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個吻就想讓我陪睡?
送走陳勝,血色又再次恢復平靜,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陳暖因為調查局的事,暫時不可以離開血色,在第二天傷完全好了后,便呆不住的出去野了。
而做為久未回來的她,想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參加血色的晨訓。
當夏天的天空,東邊露著紅霞,天空一片藍的時候,響亮的哨聲傳徹整個血色基地。
大兵們被哨聲叫醒,陳暖也不例外。
她看了下窗外,就興緻勃勃的穿上訓服練,屁顛屁顛的跑出宿舍。
吳維他們跟他同一層,幾人在樓梯口相遇。
容簡看到他,驚訝的問:「小暖,你的脖子沒事了?」
陳暖回了一個自信昂揚的神情。「你都沒事了,我能有什麼事。」她說完有點爭先的意味,唰的一下沖了下去,以相當不錯的速度,站到了隊伍里。
池域看到他,向他點了點頭。
陳暖笑得露出兩排白牙。好久沒有做過這麼純粹的事了,在這裡,無爭無擾,沒有算計沒有陰謀陽謀,有的只是最單純不過的戰友情。
或許這麼說有點矯情,但陳暖還是想說:這裡,讓她心生寧靜,即使它的對立面是戰爭,是死亡。
「小暖,要不要調隊?」在越野五公里回來的時候,容簡跑到陳暖身邊,唆使的講:「反正這幾天我們也是休息的,不會有人管我們。」
每次任務后,如果沒緊急任務,通常都會有三天假,這三天假想幹什麼都行,但如果要出基地就要打申請,其它時間沒有人會管。
陳暖眺望基地大門,想了想同意了,和他還有吳維他們幾個一起調隊。
現在那些調查局的人還在基地,回到基地總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陳暖不太喜歡,索性和他們呆在外面。
陳暖,吳維,賀焱,王鐵夫,容簡,時節,雙白他們一行七人,跑到了訓練的河邊,在草叢裡盡情放肆的奔跑,像群終於沒人管教的野小孩。
「啊!……」跳到很偏很偏,河面寬而有洶湧的曠野處,容簡對著河那邊狼嚎了句。
接著是雙白和時節,陳暖最後看他們嚎的起勁,也跟著嚎起來。
他們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他們要承受戰友的犧牲,調查局的謊言,以及那次任務的真像是什麼,所以他們真的是需要好好發泄一下。
吳維和王鐵夫、賀焱三個畢竟是老江湖,不像他們這些小年青,坐到河邊就躺地上看天空。
現在的陽光還不是很刺眼,可以很舒服的望著藍天白雲。
「啊啊啊……?」
「小暖,你別嚎了。」容簡嫌棄的打斷他。「你一嚎,我就想起你跟那頭怪獸對吼的場面,實在不能再真實了。」
陳暖立馬閉上嘴,看他們幾個的反應,老實的坐下來。
「小暖,你跟我們講講,那是怎麼回事吧?」容簡坐他身邊,渾身不對的講:「這事我們誰都不能說,可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啊,這種明明不清楚,還要保密的事,真讓人抓狂。」
「你們想知道?」陳暖看時節和雙白兩人。
「廢話。」他們兩個也坐下來。
「那好吧,我就說說。」
他們的身邊是要長到天上去的白色野洋甘菊,地上是一片雜草,也不怕有蛇的他們幾個席地而坐,開始談起人生來。
陳暖說了一些關於麒麟的事,只是想讓他們不再對它充滿未知,至於它背後的東西,她沒有告訴他們。
