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翻案風雲
「這案子已經沒有翻回來的必要了吧。」首先人他們得罪不起,其次都已經結束的案子,死的人千刀萬剮都是應該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會議室里的領導大家現在都是一頭的霧水,這是誰準備翻起來的案子,怎麼開始的?當時調查的已經夠清楚夠詳細的了,哪裡出問題了?
這原本就是發生在這裡的案子,和上中又有什麼干係?
不是他說,就女人辦事情吧……不靠譜!
「怎麼回事兒?」站在門口的人問著身邊的,這給牙籤翻案,這不是無聊極了嘛,你有這個時間去翻翻別的案子。
秦商的案子,起風波了。
當時調查一直到結案,是以合理自衛結案的,但現在……
商女士坐在椅子上,之前她放手了一多半,後來秦商病了,她只能再次全部的接回來,現在兒子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她似乎又可以喘口氣了,不是不停的盯著不放,時不時的掃過去一眼,也許是因為這個孩子是她生的,她看著他,目光里有欣賞。
不得不說秦商是個好苗子。
裡面正在開會,秦商今天晚上要睡在醫院,因為有針灸等一系列的療程,下午兩點四十三分鐘,商女士的助理推門進來,然後走到商女士的身邊,低下頭輕輕說了兩句,商女士突然一扭頭,她眼睛里有一片稀碎的光,突然之間光芒萬丈的,助理不敢去看,她老闆看起來發火加上這次也就那麼兩回,一回是去接秦可為來醫院。
「……警察都在外面等著呢。」
人沒有衝進來,沒有直接帶秦商走,已經給了面子了,文件她已經看過了,恐怕是要有麻煩了。
商女士的手扶在扶手上,然後借力站了起來,站得沉穩穩。
「秦商,出來一下,警察現在需要你幫助協助調查。」
會議室里的人張著嘴,協助警察調查什麼?沒聽說最近又怎麼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還是之前的事情?出紕漏了?
不可能啊,人都傷成這樣了,差一點就……
秦商倒是一臉的精神,從位置上站起。
一母親,一兒子兩個人平平穩穩的出現在警察的面前,一位年長一位略顯年輕,一位滿是優雅,一位滿是瀟洒。
倒是顯得過來的警察有些不自在,因為這案子也不是他們翻回來的。
「秦先生,請你跟我們回局裡協助調查。」
「我兒子晚上還有治療……」商女士的聲音已經帶了一絲的不悅,做什麼也不能影響秦商的治療,她新請了一位復健師,配合對方的節奏果然秦商的狀態看著更快一些的有了起色。
秦商突然握住母親的手,緊了緊。
「媽。」
「快去快回。」
秦商被警察給帶走了,集團內部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只是配合調查而已,商女士看著電話想了想,還是沒有打出去,林漫出差了。
林漫結束採訪正在回程當中,車上幾個人閑聊。
現在的房價,這兩年越來越不正常,就拿P市來說,只要擠個地方就都是樓,扒了很多城市裡的老建築,接到了很多群眾的反應,就採訪而言,大家的想法比較集中,拆了就是為了更好的建,遍地都是樓,城市保護似乎就成了一句空談。
這個城市當中的特點,點晴之筆似乎在慢慢的消失當中,沒有一點屬於P市的特色。
秦商進入到警局。
「秦先生,好久不見!」明珠打了招呼。
當初她在醫院就覺得有些不對,果然就是不對。
明珠將監控資料播放給秦商觀看,距離來說不是太遠也不是太近,這案子原本是結了,不過現在又有了新的生機,犯人有罪這個需要相關部門來判定,他該死也好都輪不到有人蓄意的謀殺。
秦商看了看,一身的西裝筆挺。
「你請我來,不會是懷疑我蓄意謀殺吧。」秦商的整張臉照亮了裡面,人微微的有些倨傲,唇邊的笑容越來越深。
簡直荒唐!
「秦先生,我們來重新梳理一下按鍵,當天……」
明珠手上現在所掌握的資料,是完全有理由去猜測推斷並且直指秦商並不是自衛。
從監控資料當中顯示,秦商的太太被歹徒朝著大腿扎了一刀以後三個人之間發生了談話的部分,然後秦商砸了自己的手,之後他的太太逃走,林漫離開以後,歹徒和秦商發生了肢體衝突,到這裡一切都是正常,一切都是本能會有的反應,秦商的手明顯是受到了之前砸的那一下影響,歹徒似乎還是想去追林漫,然後兩個人滾到了地上……
明珠將監控放大放大,定格在秦商的手持著刀然後捅入歹徒的身體當中,放大放大……
「秦先生,這裡你是笑了嗎?」
什麼樣的人會在危險的關頭去笑呢?
