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171.你真以為,這宮裡,由你呼風喚雨?
「畫如音——」
如音剛轉身邁步,施玉瑩急忙跑上跟前來將她攔著。
「怎麼,做了還怕被知道么?」
如音看著她。
此刻施玉瑩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她猶豫著道:「你別去父皇母后那兒說什麼,大不了,大不了以後我什麼都不跟你計較了!償」
如音嗤笑出聲:「什麼叫大不了不再跟我計較,說得好似還是你施捨了我一般。」
她撥開她攔在跟前的手,繼續吵完走去,施玉瑩站在身後看著,心裡又急又恨,不得不再次追上來攖。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罷休,你說吧——」
這一次她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懇求,這對向來趾高氣昂的她來說是有多難。
可如音並不買賬,因為她跟施玉瑩之間沒有任何情分在,她只想秉公處理。
她不說話繼續往前走,施玉瑩攥著她的衣裳,「你這次入宮明明是要侍奉在皇祖母身邊的,你跑到我殿中來鬧,就不怕父皇母后怪罪你?!」她不得已只能從別的方面去威脅。
如音腳步一頓,看向她:「我不過出來透透氣,在宮裡走一圈,很快就會回去,能說我什麼?倒是你,擔心擔心你自己,放手。」
她一掙,便讓自己的衣裳從施玉瑩的手裡離開,說實話,向來養尊處優的施玉瑩,比不上她現在這個有點防身武功底子的身體的力量力道。
候在殿外的宮人便看到七王妃從瑤光殿里出來,而她們的主子太子妃也正小跑著跟出來,這……是一副什麼樣的場面?
大家偷偷地面面相覷,然後便又低下腦袋,不敢多看。
如音往側門那邊走,要去找禁軍,施玉瑩一路小跑,覺得這畫如音的腳程怎麼那麼快,怎麼都是落了她一些距離。
最後她只能提了裙擺快步跑跟上,再次拉著如音的手臂:「你別太過分,畫如音,今後還想不想在宮中好想見?!」
她們的夫君是兄弟,在這個皇宮裡,她與她總會有見面的時候,畫如音現在執意這樣鬧大,那麼以後還能怎麼相處。
當然,施玉瑩說這話並不是她真的是為了兩人的情分著想,不過是為了不讓如音去將這件事告訴皇帝皇后罷了。
「你們兩個,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傳來一道微微有些低沉的聲音,兩人同時轉頭,不遠處走來的一小隊人,為首的竟然是皇后。
「母后——」
「母后——」
如音第一時間向皇后請了安,而施玉瑩也緊跟著請安。
皇後走到兩人跟前,看看如音,又看看施玉瑩,相對來說,如音的臉色淡然,而施玉瑩的明顯不對勁。
摒退了身邊的宮女侍從,皇后嘆息著看向面前的兩人,道:「剛才看到你們兩在這拉拉扯扯的,身為太子妃跟七王妃,這樣讓下人看到了會怎麼想。」
兩人都垂眸不說話,她又對施玉瑩道:「玉瑩,你來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施玉瑩心裡一咯噔,支支吾吾咬著唇:「回母后,我、我……」
她抬頭看向皇后,那眼神中滿是乞求,那是向皇后求救。
皇后不知道事情原委,可是看她這欲言又止的,肯定不是小事,而且是對她不利的還不好說出口的事情。
皇后看向如音,如音才要開口,皇后卻道:「如音,不是說讓你在太后那兒照顧著么,怎麼跑到這邊來了呢?」
她的語氣輕柔,倒不像是責怪,如音道:「回母后,皇祖母剛才歇下了,如音覺得有點悶,就出來走走,一會便會回去的。」
皇後點頭:「那現在便回去吧,太后或許已經醒了,若是她醒來看不到你,這不大好。」
如音道:「母后,如音有事想要——」
「先去吧,現在沒有什麼事情比皇太后的身體更重要。若有什麼話,晚些再來與母后說,可好?」
