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凈身出戶
「秦先生,請問當時死者有觸摸過你妻子的身體……」律師開始切換方式方法。
果然秦商的身體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變化,雖然就是那麼一小點,可惜被他捕捉到了,律師彷彿被打了雞血一樣,這案子原本就是可以翻過來的,他們手頭上的證據足以說明這一點,不過陳滔滔會擾亂別人的視線而已,這麼大的案子,如果不是明珠堅持要翻,可能之前也就到了這裡,坐在這裡被審判的可是富商的兒子啊,某種程度上來說,總是有些人抱怨法律不夠公正,這一次他們完全了這個公正的過渡,有沒有這樣的一種假象,是對方做出來的什麼舉動激怒了秦商,刺激到了秦商,所以才會有接下來秦商的故意為之。
律師口若懸河的說著,倒是秦商臉上平靜的表情褪去,漸漸的唇邊泛起笑靨,臉上的表情變得似笑非笑,陳滔滔轉著筆的手一頓,他發現到了。
林漫更是發現的快,這不是秦商!
她的心裡亂糟糟的,她不知道當時這個人有沒有出現,或者出現都做了一些什麼,現在坐在這裡會不會亂講,林漫的心揪著,這就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你永遠不清楚他什麼時候炸了,會不會就連自己都炸成肉餅。
秦商的視線轉向林漫的位置,挑著眼去看林漫,歪著頭去看她,他自然會注意到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沒意思!
怕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比他可勇猛的多呢,你卻不喜歡我,真是個薄情的女人啊。
「……因為他的舉動,刺激到了你,所以你是故意的捅出去的那一刀是嗎?」
「反對。」陳滔滔站起。
他用爛掉的手段。
「秦先生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是不是你心裡有聲音告訴自己,一刀捅死他?」
「反對!」
「沒有。」秦商神色再次平靜了下來,他的身體轉動了一下,目光離開林漫的身上。
那一天他和罪犯在掙扎的過程當中他的手借不上力,當時的手骨應該是存在問題的,對方擺明了就是想致他於死地,在那樣的情況下發生了糾纏,他也不知道怎麼出的手,最後他被撞了,就是這樣。
官司走到這個過程,基本就可以下結論了,這樣的官司對陳滔滔而言,沒有難度。
陳滔滔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他的助理笑呵呵的說著,辦完了一件大案應該出去慶祝一下,畢竟打贏了官司,律師費很可觀的。
那對夫妻在擁抱著,陳滔滔閑涼涼的嘆口氣。
「陳律師你在嘆什麼氣?」
陳滔滔拿起來自己的公文包,他準備出門的時候不意外的和明珠打了照面,他紳士的比了一個請的動作。
「你應該看清楚了,他中間有一段是不對的。」明珠的眼睛夠毒,她可以發現問題,但今天似乎不是她的幸運日。
「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只知道處在那樣的情況,秦商所做的不過就是普通人會有的反應,警官!」
林漫和秦商上車,商女士依舊沒有出現,消息她已經知道了,對於陳滔滔的能力她沒有懷疑,人站在樓頂欣賞著下面的風景,她這一生所有的成就成績和秦商比較起來,都不如秦商重要,作為一個母親,她認為自己已經很成功很完美的培養了一個三觀非常正確的孩子,她無愧於心。
陳部長最近的路明顯邁的太大,男人的步子太大容易扯了胯,這裡面的事情深深淺淺的,她是個生意人,她不插手也不關心。
*
齊勝男馬上即將臨盆,上午情況有些不對勁,直接去了醫院,去了以後A來過一次醫院,畢竟擔心齊勝男本身會有危險,在齊勝男的家人沒有趕來之前,他原本是打算停留了大概半個鐘頭的樣子,可計劃不如變化快,齊勝男疼成這樣,他沒有辦法離開。
