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運動
翌日一早,裴雅睡到了自然醒。
她微微睜開眼,窗帘是拉著的,室內有股茉莉花香的味道,再看床頭櫃兩邊的花瓶里,插著新鮮的花兒。
艷紅色的婚床上,狼藉一遍,她找了好半天才尋到那件昨天穿過的男士襯衫。
穿好衣服,再看一看時鐘,才六點多。
他去哪了?
洗漱完畢,走到自己原來住過的房間,翻開衣櫃找了找,春夏秋冬的衣物皆有,她不禁好奇,聽楊潔說過,自己只在這套房子里住過小半年,衣服怎麼會那麼全面,而且大多都是新的,連吊牌都沒拆掉。
她尋思著,看了看都是普通的牌子,想來應該是自己的無疑了。
隨便選了件夏季的連衣裙,她四處轉了轉,上次來這裡的經歷不是很好,她都沒有細細看過,怎麼說這裡也有過她曾今生活留下的痕迹。
走到三樓,迎面撞向一個人,幸好她身形矯健,穩穩的躲過了,只見徐凱剛從健身房走了出來,微微敞開的衣領可見幾條觸目驚心的紅痕。
該不會是她昨晚留下的吧?
裴雅覺得自己有些色-授-魂-與了,這不難解釋為什麼每次和他靠近,總是心跳不規律。
加之昨晚確實有些過火了----
她整了整裙擺,抬頭佯裝鎮定的看著他:「你這麼早就起床了?你天天都鍛煉么?」
徐凱用毛巾擦了擦汗,看著她古怪的表情覺得很有意思:「怎麼?現在開始就想管我了?」
誰想管你了!
裴雅嘟喃著,嬌羞之態盡數化為此刻的吞吐:「----你!我只不過隨口問問,我才沒工夫管你!」她側過身體給他讓開一條道。
其實,她的舉動純粹多餘,走廊很寬敞,四個人並肩也能通過。
徐凱施施然與她擦肩而過,還故意撞了一下她,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
早飯依舊是徐凱準備的,兩人吃過飯,本想著自駕出去逛一圈,誰知崔艷,徐青雲,文軒等人浩浩蕩蕩的踏進了屋子。
與此同時,雲景也新染了一頭的碧發,風風火火的杵在了院內,飈起了他的海豚音:「小乖,你們好沒好?該出發了!」。
徐凱和裴雅婚後首次面面相覷,誰能站出來說明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崔艷今天穿的很洋氣,帶著遮陽帽,品牌的墨鏡,她笑道:「你們兩個倒是起得挺早啊,吃了飯就動身吧!今天回台灣探親。」
裴雅汗顏,這一大家子就沒一個人是按常理出牌的。
客廳內,氣壓驟降,徐凱的臉色潤著寒霜,他穿的很休閑,那領口的紅痕還隱約可見,他走到裴雅身邊,一手將她撈進懷裡,大有秀恩愛的嫌疑:「抱歉,我和我太太這幾天會很忙碌,你們如若要去台灣,那就請自便吧,不送!」
眾人的熱情被頓時澆滅,皆是站在原地僵了幾秒鐘。
而徐凱的脾氣,眾人皆知,一時無人敢反駁。
心悠眨巴著的大眼睛問道:「小強表叔今天早上和我視頻聊天了,他說媽咪和爸爸是新婚燕爾,讓我不要打擾,我覺得我還是不打擾了吧。」
幼嫩的童音引得眾人又是一陣石化中。
徐凱對女兒的態度十分的滿意:「還是悠悠懂事,爸媽,小姑,還有奶奶,祝你們一起順風。」他說的不懷好意,可面上確實嚴肅正經的過分。
說罷,摟著裴雅上了樓,全然無視客廳內茫然的一行人。
最終,徐青天他們還是決定去台灣,雲景卻出乎預料的再次失聯,至於他到底去了哪裡,連狗仔隊也無從知曉。
當別墅內再次安靜了下來,裴雅的心又開始心笙搖曳了,徐凱手裡拿著一本書,他靠在沙發上頗有興趣的閱讀,俊逸的側臉似雕刻而成的俊雅帥氣。
裴雅翻了翻書架,隨意找了本張愛玲的小說看了起來,未幾,她問道:「你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書?」
言下之意,你一個堂堂執行總裁,看言情小說?