端莊的皇后神色嚴肅,溫和的語氣說的卻是似乎不容違抗的命令。
如音看向施玉瑩,突然明白了什麼。
「如音這就回皇祖母寢宮,先行告退——」
她知道,自己繼續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用處,福了身,便走開了。
施玉瑩頓時長長鬆了口氣。
「母后,幸好您及時過來了,要不然玉瑩這次就慘了——」
施玉瑩討好地上前來拉著皇后的手。
皇后卻仍然一臉嚴肅,「玉瑩,你先給母后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施玉瑩躊躇著,心裡暗暗思量一番,知道終究是瞞不過的,便小心翼翼道:「之前……之前坊間有關於說畫如音是妖星是禍水的傳聞……」
皇后蹙眉:「那是誰傳的?」
施玉瑩咬咬唇,道:「都怪玉瑩身邊的婢子亂嚼舌根,出宮省親的時候把我無心說的話道與外面的人聽,誰曉得這樣的傳聞竟然一傳十十傳百,竟然在坊間傳開了——」
「胡鬧!」皇后臉色更難看。
施玉瑩撲通一聲跪在皇後腳邊,拉著皇后的裙擺:「母后,玉瑩是無心的,誰知道那婢子會如此多嘴。現在畫如音知道了這件事,要來找玉瑩算帳,剛才她便是說要將此事稟告您與父皇,千萬不能讓父皇知道啊——」
皇后蹙了眉,像是在沉思。
施玉瑩看皇后的神色,心裡不安,繼續跪著乞求道:「母后,都是玉瑩管教無方,可這一次您一定得幫幫玉瑩——」
她說著都快要哭出來了,皇后看她這模樣也不忍心,伸手扶她手臂:「想起來吧。」
「母后——」
施玉瑩不肯起,她心裡擔心的還沒有解決呢。
「讓母后想想,該怎麼辦,你該知道,母后定然是幫你的。」
皇后嘆息,施玉瑩是她親生兒子御景煊的妻,又是她的娘家表妹的孩子,她當然更偏袒這一邊。
聽皇后這麼說,施玉瑩這才終於起了身,楚楚可憐的模樣道:「謝謝母后。」
「可是母后,現在畫如音抓到了一個知道內情的人在手裡,這可怎麼辦呀?」施玉瑩想到這個重點。
皇后嘆氣搖頭,看來這次施玉瑩捅出來的簍子確實不小,她沉思后,拉著施玉瑩往她的瑤光殿回去,外邊畢竟人多口雜,回了殿內才好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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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如音心中確實是很有情緒,剛才在皇后出現,明擺著就是要幫著施玉瑩的。
可這件事情她不會就這麼算了。
走回側門,招來禁軍詢問了剛才他們將她吩咐押下的人帶去了哪兒,禁軍回復說只是先將那人關在柴房等候她的命令。
如音想了想,道:「就先讓那人在那兒待著,還有,這件事情先不要跟任何人稟告,我這裡自然有安排,你們可聽清了?」
她的神色冷冷,語氣也頗有幾分霸氣,幾位禁軍便應聲說是,她大手一揮,讓他們繼續巡視先去了。
「七王妃,七王妃——」
不遠處有侍女跑來,是從皇太后的寢宮過來的方向。
「怎麼?」如音看著那侍女。
那侍女小心翼翼道:「七王妃,皇太后已經醒了,看不到您正問起呢。」
「嗯,我這就回去了。」
如音邁過那侍女,快步往太后寢宮走去。
到了內殿之中,床榻上的老人正輕聲哼痛,如音趕緊上前。
「皇祖母,您怎麼了?可是感覺哪兒不舒服?」如音問。
皇太後半眯的眼睜開,看向床側的如音,伸了一隻手握上她的手臂,那布滿皺紋的手握著如音時,如音心裡莫名一怔。
「如音……剛才,剛才皇祖母夢到了先皇……你說,皇祖母是不是要追隨先皇而去了……」
蒼老的聲音喃喃道。
如音看著她,安慰道:「不會的,皇祖母您只是做夢而已,您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還要看著您的曾孫們出世,還要抱他們呢——」