「那天晚上你們看到的那個叫天使二號,是只成年的麒麟,它的鱗片可以防禦子彈和炸彈,人形時擁有一些……」陳暖努力想著措辭。「擁有一些超能力?總之他比普通人要厲害許多。」
「我們對他沒興趣,只對你有興趣。」容簡看著他講:「他可以防禦子彈和炸彈,你能嗎?」
「我也可以,只是子彈打在我身上會很疼,打在他身上,應該不會疼吧?」
「這是不是說明,他皮糙肉厚?」雙白總結。
陳暖訕笑的點頭。「可以這麼說吧,具體還有哪些不同,我也不知道。」
「你們防禦子彈,是要變身嗎?」時節撐著腦袋看陳暖。
現在容簡和時節、雙白三人圍著陳暖坐,向三對一的對他發出問題,然後由他來解答,吳維、賀焱、王鐵夫三人舒服的躺著,聽他們這些年青人聊天。
陳暖對他們的好奇沒有嫌煩,因為這件事不是那麼好懂的。她看下四周,確定這偏僻的地方沒有其他人,就向他們伸手。
素白纖細的手臂上,緩慢的長出鱗片,一直長到手指。
五指的中指完全被淡青色的鱗片覆蓋,指甲也長長了許多。
看到這一變化的容簡他們看呆了眼,躺著的吳維他們幾人也坐了起來。
「哇噻,這也太酷了吧?!」容簡捏了捏他堅硬的指甲,興奮的講:「這在遊戲里就是頂級BOSS啊,外掛開到銀河系去了。」
「居然能看到書中才有的神獸,真是大開眼界了!」雙白感嘆。
「這麒麟臂也太細了,小暖,你要多吃點。」有點獨具一格的時節。
吳維看著鱗片講:「顏色要比天使二號的淺許多。」
賀焱從軍醫角度講:「被這個抓傷,肯定要用很多消毒水,還要打破傷風和狂犬疫苗。」
王鐵夫握了握自己的手。「小暖,要不要和我來掰個手腕?」
「好啊。」陳暖也正有這願望。
王鐵夫是小分隊里的重火力武器擔當,能和他比下力氣,是陳暖從小的願望。
容簡他們幾個一聽有好戲看,立即去河邊找了塊大石頭,放他們中間就興緻勃勃的等著,看這場野獸與「野獸」的較量,最後會是誰勝誰負。
陳暖手肘放在石頭上,舉著爪子看王鐵夫。
王鐵夫拉了拉袖子,也伸出手。
這兩隻手放在一起一對比,大家才真實的知道差別所在。
容簡看看陳暖的手,又看看王鐵夫的。「足足粗了一半啊,我是該說小暖你要增胖了,還是該對鐵夫你說要減肥了?」
這不僅是粗細的問題,還有肌肉與膚色的問題,總之這兩隻手放在一起,給人的視覺衝擊實在是太大了,讓人連想都不用想他們誰會厲害些。
不過陳暖此時開外掛了,所以結局很難料。
容簡吆喝的講:「下注了下注了,我做樁,我賭小暖會輸!」
「我也賭小暖會輸!」雙白。
時節。「加我一個。」
他們這麼不信任自己,陳暖給了他們一個不屑的眼神,看向吳維他們。
吳維、賀焱看到他期望的眼神,都沒猶豫。「我和他們一樣,押鐵夫會贏。」
不是他們不相信陳暖,而是陳暖再厲害,他全身重量加起來也不過九十斤,這點重量王鐵夫完全可以輕鬆的提起來,所以他們在下注面前,很誠實的選擇勝家那方。
王鐵夫得到全票的支持,信心暴漲,握了握右手,幹勁十足。「小暖,來吧。」
陳暖被他們放棄,氣得吐血,怨氣很重,誓要贏了這局。
容簡迫不及待想看到勝利的那刻,把他們雙手握在一起,大喊:「三、二、一,開始!」
一聲令下,看著對方的陳暖和王鐵夫用力往自己邊壓,誰也不讓誰的鬥起來。
見沒能一下搞定的容簡喊:「王鐵夫,加油!」
時節和雙白他們也跟著喊起來:「王鐵夫,加油!王鐵夫,加油!」
陳暖毫不受他們的助威影響,死死盯著王鐵夫,憋著口氣,使出全身力氣的握著他手往下壓。
王鐵夫也是一樣,尤其是在聽到容簡他們的鼓舞后,壓力更大了。
容簡看在空中僵持不下的手,催促的講:「好了好了鐵夫,直接把小暖壓倒吧,他堅持這麼久也夠面子了。」
汗都冒出來的王鐵夫很想大吼:他沒有故意放水!
