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定心
年若蘭被擰了屁屁,非常兇狠的那種,她敢保重那處一定是青了的。被【體罰】的女人哼哼唧唧了一會兒,終是老實了下來,趴著趴著便就這麼睡著了。(′Д`)再次睜開眼睛時外面的天色已然是大黑了,胤禛依然躺在她身邊,雖然呼吸平緩悠長,眼睛也是半眯著的,可年若蘭卻能夠感覺到他是醒著的。
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年若蘭揉著眼睛,滿是慵懶地問道:「什麼時間了?」
「申時左右。」胤禛出聲道。
年若蘭便懶洋洋地哦了一聲,嘴巴動著,身體卻不起來,像是條打蟲子般懶在男人的胸膛上。
胤禛卻在這個時候抬起手,順著她柔滑的髮絲輕輕滑動著,這種動作無疑是極充滿溫情地,五指插在髮絲中間,雖然偶爾會被扯痛頭皮,但年若蘭卻感到很舒服。
「明日便是殿選了。」毫無徵兆的,胤禛如此說道。
「嗯!」年若蘭微微眯起了眼睛,小貓一樣地應了聲。
「擔心嗎?」漆黑的簾幕中,傳來胤禛低沉的聲音。
「擔心有用嗎?」年若蘭笑了一下,微微地,帶著點諷刺。
於是,胤禛便不出聲了。
一分鐘后。
十分鐘后。
半個小時之後。
騰地一下,總是等不到後續言語地年若蘭猛地坐了起來,絲滑的被子從她的身上滑落,露出那一對可憐可愛的白色玉兔,然而此時此刻,年若蘭可卻絲毫沒有什麼綺思旖念,相反她的眼睛在發著光,小嘴從噴著火,即使帳中視線昏暗,胤禛也能輕而易舉的從她的小臉上看出,此時此刻,某人有多麼的惱羞成怒。
「你。你怎麼可以不說話了?」年若蘭現在的情緒,完全可以用【炸毛】著兩個字來形容,只見她用著最兇狠的眼神瞪著皇帝陛下,氣勢洶洶地質問道:「難不成你還真要納新人?」
不知道為什麼胤禛突然就想要笑了,於是,他真的就笑了。
低沉而開懷地笑聲在昏暗地簾帳中回蕩著,而男人越笑,女人就越發生氣,到最後,惱羞成怒不已的某人便全身撲了上去,跟只完全被惹怒了的小貓露出了自個鋒利的小爪子。
胤禛的笑聲很快就夾雜了兩聲悶哼。
於是,年若蘭,她,她又被擰屁屁了。
「越來越沒有規矩!」胤禛噼哩叭啦的賞了某人好一頓肉炒竹筍,直打的人嗚嗚之哭后,方才鬆開手教訓道:「現在都敢對朕亮爪子了。」還專往明顯之處上撓,這要是讓被人知曉了,他這個皇帝的臉面還往哪裡放。
「你都要辜負我,去找小狐狸精了,我還顧得上什麼規矩!」年若蘭顯然余怒未消,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對著胤禛就大小聲地喊道:「行,你去把,我、我再也不要跟你好了!」說著就要從胤禛身上下來,身子都從帳子中勾出去一半了,卻被人大手一抬給又按回了去,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皇帝陛下此時算是明白了這句話到為什麼會成為千古流傳真理的原因。
「你給朕老實一些,再不聽話……」威脅性的在那已經紅腫一片的翹臀上擰了一下,回憶起剛剛的疼痛與羞恥,年若蘭立刻就跟那泄了氣的氣球般,趴在那裡不動態了。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胤禛一見人老實了,立刻就開始理直氣壯地教訓了起來:「當年你剛進府時,那也是乖巧懂事,知書達理的女子!……」那個時候,年若蘭還是一朵俏生生,水靈靈地白蓮花,雖說身體不好總愛生病吧,但也卻實是非常非常【賢良淑德】的。這從她還勸過胤禛,要【雨落均占,勿要傷了其他姐姐之心】上就能看的出來。
「可是你在看看現在的自己!」這麼仔細一想,胤禛也越發覺得這人的變化之大,簡直可以用天翻地覆來熊容:「又嬌又懶,醋性還大,原先還知道有幾分遮掩,現在竟然連朕納不納新人都管起來了,誰給你這潑天地膽子,難道你就不怕觸怒朕嗎?」
胤禛心裡其實也明白,年若蘭會變成今天這樣,九成九也都是有自己慣出來的原因的,況且這個女人的演技著實不能說的上太好,或者說有的時候她根本就懶得遮掩,以至於這麼多年下來了,年若蘭天仙的假面完全被胤禛剝奪了開來,什麼才華滿溢啊,什麼溫柔賢淑啊,什麼弱不禁風啊,完全都是假的,這就是一個整日不思進取,只想著吃喝玩樂,沒心沒肺,還時不時不忘秀兩把自己那爛演技的女人。
但是————沒錯,凡事都怕但是。胤禛同樣如此。但是即使是這樣,這麼多年下來,在日日夜夜的相處中,在彼此或真或假的試探中,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把自己那本就少的可憐的真感情放在了這個女人身上。所以,既然朕已經對你動了真情,那麼也絕決然不允許,你在用那種敷衍的態度了對朕。
我若對你用一分真情,你便該用十分真情來回報我才是。
沒錯!皇帝陛下,他就是這麼的貪得無厭。
所以此時此刻,儘管胤禛嘴上叨逼叨逼地念著一串兒的大道理,但是心裡卻是一點氣都沒有的,反而十分的輕鬆,隱隱地還帶著股甜蜜。憑他怎麼說,年若蘭就是不出聲,反正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敢納小,咱兩就玩完的架勢。
「說那些都沒用!」年若蘭用著自己圓潤小巧的下巴,一下子一下子的杵著胤禛的胸膛,帶著一股恨聲道:「我就是對你起了獨佔之心,這也是你慣出來的,是你一步一步地讓我有了這個膽子,所以如今的這個苦果也得你自己接受。」
胤禛對她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這樣【不賢不德】的話立時無語了半晌,弄了半天合著都是朕錯了唄?