徐凱這才抬眸,眼底笑痕盡顯,嘴角揚起一抹似鄙視的弧度:「這本書是你以前買的,當初在書店時,我覺得這書太過傷春悲秋,可你執意要買,我也沒辦法。」
裴雅嘴角扯了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彼時,兩人在一起的事情,唯有他記得,她總覺得自己今後會吃大虧。
「過來。」徐凱喚道,嗓音低醇極了,他要是唱歌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音質?
裴雅當真走了過去,離他還有一步遠時,他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拉住,而後只是一扯,她就落在了他的膝上。
人被他圈著。
她發現,他看的是一本國外眸知名經濟學家的著作,全是英文。
裴雅說:「你看書,拉著我幹什麼?」
這樣真的能看下去么?
「我平時沒什麼時間看書,現在趁陪你的時間,看一會。」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他能瞥見她白皙的脖頸,嗅到她身上的女兒香。
到底是誰在陪誰?!
過了一會,裴雅實在坐不住了,她動了動,耳邊又響起那磁性的聲音:「看來你是又想運動了?」
什麼?
恍惚了一秒,人已經被橫抱起朝著婚房大步走去。
床單已經換了新的,是紫羅蘭的顏色,他壓著她,在她耳邊喃喃的說:「還記不記得你欠我一個要求?」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他現在提這事又是什麼意思?
一個多小時之後,裴雅徹底領悟了他所說的要求是什麼意思了!
怎麼還有這樣的姿勢!到底是誰發明的!
以前兩人也有過這種親密的舉動么?
光是想想,就覺得臉紅。
某人覺得比前一天晚上還要盡興,心情更是大好,沐浴后,他就那麼露著結實的膀子在裴雅面前晃悠,走到衣櫃前,他挑了件寶藍色襯衫,隨意搭配了一套西褲,腰帶一系,整個人再次『衣冠楚楚』。
裴雅實在沒有力氣,她微眯著眼,不一會功夫就睡著了。
徐凱看著那張透著紅潤的小臉,本想著把她抱進浴缸泡個澡了,又覺得她肯定是累壞了,還是讓她就這麼睡吧。
所謂的潔癖,到了她身上,似乎就消失了。
等她再次醒來時,斜陽已經照進了屋內,雖然拉著窗帘,她也能感覺到那橘色光線。
「你醒了?」
徐凱冷不丁的出了聲,他正坐在卧室的沙發上,繼續看著他的書,他靜坐的樣子十分的溫雅。
果真是越優秀的人越是努力!
文軒一定是遺傳了他。
裴雅找了件衣服裹在了身上,匆匆忙忙進了浴室。身後傳來一句帶著笑意的話語:「還有哪裡沒見過,有什麼好遮的!」
她沒打算搭理他,洗過澡后,她也挑了件自己比較喜歡的裙子。這時徐凱放下了手中的書,走到她身後,對著鏡子看著她,說道:「我並不知道你又『發育』了,這些衣服的尺寸都是按照你以前的尺寸買的,要是不合適,再重買。」
裴雅囧了囧:「我覺得挺好的,不用那麼麻煩。」
正對著鏡子照的時候,一隻大手開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摸索了起來,裴雅覺得頓時有軟倒的傾向,她制止了他,狠瞪了他一眼。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就問道:「我們那個----萬一懷孕了怎麼辦?還要生孩子么?」她可不太生了!
懷雙胞胎的記憶可不怎麼美好!
徐凱把玩著她長發的手一僵,那件事絕對不能讓她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
他有分寸?
能有什麼分寸?
裴雅感覺到他似乎不怎麼高興,就沒再提可能會懷孕的事。她自己對這方面的常識也實在太少,怪就怪著該死的記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
「走吧,我帶你去見見gloria。」
徐凱拉著裴雅的手,欲往外走,裴雅猶豫了一下,說:「我這戒指能摘下了一個么?」兩顆明晃晃的大號鑽石都在右手上,實在是不太舒服。
她注意到徐凱似乎又不高興了,「算了,就這樣吧。」
徐凱倒是微微輕笑,心上人還知道考慮他的心情了,他看了看裴雅右手上的訂婚戒指和婚戒,似乎確實惹眼了一些,他只想著給她最好的一切,現在看來,鑽石太大也未嘗是好事。
「訂婚戒指摘下來吧。」徐凱覺得她聽話的時候有點傻呼呼的,「我說讓你不許摘,你就不摘么?」萬一扣的血液不循環怎麼辦?