秦商的手撐在扶手上,這裡的人對他算是優待吧。
「我沒有笑。」秦商道。
明珠手裡的筆動了動:「我認為裡面的笑容和此刻你臉上的笑容一樣。」
明珠眼睛里折射出來的光全部照在秦商的臉上,她的臉上神情緊繃莊嚴。
「捅了一刀以後秦先生就想跑,對方開了車來撞你……」監控當中看的足夠的情緒,那個人死就是一瞬的事情,在那之前,秦商為什麼不多捅兩刀呢?按照正常的以及她辦過的案例來說,秦商的反應過於冷靜克制,是會有捅下去一刀就停止的人,那樣的不是嚇壞了就是因為有其他的心理因素,但明顯秦商不是。
以及她拿到的資料和證人親眼目睹以及親耳聽到的來說,他逃不掉的。
問了大概只有不到一個半小時左右,外面說秦商的律師已經在外面了,最麻煩的是,來的人是陳滔滔。
可能律師有千千萬,偏偏遇上的就是最不好搞的那個,流氓律師陳滔滔!
「叫他等著。」明珠回頭。
她是被請過來專門協助破案的人員之一,針對這起案子,畢竟秦商以及他母親都是非常有名的人物,得罪得罪不起,總要有人來扛雷的。
「……陳滔滔已經進來了。」
明珠推開眼前的人,都是吃閑飯的,讓一個律師自由的出入。
不是警察讓陳滔滔自由的出入,而是這人的嘴皮子,他專挑你的軟肋下手,能混到明珠這個位置上自然是不怕的,可他們就是嘍啰,如果現在能攔住陳滔滔,也不會就是個嘍啰了。
陳滔滔正式入駐警局,他被攔在外面大約十幾分鐘,算計好的時間之內,還剩下足夠的時間來和秦商溝通,大致上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大體的情況。
夫妻對決,站在這裡就沒有夫妻,你是警察,我是律師,各司其責。
陳滔滔目前接收到的消息,是明珠沒有辦法判定的。
「你知道多少?」證人的事情,他知道是一定知道了,知道多少?
陳滔滔挑著眉頭:「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我現在可以見我的當事人了?」
陳滔滔拎著自己的辦公包悠悠閑閑的往裡面走,明珠叫住他:「滔滔,秦商這次我一定會按住他的,你幫不了他。」
陳滔滔聳聳肩,試試看吧,沒見結果之前,一切都是虛的。
你是最好的矛,我是最好的盾,我們就來看看到底誰更加質量好一些。
陳滔滔進入到裡面,他打開自己的包然後坐下,似乎在心上周遭的一切環境,然後繼續從公文包里拿著東西。
「他們現在在監聽,可能我的聲音要小一些。」陳滔滔將某樣東西拿出來以後然後講了這句話。
上面進行監控的人只能看到畫面,聽不見聲音,怎麼回事兒?
調大了聲音依舊還是聽不到,什麼情況?
「你母親已經通知了我,現在警察手裡所掌握的無非就是一個路人的指控,你要相信我,我有足夠的本事以及專業能力將你帶出這裡,現在你將當天所有的細節告訴我,我說的是全部的細節。」
等到外面的人推門進來,裡面的人已經完成了任務,陳滔滔已經合上了自己的公文包正打算離開。
「我奉勸你最好老實一點,不要搞這些無聊的把戲。」
滔滔的臉上閃過不以為然的表情,他抬起手,一臉的至賤無敵表情:「搜身需要我配合嗎?」
有本事搜到,我算你們厲害,搜不到那就是侵犯我的人權,可以試試看。
「你……」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下,我奉勸你們說話還是要小心點,我是律師,給我個空子,我就可可以推倒一面牆,下次注意!」
清涼涼的提著包離開。
警察提審證人,證人拿到了秦商的照片,他記得很清楚,時間地點都記得清楚,因為當時的情況非常的複雜。
「……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沒有出現,後來就動了刀子……狠狠的捅了下去,他說了你去死吧。」
「你沒有記錯?」
「我敢肯定,在那樣的環境里說了這樣的話,我怎麼會聽錯呢。」
警察拿出來照片,他指著上面:「沒錯,就是這個人。」
案子整個都翻了過來,酒店的員工,湊巧這人還在這裡繼續做,警察尋了過來。
「……當時他說出事情了……完全的沒有任何的徵兆……」秦商這個人他記得非常清楚,之前覺得說話不靠譜,後來真的出事情了他又覺得好神,一直到今天他都沒有想明白,他是怎麼知道對方出事情的?
