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精分魔教教主和他的武林第一黑粉08

天山掌門和副掌門祁遠山瞧見無葉小和尚的那副模樣，面面相覷，半晌，互相嘆息一聲。

祁遠山無奈道：「說來，徒兒的小孫子如今還不知要討小姑娘歡心，夜兒四年前才六歲吧？就已經知曉喜歡這個和喜歡那個的區別，知道因愛生恨，真是……」格外的少年老成啊。

天山掌門哼了一聲，道：「你懂甚？所謂三歲看到老。既三歲已經能看到老了，那麼，五六歲時就開始為自己尋摸能過一輩子的人，又有何不可？」然後鄙視的看了祁遠山一眼，分外不屑道，「還是說，都要像你一般，三四十歲才要尋摸心愛之人，你這一輩子，和你心愛之人的相處時間就足足少了三十年！」

像他的好外孫，五六歲時就尋摸到了過一輩子的那個人，兩人雖因那小大夫的「師命」，不得不晚上幾年才能相見相守，但是吧，人都已經確定了，至少能青梅竹馬，飛信傳情的……是吧？

如此，二人一到了可以成親的年紀，可不就能雙宿雙飛，不浪費半點時間了？

可憐他這個傻徒弟，還真的以為自己和自己孫子是好的。傻，真是傻。

天山掌門自傲於自家外孫和自己一般相像，打小就知道要給自己把伴兒給定下來了，真是……太聰明啦！

祁遠山：「……」難道不該擔憂，小小年紀壓根不懂甚麼情愛之事，誤把玩鬧興緻當做喜歡，然後誤了自己和對方一輩子么？

可惜天山掌門年紀大了，輕功越發精湛，祁遠山壓根就追不上已經離開的天山掌門。

他心下嘆了口氣，總覺無論無葉小和尚喜歡的是魔教的小魔頭或是青衣小少年，似乎都不是甚麼好的選擇。

師父怎麼就不黑心一回，乾脆逼著無葉將來傳宗接代，讓無葉必須選個女子呢？

祁遠山想著想著，忽而又想到四年前還沒下天山的無葉，是一心一意的吃素念佛，張嘴就是「阿彌陀佛」，雖是年紀，然而就是他的小孫孫都看得出來，那個時候的無葉，是當真要一心一意的吃齋念佛，打算要做一輩子的和尚，最好能混成高僧的。

祁遠山忽然打了個寒顫，覺得自己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家師父會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願意讓無葉「喜歡」那個雲晏了，甚至還偶爾故意用這件事來逗.弄無葉，逼迫無葉在練功之上更加勤奮了。

——好歹，斷袖總要比青燈古佛了此一生的要好。

祁遠山搖了搖頭，終是不再想這些，轉身，亦下山處理天山事務了。

而無葉的院子里，他將那封他期盼了很久的信揣在心口處，邊往自己房間里跑，邊大聲喊：「全都不許偷看！不然小僧就讓外公打你們的屁股！外公不打，小僧就讓爹爹和娘親打！爹爹和娘親不打，小僧長大了，就當著你們的兒女的面打你們屁股！」

眾暗衛：「……」其實前兩個威脅他們真的是半點都不害怕。當人手下的，哪裡能沒挨過打呢？不就是打屁股么？男人家的，怕啥？

不過……等這少掌門長大了，當著自家兒女的面打屁股甚麼的……一眾暗衛默默地側過了臉，誰都不敢偷看房間里，正在忽喜忽悲的看著心上人來信的無葉小和尚。

無葉原本以為，他的雲郎還要至少三年才能下山。

再過三年的話，他的雲郎就是十六歲的俊美無儔的神醫，而他呢，到時候就到了十三歲，也就能把天山十八絕技都學會了。

然後他趁著這幾年，再多吃多吃多吃，而他的雲郎向來不怎麼看重口腹之慾的。如此一來，等到三年後，說不得，他真的能跟他的雲郎一樣高。

然後，就能穿一身僧袍，護著他的小神醫，二人攜手並肩，一路行醫濟世。等到他長到十六歲，就娶了他的小神醫……

想想都特別美！

無葉小和尚又把心上人的來信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最後小臉皺了皺，站起身，走到門框邊，默默地比了比自己的身高——還是那麼矮！

和一個月前相比，他根本半寸都沒有長高！

反而像是胖了一點！

無葉微微踮起腳尖，又比了比，比完再比，好像，無論怎麼比，他現在都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十歲小孩的正常身高！然後還比正常小孩要旁！