「明兒就是選秀了,你的意思是,朕一個秀女都不留了?」胤禛沉著張臉,故意嚇唬她。
「我倒是想來著……」年若蘭也真是敢說,聽了胤禛的話后立刻嘟嘟囔囔地說道:「不過本宮貴為皇貴妃最是賢良不過之人,這選秀又是祖宗的規矩,賢良如本宮豈能帶頭破壞?」年若蘭不愧是臉皮極厚之人,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一口一個賢良的往自己腦袋上扣好聽的帽子。
「這秀,皇上自然要選,但關鍵是選完以後呢?」年若蘭乾脆利落,直言不諱地說出了自個的心裡話:「英明如皇上,應該早就看出來了,我本來就是一個心如針尖之人,原先在府中時,尚且能夠暗自忍耐,可現在卻是不成了,皇上若是真心愛我,就別讓我受傷,那些秀女選進來后,您可以給她們高位,給其身後的家族榮寵,但卻不可以碰她們,反正就是一句話,您若是辜負了我,那我、我就…………」年若蘭我就了半點,也沒有想出來個什麼懲罰的辦法。
「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最後,她如此說道。
胤禛覺得自個受到了一些意外的衝擊,他的確沒有想到,年若蘭能這麼直言不諱,這麼坦坦蕩蕩,這麼毫不顧忌地就說出了以上那一番話。這番話不可謂不大膽,不可謂不放肆。
但是,沒錯,又是這個該死的但是!!
但是胤禛的心裡除了覺得受到衝擊外,並沒有產生任何的憤怒或是被冒犯了的不悅情緒,反而有著一種【這死丫頭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朕對她有多好的】感慨。
唉!能夠如此大膽的幾乎是冒著掉腦袋的危險說出如此那樣的話,可見在這個女人心裡,朕的位置之高,她對朕情誼之深,所以才會嫉妒如此,難以接受朕的身邊在出現其他的女人了吧!
衝擊過後,皇帝陛下那遠遠超於常人的自信心又開始飛速膨脹起來,連帶著一股股巨大的熱流也開始在血液中肆無忌憚的流竄起來。一直趴在他身上的年若蘭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她滿心奇怪地想著:這怎麼說著說著又發起情了?這是哪句話戳到high點上了啊?
不過還不等她想明白呢,天旋地轉間,整個人就又被壓了下去。
一聲細小的慘叫傳來,昏暗地帳簾里傳來女子哆哆嗦嗦地聲音:「嗚,別壓著,屁股疼……」而回答她的則是男子,新一輪的殘酷征伐。
寢殿大門之外,本來準備進來詢問一下皇帝陛下可要點燈,更衣地蘇培盛立刻就把一雙已經抬起的胳膊放了下去。一撩拂塵,笑呵呵地轉了個身,笑呵呵地對著同樣站在一旁地司棋說道:「姑姑遣人去告訴御膳房一聲吧,今兒這晚膳大約是要推遲了!」同樣聽見裡面動靜的司棋臉上飄起一絲紅暈,面上卻力持鎮定地對著蘇培盛點了點頭。
皇上和主子也真是的,這都整整一日了。
司棋既難為情又有點欣喜感嘆著,這都老夫老妻的十幾年了,怎麼感情還這麼黏糊呢!不過這也是好事!想著明日即將到來的殿選,司棋的心中突然就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