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172.龍魚內丹,只認畫如音

172.172.龍魚內丹,只認畫如音

「皇上——」

重明殿中,皇帝正在批閱奏摺,隨侍在身邊的藍衣女子溫柔輕聲喚。

皇帝卻並未抬頭,目光依然只是看著手中的奏摺。

孟瀾衣看看皇帝的神色,又朝殿外的方向看,其實門是合上的,她並看不到任何外面的情況,可剛剛,孫藝曾經來向皇帝稟告過,說那刑部尚書與皇後娘娘正一同跪在殿外求見。

關於太子妃施玉瑩的事,她當時隨皇帝一起去的太后寢宮,事情大概是清楚的,當時施玉瑩被交由大理寺處置,這責罰在眾人看來,或許是意外而又無可厚非償。

畢竟施玉瑩犯的是大忌諱,她污衊國家重臣,那被詔月百姓譽為戰神的鎮國將軍府,即使是為了安撫民心這一條,皇帝就不能饒了她,何況這事情還是皇太后要求查辦。

只是,她畢竟是御景煊的妻子,當今的太子妃,背後有皇后,還有她那個位列九卿之首的刑部尚書的爹攖。

皇帝命此事暫不要宣揚,宮中無人敢多嘴,可皇后依然讓親信通知了刑部尚書施啟桓。

此刻,便是皇后與那刑部尚書施啟桓在重明殿外求見。

刑部同樣掌管詔月的刑法,皇帝卻將施玉瑩交給大理寺處置,這就說明皇帝要避開身為刑部尚書的施啟桓對親人的維護包庇。

這一點大家心中都清楚,所以從一開始的焦急等待,到最後變成下跪,可見他們都意識到了這一次的嚴重性。

皇太后親自插手,涉及的又是鎮國將軍府,施玉瑩這一回,情況堪憂。

孟瀾衣又看身邊正襟危坐的皇帝,依然只是垂眸看著手中的奏摺,都道聖意難測,可她還是忍不住輕聲再道一句。

「皇上,皇后與尚書大人已經在外邊跪了好一會了,這天氣寒涼,又怎能經得住——」

皇帝放下手裡的奏摺,轉頭看她,那嚴肅的神色讓她頓了話。

眉目如秋水,語調溫柔的她,帶著幾分怯意,皇帝卻突然抬了手,手指捏上她細滑的臉頰。

「此事,你無需替他們求情。」

她握住皇帝的手,聲音依然溫柔:「瀾衣只是不想因此事讓皇后和尚書大人今後心中有芥蒂,畢竟他們一位是皇上您的妻,是國母,一位是位列九卿之首的刑部尚書大人,他們對皇上您而言——」

「好了,朕懂得你的意思,倒是你懂事,如果此事發生之前,皇后也能這麼為朕著想,不讓太子妃犯錯,那麼今日也不會有這些事發生。」

皇帝的神色依然嚴肅,但對孟瀾衣說話卻溫和了幾分,只是,他突然蹙了眉,神色似乎有異。

「皇上,可是身子不適?」她關切道,扶上他的手臂。

皇帝微微閉了閉眼,半帶嘆息道:「朕最近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

孟瀾衣緊張轉頭對候在殿門邊的孫藝道:「快去傳太醫過來。」

孫藝應了趕緊開門出去了,她便扶著皇帝起身,「瀾衣扶您到內殿歇息一會。」

皇帝並未拒絕,而是由著她扶著,往內殿走去,最近他身體總容易感覺疲乏,而總有那麼多事情需要處理,國事,宮裡的事,永遠是一件接著一件。

在龍榻上躺下,皇帝看著身邊忙碌的小女人,溫柔似水,心中欣慰當時在廣元郡,自己沒有錯過她,她的溫柔安慰總是讓他的心情得到極大的放鬆,那種感覺,便是像回到了二十年前,正值年輕的自己。

孟瀾衣在床榻邊坐下,皇帝握住了她的手:「朕幸得有你在身邊,你入宮時日尚短,待過一陣,朕便封你為貴妃,現在先委屈你了。」

孟瀾衣微微一怔,隨即溫柔笑開:「瀾衣不求名分,只求能夠常伴皇上左右,為皇上分憂。」

哪個男子不愛懂事溫順的女子,更何況是皇帝這樣的人,見過身邊多少攀炎附勢的人,後宮也從來不乏爭寵爭地位一心想往上爬的嬪妃,可是,孟瀾衣求的,卻只是常伴左右,為自己分憂,這話讓皇帝聽著,更是對她愛憐。