「你來做什麼?」
齊勝男的妹妹趕了過來,就正好遇上了,因為是私人病房,裡面的聲音相對來說還算是保密,鬧騰的動靜很大。
「勝男……」A去握著齊勝男的手,齊勝男的臉有些扭曲,看樣子可能是不太舒服,A試著幫齊勝男去換姿勢躺,齊勝男的妹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了,她站在這裡都是多餘的。
「齊勝男,你現在要生了,是不是應該去通知你的丈夫,你的婆婆?」……
「……過來吧,我瞧著不對勁,裡面有個男人進去了,和你兒媳婦的關係看起來非同一般,一直握著手,她妹妹在裡面吵……」
齊勝男檢查的醫院,裡面有林同的親戚,實打實的親戚,不是關係好,這話絕對不能說,但是她覺得有問題,這孩子會不會有問題?林同這工作原本就存在一點複雜性,如果孩子有問題,這不能忍的。
林同的媽媽從城西趕到了城北,齊勝男生孩子,他們選擇了最好的醫院,為的就是想讓產婦少折騰一些,他們花了錢的,為齊勝男提供了一切。
強忍著,林同的媽媽坐了林同父親的車,直接送她到醫院,她現在沒有辦法自己單獨出行。
坐在車上給林同去打電話。
「你現在馬上來醫院,齊勝男要生了。」
林同他媽拎著包推開病房的大門,咣當一聲,聲音特別的大,這門都是經過處理的,能響成這樣,也是推門人的問題,帶著一臉的怒氣,果然看見有個男人拉著齊勝男的手,齊勝男的妹妹見情況不好,上前打招呼,試圖想要解釋。
「阿姨……」
「啪!」
林同的父母站在病床前,齊勝男的妹妹捂著臉,她不敢多說一句,她怕死林同她媽了,現在一切都完了。
「你把你的手給我鬆開。」
「媽……」齊勝男鬧騰。
我同事過來看看我不行嗎?我現在這個樣子,我突然疼的不行,我拉著一個人的手不行嗎?
大吵大鬧。
林同的媽媽將自己的手提包放在沙發上,她等到齊勝男全部說完:「今天不是誰聲音大,誰就可以佔上風的,我告訴你,我忍你太久了,我有一百種方法調出來剛剛的監控,需不需要我翻出來給你看看?」
如果真的有所謂的監控,這裡又是私人醫院,醫院方面也會有很大麻煩的。
齊勝男不確定自己婆婆講的是真是假。
林同的爸爸嘆口氣,他自認林同以及家裡對齊勝男不薄,以前說沒抓到,那現在呢?
都這樣明晃晃的了,孩子到底是誰的?
別怪他們說話刻薄,齊勝男不值得別人可憐,你如果是個聰明的孩子就該想想,你當初和林同結婚的時候,你是什麼樣的條件,我們家有沒有挑過你?有沒有難為過你?林同這些年哪一次不是護著你?他百般包容,最後換來你如此的對待?
他是傻,但你能欺負他傻。
追著人打臉上門,簡直欺人太甚。
齊勝男疼的要死要活的,也是因為動了胎氣,林同他媽現在的態度,加上她自己原本的情況,疼的一直在喊。
林同趕了過來。
……
林同媽媽指著床上還在喊疼的人,這孩子生下來必須做親子鑒定,是他們家的,齊勝男這輩子都別想見了,不是他們家的……林同的母親惡狠狠的瞪著兒子,人家拿你當傻子看啊。
抓人抓臟,現在抓到了,你怎麼講?
突然拿起來包,照著林同的臉就砸了過去。
她現在不怪別人,就怪兒子。
「我和你爸提供給你最好的環境,將你撫養成人,就是為了叫這樣噁心人的女人來糟蹋你的,你護著她,她掛著你一點嗎?這頂綠帽子你戴多久了啊?林同啊,你是不是學習都學傻了?這樣的事情也能忍?」
我怎麼會生出來你這樣的兒子?
如此的窩囊,你叫媽媽恨不得馬上閉了眼,也好過看到了這些糟心的事情。
林同就挨著,他不動,他眼睛直挺挺的看向齊勝男,齊勝男不敢看他,她今天也算是明白了,走到這一步,也沒的退了,離就離吧。
似乎是齊勝男那種破釜沉舟的表情激怒了林同,可很快林同臉上的怒意又轉瞬即逝,他變得悲傷。
他掏心掏肺,依舊換不來回來。
「姐夫……」
「你給我滾,叫誰姐夫呢。」林同的母親突然爆發,她聽不得。
齊勝男這一家子現在都要噁心死她了,她當初就不該做個好婆婆,就該難為的,就該刻薄的,人善被人欺。
好啊,齊勝男,你看看,你這個小胳膊到底能不能擰過我這個大腿。
齊勝男疼的人直打挺,A不能走,這個時候既然都發現了,他們家怎麼對勝男都不好說的,如果出人命了怎麼辦?
