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英雄聯盟

對於布魯斯.韋恩來說，想要找到音波龍在哥譚市的刷新點，只用找到福克斯就可以了。

因此，可以說小丑並沒有在「找到他」這件事上設置難題。

但他也確實設置了一個「難關」——

小丑口中的稀有小精靈——音波龍的刷新地點不止一個。

其中一個刷新點在一個廢棄工廠里，另一個在距離工廠十五分鐘車程的小型醫療站處。

而小丑在電視台播放的視頻明顯是經過處理的，光看視頻畫面中模糊不清的背景，無法判斷出真正的地點是這其中的哪一個。而且就算看得清，也有可能是小丑故意誤導的。

小丑喜歡看到這種的二選一的局面，就像八年前一樣。

八年前他看透了蝙蝠俠將會作出的選擇，給出了相反的地址，以瑞秋的死亡將光明騎士哈維.丹特變成了因復仇而引導出黑暗性格的雙面人。

八年後的今天，他再一次把選擇權交到了蝙蝠俠的手上。

布魯斯.韋恩調出了哥譚市的地圖，將兩處音波龍刷新點用紅色圓點標了出來，又用藍色圓點標出了警察局和韋恩莊園。

從地圖上可以看出，兩處紅色圓點被兩個藍色圓點夾在了中間，四點幾乎在一條直線上。

廢棄工廠距離哥譚市警察局更近，有二十分鐘車程；而醫療站距離韋恩莊園更近，只有十五分鐘車程。

布魯斯.韋恩沒有時間思考這種近乎於人為安排的巧合是如何做到的，他的腦子裡此刻只有一個念頭——趕快找到艾德妮.懷特。

他飛快地思考著對策。

如果他選擇就近去醫療站而讓戈登帶著警察去廢棄工廠，一旦他發現小丑不在醫療站，也能立刻趕往工廠，而這個時候戈登早已經到達工廠並且拖延了一段時間了。

而另一種選擇，他光是前往工廠就需要至少半個小時，如果小丑不在工廠，他又需要花十五分鐘前往醫療站。

這樣算下來，無論遇到的是最好的情況還是最差的情況，后一種方案都要比前一種方案多出不少時間。

綜合考慮下來，布魯斯.韋恩選擇了前者。

做了這個決定之後，他用一部不能查明發件人的手機將廢棄工廠的地址發給了吉姆.戈登，自己只身前往醫療站。

在蝙蝠車出現在黑夜中的同時，各大媒體都開始像瘋了似的報道出蝙蝠俠回歸的新聞。

之前小丑在電視台循環播放的視頻終於被控制住，此刻被換上了蝙蝠車飛速駛過大橋的畫面，畫面下方用特大號的字體標上了幾個單詞——[蝙蝠俠回歸！？]

節目的收視節節高升，坐在電視機前的哥譚市民或是驚喜或是激動，儼然已經沖淡了剛剛小丑帶來的恐懼。

想要撇下任務去抓蝙蝠俠立功的警察不在少數，戈登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將他們的念頭壓制住。

沒有警察的阻攔，布魯斯.韋恩順利地抵達了醫療站。

目的地沒有一點照明，月光的照射下，僅僅只有一層的小型醫療站有一大半都隱匿於黑暗之中。雖然看不見四周的環境，但布魯斯.韋恩能夠察覺得到周邊布滿了小丑安排好了狙擊手。

但這對蝙蝠俠來說都不是問題。

布魯斯.韋恩下了蝙蝠車，融入了黑暗之中。

漆黑的夜晚彷彿為他而生，是他的主場。他視子彈為無物，筆直地衝進了一片漆黑的醫療站。就在他破門而入的那一瞬間，醫療站的全部燈光突然被開啟！

布魯斯.韋恩被燈光暴露了身影。

此時在醫療站中的打手趁著這一刻將他團團圍住，但蝙蝠俠又豈會被這些人困住。

八年來的消沉頹廢讓布魯斯.韋恩的身手生疏了不少，但接受過影武者聯盟訓練的他，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他突破重重埋伏，最終抵達了紅外線眼鏡探測出來的關押人質的房間。

他將最後幾個打手一一解決，成功來到了被蒙住頭的女孩身邊。

布魯斯.韋恩焦急但小心翼翼地取下了蒙在女孩腦袋上的頭套，但在看到對方面孔的那一瞬間，他的呼吸一滯——

那不是艾德妮.懷特。

糟了。

布魯斯.韋恩的腦海頓時一片空白，但他下一刻便清醒過來，將束縛住女孩的繩子解開，衝上蝙蝠車便瘋狂地朝著廢棄工廠的方向駛去。

哥譚的夜景在他眼前飛速的晃過，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小丑已經料到他會做出這樣看上去更加合理的選擇，所以在醫療站安排了用來迷惑他的陷阱。他再一次被小丑擺了一道。

