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危機(一)

第三十六章 危機(一)

你哪個字、哪句話、哪個動作像是在表白了?

范洱沒好氣地回答他,「說人話。」

「我喜歡你,果然愛情是不受理智控制的。」他雙手墊在腦後,看著天花板,不知是在跟范洱說話還是自言自語。

「啥?」這算是被推倒了么,*w)

「你說喜歡我的那一刻,我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也不單單是朋友、知己這類辭彙所能概括的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呵,我都沒有發現。」

「別沮喪,很多愛情就是這麼後知後覺的,不怪你,誰讓你情商低呢。」范洱心情大好,一下子進入了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在一邊給他灌心靈雞湯。

談得了心事,賣得了萌,自己就是這麼棒!必須點贊!

「你別一臉慈愛的看著我好么,我在說我喜歡你誒,笨蛋。」邢澈語氣依舊平淡,卻透著一絲絲寵溺,尤其最後兩個字。

「哦,那挺好的,兩情相悅么。」范洱側身倒下,她的床,憑什麼給邢澈躺,自己不躺!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一處相思兩處閑愁。」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別逗了,你一個理科生的腦袋,還想憋出多少詩來教育我,放過唐詩宋詞吧。」邢澈閉著眼睛思考,聽她在一邊碎碎念,頗感無語,再不打住就要上她最拿手的那段『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的rap了。

「又豈在朝朝暮暮,恩?原來你說的七年是這個意思。」他回味了一下,從這些詩句里聽出了一些別的東西,話語裡帶著些許戲謔的意味,「七年之癢,范同學你早有打算啊,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

「呵呵,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被發現了的某人尷尬地傻笑。

天啦嚕,他到底是怎麼聯想到的!這腦部構造到底是有多複雜,念了句詩就被抓包了那時候的小心思。

「好啊,那你是乖乖地當未婚妻,還是要我等你七年?」

——本寶寶怎麼聽出了一絲威脅的感覺……

范洱湊到他旁邊,用嘴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他的臉頰,「女朋友,呵呵,女朋友,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咱們目標很明確,呵呵。」

人家都躺平人調戲了,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恭喜女主達成『偷親男神』成就~(~ ̄▽ ̄)~】

邢澈睜開眼睛,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好歹是奔三的人了,你就親一下臉,沒下文了?」

范洱在心裡偷偷罵自己,要你不學好,要你偷親人家,被反撲了吧!

嘴上卻依舊不肯鬆口,「我讀完博士也才二十八!還有三年才畢業呢,離三十歲遠著呢,滾滾滾。」

「今年虛歲27,沒記錯吧。還不算奔三?」

——讀這麼多年書,怪我咯……

在年齡問題上,二十五歲以上的女人都是很容易炸毛的,而范洱正踩在這條臨界線上!

「我生日小,我虛兩歲!周歲二十五!中間數,還是20和30之間的那個中間數!你才三十,滾滾滾。」

她一用力去推,還真差點就把邢澈掀翻。

有才有貌還有武力值,又忍不住想為自己點贊了呢!

「笨蛋,別亂動,謀財害命啊。」

「你還劫財劫色呢!」范洱不甘示弱。

邢澈雙手撐著床,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終於看得她有點發毛,乖乖閉嘴。

濃眉大眼了不起啊,我也有大眼睛長睫毛,就是沒法瞪那麼久而已,哼。

范洱神遊天外,眼神空洞,眼睜睜地看著邢澈俯下身吻了她的嘴唇,沒有反應過來。

「晚安吻,早點休息,明天帶你出去玩。」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范洱卻發話道:「今天周一,玩個毛線。」

她表示自己下午有課,沒空陪你等小朋友玩小孩子過家家。

開玩笑,她又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談個戀愛非要跑去找一些好玩的地方約會,這樣才算不負少年時,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從心理年齡上來說,自己已經是個大齡女青年了。

「今天是歡樂谷萬聖節專場的最後一天,而且周一人最少,遊樂場里不會人山人海,擠得過年下餃子一樣,你需不需要再考慮考慮?」邢澈優哉游哉得說道。

「你這是拐騙我曠課,誘導祖國的花朵,這是犯罪!」聽到歡樂谷,她有些心動了。

「又不是沒有翹過課,承認吧,就算你去上課了,大部分時間也是在睡覺。」邢澈無情地戳穿了真相。

這又不是我的錯,不感興趣的專業,雲里霧裡的課程,聽著聽著睡著了不是很正常么!范洱默默地為自己辯護,那些主動選了這個專業的人,也有一半在睡覺好么!剩下一半是在玩手機!