他將她擁入懷中,嘆息:「如果朕再年輕二十歲就好了。」

「皇上正值壯年,一點都不老,瀾衣不許您總說這些話,瀾衣不喜歡。」孟瀾衣微蹙眉看著眼前這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即使已經是中年的年紀,他的眉目依然俊朗,那其中有那個人的影子,他們,有幾分相似。

看著的時候,有時候她會晃神,好像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那個他,讓她魂牽夢繞的那個他……

太醫隨著孫藝進來,孟瀾衣聽到腳步聲便起了身,讓太醫給皇帝診脈。

診治的結果又是道皇帝操勞過度休息不足導致,太醫叮囑了幾句,出去開藥,孫藝躊躇猶豫著沒有出去。

最終他忍不住跪下道:「皇上——」

「啟稟皇上,此刻皇後娘娘與尚書大人仍跪在殿外,等著求見皇上。這天氣如此寒涼,皇上您看——」

皇帝蹙了眉,孟瀾衣看著情況也跟著下跪,道:「皇上,瀾衣知道您身體不適,但皇后與尚書大人一直跪在外面也不是辦法,您要不還是見一面,聽他們怎麼說。」

皇帝看著眼前跪著的兩人,一人是跟隨在他身邊的心腹內侍,一人是他現在最寵幸的人,他嘆息,道:「罷了,你起來。讓他們進來吧。」

孫藝一聽,趕緊高興道:「是,奴才這便去宣皇後娘娘與尚書大人入來覲見。」

他一走,皇帝便伸手向孟瀾衣,她走到龍榻邊,蹲下,他撫著她的臉,沒有說什麼話,但心中不免感慨,覺得她懂事,後宮之爭,沒有誰讓著誰,誰都想上位,如今施玉瑩出事,皇后也有責任,那些嬪妃沒有人敢替求情,她卻有心。

而孟瀾衣只是微微笑,替他將錦被拉好,溫柔而體貼。

有腳步聲入來,是孫藝領著皇后與那刑部尚書施啟桓。

孟瀾衣福身對兩位行禮,然後便懂事地退到一旁,讓他們談。

皇太后寢宮

「七王妃呢?」

蒼老而略顯虛弱的聲音問。

「回太后,七王妃去御膳房給太后您端葯。」

侍候在一旁的宮女恭敬道。

「你也先出去。」皇太后閉上眼。

那宮女便恭敬地福身退了出去。

待人走了,床榻上那躺著的老人,卻睜開了眼,撐坐起身,靠著床頭,雖然確有老態,但神色間並無之前在人前的那種病弱,那雙布滿皺紋的眼,其中都是精銳的光。

她靠里的枕側拿起一樣物什,握在手裡放在眼前看。

那是一枚手鏈,用紅繩編製成的結,上面綴著一粒渾圓的珠子,泛著淡淡的光芒。

這是如音原本戴在手腕上的珠子,果真言而有信,她替她處置了施玉瑩,她將它給了她。

滿是皺紋的手撫上那一粒珠子,觸感微微的冰涼,蒼老的眼眸中不掩飾那激動之情。

這便是龍魚內丹,上古神獸之物,當年,現今的皇帝有幸得見,後來繼位平天下,除了十年前那一場風災,詔月一直算是國泰民安。

傳聞,有幸得見龍魚之人,是為大吉之象,更不用提擁有這枚龍魚內丹。

只是詔月曆代有關龍魚內丹的記載,全是男子所得,後來更是帝王之尊,唯有這一次,為何,會是出現在畫如音的手上?

難道,是因為她是被譽為戰神的鎮國將軍的女兒?

這些太后都不得而知,細想也無果,她只要確定,龍魚內丹此刻已經在自己手裡就行了。

她輕輕嘆息,每個人都有心中屬意的繼位之人,皇后自然是希望御景煊,而她,則希望將這江山交於御翎皓。

有了這個內丹,御翎皓一定會成功。

她滿懷希望地想象,下垂的嘴角也浮起笑意,小心珍惜地看著手掌中的珠子,卻發現,那光芒漸漸黯淡了下去,就像上一次,她問畫如音取來看那時的情景。

只是當時她還不確定,現在眼看著手中的珠子光澤越來越黯淡,甚至呈現一種灰濛之色,簡直比次品的珍珠成色還要差,相比之前的熠熠光輝簡直是兩物。

她心中暗道不妙,隱隱擔憂起來,難道這枚龍魚內丹,只認畫如音,只在她手中才有它應用的效用?

這時,有腳步聲輕輕走進來,她便將龍魚內丹放回枕下,抬頭,望見入來的人,正是端著湯藥的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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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惑天下1殘皇,妃要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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