他現在也顧不得其他了,豁出去了。
醫生來檢查過,說要剖腹。
「家屬請簽字。」
林同沒聽見一樣,齊勝男的妹妹拿著手術單,她看著林同,她姐推進去了。
「姐夫……」
「輪得到我來簽字嗎?」林同問她。
齊勝男的妹妹眼淚唰的就掉了下來,可怎麼辦?總要有人簽字的。
「姐夫,求求你了。」
林同拿了過來,他到底還是簽了,林同他媽覺得兒子不爭氣,人家求一求,你又心軟,人家就是坑你的心軟。
現在別和她講道德,齊勝男如果死在裡面了,她馬上買鞭炮出去慶祝。
孩子出來,然後被送去做鑒定,林家的人當天將醫院賬戶里的錢全部撤出,醫院自然是要追費的,畢竟現在手術費都沒有繳,齊勝男知道消息,她剛剛手術完畢,臉色糟糕的和鬼一樣,A去拿的自己的錢打了進來。
生完孩子三天,林同母親帶著律師上門了,離婚協議遞過去,她坐在沙發上。
「阿姨,勝男她現在這種情況……」A還是開了口,儘管他覺得自己沒資格開口。
但齊勝男現在情況很糟糕,就不能多等一段時間嗎?一個月就好。
「你最好給我閉嘴,趁著我還有理智的時候,你結婚的時候什麼也沒帶,所以離婚自然凈身出戶,孩子是我們林家的,以後也輪不到你來看。」
齊勝男張嘴:「你終於等到了,不過是不是凈身出戶,這些不是你說了算,我和林同結婚的時候沒有辦過婚前財產公證。」齊勝男不見得就是真的要掙財產,她只是氣林同母親的這種做法。
是恨不得她馬上去死了?
「那你可以看看。」
齊勝男原本是剛剛生產過,就情理上來說和同情度,怎麼樣這婚現在是離不得的,但是架不住林同媽媽是真的發火了,她是不介意讓齊勝男來看看,林同的條件到底行不行,林同的單位出面,協議很快就辦妥了。
孩子歸林同,齊勝男凈身出戶。
林同又回單位了,林同的媽媽就連一件衣服都沒讓齊勝男從家裡拿走。
齊勝男躺了幾天被折騰的根本養不好,沒見過她這樣的產婦,生的時候就遭罪了,生完以後更是不斷遭罪,整個人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站一會就渾身發虛。
家裡的門鑰匙已經被換了。
「我總可以拿走我的衣服吧?」
林同媽媽咣當一聲拉開門,拿你的衣服?
「哪裡有你的衣服?哪件衣服是你花錢買的?你說說看,我看是不是你沒瞎說,你掙的錢不都搭你的娘家了?搭你的弟妹了?」
你哪裡有錢?
倒是這些年你花了林同多少錢?
林同他媽也是夠絕,將單子整理好,林同的工資就算是他花一半,剩下的一半你給我還回來,不還?
那好啊,就看看,我們誰更加害怕丟人。
真的鬧起來,她是可以不要臉的,反正早就沒什麼臉面了。
齊勝男站不住,加上覺得對方欺人太甚,離婚協議也簽好了,還要還工資?
那些錢難道林同沒有花?
林同呢?
能不能別出事了,就當縮頭烏龜?
能不能像是個男人一樣的站出來?
齊勝男在離婚的事件上,她真是一點便宜都沒佔到,方方面面的林同克制著她,她原本就底氣不足,加上林同現在沒影子,沒人可憐她,搬到了A的家裡,A租的是高級公寓,他也不是本地人,手裡有些錢,不過齊勝男這麼一住院,也花了一多半,畢竟那是高級醫院,不過離婚了,那就好。
齊勝男的妹妹上門兩三次,她是過來道歉的,結果林同媽媽就開了一次門,那一次還是潑了一盆的冷水,她回去就生病了,齊勝男的母親和弟弟也登門來道歉過,對方都是拒不接見。
林同的媽媽這一個月進出醫院好幾次,氣的。
氣的渾身哪裡都疼,林家是做了什麼不乾不淨的事情了?遇上這樣的媳婦兒?
你說林同哪裡真的有不好的,打你了,罵你了,還是他有不好的習慣,這都說得過去,他條件擺在這裡,你竟然還能劈腿,她是完全的不能理解,加上林同離婚動用的關係,家裡的人算是知道的溜乾淨,她能不火嗎?