她一邊安慰著,一邊看皇太后的臉色,是有些蒼白,可不至於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樣。
但她也拿捏不準,畢竟老人真的不經摔,她曾聽說有些老人摔了之後沒多久就不行了。
她在想,是不是現在該讓宮女去通知皇帝皇后還有那些皇子都過來,然而眼前窗前的老人卻只是更緊地握著她的手臂,甚至都有些弄疼了她。
她的手腕上是那枚龍魚內丹,是的,她臨走的時候塞進了御皇柒的懷裡,然而後來沒有走成,御皇柒又將它系回了她的手腕上。
她總覺得這東西對御皇柒有用,可御皇柒覺得,這是龍魚親自賜予她的,是屬於她的護身符,執意讓她好好戴著。
她想想,自己已經打算好了今後都留在御皇柒身邊,那麼這東西便先放她這裡吧,等他需要的時候,她自然會取下給他的。
而此刻,她帶著龍魚內丹手鏈的手腕正被那蒼老的華貴老人緊緊握著,那雙布滿皺紋的眼,落在她手腕上,那一粒隱隱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珠子之上。
她莫名地,突然心裡有些發毛——
「如音……皇祖母活到這把歲數,閱人無數……閱事無數……你便不要再騙皇祖母,其實,你手上的,是龍魚內丹,對不對?」
如音一怔,很是詫異皇太后竟然知道,她說不出話來。
「當年皇上繼位前有幸得見龍魚,也曾有過這麼一粒珠子……後來,為了那貴妃,研磨成藥……」
皇太后說到這裡有些氣喘,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皇祖母對那件事記得清清楚楚,沒想到,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龍魚內丹再次出現……」
如音聽著她說的這些話,似懂非懂,皇太后口中的貴妃,應該便是御皇柒的生母,當年從祁玄國嫁來與詔月和親的公主,入宮后皇帝極為寵幸,封為貴妃,除開皇后,便是後宮嬪妃最高之位。
當年貴妃為什麼需要服用龍魚內丹研磨成的藥粉,這些此刻她無法細想,因為她看到了自己眼前這個老人那雙蒼老的眸看著她手腕,不,是看著她手腕上那枚龍魚內丹時,眼神是多麼的不同,仿似,仿似多了希望的光。
難道,她也想要這珠子嗎……
「如音,這龍魚內丹時何等寶物你可知,若皇祖母……皇祖母向你求取,你可願意贈與?」
手上一直未鬆開的力道,如音已經覺得隱隱的疼,而皇太后開口問出來的話,果然如她所想。
她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從來不是個留戀珍寶的人,畢竟那些身外之物多了也沒有什麼用處,唯有這顆內丹,對她而言太重要。
「皇祖母,我——」
「你有什麼樣的要求,儘管提……或許,它便是皇祖母救命的仙丹了。」
皇太后依然氣喘著道。
如音很是猶豫,如果這內丹真的能救人一命,她當然樂意,可是,用了就沒有了,御皇柒該怎麼辦。
她看向自己的手腕,猶豫著。
那時候皇太后終於肯鬆開她的手,她心中一番思量,道:「皇祖母,如音的珠子,可以給您,但是有一件事,您要為如音做主。」
「你說,什麼事,皇祖母都答應你……」皇太後點頭。
如音想了想,道:「此事有關太子妃。」
「不管是誰,皇祖母都替你做主,你只管說。」皇太后的目光只落在她手腕的龍魚內丹上,只要能讓她得到她,不管如音提什麼要求她都是會答應的,因為,都值得。
「太子妃的人在民間坊中散布謠言,誣陷我的名聲,還誣陷詆毀我娘家的名聲,這件事,如音希望皇祖母能夠如音做主,還如音跟畫府一個公道。」
皇太后倒是沒有料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道:「真有此事?」
如音點頭:「她派出去造謠的人,正好被我發現,逮個正著,現在就暫時關押在宮中的柴房裡,隨時可以傳喚對峙。」
