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驚艷片場

第6章 驚艷片場

大家以為這場戲可以一遍過的時候,宋建本突然發現不對,大喊一聲:「咔——」

杜沅心中一個咯噔,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季岩,又轉頭疑惑地看向宋建本,立馬就從剛剛風情萬種的舞女變成了平時那個不拘小節的小女生,她忐忑不安的模樣有些像受驚的小兔子。

季岩的唇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圍觀的眾人都覺有趣,忍不住笑出聲來。就連一貫嚴肅認真的宋建本也被杜沅的模樣逗笑了,他說:「你剛剛沒問題。」隨後,他看向侍者,「在孟香凝對你說的話結束后,你該迅速地低下頭而不是一直盯著人看。」

群演也受到波及:「還有,你們正在和舞伴跳舞,一直看孟香凝是什麼意思?男演員盯著美女看還可以說是男人的劣根性作怪,女演員怎麼也看這邊?」

一席話說的眾人都低了頭,演侍者的男演員不好意思地沖杜沅笑了笑,杜沅又回以諒解的一笑。

季岩的表情疏淡,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杜沅悄悄地打量他,回想起剛剛季岩親在她腮上的自然,不由感嘆季岩敬業。畢竟,面對自己並不想搭理的前任還能毫無障礙地做出親密動作,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估計他現在還心塞塞的。

當打板聲再次響起時,杜沅閉了閉眼,迅速地在心中勾勒出孟香凝的形象——少時富貴,家道中落後淪為舞女,但她仍然不改自身的驕傲果敢。因其職業特殊性,她清楚男人的劣根性,所以在被看似玩世不恭實則對她真心以待的陳天翼追求之時,她壓根兒不相信對方的真心,甚至於陳天翼為她一擲千金時,她甚至是不屑的。在她看來,陳天翼就是一個公子哥兒紈絝子弟,根本不配得到她的尊重。在這個社會對她不公她亦遊走於名流之間時,她不介意陪他玩玩兒,但絕不能談情。

杜沅站在指定的位置,俞詩藍幾乎是親眼見證了杜沅身上的變化。她的眼眉各具風韻,當她款款地走向陳天翼時,比之先前的性感迷人又多了一絲淺淡的頹靡和魅惑。

剛才的孟香凝迷的是人眼,讓人為她的美貌傾倒,新的孟香凝迷的是人心,讓人為她感到難過。很明顯的是,她演得更好了。

「不過是身上有些乏了,懶得應酬。」孟香凝裊娜娉婷地走向陳天翼,慵懶的輕笑聲中暗透無奈,顧盼流轉的眼神中,嫵媚迷人的風情下,是她緊鎖的心門。

「這拿來哄那些蠢人的話,你用來誆陳大少不怕他回頭找你麻煩?」她嗔怪地用手指戳了下侍者額頭,似乎是在討好陳天翼,又似乎只是她心情好,想要調侃一下侍者。整個人顯得煙視媚行,放浪形骸。

陳天翼看得出來孟香凝對他的態度,他知道孟香凝對他的防備和疏遠不可能在一朝一夕改變,嘴角不由得顯露出苦澀的弧度。

孟香凝拿出一根煙來含在火紅的丹唇間,擺出性感優雅的坐姿,整個人向陳天翼那邊傾斜了2°。

陳天翼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已經不再,他溫柔地拿出珍藏版火柴為她將煙點著。他英俊而認真的面容讓孟香凝心中一動,旋即半闔了眼瞼,對著他的臉懶懶散散地吐出一個煙圈兒。這樣的他無疑是讓女人喜歡的,但他畢竟是一個有些身價的男人,對她的感情即便這一刻是認真的,等將來她容顏不再,說不定又會做出這種模樣去捧其他女人。這種男人,在百樂門,她可是見得多了。

陳天翼就喜歡孟香凝身上的真,她的狂傲狷介深深地吸引著他。他情不自禁地攬上她的腰將頭擱在她脖頸處,親了一下她的腮幫子,有些討好地笑:「我還以為上次之後,你不願再見我。」