警方通過事件排查,排查來排查去,排查到了喬楚的身上,不過喬楚現在人在坐牢。
自然是要走這麼一趟的。
「……是,我給的地址。」就算是她承認,能治她什麼罪名?還能比現在更壞?
喬楚配合警方的調查,將自己做的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謝清韻的那部分卻隱藏掉了。
「我一直都認為他有病的,報道我也看過了,我覺得裡面不像是他們所說的那樣簡單……」
「怎麼說?」
「他對我進行了打擊報復。」
等到林漫下飛機落地,然後回到台里,節目晚上播出之前,接到的警察電話,林漫愣了一下,當時那個警察找過來,在醫院裡她就覺得不好,因為當時對方看秦商的眼神,非常的不友善。
「林漫……」
林漫嗯了一聲,晚上的節目正常的播了出去,其實現在城市的建設這塊不僅僅是P市,全部的城市都在擠地方蓋樓,整個城市密密麻麻的讓人透不過氣,結束最後一句,燈光關掉,林漫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晚上出去吃飯?」
大家都約好的。
「不了,家裡有點事情。」
林漫開車去了警局,問的還是那些話,當時很多的情況她依舊記憶猶新,這種事情一輩子恐怕也是忘不掉的,留下的都是難以磨滅的記憶,還有秦商的腿。
林漫接受調查以後稍等了一會兒見到了秦商,秦商的西裝脫了下來,也許是裡面太熱了吧,他的西裝在他的胳膊上搭著,依舊一身的倜儻,倒是目光淡定的移動林漫的臉上,有一些小驚喜她竟然回來了,又似乎不太滿意現在兩個人所處的位置。
林漫想要走過去和他說兩句話,她步子剛剛移動,剛剛走出來的秦商又被警察給請了回去。
「秦先生,叫你的律師待命吧。」問題嚴重了,現在懷疑你當時是故意殺人。
「秦商……」林漫叫了一聲。
「漫,你回去,別擔心。」秦商試著想走過來,可惜站在他眼前的人並不允許他通過,他也不想用武力解決,沒有這樣的必要,林漫走了兩步可惜被攔在外圍。
「我需要你們的解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秦商最後消失在林漫的眼前就是穿著他的白色襯衫,依舊是那樣的帥氣,依舊是那樣的挺拔,一如當初她在學校里看見的學長一樣,叫人眼前一亮。
林漫坐在商女士的下手位置,陳滔滔簡單的分析著案情,問題肯定是出了,解決也是要解決的,警方現在抓人也是合理合法的,不至於對秦商做什麼,現在需要的也是秦商的配合,就他目前得到的情況來看……
「做律師的需要當事人的配合,我是完全的相信我的當事人。」
這點他需要重申。
警方得到的證人線索這是他通過自己的途徑得知的,案件本身並不複雜,複雜的就是警方現在認為秦商是故意殺人,且不說不是故意殺人,就算是故意殺人也是有的打。
「我有兩點需要重申,女士您以及您的兒子是否將案件的全部實情告之於我……」陳滔滔的話簡單明了,是不是故意殺,在他這裡他要的只是一個結論,秦商既然說沒有,那好的,他相信,其他的事情呢?裡面有沒有他不知道的,或者是他們想隱瞞的?一旦這官司真的打起來,可能會蔓延出來的影響,畢竟不可能一點消息沒有,這樣的話站在制高點上來說,有些虧,因為你們有錢,難免就會讓人主動的代入一種不太好的感官,會讓更多的人傾向一刀斃命這是刻意而非無意,秦商的全部情況他都需要了解。
「沒有。」
明珠這方去調查所有的檔案,她發現個有趣的情況,沒找到當事人,卻找到了陳文林。
那都是過去了好久的事情,陳文林對林漫一點不陌生,畢竟當初人是她帶。
「……當時發生了一些小誤會。」陳文林也不願意多說。
畢竟是自己家這邊存在問題,當時鬧進警察局後來也解決了,還說什麼?