施玉瑩以為有皇后撐腰維護就可以讓這件事過去?她得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如音一臉嚴肅,皇太后看她的神色,此事應該不假了,而且真如她自己所說,她活到這個年紀,閱人無數,畫如音和施玉瑩兩人相比較,施玉瑩是更驕縱任性,無理取鬧一些。
「好,這件事皇祖母為你做主!」
皇太後半撐起身子,如音上前去扶她坐好,只聽她喚:「來人——」
候在外頭的侍女便入來行禮,恭敬道:「太后可有什麼吩咐?」
皇太后便道,讓侍女去請皇帝皇后,太子妃,還有御翎皓都過來跟前。
如音聽到御翎皓的名字的時候想起了剛才發生過的事,兩人之間的那些對話,不,該是說是他對她說的讓她非常意外的那些話,心裡有些怪怪的,可這個時候,重點不是他,她也不再多糾結在那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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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瑤光殿中,皇后大概知道了事情原委,正在想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你先別擔心,如音雖然對這事情很生氣,畢竟有我在其中,她多少能看出來我護著你,她應該還是會顧及著,不會太——」
「皇後娘娘——」
話還沒說完,有侍女匆匆進來報。
「什麼事?」皇后臉色不悅。
施玉瑩也臉色難看地瞪望著那侍女,她們主子在這裡說話也敢隨意進來打擾?
那侍女便趕緊跪下,小心翼翼道:「奴婢知錯了,奴婢魯莽,奴婢知錯了。皇後娘娘,實在是太后那邊突然來人急催,所以奴婢才一時心急——」
「太后?」
皇后眉間蹙起,趕緊問:「太后那邊怎麼了?」
皇太后摔了一跤之後就是宮中眾人的重點,早上過去看還沒事,難道現在——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來人只是道,太后請皇後娘娘您與皇上,還有太子妃,皇子們都過去寢宮一見。」
連皇上也請過去,看來這事情不一般,皇後轉頭對施玉瑩:「那事情回來再議,現在先過去太后那邊看看。」
現在施玉瑩犯了錯,等著皇后救,特別的乖順,趕緊點點頭,跟著皇后一起出了瑤光殿,往皇太后的寢宮去了。
而另一邊,得到消息的皇帝,帶著那新入宮不久的孟貴人一起,也正去玩皇太后的寢宮。
不一會,皇太后的寢宮之中,就聚集了不少人。
皇太后的榻前,如音立在一旁,逐漸趕到的眾人紛紛對視,又看向床上靠著床頭而坐的老人,紛紛請了安之後,誰也沒有說什麼。
施玉瑩在這裡再次看到如音,想起剛才兩人的拉扯,心裡也在想,那件事該怎麼辦,該怎麼封住畫如音的嘴?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凝重,孟瀾衣的目光暗暗掃向眼前的眾人,這裡站著的,是這個宮中最大的主子們。
「母后,您老人家突然將大家都召來,可是有事要吩咐?」
最終還是皇帝先開了口。
皇太后淡淡嗯了一聲,蒼老的眼環視屋內站著的人,最終目光落在施玉瑩身上。
「皇祖母……」
施玉瑩接收到了那目光,對著她老人家討好地甜甜一笑。
皇太后的臉色卻肅冷,道:「皇上,哀家聽聞一件事……想問問皇上的意見。」
「母后您說。」皇帝點頭。
「若是我皇室宗親被人惡意污衊,詆毀中傷,該當何罪?」
「這……」皇帝蹙眉,有些不明白為何突然這樣問。
「若是有人污衊鎮國將軍府上,污衊為了我詔月鞠躬盡瘁的一門忠烈,又當是何罪?」
聽到這裡,施玉瑩心中一咯噔,隱隱感覺到了很么。
「母后,照詔月律法,此人當誅,滿門抄斬。」
皇帝雖然不清楚皇太后的用意,仍是認真回答道。
這一句,讓施玉瑩的腿瞬間軟了,幾乎站都站不住,而是身邊的皇后急忙扶了她一把。