她小時候可沒這麼聽話,當初他新買的遙控汽車,他讓她不要隨意亂扔,她偏要扔,氣的他只能選擇揍她屁股。
思及此處,徐凱突然不聲不響的在裴雅臀-部重重拍了兩下:「以後覺得哪裡不舒服,要記得說出來!」
裴雅彷彿像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徐凱,這傢伙說話怎麼前後不一致!
徐凱替她摘下一枚,許是心理作用,她頓時覺得輕鬆了些。
可這被打屁股的恥辱又來了,他怎麼能這樣?
考慮到兩人如今的武力值差距,她選擇了忍氣吞聲!
去gloria所住的酒店的路上,裴雅問:「聽茉莉說,我以前當警察的時候也是很厲害的?有么?」
徐凱單手操控方向盤,眉梢挑了挑,再厲害又怎樣,以他如今的身手,就算心上人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他也能輕鬆制服了她。
算了,還是哄哄她,讓她高興高興吧,「嗯,很厲害,不然你怎麼會撲到我。」
啥?
裴雅凌亂了。
「我---是我對你-----」那畫面有些違和,她不敢再腦補下去。「你-----你是開玩笑的吧?」她簡直不敢想象!
徐凱再也忍不住,冰山臉瞬間融化,笑的眉眼彎彎,爽朗醇厚的嗓音在車廂內回蕩。
他極少數會這麼開懷大笑。
gloria就住在威豪的貴賓房,是徐凱特意安排的。
兩人直接上了頂樓,gloria見到裴雅很是高興,只不過看著她這張已經不太一樣的臉,心裡添了幾分感慨。
裴雅原先以為這樣一個世界級別的著名設計師會是怎樣的時尚打扮,卻不想她竟穿著一身墨綠色旗袍,妝容得當,有一種典型的中國美。
gloria在國外生活久了,凡事精練,她長話短說,道:「你的秘書已經將有關珠寶的設計和抄襲事件對我交代了一下。」她突然笑了:「徐少,我倒是很佩服你,這樣的保密資料也敢給我看,同時我也很高興你這麼信任我,我想這也是你這些年那麼成功的原因。」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徐凱握著裴雅的手,坐在沙發上,神態盎然:「我當然信任你。」他頓了頓,再次抬眸時,目光鋒利:「就算你不可信,對我而言,也不是威脅。」
gloria一凜,隨即也笑了。
她接著說:「我分析了一個晚上,榮盛的作品和你們集團的設計確實有異曲同工之處,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可能性極大,到底是誰抄詞了誰就說不定了,所以說,我建議你從對方的設計師身上著手,這些所謂的大牌設計,靈感枯竭的時候抄襲旁人的作品也不是沒有可能。」
徐凱摩挲著裴雅的小指,他也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這件事就不提了,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說我太太的事情,你看她還能畫畫么?如果右手不太方便的話,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gloria驚訝了,她也得知了裴雅的一些事情,只是沒有想到徐凱會當著裴雅的面說出來。
看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深到沒有秘密的程度。
裴雅同樣驚訝,她此刻才知道徐凱帶她過來是這個目的。
其實,她也沒那麼熱衷於畫畫了,換句話說,出事之後的她,喜好似乎也變了。
於是忙笑著搖頭說:「gloria,你不用在意我,我現在有喜歡做的事了,是否能畫畫也沒那麼重要。」
徐凱突然握緊了裴雅的手,他看著她說:「就算不畫畫,我也會把你的手治好。」
gloria沒見過這樣的徐凱,他在自己面前,一向都是紈絝不化,又或邪魅怪異的,像這樣深情款款的樣子倒是少見。
「徐少,徐二小姐,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這個事情還是要堅持練習,其實畫畫也能鍛煉手腕的,你大可以試試看。我認識一個同行的設計師,右腕也受過傷,長年累月的作畫下來,漸漸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兩人和gloria談了一會,就將其送去了畫廊,gloria來a市除了要參加婚禮之外,還是為了她的恩師的畫廊。
裴雅對自己的右手能否恢復沒有抱有太大的期望,倒是徐凱的良苦用心讓她心裡暖暖的,加之張翼近期時常幫她做復健,她覺得手腕的力道比之前大多了。
晚上,徐凱帶著裴雅去了一家他近年來常去的湘菜館,胡時的電話打破了暫時的平靜。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肅重:「徐少,我有件事要對你說,你的親身父親的死恐怕不是意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