「什麼樣的小誤會?」明珠繼續追問。
陳文林沒有辦法,她有點好奇,為什麼追問過去的事情?最後將電話留給了明珠。
……
「……這個人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記得,大半夜的我回家感覺後面有人追我,因為是回家的路上,我專挑的小道我以為我逃脫了,正在暗自高興呢他突然跳了出來,戴著帽子……」詳細的回憶著,當時因為這口氣憋著,一些細節到今天依舊沒有忘記,打他的男人臉他永遠記得,還有那個女的,叫林漫的:「甚至我們出了警局,就在出去沒有多遠的地方他把我們的車給砸了……」
這人嚴重的就是精神存在問題,絕對的。
真的查起來,秦商發脾氣的次數雖然不多,但卻都鬧成了大事件,依著明珠所掌握的情況,秦商的精神狀態有很大的問題,她有理由懷疑,在案發的時候他的精神狀態有嫌疑,每次出事似乎都和他這個老婆有關係,夫妻感情來看,沒什麼問題,能為老婆去死的男人,這個好男人的含金量有多少?
似乎暴力傾向非常的嚴重,按照喬楚所說的,秦商人在學校的形象是非常好的。
什麼樣的原生家庭?
「頭兒,你真了不得,這些你都能挖出來……」就目前所掌握的來看,確實存在很大的問題,這完全就是一個老婆瘋子。
牙籤是該死,但不應該死在他的手裡。
「我都不見得能做到一刀斃命,這手藝真是絕了……」當時想想也覺得可能是運氣的原因,現在來想,這需要多大的運氣?這一刀下去需要掌握到的知識可就多了,現在來看,這位大才子他不光是藝術方面的造詣頗深,就連殺人方面也是造詣頗深的。
秦可為不理解警察來找自己做什麼?
「那個事情與你們有什麼關係?」一臉的嚴謹。
問了半天,他都在和警察打轉,問不出來所以,來了三個警察,兩個男的一直發問,秦可為有些不理解,但心中已經警惕了起來,警察找上門就不是好事兒,這段時間被鬧的,他提心弔膽的,老婆娘家的那些破事被商女士揪著不放,這個狠毒的女人,完全就是要弄死他們。
狠毒的女人!
明珠的眼睛閃了閃,談話需要談話的技巧。
「當時的案子出了一點問題,現在需要秦先生繼續配合一下調查,不只是秦先生,商女士我們也有找過,說起來呢商女士……」明珠將話題挑到了商女士的身上,據她了解秦可為和前妻的關係非常之不好,前妻現在正在集中火力對付他呢,鬧的他是焦頭爛額的,果然話題這麼一轉移,秦可為的話就多了起來,他對林漫原本就是不滿,對前妻更是不滿。
「……她扔下我兒子就自己跑了,哪裡有這樣沒有道德的女人?你為了你丈夫就算是死在現場也是死得其所了,你至少光榮一把,我兒子真是被她給迷昏了頭,和她那個婆婆一樣,兩個人都是非常的有心機……」
有些信息是完全的沒用,不過有些呢,明珠耐心的聽著。
「為了這個女人三番兩次的和我鬧掰……還說是我影響了秦商的病情……」秦可為覺得自己說出口的話有些不對勁,立馬進行轉移,他是禿嚕口了:「我兒子就是個情種,他對他老婆沒的說,他老婆對他……你看看網上那些扒皮的帖子,她哪點配得上我兒子?不說長相,就只說家庭,她什麼家庭?身上也鬧過不幹凈的事情,被人指責三隻手就不是好東西……」
明珠幾人坐了一會兒然後離開,等到出了門下了樓。
「剛剛我沒有聽錯吧,他說影響了秦商的病情?」
明珠的眼神閃了閃,是了,今天來最主要的就是這句,秦商有什麼病?
秦可為覺得有點不對勁,自己想想似乎也沒說什麼不該說的,他都是在抱怨前妻和兒媳婦,剛剛提的那句秦商病情的話……是不是應該和前妻打個招呼?他感覺事情並不是警察所說的那樣,絕對不完全是那樣的,又想起前妻逼他都要上絕路了,這個人他是鐵定不打算聯繫了,秦商哪裡有病?