這動靜,站在身邊的大家自然都不會沒看到,向她投來疑惑的目光,卻只看到她一臉煞白。
孟瀾衣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只是靜靜看著。
「那好,此刻哀家面前,若有一人犯了此罪,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這一句一出,屋內眾人全都面露驚疑,也就唯有皇後跟施玉瑩的臉色不一般了。
「母后——」皇后忍不住開口。
「太子妃玉瑩,任由下人在坊中散布不實謠言,詆毀如音,更詆毀一直忠心耿耿守護我詔月平安的鎮國將軍府,皇上,你說,該怎麼處置?」
一句話像是晴天霹靂,皇后頓住,施玉瑩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有侍女上來攙著她,皇后跪在太后床榻前,道:「請母后息怒,此事已經問過玉瑩,實則誤會,並不是玉瑩有心指使,而是下人多口而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皇后以及施玉瑩身上,皇后的心中壓力也很大。
「如音,你說,剛才你抓到的那個人呢?」
皇太后又道。
「是,皇祖母,這便將人帶來。」
如音朝候在門口的禁軍一個眼色,早就得到過吩咐的禁軍便轉身走了,不一會帶了一個做內侍打扮的人進來。
那人被反捆著手綁著,禁軍壓著進來,他的神色已經不想早前那樣獃滯,那是因為*葯的效用已經過了。
眼前的場面嚇得那人腿軟,被禁軍押著跪下,那一刻,施玉瑩真的想找個地方逃走,可是,她那不可能。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那男人使勁兒磕頭,在地板上咚咚響。
皇帝當著眾人的面詢問了事情的經過,那人便將一五一十都說了,即使現在沒有*葯,他也知道,自己除了實話招了,沒有別的辦法。
因此,殿中眾人也便聽到了事情大概的經過,關於太子妃施玉瑩如何讓春芙聯繫到他,如何教他說的那些話,然後在民間坊中,到人多的地方散布開去。
皇后親自聽到之後,看向施玉瑩,輕嘆搖搖頭,看來這一次,真的不會那麼輕易脫罪了。
皇帝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身邊的孟瀾衣也微微蹙了眉。
轉頭看如音,她確實一臉神色淡然,好像這一切,都在她料想當中。
她為何總是能夠那麼淡然——
施玉瑩跪在地上,面向帝后:「玉瑩管教無方,玉瑩知錯,可這事情真的不是玉瑩指使的,是婢子多嘴胡鬧的,請父皇母后息怒,請皇祖母息怒——」
「二嫂,如音她雖然與你相交不深,畢竟是七弟的妻子,你怎可這樣污衊她?還詆毀鎮國將軍。」御翎皓也看不下去,站出來道。
說著,他看向如音,可如音並未看他一眼。
「我沒有、不是我、是我的婢子多嘴胡鬧而已,與我無關——」
施玉瑩有點失控地嚷道,眾人看她這模樣都微微蹙了眉,平日那趾高氣昂的模樣已經不在,此刻她有點歇斯底里。
「皇上,哀家只問你要如何處置?」
皇太后也是無動於衷,只冷冷道。
皇帝還沒回答,皇后跪下懇求道:「皇上,此事都怪臣妾管教無方,玉瑩的事臣妾也有責任,但臣妾相信,玉瑩一定本無惡意,都是婢子所謂。還請皇上開恩,此刻煊兒還躺在東宮——」
「夠了。」
皇帝打斷,疲憊地閉了閉眼,道:「將太子妃押下,交由大理寺處置。」
那一刻,施玉瑩終於頹然坐倒在地上,皇帝已經向太後行了禮,轉身離開,而孟瀾衣離去前看了如音一眼。
那時候如音正蹲下身子,對著施玉瑩微微笑,她的唇似乎動了動,一般人是聽不見那細微的聲音的,可孟瀾衣不一樣,她有武功,耳力要比平常人強。
她聽到,如音靠近施玉瑩,輕輕道:「你真以為,這宮裡,由你呼風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