「睡不睡我沒辦法,去不去是態度問題。」她弱弱得堅持。

「那你自己去學校吧,今天下午沒講座,我不過去了,天氣這麼好,要去戶外活動活動。」

——邢澈,你贏了!

車子漸漸駛離市區,兩邊高筋鐵骨的建築物越來越少,灰撲撲得天空都顯得藍了起來。歡樂谷在s市的偏遠地區,開車過去需要花費不少時間,正好可以讓早餐在肚子里的消化消化。

等下是要做三百六十度旋轉的,范洱可不想胃裡面還有很多東西,翻江倒海以後表現出什麼副作用。

周一上午十點,大門旁邊的售票處人煙稀少,看來是挑對日子了。

拿著地圖,范洱活蹦亂跳得走進了遊樂場,她捉摸著接下去的行進路線,順時針走呢,還是逆時針走呢。

「反正人少,從你想玩的那邊開始吧。」邢澈抽出她手裡的地圖,這有什麼好想的。

范洱瞪了他一眼,歡快地跑向完美風暴。

這像是一個巨型鞦韆,鞦韆座上是兩座翻滾的座艙,一會兒座艙自轉,一會兒繞著軸公轉,還會瞬間提升、跌落、停止、翻滾,坐在上面絕對是一波接一波的眩暈感和失重感。

范洱作為遊樂場資深愛好者,不喜歡一上來就玩刺激的,也不喜歡從溫和的開始層層遞增。按照以前的習慣,先來一個中上難度的開開胃。

適應了完美風暴這個程度之後,接下來很多項目就不在話下了,純屬娛樂,開心開心。至於那些最高難度,一般來說人是非常多的,高峰期排隊能排上三四個小時,跟當初在世博會排隊進中國館似的,還是隨緣吧。

比如,谷木游龍、絕頂雄風這樣人氣最高的項目,今天估計也得有一個多小時才能坐上,這種等待六十分鐘,刺激60秒的事情,她才不幹。

范洱開心地從完美風暴上下來,沿路向下一個設備進發!

緊接著是歡樂陀螺、激流勇進、藍月飛車、搖擺傘、碰碰車等等這些相對溫和的。基本是到了一個地點,等一輪就能上去玩,十分省時。

所以到了午飯點,他們已經過了十幾個項目。

遊樂場里吃的很多,有簡餐也有中式的,考慮到這裡的菜做出來的味道估計不咋地,邢澈明智地選擇買了kfc和必勝客的披薩,外帶出來,兩人走到了歡樂海洋的表演場地,邊吃邊看海獅表演。

下午,人開始多起來,范洱依舊活力四射,不出三個小時已經逛了一圈,除了隊伍太長的三四個項目,她基本都玩了,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

「我想去玩絕頂雄風。」邢澈開口,他們坐的這個地方能看到不遠處彎彎曲曲的設備軌道。

『過山車之王』的美譽不是白叫的,完美的九十度角看著就讓人覺得驚險,最高的地方目測有五六十米。坐在這裡,范洱都能聽見過山車上的人從高處下來時誇張的尖叫聲。

「我不去。」范洱搖搖頭。

「可是我想去。一起啊。」邢澈躍躍欲試。

范洱堅定地搖頭,失重她不怕,眩暈她也不怕,可這傢伙是爬到最高點之後要停幾秒,然後突然掉下去,她最討厭這種沒有防備的感覺了。

更何況這還是個無底板的款式,什麼翻轉什麼上上下下,只要能讓她手腳並用把整個人固定在車廂里,那她就有安全感。

「別啊,我聽周圍的人說,不坐這個就白來了。」邢澈繼續慫恿。

這次范洱出乎意料的堅定,「那你自己去,慢慢排隊吧,我去找之前遇到的大排檔,吃盆栽冰淇淋!」

她喜歡遊樂場是因為絕大部分設施自己能hold住,又不乏失重、眩暈的刺激感。在她眼裡這跟盪鞦韆是一樣的,玩得開開心心,興高采烈。

遇上一看就覺得有心理壓力的項目,她才不想給自己找罪受呢,那麼喜歡冒險的話,不如直接去蹦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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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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