他的兒子一直都是好好的,都是他那個媽,非要說孩子有病,他兒子沒病!
秦可為有些忐忑,事關秦商,他不能不上心,他想了解情況,可惜自己的能力範圍他什麼都打聽不到,不打聽吧又覺得心慌,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吃晚飯和鄭少芬說了說。
「我這心裡老是覺得不踏實……」
鄭少芬的眼睛卻突然一亮,她現在不敢對商女士怎麼樣了,商女士一來真的,鄭少芬就徹底跪服了,不服氣不行,人家財大氣粗,她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家裡的事情把帶的團團轉,她已經超負荷了,真的得罪不起,開罪不起,現在才知道以前人家是不屑,想要玩死他們簡直太容易。
「我覺得還是告訴一聲吧。」她到不是為了秦商,沒養過沒帶過能有多少感情?秦商怎麼樣了和她也無關,但是她現在看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想好好的活著,那就得秦商好好活著,不然他們存活的價值在商女士哪裡就直接歸零了。
想要娘家沒煩惱,就要找商女士。
「告訴什麼告訴,我又沒有講錯什麼,我馬上就轉移了,他們也沒聽見。」
鄭少芬不吭聲了,吃過飯她說回娘家一趟,然後偷摸的出來給商女士去了電話,電話卻不是商女士直接接聽的,而是她的助理。
鄭少芬緊著聲音:「老秦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說禿嚕嘴了,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一聲。」
助理說會轉達的。
鄭少芬還想提一句,能不能就別追究她娘家了?不是已經知道錯了,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怎麼還帶翻舊賬的?這樣做未免有些不大氣吧?不好吧,影響你一個大老闆的形象。
可對方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商女士正在聽音樂,屋子裡的音樂聲音不大,助理敲門進來,商女士的手邊擺著一瓶子的花,這是她剛剛插的,偶爾她也會親自插花,閉著眼睛,助理低下頭,商女士的眼睛睜開,那裡面的星碎密級布滿,就像是真的星空一樣。
「你給陳律師打電話。」
陳滔滔現在是即叫即到,你能出得起他開的價碼,他不介意提供他優質的服務,錢和服務是成正比的,他這人就是這樣真實的俗氣著。
陳滔滔坐在下手的位置,他帶著欣賞的目光去看商女士,臉上迷離眼睛里卻清醒的可以,他覺得眼前的人真是個美人,褒義貶義都有,人是真美,如花一般的貌美,還自帶了那麼一些優雅,這點就難得了,香氣四溢,不過絕美的花都是帶毒帶刺的,一個女人爬到今天的位置,你就不要相信她的這張臉了,有些時候她也像是美國人那樣精明。
他之前確切的詢問過,他們的回答是沒有,那現在……
出了什麼紕漏了?
「我知道明珠是你的妻子。」
陳滔滔不以為意:「這和案子本身無關,辦案的時候我連自己親媽都不認。」
沒錯,他就這麼無恥!
警方手裡掌握到的證據,是足夠將案子重啟提交。
案子本身倒是不存在什麼疑點,只不過涉案的人是某富商的獨生子,某記者的丈夫,這就耐人尋味了,有錢人?道德與法?
張佳岑看見報紙的時候,她覺得心中憋著的那口氣大大的出去了,爽!
真爽!
你們也有今天?
當時坑她的時候沒有想到吧?
這就是報應。
殺人嗎?
就算是個罪犯,也輪不到你來殺啊,她呵呵的笑著,現在都能想到了,以後秦商真的成了殺人兇手會是一種怎麼樣的境地。
張佳岑看得到報紙,陳曉鷗自然也就看到了。
張嘉佳進入公司以後,嘉佳的腦子是夠用,也足夠的靈活圓滑,可惜能力方面並沒有陳曉鷗所認為的那樣出眾,有些處處受制於人,陳曉鷗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得一清二楚,有些時候決策者就需要一些狠准穩,可惜嘉佳身上就是欠缺了那麼一點的狠,不夠毒,不夠狠。
按下內線,讓兒子來自己的辦公室。
「看到新聞了?」
張嘉佳翻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依著他看影響不會很大,這種案子原本就存在弊端,死的那個人是該死的,在那樣的情況下,很多事情都是不好解釋的。
「翻不起太大的風浪,如果真的要說,可能形象上面……」
這就要看他們的危機公關怎麼來做。
人性都是分兩面的,什麼樣的人可以完全無缺,一點瑕疵都沒有?他沒有發現過這樣的人,如果有的話,這樣的人一定非常的可怕!
