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美國地

艾德妮看了一眼時間，她已經在這兒待了好一會兒了。

雖然在大樓里連著托尼.斯塔克家的wifi抓小精靈更加方便，但她還要趕下一個片場，去哥譚給魔尼尼抓蝙蝠啊！_(:3ゝ∠)_

托尼忍俊不禁地看著她，說道：「我還以為你在這裡玩得挺愉快的，都不準備走了。」

他指的是艾德妮從剛剛到現在，就一直埋頭於手機在他們周圍轉來轉去地捉小精靈。

托尼.斯塔克這麼一說，倒是真讓艾德妮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一看對方那副調侃她的表情，她就想厚著臉皮死撐：「我玩得很愉快，斯塔克先生，你的大樓的空調系統效果非常好。所以——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現在還不能，」回答她這個問題的不是托尼.斯塔克，而是尼克.弗瑞，「外面的記者還沒有散，如果你不想被圍著提問的話，最好暫時留在這裡——懷特小姐。」

弗瑞這麼一說，其他人的視線又全部轉到了他的身上。

托尼驚訝道：「你認識她？」

弗瑞沒有直接回應托尼的話，而是面向艾德妮，沒有戴上眼罩的那隻眼睛里目光嚴肅。

「懷特小姐，你的個人信息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在你背後的勢力於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新聞中所有關於你的信息，如果不是與你熟識的人，我想不會有人能夠根據那些新聞認出你來。而存在於你背後的勢力——」

「啊……？」艾德妮顯然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勢力]這麼可怕的詞語……

「在洛基還未被找到、九頭蛇還沒有被根除的非常時期，任何接近復仇者的人，神盾局都有義務調查，何況你弄出了這麼大的新聞。但你背後的勢力，懷特小姐，我卻完全查不出來。」弗瑞繼續說道，「如果不是麥考夫.福爾摩斯主動聯繫我們，我們恐怕就要將你列入神盾局危險名單內了。」

「……麥考夫.福爾摩斯？」艾德妮詫異。

所以新聞里她臉上那個愚蠢的馬賽克，是麥考夫.福爾摩斯給她弄上去的？

不打算拐彎抹角地套話，弗瑞問得直截了當：「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你和福爾摩斯先生有什麼關係嗎？」

艾德妮遲疑了片刻，不確定地說：「呃，大概……他是我媽媽以前工作上的——後輩？」

弗瑞顯然沒有相信她的說法，他那隻彷彿能夠看透人心的獨眼緊緊鎖住艾德妮：「僅僅如此？那麼他怎麼可能動用整個英國政府來封鎖你的個人信息。」

艾德妮曾經見過一次瘋眼漢穆迪，那時候那位一身暴戾的奧羅差點兒就把納威.隆巴頓給嚇哭了。

尼克.弗瑞雖然沒有穆迪的魔眼，但他的一隻獨眼就足夠震懾人心。

兩個人相似之處的聯想讓艾德妮怔愣了幾秒，隨即回過神來：「抱歉，先生，即使你不相信，可我說的已經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事實。」

當然，是有所保留的。

如果非要讓她說出一個麥考夫.福爾摩斯這麼做的理由，艾德妮也只能想到自己的巫師身份。

可僅僅一個巫師身份，又怎麼會需要麥考夫動用整個英國政府？

艾德妮實在想不通。就像她一直無法理解父母為什麼不讓她在成年之前接觸麻瓜界一樣，這已經算是過度保護了吧……？

「等一下，等一下，」一頭霧水的托尼忍不住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所以，尼克你本來不認識她，但是看了新聞順手一查卻發現什麼也查不到，所以才跑到我這裡來問？」

「不然呢？」尼克.弗瑞一臉理所當然，「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是來看熱鬧的？」

托尼的目光飄向角落：「……」

弗瑞驚訝：「你真的這麼以為！？」

托尼和弗瑞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看向寇森。

寇森探員表示壓力很大：「呃，長官，實際上……咱們一開始不是說好來看熱鬧的嗎？」

被豬隊友拆了檯子的弗瑞：「……」

艾德妮：「好吧，先生們，熱鬧也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嗎？我想樓下那些記者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問題。」

最終弗瑞還是放她走了，但在她離開的時候還送了她一句狠話——大概是「神盾局會看著你，不要試圖耍什麼花樣」這樣的。

艾德妮自認為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兒，也就沒有深究神盾局是個什麼組織。

她的運氣沒有弗瑞和寇森那麼背，乘著已經恢復正常的電梯下了樓，用藏在袖子里的魔杖給了自己一個忽略咒，順利地離開了斯塔克大廈。

而大廈里的幾個人卻還在暗搓搓地看監控錄像，賈維斯投影出來的畫面中，艾德妮.懷特就那麼大大咧咧地從記者旁邊走了過去，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這就很有趣了——

受到大英政府庇護的人，當然不會是什麼普通人。

弗瑞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伸手拍上托尼.斯塔克的肩膀：「想辦法讓她自願加入復仇者吧。」