孟香凝神態優雅地抖了抖煙灰:「只要別再和我說什麼贖身離開百樂門的蠢話,我房間的大門永遠為你開著。」

話音剛落,陳天翼臉色一黯,就聽見有人來告訴孟香凝,該她上場了。孟香凝站起身,要走時身子卻突然頓了頓,邁開的腿收回,彎腰,裊裊煙霧從她口中徐徐逸出。她在陳天翼耳邊輕笑了一聲,說:「今天我心情好,給你唱一首《假正經》。」

說完,她輕咬了下陳天翼的耳垂,便向舞台處走去。陳天翼炙熱的眼神一直跟隨著孟香凝的背影,恨不得能立馬將人抱在懷裡。但他苦笑了一聲,只點燃了一根煙,任煙在指間燃著,神情落寞地看著伊人離開的方向。

「卡——」伴隨著宋建本滿意的聲音,這場戲沒有再ng。劇組裡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向杜沅,眼神也開始發生了變化。特別是齊東陽,杜沅是他親自考察帶進組的,所以她表現得好,他也覺得臉面有光。

大多數人都覺得杜沅人不可貌相,原本以為小姑娘長得嬌滴滴的還是一新人,雖然能爭取到孟香凝這個角色演技肯定不差,但她平時不拘小節在劇組沒啥講究,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沒想到這才第一場戲,就震驚了片場的小夥伴兒們:這姑娘和影帝季岩對戲竟然都沒落了下風,甚至能和季岩平分秋色!

宋建本看向杜沅的臉色也柔和了許多,讓季岩和杜沅二人直接準備下一場戲。

杜沅記得季岩很不喜歡煙味兒,劇本中是沒有杜沅將煙圈兒吐在季岩臉上這個動作的,這只是杜沅在塑造這個人物形象時的發揮。是以戲剛結束她就趕緊掐了煙,有些抱歉地對季岩笑了笑,說:「季老師,剛剛對不住,這煙雖然做過處理,但味道還是有些重。」

終於還是沒能躲過這聲「季老師」的季岩臉色冷凝了一瞬,他深深地看了杜沅一眼,抿了抿唇,淡聲道:「都是為了拍戲,沒什麼。」

說完,就不說話了。

杜沅想再說點什麼,但感覺說什麼都不太合適,便只笑了笑,開始醞釀下一場戲的情緒。

倒是宋建本聽到杜沅對季岩說的話,意味深長地看了季岩一眼。

圈裡人都知道,季岩就是圈裡一種很神奇的存在。他吃喝嫖賭抽樣樣不沾、不出席飯局、不接受潛規則也不潛規則別人,還能紅了將近十年長盛不衰。他為人低調又不愛炒緋聞不發微博,但他就是有觀眾緣,還能扛票房,各大片商都喜歡找他演男主角。

可季岩不喜歡煙味兒這事,除了包括他在內的幾個朋友,很少有人知道,這小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在宋建本複雜的目光中,杜沅的第二場戲很快就開始了。

即便季岩、杜沅、孔霽都有著精湛的演技,但接下來的戲拍得並不是那麼順利,往往也都要ng幾次才會過。有時候是服裝道具燈光的問題,有時候是群演的問題,也有時候是幾個人站的位置和姿勢可以再調整、使上鏡效果最佳。

在杜沅拍戲期間,劇組的一些工作人員都在偷偷議論:

「這妹子顏值簡直泥垢了,臉也小,臉型雖然是鴨蛋臉,不是現在流行的錐子臉,但真的很上鏡,」

「是啊,簡直是天生的電影臉,老天爺賞飯吃。」

「不對,是祖上基因賞飯吃吧。」

「第一部戲就是宋導的電影,名導、大製作,起點高,顏值高,演技好,不出三年,肯定能上位。」

「我賭一根黃瓜,這妹砸肯定能火。」

「不過她顏值這麼高,估計得遭遇不少潛規則吧?」

「別人都是悶聲發大財,這妹砸平時對人禮貌,也不胡亂說人八卦,我們主動和她說話她還能幽默地侃兩句,這是啥,悶聲藏演技?」

「別攔我,反正我對她路人轉粉了。」

……

這些議論都是在片場,是以俞詩藍和韋珊都聽見了。俞詩藍和杜沅向來是老對頭了,聽見這話時她更是咬住了下唇,一雙美目幽怨地看向正在飆戲的杜沅,頗有些欲說還休的味道。

而韋珊在電影圈好歹也是小有名氣的小咖之一,還是曾經的嘉女郎,在圈子裡只要不遇到電影大咖都是風頭無兩的,咋一聽見自己在幾個工作人員口中被比了下去,心裡自然不舒服,連帶著看向正在演戲的杜沅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長起來,唇角的微笑也泛著幾分冷意。

因為這部戲確然是好資源,導演又是為人頗為正派的文藝片商業片都很擅長的大導宋建本,是以不管是俞詩藍還是韋珊暫時都不敢明目張胆地在劇組作妖,只能暗地裡想法子。

韋珊的助理聽到別人的議論,心裡倒是有些不平,來和韋珊說的時候,韋珊還反而微笑著安慰她:「她是新面孔,我是老面孔,大多數人對她都有一種新鮮感,所以這並不奇怪。這裡人多嘴雜,你別想太多,少說話多做事總是沒錯的。」

——

杜沅今天的戲份結束后,即使和季岩演了好幾場對手戲,戲里的季岩對孟香凝的愛簡直已經到達了痴漢級別,那一份愛而不得演繹得簡直就要讓杜沅相信自己就是孟香凝了,然而一下戲,季岩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平靜而低調。

季岩猝不及防地被杜沅叫了一聲「季老師」,心塞之後,總算實力躲過了杜沅隨時可能出口的第二聲季老師,這個戰果讓他對於自己被杜沅叫了一聲「季老師」的事實不至於太過懊惱。

對於現在和杜沅的關係狀況,在季岩心裡,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杜沅——拔x無情。當初要和他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求親親求愛愛的時候,就是honey親愛的,分手了就是看見了當沒看見,實在躲不過就一聲冷冰冰的「季老師」。

呵!

杜沅並不知道季岩的想法,只當她和他早已經一刀兩斷,現在的她在他心中就一小新人,是以只恪守本分地做一個小新人對於圈內大拿應該有的態度——恭敬有禮、避而遠之。

只是要做到這兩點,杜沅覺得萌萌的心好痛。說好的相愛的情侶,結果相逢卻是……

她感覺到胸口中了一箭,但在別人和她說話的時候還是保持著有禮又不失幽默地回應方式。

雖然劇組眾人對杜沅的態度比以前更熱絡了一些,但杜沅依舊和以前一樣,該吃吃,該睡睡,該坐在小馬紮上看別人飆戲還看別人飆戲。

第二天還是有杜沅的戲,還在同一場地。上午有好幾場戲,但每一場戲她基本就沒啥台詞,只拋幾個媚眼兒就成,所以拍攝起來相對輕鬆,重頭戲還是下午那場和季岩、韋珊的對手戲。

但事情就發生在了上午。她穿著華貴的戲服做了大半個上午的華麗背景板之後,因為韋珊又ng了幾次,導演就讓大家休息一段時間,他又親自給韋珊講戲,杜沅覺得有些渴,但自己又沒有助理,水在化妝間沒帶出來,於是就回化妝間拿水。

大家都待在片場,片場外除了來探班的粉絲和記者,人都比較少,他們想要採訪的,也都是季岩、孔霽、韋珊、俞詩藍、唐子安等人,是以杜沅回化妝間的這條路就格外安靜。誰知她剛走到化妝間附近,就聽見齊東陽在講電話。

本著禮貌的原則,杜沅本想當做沒聽見的,只若無其事地回去拿了水就完了,誰知卻聽到齊東陽說:「你放心,這一個保管讓你滿意。她是中戲表演系大三的學生,顏值高演技好,看著不是那些容易整出幺蛾子的女人。她還沒出道,沒太多選擇,只要我一說合,這事兒就沒有成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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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房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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