孩子請了保姆暫時帶著,看到孩子她就算是生氣也生不起來,沒有辦法將火氣轉移。
這邊剛扎完針,那邊孩子爺爺抱著呢,哄著呢。
「你把她抱過來,她不舒服了……」孩子一直哼哼,沒聽見嗎?
林同再次出現,人有點憔悴,不過還好,如果他要是一副活不如死的樣子,估計他媽會比他早死一點,氣死的。
林同父親坐在沙發上,林同母親盯著看自己吊瓶里的葯。
「……這事兒到這裡就算了,男人遇上點事情也不見得就是不好,沒什麼值得心灰意冷的,她心術不正,結束了這段婚姻對你們倆來說都是好事,林同啊,爸爸沒說過你什麼,這事兒我也不想提了,誰一輩子都會遇上點坎坷的,她不值得你傷心,難過一陣也就算了,孩子她以後不能接觸,有這樣的母親,孩子學不到什麼好的傳承。」
齊勝男聯繫了林同一個多月,他們要去辦手續,終於聯繫上了。
齊勝男瘦的很,比生之前瘦多了,月子也沒有坐好,落了一身的毛病,怎麼回事兒?
她和A的事兒台里傳得沸沸揚揚的,她解約了,已經接觸了其他的台,目前是有意向暫時離開的,A的媽媽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結果鬧了他們好幾次,逼著A和齊勝男分手,不過好在A還是愛她的,她也不清楚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愛情這種東西總是來的快,也去的快。
「我請你吃個飯吧。」齊勝男低下頭。
在這段婚姻里,她從未對林同低過頭,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過,現在真的散了,她回頭來看看自己做過的事情,她覺得萬分的抱歉,但是她不愛林同。
「算了吧。」林同看著一身的滄桑。
在單位他的臉丟的,領導怕他出事情,現在不用他不行,就像是他父親說的,一個男人行不行的也不能叫外人看出來,他承認,自己很失敗。
「林同……」
齊勝男上手去拉他的手,林同對上齊勝男的臉:「拉著我的手,你不覺得難受嗎?」
齊勝男有些訕訕的。
找了一個地方,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坐著,林同什麼也不肯碰。
齊勝男知道這孩子自己是看不成了,當然如果林同願意讓她看的話……「我不讓你看,你沒資格。」林同道。
林同說話向來都不是這樣的,這一次齊勝男懷了一點希望,現在希望落空了,倒是也合情合理。
「我知道你恨我,林同我對不起你,你以後能找到更好的女人。」
比她好一百倍,一千倍的,都能找到的。
林同一臉的怒意,找到更好的女人?
「我哪裡對你不好嗎?」
「沒有。」
「齊勝男,我不是不知道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我聽到了很多的風聲,我依然選擇相信你,我給你給我機會,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就這樣迫不及待的……」領著人登堂入室,你說你還想看女兒?你真的為了她著想,你會做到這個地步嗎?
他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樣的詞語去形容齊勝男。
無論從哪一種角度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不好?他能給齊勝男提供的一切,都是她需要的,她為什麼寧願一錯到底?
「對不起。」
也許離婚了,他們才能做朋友。
她只覺得鬆了一口氣。
林同沒有碰桌子上的任何一種食物,一口水也沒有喝,他下樓的時候單位的車過來接的,因為他現在手頭上有個項目,他是負責人,可以講在這個年紀做到如此的被看重,林同前途不可限量,但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績優股,齊勝男放手了。
齊勝男躺在屋子裡,外面A的媽媽和兒子鬧騰著。
「你叫裡面的狐狸精給我走人,住在我兒子的房子里,她要不要臉?你就撿別人穿過的破鞋……」
「媽……」
齊勝男扯著被子,翻了一個身,後悔?
她不後悔。
她永遠都不做後悔的事情,她不愛林同,離婚有錯嗎?
電話響,接了起來,是她母親。
又是一通的指責。
「……你說說你,怎麼做人就這樣呢?勝男啊,你和林同之間還有個孩子,你說附近的鄰居誰不羨慕你,去了大城市混的那麼好,工作好家庭好,在那麼大的城市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你是應有盡有,你就非要這樣的折騰,你現在換回來什麼了?你遲早是要後悔的,林同這樣的還去哪裡找?」
林同那孩子從第一眼看見,她就覺得錯不了,一個人的臉是不會騙人的,那是個老實的孩子。
你親手把送上門的幸福給推出去了,你遲早是要後悔的,你能不想孩子嗎?