想到這裡，布魯斯.韋恩抬起一隻手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盤上。

在布魯斯.韋恩抵達醫療站的五分鐘后，戈登也帶著哥譚市的大部分警力包圍了另一處廢棄工廠。

沒有在這裡看到蝙蝠俠，戈登心下瞭然——

恐怕小丑給出的地點不止一個，而蝙蝠俠已經去了另一邊。

如果小丑和人質在另一個地點，蝙蝠俠應該會發來消息通知他。但現在這種情況，恐怕蝙蝠俠那邊已經撲了個空。

但工廠的四面八方都有不少的警力把手，小丑如果要強行突破，也得花上不少時間，至少能夠為朝這邊趕過來的蝙蝠俠拖延一些時間。

戈登在腦子裡飛快地過了一遍現在的狀況，在對講機里將任務布置下去，帶著以約翰.布雷克為首的一隊警察前往工廠內部。

令他覺得驚訝的是，廢棄工廠這邊沒有任何被小丑布下的埋伏，甚至連一個打手的影子都看不到。

戈登帶著人抵達工廠直到破門而入，在這期間他根本沒有遭到一點阻攔。

這看起來就像是小丑在邀請他們進去一般。

過於順利的進度讓戈登的精神更加緊張起來，他做了個手勢，自己帶著一半人前往左半邊的廢棄倉庫搜索，讓布雷克領著剩下的警察前往另一邊的生產間。

戈登和布雷克的潛入過程也進行得莫名順利，完全沒有遭到一點阻攔。

布雷克打開了燈，看著空無一人的生產間，便知道正確的方位應該是戈登那邊。他立即帶人原路撤回，向戈登那邊趕過去。

而成功打開倉庫門的戈登，在強光入眼的幾秒眩暈之後，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的人——

小丑！！

穿著一身紫色燕尾服、臉上塗著慘白的妝容、嘴唇畫得鮮紅可怖的小丑就那樣大大方方地站在倉庫的正中央，看上去就像是在這裡迎接他們一般，而被小丑當做人質的艾德妮.懷特被綁在他身後的椅子上。

然而此刻在那裡的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小丑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一個吉姆.戈登從未見過的人。

被多洛霍夫施下了禁聲咒的艾德妮在看到戈登的同時，神色頓時變得驚喜。

可多洛霍夫卻在看到戈登本人的同時，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眼神。

他近乎發狂地轉頭朝著小丑咆哮起來：「小丑，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過不會將我暴露給奧羅！那現在為什麼西里斯.布萊克帶著人找到這裡來了！！你說你知道宇宙魔方的下落，我才同意為你做事——你卻把奧羅給引過來了！？」

「嘿，瞧瞧你，怎麼一緊張就把什麼事情都給暴露出來了呢？」小丑淡漠地看了安東寧.多洛霍夫一眼，「這真是有趣。你仔細看清楚，那真是你所說的西里斯.布萊克嗎？他身後又真是你避之不及的奧羅嗎？」

聽到這話，多洛霍夫一愣。

他重新看向戈登，眯起了眼睛重新打量了他一番，頓時鎮定下來。

那不是西里斯.布萊克。

這樣一看，這個人和他身後舉著槍/械的手下，都穿著麻瓜的警服。

即使兩個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他此刻能夠確定這個人不是西里斯.布萊克。他的眼神之中沒有西里斯.布萊克的自信和驕傲的神采，整個人體現出來的緊繃感也與那群格蘭芬多給多洛霍夫的感覺不同。

「那是哥譚市警察局的局長，吉姆.戈登。」小丑解釋道。

「我知道了，只不過是長得像。」多洛霍夫重新揚起他那扭曲的笑容，看向戈登，「是我過於精神緊繃了。你好，戈登局長。」

戈登不知道小丑和多洛霍夫在說些什麼，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該怎麼救出艾德妮.懷特上。

對方雖然只有三個人，但是小丑正用槍指著艾德妮.懷特的腦袋，戈登不敢貿然帶著人衝上去，只能站在原地舉著槍與小丑對峙。

這時，小丑重新看向了戈登。

「嗨，局長，許久不見。關於光明騎士的死亡，我表示十分遺憾。」小丑咧開一個笑容，這使得他的樣子看上去更加恐怖了，「但我也替你請蝙蝠俠回歸了，不是嗎？這樣看來，你是不是還得感謝我一下？」

沒有理會小丑的胡扯，戈登的槍口始終對著他：「小丑，你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蝙蝠俠因為你的出現而回來了。那麼現在，放了艾德妮.懷特。」

「不不不，當然不是這樣，故事不該是這樣發展的，」小丑故作驚訝，「你為什麼會以為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局長？這是我和蝙蝠俠之間的遊戲，而這個遊戲才只進行到第一輪。請你替我轉告蝙蝠俠，這一局是我勝了。」

說完，小丑扭過頭用眼神示意多洛霍夫。

多洛霍夫立刻一手按住艾德妮的肩膀，另一隻手抓住小丑的胳膊，幻影移行了。

三個人瞬間消失在倉庫中央！

戈登和一眾警察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根本沒有意識到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布雷克帶著另一半人趕到這邊，焦急地喊了幾聲戈登，眾人才回過神來。

「先生，發生了什麼？」看到戈登震驚的表情，布雷克心下沉重起來，「小丑呢？」

戈登張了張嘴，半天才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小丑……就在我們面前消失了，和艾德妮.懷特還有另一個不明身份的人一起，就在那邊，倉庫中央，突然消失了……」

「……！？」

布雷克一時半會兒也沒能理解戈登的意思，但相比一臉震驚的戈登，沒有親眼目睹的他此刻還較為鎮定。

他跑到戈登抬手指向的地方，然後在那裡找到了一張撲克牌中的小丑牌。

布雷克將紙牌翻到背面，只見那上面寫著一行字——

你真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