陳暖額頭也冒了層汗,但在王鐵夫也冒汗時,勝利的笑了下。
她持續加大力,最終將王鐵夫的手臂壓倒,得意的講:「我贏了,哈哈!」
王鐵夫揮著酸疼的手臂沒有說話。
容簡怪叫:「這不可能!鐵夫,你快說,是不是你故意想讓我們輸的?」
王鐵夫搖頭。
吳維在容簡還要發難的時候講:「你們別為難鐵夫了,要是不信自己和小暖試一下。」
聽到吳維發話,大家躊躇著不敢和陳暖過手,最後都放棄抵抗,接受現實。
雙白看著得意洋洋的陳暖講:「怪不得你那個時候考核成績會那麼好。」
「這沒什麼好的。」陳暖手臂的鱗片緩緩退去。「得到的,永遠都不夠付出的百分之一。」
把他從南極帶回來的吳維起身講:「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賀焱、王鐵夫站了起來。
容簡和時節、雙白見此沒多問這件事,懶散沒個正形的走回基地,計劃接下來該做些什麼來打發時間。
「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容簡雙手抱著後腦勺,彷彿沒有主心骨似的望著天空。「我想念我的女朋友們。」
「多擼擼管吧。」雙白不給他一點兒希望。「這事沒個十天半個月過不去,或者你可以快遞個『女朋友』過來。」
「切,像我這種玉樹臨風……」
「嘔,我快要吐了,容簡,求你別自戀了。」
陳暖聽他們相互埋汰,不由得跟著笑起來。
望著基地裡面的吳維,在他們打鬧成一團時講:「這事沒那麼簡單,你們都把皮崩緊了。」
聽到他的話,打鬧的幾人抬頭看向他望著的方向,收起了臉上的笑。
還是那些調查局的人,只是這次除了上次他們見的三個,還有兩個年長,看起來有幾分資歷的。
大家的心都沉了沉,沒心思想其它。
陳暖更是,擔心的連飯都吃不下,時刻盯著指揮室的門,等那些人走,等陳少軍出來。
那些人大概是在下午一點多的時候走的,就坐在操場里的陳暖,親眼見他們出來。
他們都穿著西裝,感覺他們趾高氣昂,十分的耀武揚威,讓陳暖想按住他們打一頓,把身上那套虛偽的皮扒下來。
可她也就是想想,目送他們離開血色,便又繼續望著指揮室的門。
這個時候,長官肯定有很多事要忙,她進去也是添麻煩,所以才決定在外面等。
在她等待的過程中,容簡和時節、雙白來陪了他會兒,跟他聊了許久的天,葷段子講完一個又一個。
「小暖,這天都快要黑了,我們會宿舍吧。」容簡看看落山的太陽,準備回去的時候,打算把他拉上。
陳暖不想動,這個時候她幹什麼都沒勁。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季煜城跑了,身邊還帶著天使二號,現在血色又陷入危機,真的沒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你們先回去吧,我再坐會,想點東西。」
「那好吧,記得熄燈前回去。」
「嗯。」
容簡和時節、雙白他們走了,其他戰友也因為晚上沒有訓練,而早早的回了宿舍,操場上越來越空,最後只剩下幾個站崗的。
陳暖撐著腦袋坐到八點,被晚上涼爽的風一吹,清醒了過來,動了動坐麻的腿上樓。
她不是置疑人生才坐在這裡的,她是真在想東西,現在想通了,自然是要回宿舍了。
但是,這不代表她不想知道現在的情況。
陳暖回宿舍洗了澡,把自己收拾好就去陳少軍的宿舍等。她總感覺會發生什麼大事,她要第一時間知道。
再一次走進長官的宿舍,陳暖看著熟悉的布置,有點兒回家的感覺。
她在這裡睡的時間,比在家裡睡的時間還長,親切感自然還是在的,尤其是在看到桌上那盆大葉植物。
這盆植物是她送的,現在它的花盤換了好幾個,從小到中再到大,但她肯定這顆植物就是她親手種下的那顆。
「小綠啊小綠,你可要保佑我們所有人都順順利利的,特別是長官,你看,他都把你養這麼大了。」陳暖一邊給它噴水,一邊自言自語的碎碎念。
可能是來到這裡的原因,陳暖放鬆了許多,她突然變得像個話嘮,對著這盆植物說了許多話,直到深夜人靜,她撐不住的爬上了陳少軍的床。
這次陳暖又做了個奇怪的夢,她夢到小綠越長越大,最後成精了,跑來告訴她,她的願望都會實現。
聽到這個陳暖笑傻了,也笑醒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窗外天光大白,驚得立即坐起。
「一驚一乍的,你什麼時候才能穩重點?」陳少軍看了他一下,把人拖進被子里,抱住。
被熟悉的懷抱抱住,陳暖舒服的蹭了蹭,反抱住他。「才沒有一驚一乍的,我是想趕著去參加晨訓。」不過現在她對晨訓沒興趣了。用鼻子蹭著他臉,陳暖關心的問:「長官,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用早朝嗎?」
「有美人暖床,還早什麼朝。」陳少軍睜開眼睛看他,在他唇上親了下。「沒睡夠就繼續睡,睡夠了就陪我睡。」
陳暖咂了咂舌,似對這個吻不滿意。「一個吻就想讓我陪睡?」說著撲上去,給他來了一記深吻。「這樣還差不多。」
陳少軍被他吻得勾起了火,翻身想把他吞了。
陳暖縮成團大叫:「只是陪睡啊!啊,大流氓,你教壞小孩!」
被他弄得慾火焚身的陳少軍:……
他不是天使,他是惡魔!