人家現在讓你看嗎?
齊勝男在屋子裡叫著。
「我不後悔,我用不著你們來說……」她不會後悔的。
沒什麼可值得後悔的。
A的媽媽指著屋子裡:「這完全就是個神經病。」
齊勝男換了台,A一開始沒有離開台里,但是架不住別人都知道背後指指點點的,堅持了一段時間他也還是扛不住了,準備跳槽了。
他們倆現在不比當初,當初所謂的戀愛期,那是有別人的經濟條件壓低的,那些時候考慮的問題可以很少,現在房價這樣的離譜,總不能每個月還是租房子住吧?A住的這個房子每個月一萬好幾的房租,齊勝男打算買房。
不買房子還好,一買房子,問題就來了。
各種經濟上的壓力接踵而至,原來生活真的就是沒有想象當中那樣來的稱心如意,首付就是個天文數字,就目前來看的話,根本買不起,但是不買房子,她認為自己就沒有融入到這個城市裡。
「租不是一樣的,我們現在也過的挺好。」
A覺得這樣就很好,雖然租的房子但很精緻,每個月付房租至少沒什麼壓力,買了房那麼小,每個月又要還那麼多的錢,無形當中壓力就來了。
「你願意一輩子花錢給人交貸款,我不願意。」
兩個人目前就買不買房達不成一致的意見,齊勝男產後恢復的就不好,加上想孩子。
到了半夜她睡不著,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沒離婚以前她想離婚,每天都想,離婚了她開始懷念自己的家,想那個孩子,她都沒有看到幾眼,孩子現在什麼樣了?不是說一天一個樣?過的好不好?
爺爺奶奶會不會將怒火轉移到孩子的身上?
也許是當了母親,她的愛情褪色了。
齊勝男有些走神,她和A剛剛又吵了一架,她一個人出來走走,帶著碩大的墨鏡,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走到這家醫院來了,她不清楚孩子檢查都是什麼時間,她只能每天蹲守。
A說她對事業不上心,已經都脫離開了那個家,就應該收收心,孩子以後還是會有的,會有屬於他們的孩子,他不能理解齊勝男那麼要強的一個人,為什麼現在對著前面的孩子心心念念的,你做了選擇,現在也回不去了不是嗎?
齊勝男很想振作起來,可她做不到。
醫生說她有輕微的產後抑鬱症,她每天都覺得不開心。
林同的媽媽抱著孩子,車子堵在了門口,堵了半天,她見沒有辦法,抱著孩子下了車,後面跟著兩個阿姨,一個年級大一些一個年級小一些,孩子被圍著,也看不到臉,齊勝男每天都過來碰碰運氣,沒料到真的就碰上了。
林同媽媽的氣色好了很多,整個人身上又洋溢著那種知識女性的感官,她親手抱著孩子,一邊走一邊對著孩子笑,看樣子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孩子。
林同媽媽抱著孩子,孩子扎針的時候哭了,其實就哭了兩聲,她是個不太吵的孩子。
「疼了是吧?奶奶給呼呼,就像是蚊子叮了一下,奶奶沒騙人的……」
醫生檢查過了一切正常,孩子被養的特別的好,白白凈凈的。
「下一次我把時間寫在上面。」醫生是出了名的兒科醫生,每天來看病的患者多到數不過來,逗著孩子還說呢,這孩子養的真是太好了,從出生到現在就愣是一丁點的毛病都沒有。
「這是長得像誰啊?安安靜靜的,是個小美女。」
林同媽媽笑著:「像奶奶,爸爸長的一般就別像爸爸了,安安和醫生說拜拜……」
抱著孩子從裡面出來。
醫院的門口堵的更加厲害了,有些人探出頭去看,這是怎麼了?
好像是一個年紀略長的女人和一個年紀偏小的女人在吵架,安安被保姆抱上了車,林同媽媽推開齊勝男,她的鞋差點都掉了,叫司機馬上開車,她多一眼都懶得去看,她多看齊勝男一眼,她得少活十年。
後悔?
後悔也晚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葯的。
日子都是你自己過的,也是你自己作的,每個人都需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回到家,和林同的爸爸提起來了齊勝男。
她還當齊勝男多有骨氣呢。
「說是想孩子了,哼。」
現在想孩子,早幹什麼去了?