陳曉鷗欣賞兒子的分析,這就是嘉佳和佳岑最大的不同,佳岑恐怕看到這樣的新聞就會要放炮仗慶祝了吧?慶祝他們家終於倒霉了?
*
官司一路上引起不少社會上各界人士的關注,本身這案子死掉的人首先就是處在一種弱勢的情況上,但架不住有人開始拱火,只能說死掉的罪犯形象上實在太有欠缺,這樣的人提不起來別人的同情,大家的興奮點似乎集中在,有錢人的兒子殺人到底犯不犯法?這究竟是自衛還是故意呢?
首先引起反彈的就是當時牙籤案的死者父母,當時不說電視台包括很多的媒體,網路的紙媒各界報新聞的時候他們的女兒都有出現在鏡頭之內,有些乾脆就是直接放了死者生前的照片,沒有經過任何的處理,講究一些的則是在死者的眼部做了馬賽克處理,網路上的新聞,根本看不見罪犯的任何消息,全部是來自於他們女兒的各種報道,作為死者家屬,女兒已經死的那樣的凄慘,女婿也跟著去了,對他們來講這是極大的傷悲,可是媒體卻任意的將這種傷悲擴大,傳遞到社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他們無力控制,沒有辦法反抗。
林漫的事情,他們多少是有聽說一些,據說當時是因為播放那則新聞所引起的,被人刻意報復。
過堂這種事情對陳滔滔來說,完全就是小意思,他甚至還來晚了一些,悠閑自在的抖著腿,反正怎麼看都是一副不著調的樣子。
過來旁聽的人不多,記者方面出現的人更多一些。
商女士並沒有出現,林漫則是低調的坐在一旁的角落裡,不大想引起別人的關注,頭髮擋著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開庭的程序都是差不多的,雙方陳述,有證據的提證據,沒證據的講道理。
對方是真的有實證的,所謂的監控記錄播放出來,陳滔滔舉手,他抗議。
這是什麼鬼?
處在這種一種極其模糊的範圍之內,誰都知道晚上拍攝會出現一定的問題,好就算是證明了監控裡面的人是秦商,這樣放大了虛成這個樣子,你說他笑了?
「抱歉,可能我的眼神和別人有所差異,我看見的是一張救妻心切的臉,沒有看到笑容,對方這樣扭曲事實,你還可以說他此刻正在慶祝他要殺人了不是更好?話都是隨你說。我這樣子,是不是也是笑了?可是我此刻一點想笑的感覺都沒有,這是肌肉牽扯,跟著我念,肌肉牽扯……」
對方起來抗議,陳滔滔不戀戰:「我說完了。」
他沒要說的。
對方抗議的話還在嗓子里,其實接的時候就知道難打,陳滔滔這個小人,路子太深,又狠又毒,他全身就都是毒液。
監控來說是會出現模糊,但從當時的案件情況來看,臉部其實是可以對得上的,衣服以及事發地點,監控上秦商的笑容就像是陳滔滔所說的,他沒開口之前,大家覺得異常的詭異,這是笑了,絕對就是笑了,這人……可一旦陳滔滔說這不是笑,你認真的去看,又覺得不可能是笑,那個律師剛剛確實看著像笑,但並不是笑。
證人出庭,證人則是將當天的詳細情況說了一個前後清楚,他能記得的都說出來了,和警察怎麼說的現在就是怎麼說的。
「他當時說了什麼?」
「他說,你去死吧……」
「抗議!」
審判長無語的看著陳滔滔,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哪裡都有你?
陳滔滔站起,對方的律師快速的結束掉自己的話語,他用剛剛陳滔滔給他的招式完全的還擊了回去,我看你怎麼說?