最後陳少軍當然沒有把他怎麼了,只是按住人狠狠的親了陣,以毒攻毒的讓自己累到沒法做,才重新抱著他睡覺。
被他緊緊抱著的陳暖伸頭,在他粗重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脖子上時,想為什麼陳少軍這個時候還在睡覺的問題。
陳少軍的瘋狂她是見過的,忙起來三天三夜不睡都可以,雖然他這段時間睡的也很少,但現在天亮了,而且亮了很久,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他不會這麼天光大白的,抱著她這個人肉抱枕睡覺。
陳暖琢磨來琢磨去,沒琢磨出個所以外,便索性陪他睡回籠覺。
兩人的呼吸變得平緩,宿舍里又恢復安靜,擺在桌上的小綠被窗外的陽光照著,盡情的舒展葉子,像個小精靈似的生長著。
這陪睡陪到最後真睡著的陳暖,醒來的時候聽到浴室有水聲,想是陳少軍在洗澡,便起床收拾床鋪。
正把被子疊好的陳暖,聽到開門聲,抬頭講:「長……官?」
陳少軍擦著頭髮問他。「怎麼了?」
把他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看了遍的陳暖,吸吸鼻子,仰著腦袋憤怒的講:「那麼喜歡裸奔,你乾脆別穿衣服了!」
陳少軍醒來的時候陳暖還在睡,所以他進去洗澡的時候只拿了條內褲,心想出來再穿,沒想到又被中途醒來的陳暖撞見。但也沒那麼嚴重吧?
陳少軍沒管他,從衣櫃里拿出衣服穿上。「真應該把你扔進新兵宿舍,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裸奔。」想到陳暖跟那一大群男人洗澡,陳少軍便皺起了眉。還好他以前沒那麼做。
「怎麼,你想用別人來體現你的高尚嗎?」陳暖死鴨子嘴硬,說完見他穿的是便服,忍不住好奇。「長官,你要出去嗎?」
陳少軍扣上襯衫最頂一顆扣子,又拿出抽屜的錢包。「都革職了,不回去留在這裡做什麼?」
「革職?!」
陳少軍收拾好東西,走向床邊的小孩,低頭看著他眼睛。「現在,陳暖同學,今天是C大的開學典禮,你想要完全的錯過嗎?」
陳暖下意識搖頭,可她更在意他被革職的事,緊皺著眉問:「長官,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事,只是停職調查。」陳少軍無所謂的說著,抱著他肩膀往外帶。「有什麼要準備的嗎?現在馬上趕回去,你還能參加下午的歡迎會。你是古文學系唯一的學生,需要上台發表致辭嗎?」
陳暖腦袋亂亂的,被他半哄半蒙半騙的給拐出了血色。
當看到C大熟悉的、久違的建築,才猛然驚覺。「我沒拿書包!」
「開學第一天,你只要帶上耳朵就行了。」陳少軍看著車前,臉上一片平靜的愜意,似忙碌的他終於有時間送喜歡的人上學一樣,沒有一點被停職的憤怒和不悅。
陳暖仔細看他臉色,沒看出他在硬撐后,稍稍放下緊崩的心,望著越來越近的學校,不由的期待、憧憬、嚮往起來。
之前她一直在擔心會錯過開學典禮,現沒想到她還能趕上,真是意外的驚喜。
不過,她進去參加典禮了,陳少軍去哪裡?
想到這個,陳暖關心的問:「長官,你下午有什麼計劃?」回家或者去找晉遠他們,別想不開去找人干架啊。
陳少軍瞥了他眼,瞧他小心翼翼的樣,若有似無的笑了下,摸著他脖子講:「我去你的秘密基地等你。」
秘密基地啊?那就是古文學系的圖書館。想到上次在那裡勾引不成的事,陳暖唰一下紅了臉。
陳少軍把車停在C大的停車場,看他羞紅的臉,勾著他脖子親了下,在想按住他加深這個吻前,鬆開他。「下車吧,我們先去吃飯。」
陳暖本來有點想入非非,現又被他一親,感覺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她挫挫臉,剛下車就聽到有人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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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七夕喲,祝妹子們情人節快樂,嘿嘿,不知道今天瓜瓜的狗糧散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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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朋友圈都在虐狗,還好瓜瓜前幾天買了花,也裝了一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