孩子你和誰不能生,你再生就是了,想安安做什麼?
安安在卧室里睡覺,小丫頭睡的特別的安穩,她長的真不像林同也不像齊勝男,也許是挑父母的優點長的,大模大樣的,又乖又聽話,誰看見安安都說奶奶帶的好,都是奶奶的功勞。
林同的父親翻著報紙。
倒是保姆說閑話的時候他聽見了,說是齊勝男現在瘦的很,可在瘦不瘦他也無能為力了,當時她鬧的,恨不得人盡皆知,鬧成那個樣子,現在還有什麼好後悔的?既然選擇,就好好去過吧,他也沒有什麼好詛咒的,你放棄我兒子,不愛我兒子,我只能當做從未認識你,祝福他做不到。
說說話,這勁兒也就過了,林同媽媽也不執著這些,畢竟條件在這裡擺著呢,有多少上趕子給林同介紹對象的,林同搶手的很。
碩士博士的,一堆一堆的,各種各樣好條件的,她覺得不著急,慢慢挑,其實現在她倒是認同一個道理,門當戶對。
什麼樣的家庭就該對接什麼樣的家庭,誰也別高攀誰,這樣誰都不吃虧,這次她算是長記性了,以後找兒媳,絕對不能將就。
單位的領導也很操心林同的個人事情,這離婚帶著一個孩子不像樣子吧,為了安穩的工作也不能這樣,單位內部介紹了一輪,不是好的都不介紹給他,最好的才留給他,就是為了讓他沒有後顧之憂,林同推了幾次,推不過也見了幾次。
總覺得不太好溝通,他太沉悶了,話又特別的少。
不會討女孩子歡心,也不願意花這個心思,他想找個能過日子的人,不想找個條件各種優秀的,一般就好。
頂尖的擺在眼前,林同最後選了一個,能稍稍溝通上的,也是城大畢業的,學歷方面來說其實不差的,長得不是特別的漂亮但人看起來很舒服,說話不急不慢的,家庭呢多少有些拖後腿,家裡條件不是特別的好,就這一點,林同媽媽就有點不願意。
那麼多好的送到眼前來,你怎麼又……
你說這條件,看著像不像齊勝男?
林同的父親對著妻子搖搖頭,孩子的婚事你就別管那麼多了,他自己挑的,他自己過日子,能過到一起去才算數,別以為林同就真的一點計較都沒有。
林同的未婚妻叫陳淑樺,畢業以後就留在了城大,本人特別的沉穩,屬於三高的女人,學歷高、教養高、情商智商高。
和林同父母那麼接觸以後,林同媽媽對她的印象就有些改觀了,實在是因為前面齊勝男那條毒蛇……搞的她現在戰戰兢兢的。
陳淑樺對安安也特別的好,和林同按部就班的接觸著,談著。
陳淑樺的家裡也知道林同離過婚,家中有個孩子,但從任何方面來說,這個男人的條件實在是有點好,工作好就不說了,這樣的工作首先他出軌的機會就等於掐死了,沒有時間,其次的話家庭條件雖然不能看成全部,卻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女兒呢,是城大畢業的,但考慮綜合所有,林同是個非常好的選擇。
談著談著,到了時候,自然是要準備結婚的。
所有人都以為林同被齊勝男咬過,怎麼樣這第二位夫人要遭殃了,肯定會有所防備的,結果沒有。
林同換了一個房子,為了即將成為他新婚妻子的女人精心布置的家,他既然選擇了她就是想好好的過,陳淑樺的情商是真的很高,和林同還能有些共同語言,其實就個人條件而言,她不弱的,身高一米六九,長相周正,身材很好,工作的話也是非常不錯的,很穩定,樣樣拿得出手,最主要的是,她願意尊重林同,這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尊重,一個即將成為妻子的女人對丈夫的尊重,也許裡面沒有崇拜,卻擁有欣賞。
陳淑樺要結婚了,同事自然是知曉的,不過她怎麼攀上這樣的人的?
「據說男方的條件很好?」
「真的假的?」
「買的那個房子之前有人說八萬一個平方啊,兩百多平米……」
真捨得,真下血本啊。
不管怎麼樣,在這個城市算是站住腳了。
齊勝男的妹妹和姐姐見了面,她現在都不知道該說自己姐姐一點什麼,鬧成這個樣子,你就真的滿意了嗎?
