯先開口了：「那就成為我們家的一員怎麼樣？這樣你就會擁有另一對愛你的父母，多一個關心你的哥哥，以及……」

「大哥！」亞當打斷了謝默斯的話。

哈利挑挑眉，他做這個動作總有種說不出的魅力，至少亞當現在就很想親親他的眉角：「怎麼，你當我是隨手可以撿回家的寵物狗嗎？」

「當然不是。親愛的哈利，你是人，毋庸置疑。」謝默斯握住哈利的手笑得溫柔，神情卻很嚴肅，「我衷心的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家人，要知道，亞當現在可還是單身呢。你懂我的意思吧？」

哈利立刻重複了剛剛亞當的泛紅過程，他的皮膚比亞當還白許多，因此紅色在他臉上顯得就更加明顯了。

「就這樣，這幾天亞當就拜託你啦。」

謝默斯揮揮衣袖除了唐無樂不帶走一片雲彩，他要下樓去科林老爸的病房照顧爸媽，得感謝無私貢獻出難得休假的斯潘塞小天使，還有帶來麻煩但好歹也算是解決了麻煩的溫徹斯特兄弟……

然而現實總喜歡跟人開玩笑，比如現在，謝默斯的來電顯示上出現了美國隊長的名字，然而他的手機卻不知為何被落在了亞當的病房。

「哈利，是你的手機在響嗎？」

「不，不是我的。」

「那……彼得？」

「我的手機用的不是這個鈴聲，亞當，會不會是你自己的？」

「我的手機天知道掉在哪裡了，這幾天一直在醫院也沒空去買新的。啊，我看到了，在哪裡！彼得快拿過來。」

「這個是……史蒂夫.羅傑斯……怎麼覺得那麼耳熟？」

「天吶！天吶！！當然耳熟啊，那可是隊長的名字！美國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