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想不想「闖紅燈」?(一更3000)
陸相宜回頭,那無際的空曠讓她此時看見了絕望。
周蘭,並沒有追出來,周圍的一切都很安靜,陽光*,可身後那條刺冷的蜈蚣卻這樣如此鮮明地提醒著她發生的一切。
腳下,有個水坑,嘩得一聲,陸相宜走了進去,還好水深不高,高跟鞋濕了,可她無暇顧及。
走啊走,她像是走丟在森林中的人,沒有指南針,沒有北斗七星,只有無數房子的重影。
平白的,陸相宜臉上析出了一層薄汗,微紅的臉頰一點一點失了血色,變得暗淡......
她掏出手機,唯有想的便是撥通一處電話,那串銘記於心的數字在按下之後很快便接通。
「相宜,什麼事?」
「安言,我......」她還是撥通了安言的號碼,很想告訴他這一切。
但想起當初想要幫他的信誓旦旦,此時她更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我和你說的一切都不能讓安言知道,也不能和他說...你見過我。
周蘭的話依舊飄在耳畔,她的話只說了半句,只是,後來該怎麼說?
「我...」她「我」了半天可是後面的句子怎麼也說不出。
安言縱使再好的脾氣,見到這般異樣的陸相思又怎會不知道是發生了事情?
電話那邊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很快陸相宜便聽見安言急急地向秘書交代了些事情后又對她說,聲音低得可怕,「你現在在哪?」
「我,我不知道。」陸相宜抬眼望了望四周,沒有路牌,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
安言沉默了會,「你開個定位。」
「哦,好。」就連陸相宜自己都不知道聽見安言聲音的那一刻是多麼心酸,聽著他的聲音,不知不覺,眼睛酸酸澀澀地又掉了許多淚。
安言似乎查到了陸相宜的位置,重新拿起電話,他忽然問,「你怎麼在那?」
陸相宜一愣,舔了舔唇瓣這才嘗到咸濕的味道,她恍恍惚惚地說,「忽然開車就開到這裡了,你能找到嗎?」
「你在那別動,好好等我就行。」安言像囑咐小孩子似得叮囑她。
因為想著答應周蘭的事情,陸相宜自然會信守承諾,但同時她也希望安言有知道真相的權力,那位是他的母親,而自己...卻是害他們母子分離的元兇的孫女,這讓她又如何能安心旁觀著一切?
所以,交給上天吧。
這裡必然是離周蘭家不遠的,能不能遇上,那就交給老天爺吧。
陸相宜仰著頭,喃喃了句,「對不起...安言。」
聲音很小,很悲傷,安言也有敏銳的察覺,卻沒有深想,「你麻煩了我,說聲對不起是必須的。」
「不是...我...」
那邊安言笑了,逗她,「你今天怎麼了?早上吃壞了?說話都不利索。」
原來陸相宜也有說話不利索的時候,只是兩人間的小樂趣,也只有安言見過陸相宜說話如此吞吐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當初在辯論賽上舌戰群雄的女英雄風範,那時候安言總會打趣她是不是吃壞了,說話就和便秘似得。
現在..也是如此。
只是安言不知道,此刻相宜內心的痛苦。
不是吃壞了東西,也不是故意為之。
而她是真心...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我在原地等你,掛了。」陸相宜害怕再聽見他的聲音會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道出實情,匆忙地想要掛電話。
話剛說完,安言卻道,「不用掛,我要一直聽見你的聲音,你這樣...我不放心。」
這話的話,真是好久沒聽見了呢。
曾幾何時安言也是說過類似的話,是她犯了錯還是她太過依賴他呢?
就連她自己都無法說出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只道是兩顆心似乎又重新在一起罷了。
陸相宜終是忍不住,哭了,捂著嘴,讓自己的聲音不泄露半分,實在忍不住,她便咬著自己的手,咬的疼了也堵住了自己的聲音。
而電話那邊,卻未曾發覺。
一路上,陸相宜很安靜,站在路邊踢著小石子,偶爾哭的時候便咬著手背,忍住,卻從來不發出聲音。
安言一邊開車一邊和他說話,雖然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但是再危險也趕不上對她的擔心。這一路,他說了很多與兩人有關的事情,是快樂的,也是懷念的。
陸相宜聽著聽著,忽然說了聲,「安言,我們結婚吧。」
對方,沉默著......
這或許是陸相宜此生對安言的最後一次求婚,經年之後,安言抱著陸相宜,猶如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寶貝,只是,陸相宜卻再也沒說過有關愛情的話。
不過,這樣也足夠了,此生,有她,如此。
但,這也僅僅是以後的事罷了,未來的路,很遠也很艱難。
......