她之前上門去看安安,如果是姐夫的媽媽在,絕對不讓她進門的,到底林同心思寬厚一些,偶爾還能讓她見安安,但是這次林同也說了,他要結婚了,總這樣的讓她去見安安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安安會有新的生活,也會有新的媽媽。
但是她擔心,這后媽不比親媽,那麼大點的孩子,有一丁點的散失後果都不堪設想,她其實還是想讓姐姐主動主動。
畢竟你們是原配夫妻,你是安安的親媽。
「姐,我說的你聽見了嗎?」
齊勝男抬頭。
「我和他離婚,我沒什麼可值得後悔的。」
齊勝男的妹妹嘆口氣:「你就當時為了安安,安安長得太漂亮了,姐我就沒看過這麼乾淨的孩子,她特別的安靜,不吵不鬧的。」人家說孩子這樣聽話,那是因為媽媽懷她的時候,心情非常的好。
「你那個時候就真的沒有一點點的猶豫?姐夫雖然不浪漫,可他是個能過日子的人,他對你對家裡沒的說,他什麼都不和你計較……」
現在你也脫離那個家了,你和這個人走到了一起,日子是你想象當中那樣的嗎?完全一樣嗎?
她覺得不是的。
如果日子過的那樣快樂,她姐不會瘦成這樣。
「你去找找姐夫,你求求他,他喜歡你,他會給你機會的。」齊勝男的妹妹知道自己姐姐錯了,但她還是希望安安在親媽的眼皮子底下長大,安安剛剛滿月就離婚了,這對孩子來說不公平。
齊勝男抽回自己的手,她現在心思亂的很。
她嘴上說著不後悔,但……
她給林同打了電話,林同沒有接,她有些時候想孩子想的特別的厲害,也有希望林同能看在過去的面子上,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見見孩子,結果林同壓根不接電話,接了也不那麼好說話,根本不讓她接觸安安。
齊勝男打了幾天的電話,林同陪著陳淑樺剛剛訂車回來,陳淑樺沒有要,但林同覺得來回上下班沒有車不方便,陳淑樺之前給林同買了一塊十五萬的手錶,這塊手錶已經花光了她所有的積蓄,是她母親贊成的,人家拿出來誠意,你就要回以誠意,他一個男人,成天的做研究,他哪裡有時間弄那些花花腸子,不如買塊手錶實用,買給自己男人的,再貴也是值得的。
剛剛下了定金,林同和陳淑樺有事關安安經過深入的交談,林同只提出來一點,安安是他女兒,他要養在身邊,他做父親的實在是擠不出來時間每天照顧孩子,就希望孩子的母親能多付出一些,三年以內他和陳淑樺先不要孩子,陳淑樺也同意了。
林同看著電話,他按了,上了車以後又響。
送了陳淑樺回自己媽家,陳淑樺和安安相處的很好,孩子太小了,壓根分辨不清什麼,林同家裡人刻意的讓安安去接觸陳淑樺,安安也就把陳淑樺當媽媽看了,看見陳淑樺就會特別的興奮。
林同去見了齊勝男。
齊勝男低著頭,她一直不吭聲,林同喝了兩口水,他讓服務員過來。
「先生,有什麼能幫助到你的。」服務員問。
「給我添些白水就好。」
齊勝男沒有注意到,她兩次和林同見面,離婚的那次林同一丁點的東西都沒碰,這一次他喝了不少的水,整個人的臉色也好了很多,趨於平靜。
「我聽說你要再婚了?」
這消息比想象當中來的打擊人。
是,一直林同的條件就挺好的,是她刻意忽略掉了。
「嗯。」找他就是為了問這個?
這未免關心的有點多。
林同看著齊勝男的這張臉,他曾經真的以為自己是走不出來的,他那個時候多愛齊勝男,離婚的時候覺得天都塌了,他為了齊勝男,多少的事情都願意忍耐,他容忍的程度都已經超出了一個男人該有的範圍之內,那個時候他特別想掐死她,到今天林同其實想問問齊勝男,你作成這樣,滿意了嗎?高興了嗎?
爽了嗎?
他從齊勝男的臉上只看見了,不開心,很難過的樣子。
傷心的同時又覺得這就是活該,日子都是你自己過的,對於你,我真的已經無能為力了,我已經放手了,你不能要求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