陳滔滔做著口型。
「這是做什麼?」
下面有議論的聲音。
審判長擰著眉頭,她看陳滔滔已經不爽很久了:「辯方律師請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陳滔滔手裡拿著筆,他攤攤手:「我只是為大家示意還原當天的情景。」他依靠在一旁,一身的弔兒郎當,「你說你當時是躲在不遠處的馬路邊?」
證人點頭。
陳滔滔抬起手,他助理將資料遞了過來,「這是我所拍攝的現場還原圖,很巧酒店這塊這麼久以來就沒有動過,馬路還是那條馬路……」陳滔滔拿著筆在上面畫著紅色的圓圈,秦商當時的位置應該是在這裡,這附近唯一的馬路確是在比較遠的地方,也就是B點,這麼遠的距離,你是如何聽得一清二楚的?
「我聽的非常清楚,他說了這句話,一定說了。」
證人覺得陳滔滔講話這是誣陷他,他當時聽到了。
「好,現在我想做個測驗……」
陳滔滔指著自己的助理,介紹著現在的位置和當時的距離是相當,剛剛他助理說了一句話,他轉向證人:「請問他剛剛說了什麼?」
證人確實沒有聽清,法庭上很安靜,可他就是沒有聽清,但從嘴型上來說,他已經知道了那句話。
「我要殺死你!」
陳滔滔一臉的生無可戀,他指著自己的助理:「他剛剛明明說的就是,你SI不SI傻?」
說沒說,站在一邊的人可以作證。
「你根本沒有聽清,法庭里這樣的安靜,你卻聽不清他說講的話,你是憑藉口型去猜測,按照他的口型推斷他說了那句話,你並沒有親耳聽見!」
證人被陳滔滔逼的一愣一愣的,他……
口型這個東西,真的就不好認了,有些話可以看得很清楚,有些則是不能,他當時確實是覺得口型上也是,他也聽到了……
「我……」
陳滔滔抱著胸。
對方的律師很快就將秦商的精神狀態不穩定翻了出來,陳滔滔只是聽著,低著頭聽著,他甚至就連一點的眼光都吝嗇施捨給對方,明珠來旁聽了,她一看陳滔滔的狀態,彷彿開了掛一般,她就知道要不好,陳滔滔今天的狀態非常的好,好到他好像摸到了全部的過程一樣,彷彿演練過一樣。
「從這幾啟案子足以說明他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太穩定……」
你可真是蠢傻,24k的傻帽,我都懷疑,你是怎麼畢業的。
陳滔滔聽著,彷彿還很贊同的點點頭,對方見他這樣也摸不準,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自己佔了先機了?
陳滔滔覺得又要發揮一下自己的口才了,他真是太喜歡自己了,太佩服自己了,完美!
他手裡可能又要紅一個了。
你老婆被神經病糾纏,你要苦口婆心的勸嗎?還需要他將當時的民警記錄全部都拿出來嗎?被人跟蹤,說什麼這條路不是你家開的,莫名的糾纏,有火氣不是正常嗎?怎麼就上升到了精神狀態有問題?
在那種的情況下,為了救妻子,他當事人的腿現在都沒好利索,你卻說他是神經病?那什麼樣的才能不叫神經病?掉頭就跑的嗎?
「我當事人的父親一直耿耿於懷林漫女士當時逃跑了,可就當時的情況來說,她不跑就是兩個人一起死,是我智商有問題還是你這裡有問題?」陳滔滔滔滔不絕的講著,因為我當事人的妻子做了一件該做的事情,保持了一個媒體人該有的道德觀,所以她就該被人跟蹤?被人傷害?她的丈夫救了她,捅了一刀令罪犯當場斃命,這種刀法你問我是怎麼有的?我告訴你,這是湊巧你信嗎?你不信你還問什麼?說你又說不過我,你還在這裡嘰嘰歪歪做什麼?
「你最好不要和我論什麼是道德觀,不然我會忍不住噴你一臉。」
對方已經差點氣絕了,這簡直就是個流氓……流氓啊!
秦商被詢問。
「我和她曾經說過一句話,有危險她一定要先跑,這樣我才能更加集中精神去化解眼前的突髮狀況,她不走也許我就死了。」秦商聚精會神的回答著,他將自己所知的全部告之,他沒有講任何的謊話。
「秦先生,當時的那一刀你是怎麼捅下去的,怎麼用力的?」
林漫突然抬了頭,看向秦商的位置,醫院的周圍梧桐樹已經種下,她兌現了自己當初的諾言和承諾,那附近的街都種滿了她對秦商的愛,一同那巍巍大樹一般。
「我不知道。」秦商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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