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七十三
溫江雪頓了手,側頭在肩膀上眼睛帶熱的看她,「明白什麼?」
從善渾身都要炸開了,腦子裡嗡嗡作響,生怕他再往下按她的手,又慌又氣,他故意的!他一肚子的壞心眼!故意玩她!
「恩?」溫江雪冰冷的手摸了摸她的腰。
她一激靈忙道:「你……你解開我!我們好好說!」
「這樣不能好好說嗎?」溫江雪攔著她光滑的腰,可真瘦啊,沒有半兩肉,他用用力就能掐斷一般。
這樣怎麼可能好好說!
從善渾身抖的厲害,又羞又惱,「我冷的厲害……」
「現在是盛夏。」溫江雪看著她,存心要逗她,攬著她的腰道:「要我幫你暖暖嗎?」攬著她貼在懷裡。
肌膚貼肌膚,臊的從善渾身一顫,「溫江雪!你……」個老流|氓!是一直沒娶媳婦憋瘋了吧!
溫江雪卻摟著她嘆了口氣,她背上舊傷累累,觸在他的手指下讓他……內疚,這些傷大概都是在那個靜心庵里留下的吧,「你恨我嗎?」
從善一愣,頓了頓道:「恨,過去的幾年裡我沒有一天不恨你……」
溫江雪忽然托著她將她壓在了馬車之中。
身下是細絨的小毯子,溫江雪雙手撐在她身側,低頭看著她,「我不介意你恨我。」他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放在腰間的手指慢慢往衣帶上滑,他單手託了托從善的脖子,又咬住了從善的嘴唇,他低低道:「我也恨你,現在就讓我償還你,你償還我吧……」
他手指扯開從善的腰帶。
從善聽到外面隱隱約約的人聲,他們身在後巷,一牆之隔就是林瑞陽著火的府邸。
他手指摸進袍子,捏在她的跨上,她猛地一顫急道:「不要!相……相爺!」
「不要?」溫江雪鬆開她的唇,貼在她眉眼上看她,「不要什麼?」
瘋了瘋了!溫江雪今天瘋了!
她急的要冒汗,只覺得他那隻手像毒蛇一般的要害死她了!
「相爺……相爺你冷靜一點。」從善驚慌失措的看著他,道:「你喜歡我對不對?你喜歡我……就不要這樣,我們好好說說話,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溫江雪一下一下的親著她的嘴唇,低聲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我從來沒有要和你,好好,商量。」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腰上,托著她的腰往上一貼。
從善嚇了一跳,慌道:「溫江雪!你……王八蛋!」
溫江雪用力捏了一下她的大腿,低聲道:「不許連名帶姓的叫我,叫我義父。」
從善又疼又氣,眼眶一紅就哭了,渾身怕的發顫,哭求道:「我不喜歡這樣……相爺,義父,求你放開我……我不喜歡這樣……」
溫江雪停了手看她,真哭了?
她哭的肩膀發顫,一抽一抽的,當真是恐慌至極的看著他,「放開我好不好?義父……我真的不喜歡這樣……」
那眼神讓他心軟,慢慢的收回了手,伸手解開了她的穴道。
她穴道一通,立刻抓著衣服摟在胸口,抬手一巴掌打在溫江雪臉上,「好玩嗎?羞辱我你就這麼開心嗎?」她摟緊了衣服想往角落裡縮。
溫江雪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她一顫回頭就咬在他手背上,他疼的微微皺眉,開口道:「我沒有想羞辱你。」
從善揮開他的手縮到車角,也不知是氣是羞辱,手忙腳亂的穿衣服,哽咽的自己都控制不住,「你就是!」
「我不是。」溫江雪看著她道:「我只是……情難自控。」她還在哽咽,像是真的傷心極了,一抽一抽的讓他心軟,「別哭了,我知道你不喜歡了,以後不會了。」
從善越哭越想哭,穿好衣服警惕的看他,問道:「那你放我走。」
「不行。」他斷然拒絕。
從善眼淚就又滾了下來。
溫江雪看她哭的厲害,心亂如麻,嘆氣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林府?你喜歡那個胖子?」
從善哭的顧不上答。
「我在問你話。」溫江雪伸手要拉她過來。
她如臨大敵一般的躲開,驚慌道:「我……我有我的理由!」
「什麼理由?」溫江雪問她。
她抽泣了兩聲道:「我查出那幾個害死從郁的馬賊是誰的人了……」
「誰?」溫江雪一蹙眉,「長公主的人?」
從善抬眼看他,睫毛上全是眼淚,「你知道?」
溫江雪頓了頓道:「既然你查出來了,我也不瞞你,當初我將那三個馬賊擔保出去,是聞人尋的旨意。」
從善抽泣著看他。
他看著她那樣子忍不住笑了,伸手遞了個帕子道:「不要哭了,你再哭,我立刻下令回府,不告訴你這些事情了。」
從善委屈的撇了撇嘴,拿袖子擦了擦眼淚道:「你說吧。」
看她不哭了,溫江雪才道:「當年長公主一直在調查先帝私生子陳楚玉的下落,想要借著陳楚玉扳倒聞人尋,所以聞人尋一直讓我留意著長公主的一舉一動。」他看著從善,「我們那時懷疑她派人出去假扮馬賊,是已經知道陳楚玉的下落,要動手了。」
從善驚訝的坐在那裡,她忽然想起被父親藏在莊子里的陳楚玉,想起從郁死後沒多久,他的父親就想要變賣家中田產籌錢送陳楚玉遠渡重洋,那時母親還和他大吵了一架。
怪不得他會突然想要送走陳楚玉……原來是長公主已經知道陳楚玉在她們陳家了嗎?