無葉小和尚發現這個事實后，一張微胖的小臉就有些發白。

怎麼辦？

萬一雲郎發現他很矮很胖的事實怎麼辦？

雖然他這張臉遺傳了父母的優點，長得還不錯。可是……他有一次聽暗衛嘮嗑說，胖和矮，都是男人的大忌啊。

無葉臉又白了幾分。

好一會，才又把楚雲晏的信又看了一遍，知道他的雲郎已經下山了！並且一路朝南行來，心頭一跳，立時就背著大刀，開始收拾小包袱。

——他方才真真是想太多了！

有甚麼好想的呢？既然雲郎下山了，那，他就快快去守著雲郎好了！

至於身高和微胖的事情……前者大概可以問問他那個之前很矮，後來找了個高瘦媳婦，然後突然「變」高的暗衛；後者的話……他如果一路不吃不喝，大概外公也不會發現？

無葉小和尚如何暫且不提。

楚雲晏出了雲州，往南行去，就一路到了帝京。

帝京格外的繁華熱鬧。

楚雲晏一路的衰運，也終於到頭，剛踏入帝京的頭一日，他就頭一次出了手，救了一個因過於肥胖而摔下馬車的少年，接著，楚雲晏就和那足足有兩百四十斤的十六歲的少年聊了起來，最後，得知這少年雖肥胖，但家中乃是如今天下第三富的蕭家，名蕭子肅。

蕭子肅因為太過肥胖，在家中原本地位不高，但他的經商天賦卻比蕭家這一代的任何一個子女都要強，這才會出門奔波。

蕭子肅原本想著，出門經商的話，或許能夠讓他消瘦一些，再加上還能做他喜歡的生意，於是就高高興興的出了門。

結果……

「結果我就越來越胖，從原本的兩百斤，長到了現在的兩百四十斤。」蕭子肅拿著桂花糕一口吞下，然後又把手伸向了點心盤，想了想，又道，「對了，這是我上個月稱重的結果。現在……」

楚雲晏：「……」

於是自下山以來，一個病患都沒有接到的楚雲晏，就開始幫蕭子肅減肥，一路走到了帝.都。

其實如果僅僅是為了給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減肥，楚雲晏倒當真不必一直跟著蕭子肅，只要把法子和方子給蕭子肅，然後每隔一段時間來為他把脈就行了。

只是楚雲晏除了想幫一幫這個才十六歲就已經胖成兩百四十斤的少年一把外，就是想利用少年的經商天賦。

原本楚雲晏的打算，既然魔教少主甚至魔教教主的名聲已經徹底無法挽救，那就用行善救人的神醫名聲來為他增加信仰值。

可是現在看來……世人判定大夫的好壞，終究還是依照年紀。

如果不是碰巧，他怕連這個肥胖症的少年都碰不到。

所以，神醫的名聲是一個積攢信仰值的途徑，另一個途徑，就是努力的賺錢，然後做這個世界真正的大善人。

或許，為了讓自己的信仰值積攢到一定的程度，身為神醫的雲晏，還可以親自動手身為魔教魔頭的晏十七……

這大概也是一個好法子。

楚雲晏默默的想了一會，就想出幾個賺錢的法子，打算和蕭子肅商量。

二十天後。

天山掌門聽著來人回報，說是一直沒尋到少掌門的時候，白色的鬍子都險些氣得變黑了。

不過天山掌門的憤怒也只持續了一會，就忽然大笑起來。

區區十歲稚齡，就能甩脫一眾天山暗衛，好，好，好！

而那個十歲稚齡的天山少掌門無葉小和尚，正站在一條熱鬧的街市上，暗搓搓的看向街市裡，正站在一家酒館下的青衣少年。

他的雲晏，比四年前更好看，更芝蘭玉樹，更吸引人，也更……高了。

無葉小和尚摸.摸自己的頭頂，又遠遠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少年，只覺自己好像比少年矮了不止一個頭……

為甚他的雲郎明明吃飯那麼少，都能長那麼高，而他每頓飯吃那麼多，卻都只能橫著長呢？

如此下來，難道他真的只能借用那位突然「變高」的暗衛的法子，做一雙「特殊」的鞋子了么？

無葉小和尚抿抿唇，下一刻就攥緊了拳頭。

為了不讓他的雲郎嫌棄他，暫時穿一雙「奇特」的鞋子，應該……不會惹惱他的雲郎的吧？

當然，更重要的是，萬萬不能被雲郎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