陸相宜走後,周蘭趴在桌子上痛苦不已,這些年總縱使再難過她也未曾哭過。撫養著一大家子,再勞累也沒有如今這般難受。
她趴在桌子上,任由淚水漫過她那張殘缺的臉,一聲聲嗚咽的哭泣很細微,乾澀的嘴唇碰著手臂,拿到紅色的疤痕,滿滿的鹹味。
很快又到了她該去上班的時間,主管很好說話,只道說把自己的私事處理好再回去上班,醫院是個嚴肅認真的地方,就算只是清潔打掃也不容得馬虎。既然上班就得好好地先把私事處理了,再心無旁騖。
於是主管金口玉言,給她批了三個小時的假。
從家裡搭乘公交去醫院便要很久,周蘭急急忙忙,拿了手提袋開門時,卻忽然撞上一個身影。
「你...」
「安,好久不見,你可記得我?」來人面色含笑,卻如毒如虎,渾身散發著一束危險。
周蘭聽著這帶著異域的腔調,心下一冷,有些絕望,「好...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意味著什麼呢?反正並不意味著再也不見。
周蘭知道,此番陸相宜找來便是一個開端,以後的麻煩會越來越多,甚至她也會擔心暴露自己。
可是生活還需要繼續,也不能讓她就這麼放棄醫院的工作而又躲得遠遠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便是她後來回到上海的初衷。
只是,現在,平靜忽地一聲被打破了。
「史..史密斯...你...」
站在史密斯面前,周蘭覺得自己便像一個遇見鱷魚的小蝦米,害怕到說不出話來......
......
過了一夜的純蓋被子聊天氣的兩位新人起了個大早,結婚這事還沒有通知兩方家人,陸相思想得周到,楊叔那邊定是要及時通知的,而陸家那邊,她則說,「先回老宅再去陸家那邊吧,奶奶那邊得好好說。」
「有什麼好說的。」一大早的男人有些與求不滿,對著鏡子系著領帶,整張臉上寫的不爽。
陸相思穿了一件勾人的紅色半透明式睡袍,下床時腳尖點地,一舉一動都帶著風情。
她站在慕以辰身後,絲毫不怕男人又黑了一倍的臉色,「她到底是我的家人。」
「你當她是家人,她當你呢,這麼善良做什麼?」慕以辰系好了領帶,轉身把她從頭到腳看了遍。
這目光堪比激光光束,犀利透人,從她的臉往下,看到露在空氣中纖白的腳趾,再往上,看見她隱約露出的肚臍。
他皺眉,「你就穿這身?」
陸相思一臉覺得他不正常的樣子,「有什麼不對嗎?」
她仰著脖子,身上的睡袍更是勾人,潔白的皮膚在紅衣的襯托下隱約間能看見一些紅痕的影子,在梅峰周圍,在脖頸,在鎖骨,耳後...
慕以辰的目光開始由淺色變得深,然後變得幽邃綿長,他開始聲啞,「脫了。」
「啊?」陸相思有些懵,男人如狼似虎的表情讓她堪堪後退一步。
慕以辰逼前一步,「脫了。」
「喂,你大清早的發.情?」陸相思抱著自己的肩,很是不滿。
慕以辰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你想到哪去了?」
「你不是發.情嗎?」不然讓她脫了衣服幹嘛?
陸相思身上除了有一些曖昧的痕迹,還有些緋紅,那是昨晚兩人蓋著棉被純聊天時,某人還是忍不了,對她做了些禽.獸的事,紅色的印記,還有...紅色的玫瑰花汁。
「哦?你是這樣認為?」慕以辰往她身上靠,笑得發邪,「既然如此的話,是不是代表你也想了?不如,我幫你做實?」
「......誰這樣認為了?昨晚上還不夠?」陸相思忍不住問他,如果他說是,她就立馬回QS!
但是呢,陸小姐的道行到底還是沒有慕以辰高,慕以辰不僅回了一聲是,還在陸相思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時就搶先道,「但是不夠,昨晚上我都沒有荷槍實彈。」
陸相思覺得,與期待在這對峙,不如跑,她的眼轉了轉,問,「還想來?」
慕以辰認真點頭,很委屈,「昨晚上是洞房花燭夜,新郎過得很不好。」
想著昨夜陸相思在他懷裡睡得口水都將流下來的樣子,而自己,身體燥熱...兩者鮮明,想想便覺得自己好委屈!
「那想不想闖紅燈?」陸相思在他嘴角親了一記,勾著他的脖子,站了起身。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