「什麼！？」托尼覺得弗瑞的腦子一定是壞掉了，「就她？一個蹲在我家門口玩《go》的小丫頭片子？你指望她來複仇者做什麼，抓小精靈嗎？」

對於他說的話，另外幾個人覺得十分不滿。

弗瑞：「玩《go》怎麼了？？？」

寇森：「玩《go》怎麼了？？？」

托尼：「……」

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賈維斯覺得，不能讓托尼和神盾局高層之間的氣氛變得太過僵硬。於是他出面充當和事老，指出了托尼的口是心非：「其實先生也覺得《go》很好玩，他只是不好意思承認而已。」

「……」

這下子氣氛彷彿變得更加微妙了……

托尼覺得，是時候重寫一下賈維斯的程序了。

剛走出不遠，艾德妮就收到了雙面鏡的消息。

她從魔法儲物袋中摸出雙面鏡，開啟一看，擠在屏幕中間的果然是韋斯萊雙胞胎的兩顆紅色腦袋。

這麼多年了，艾德妮還是分不出來他們誰是誰。

「嘿，艾德妮！」其中一個說道。

另一個立刻默契地接上一句：「聽說你上麻瓜新聞了！——」

「——和他們的超級英雄一起！」

艾德妮：「……」

赫敏這個大嘴巴又出賣她！！！

她剛想反駁，就看到另一個黑髮綠眼的男孩推開雙胞胎擠到雙面鏡前。

而他與屏幕邊緣的空隙中，艾德妮看到了魔法笑料商店裡湊過來看熱鬧的小巫師們……

「嘿，艾德妮！我聽赫敏說你在和托尼.斯塔克先生交往！」哈利激動地朝著雙面鏡吼，「天啊！那可是鋼鐵俠！你可以幫我找他要一張簽名嗎，寫上[致親愛的哈利波特]的那種？」

「……告訴赫敏，這真的是誤會！」艾德妮鬱悶地關掉了雙面鏡。

這……

會不會傳遍魔法界啊……

這樣一來麥考夫.福爾摩斯封鎖信息的舉動又有什麼卵用……_(:3ゝ∠)_

她懷著複雜的心情踏進壁爐，然後滾著到了哥譚。

和上次一樣，她乘坐輕軌來到市中心，準備繼續蹲在韋恩大廈門口刷小精靈，卻發現韋恩大廈周圍被圍上了一圈禁止入內的警戒線。

真可惜，她並不准備大費周章地使用魔法混進去，就只能在大老遠外的街道上抓小精靈了。

她退出了海星星的賬號，登上了魔尼尼的，在街上來回走動了幾圈，找到了一個小精靈刷新相對較快，附近還有補給站的地方。

遊戲界面中，[附近]列表裡全是各式各樣的蝙蝠型小精靈。

她打算先在這裡蹲點抓一波，再四處走走，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捉到一隻夢妖或者詛咒娃娃之類的。

就在她專心捉蝙蝠的時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扔出精靈球砸中了一隻超音蝠，這才扭過頭去看——是上次那位好心的先生。

於是她主動向他打了招呼：「嗨！先生，又見面了！十分感謝你上次的幫助。」

布魯斯韋恩不動聲色地看向她的手機屏幕：「我剛剛看到你，還以為認錯了，沒想到還真的是。你不是本地人吧？你在這裡做什麼？」

艾德妮習慣性地扯了扯自己的頭髮：「呃，我是從英國來的，專門來這裡……嗯，抓小精靈。」

「特地來哥譚抓小精靈？」這個回答確實出乎布魯斯韋恩的預料了，他指了指女孩的手機屏幕，「你是說這個嗎？」

「是的先生，這是最近出的一款叫《go》的遊戲——」剛說出口，艾德妮就覺得自己這樣說彷彿像在安利一樣，她連忙將話題轉了一個方向，「我本來要去那棟大樓的，那裡的小精靈刷新快，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封鎖起來了。」

布魯斯韋恩朝著她視線的方向看過去：「那邊出了點事，警方正在調查。」

艾德妮意識到那可能不是什麼好事：「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這種事情在哥譚時常會發生。」布魯斯韋恩的眼神在那一瞬間變得十分複雜，但他很快便收起了自己外露的情緒，將話題重新帶回到剛剛說的，「我這幾天總能看到大街上有人盯著手機走來走去，偶爾還會興奮地停下腳步——他們是在玩這個遊戲嗎？」

「我想是的，先生，」艾德妮眨眨眼睛，「現在每座城市都有這樣的現象，上次還有個新聞說白人、黑人還有美國警察一起在街邊捉小精靈呢。」

聽到這裡，布魯斯韋恩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些天來，他確確實實從玩著《go》的行人眼中看到了本不該屬於哥譚人的光彩，但是……

他看向韋恩大廈的方向，目光顯得有些空洞。就在艾德妮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出聲道：「但即使如此，哥譚的犯罪也不會減少。」

艾德妮因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複雜情緒而怔愣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彷彿也變得有些沉重了。

她嘆了口氣，對身旁杵著拐杖的男人說道：「罪犯當然不會因為一款遊戲而變成好人，先生，但它至少能讓你看到哥譚美好的一面。」

布魯斯韋恩有些動容。

「……這就足夠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