所以長公主派馬賊去將從郁引出來,讓馬賊問清楚的那件事就是陳楚玉的下落??
溫江雪看著她的表情,伸手輕輕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嚇的一顫,忙要收手。
溫江雪攥住了她的手指,「不是你的錯。」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從善發愣看他。
他便攥著她的手指又道:「你大哥之死不是你的錯,他們只是借用你將你大哥引出來,就算沒有你,也會有別的法子將他引到後山。」
溫江雪是在安慰她?
她愣愣的看著溫江雪,溫江雪始終沒有鬆手,對她道:「他們都錯怪你了,當年的慘案與你沒有關係,如果硬要說是誰的錯,那只是你父親的錯,你父親太過愚忠,在連家人都沒有資本保護好的情況下,試圖要為他的君王效忠,賠上了你們一家的性命。」
「是他的錯。」溫江雪跟她說。
是嗎?她低下頭去看溫江雪的手指,不是她的錯,不是她的罪過,這麼多年來……她一直認為是她的錯,是她害了從郁。
她也恨過她的父親,恨他那麼狠心將她送去靜心庵,不聞不問,可是每次她都會告訴自己,是因為她害死了從郁,她應當受到懲罰。
她忽然抬頭看溫江雪,問了一句,「這是真的嗎?」
溫江雪在那一刻又心疼又無奈,怎麼會有人在知道被錯怪之後不敢相信的問他是不是真的,她該生氣,該憤怒,該傷心,該恨那些錯怪她的人,而不是不敢相信。
「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見當年和我一同審訊那幾個馬賊的人。」溫江雪道:「當年我們已經逼問出那幾個馬賊坦白出他們是為了問清陳楚玉的下落才動的你大哥,只可惜後來他們被長公主的人滅口了,聞人尋那時剛坐上皇位,根基不穩,便將此事擱置,沒有再追查。」
從善低頭想了想又問:「那……他們為何要對從郁下那麼狠的手?」他們只是為了查出陳楚玉的下落,為什麼要殺了從郁?
溫江雪道:「因為你大哥認出了他們的長公主府上的人,你大哥險些逃脫,他們問不出結果,又引來了你父親的人,被逼的不得不痛下殺手,將你大哥……分屍后丟在了山裡。」他留意著從善的神色。
她低頭坐在那裡並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錶情。
半天,忽然抬頭看他,問道:「義父能幫我做件事嗎?」
這個義父叫的他心頭一顫,她忽然如此,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你說。」溫江雪鬆開了她的手。
她自己就湊到了跟前,言辭懇切的道:「我要替我大哥報仇。」
溫江雪低眉看她,她如今湊過來倒是不怕他對她動手了,果然是有求於他才會向他示好,「你想怎麼報?要我替你殺了長公主和林瑞陽嗎?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點時間……」
「不。」從善打斷他道:「我要讓他們自己遭到報應,不必義父動手。」
溫江雪挑了挑眉,「你想做什麼?」
從善眼睛一眯的道:「我只需要義父去向聞人尋通風報個信,三日之後,義父帶著聖上來林府看齣戲。」
「你到底想做什麼?」溫江雪不放心的問她。
她笑了笑討好道:「義父現在能放我回林府了嗎?」怕他拒絕,又道:「只用三日,我就跟你走,任憑你處置。」
溫江雪看著她那雙黑黑的眼睛,問道:「任憑處置?做那些你不喜歡的事情,也可以?」
從善臉一紅。
溫江雪便笑了,打量著她道:「陳從善,你難得的很……純情啊。」
他擺了擺手,讓車外的守衛進來,「送她回……」
「現在我要去趟暗部。」從善抓住他的胳膊,「既然出來了就一塊辦了。」
「辦什麼?」溫江雪看著她抓在自己腕子上的手指,「讓我送你去見你的老情人,總該給我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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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江雪還是送她去了暗部,跟著她進去。
封崖一見她先是吃了一驚,迎出來問道:「你怎麼出來了?」
溫江雪嘖的一聲笑了,「我救出來的。」
封崖看了他一眼。
從善沒時間耽誤,拉著封崖往屋子裡去,一邊低聲問:「我來找你有事。」
溫江雪一把拉住從善,不爽道:「在這裡說。」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長安,「讓他出去。」
從善無奈。
封崖揮手讓長安進廚房,在院子里問從善,「出什麼事了?」
從善看了一眼溫江雪,避無可避的道:「莫少離去哪兒了?他當初不是在這暗部嗎?」那陳楚玉小壞蛋,當初坑了她,她從八里橋回到暗部就不見他了。
封崖也看了一眼溫江雪,道:「他不適合留在暗部,我將他送走了。」
「送去哪兒了?」從善急問:「今天能找他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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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陽火急火燎的從宮中趕回來,府中的火已經撲滅了,只是到處灰煙,一片狼藉。
該死的溫江雪,這兩日都是他搞的鬼,非要在宮中給阿鸞修建宮殿,讓他來監工,搞的他整日整日在宮中脫不開身。
他心裡不安,總覺得這火起的太蹊蹺了,好像是沖著什麼人來的,他慌慌張張的入府,問下人從善在哪裡。
下人說請到了東院避火。
他匆匆忙忙就去了東院,卻不見從善,心中頓時一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溫江雪。
他剛要命人在府中找人,他要去相國府,就見從善從園子里走了出來。
他一驚,迎上去一把抓住她問:「你去哪兒了?」
從善喊了一聲疼,掰開他的手道:「沒去哪兒啊,我就在園子里隨便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