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無妄之災

013. 無妄之災

那天上午第二節大課是英語課,我正趴在課桌上,埋著腦袋玩手機。

講台上講課的老師突然喊我的名字,我抬頭看她,她說外面有人找我。

我轉頭看外面,發現是個我不認識的男生,沖著我招手,笑眯眯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我尋思著可能是哪個熟人拜託他來找我的,把手機收到兜里,就走出教室去了。

到教室門口,我剛問他:「你是誰啊?」

突然,就有雙手從外面伸出來,把我給拽出去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抗,那雙手就把我的嘴給捂住了,隨即,我的手、腳也被人抓住了。

外面竟然有幾個人在等著我,他們顯然是早有預謀的,抓住我后,抬著我就往教學樓陽台那邊走。

我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上課的時候把我騙出去揍我,更想不通到底是誰要揍我,因為那幾個人我好像都沒見過。

我奮力地掙扎,但是被他們幾個人拽著,根本就掙扎不開,想喊,嘴被捂住了,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壓根就傳不到教室裡面。

很快,我還是無奈的被他們給抬到陽台上去了。

在他們鬆開我的瞬間,我摔倒在地上,緊接著迎向我的,便是鋪頭蓋臉的拳腳。

我雖然也沒少打過架,但是也沒辦法同時對付他們七八個人,當時就被踹懵了,也不知道是被哪個狗娘養的給踹在命根子上了,差點沒疼死我,連頭都沒再顧得上護著,光捂著褲襠了。

他們可不客氣,有人盯著我的腦袋猛踹,我的嘴裡很快就有了血腥味。

這頓打,怕莫是有五六分鐘,後來還是我們英語見我遲遲沒有進去,從教室里走出來,看到我在挨打,叫喊了幾聲,才好歹把這幾個打我的人給驚走。

這個時候,我已經是躺在地上都爬不起來了,渾身都痛。

那些打我的人沒有留手,完全就是按照想把我給弄進醫院的狠勁打的,要不是英語老師出來的也不算太晚,不說骨折,我的腦袋也起碼會被他們給踹成個輕微腦震蕩。

他們跑開后,英語老師跑過來,問我怎麼樣,還忙著喊教室里的同學出來幫忙。

教室里呼啦啦出來大群人,看到我被揍成這副模樣,都挺驚訝的,還有同學指指點點。怎麼說呢,我雖然不混,但在學校里有雷公罩著,所以在班上還算是有點份量的人物,以前,我從來都是出風頭,可從沒有這麼被人欺負過。

好在我和我們班同學的關係還行,他們也沒人落井下石的笑話我。

我們寢室里的幾個室友圍著我,問我是誰打的,我說我也不知道是誰打的,然後就讓胖子和老黑背著我去醫務室,因為我看起來也不像是有太大事情的樣子,英語老師就讓其他同學繼續回教室裡面上課了。

在去醫務室的路上,胖子問我說:「虹子,你這到底是惹上誰了啊?」

我被他背在背上,顛得有點疼,說:「我真他媽不知道是誰啊,我最近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上課、上網就是出去泡吧,也沒和誰結仇啊,我說你丫的慢些走行不行,你這麼顛啊顛的,疼死老子了。」

胖子人白凈,心裡也敞亮,是個講義氣的人,我和他關係很好,所以和他說話也隨便。

他聽了,也知道嘿嘿笑,然後說:「我不是怕你挺不住,死在我背上嘛!」

我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要是我死了,今晚上就得來找你,把你給帶下去陪我。

老黑就在旁邊說話了,「虹子,被人給揍成這副屌樣,你還能說笑,我也算是服氣你了。」

我說:「呵,被揍多了就習慣了,以前我挨人揍的時候,也會氣得想拿著菜刀去砍人,但後來揍來揍去的,就習慣了,不可能有人只揍別人而不挨揍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本來被人揍了就夠疼了,要是我還氣出什麼毛病來,不是更虧?」

老黑樂呵呵沖我豎起個大拇指,說我高見,真看不出來我還有這樣的思想境界。

其實,我也就嘴裡這麼說說,要說心裡,真的已經被氣出毛了。

要是我惹了人家,挨了揍,我還能想得通,但是這麼平白無故地挨揍,我以前也沒遇到過這麼沒屁眼的事情。

到醫務室里,老黑招呼了聲醫生,胖子把我放在了病床上。

我坐在那裡,在玩兒手機的醫生瞧了我眼,說:「摔的?」

我們學校的醫務室挺簡陋的,裡面的醫生是個二十多歲的妹子,也不知道有沒有醫生資格證,興許就是個護士都說不定。

她平時就喜歡捧著個手機,以前我有點小病小災的來醫務室,總是撞見她在玩手機,甚至有時候連和她說話她都沒注意,只是我那時候看她長得漂亮,而且挺騷的樣子,就沒有和她計較。

這回我卻是火了,說:「你瞎啊,摔能摔成這樣?」

她怔了怔,然後把手機放到桌子上,走過來,竟然沒生氣,只是看著我,說:「原來是你啊!」

我以前逗過她,雖然沒敢深入,但也給她留下了點印象,所以她也認識我,只是不知道我名字而已。

我見她沒有發火,也不好意思說話再那麼沖了,說:「麻煩你給我檢查下吧!」

她點點頭,問我:「有沒有哪裡痛?」

我簡直拿她沒轍了,沒好氣地說:「大姐,你要問我哪裡痛,還不如問我哪裡不痛呢!」

胖子和老黑在旁邊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胖子掏出煙塞到我嘴裡,給我點上,說他和老黑先出去抽根煙,讓醫生姐姐在裡面給我好好的「檢查檢查」。

他這樣的葷段子,對我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女醫生也不是什麼好女人,是那種經常在外邊玩的,全然當沒聽到,等胖子和老黑走出去后,還真在我身上捏,給我檢查傷情,邊捏還邊問我覺得痛不痛。

我受的就是皮外傷,也不是特別疼,再加上她揉得我挺舒服的,時不時貼近些,我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就更加不覺得疼了,就說不疼,不疼。

直到她捏到我的左手手腕,稍稍用力,還不等她問我,我就倒吸了口涼氣:疼。

她扒拉我手腕兩下,又仔細看了幾眼,說:「去醫院吧,你這是脫臼了。」

我有點懷疑,心想難道還真得被那群雜碎給弄進醫院?

不信邪的我,自己也試著捏了捏左手手腕,這才發現確實不對勁,這個時候,原先的麻木感也過去了,有痛感漸漸的散發出來,越來越疼,手腕,也眼瞧著腫起來了。

這樣的傷,醫務室肯定是弄不好了。

我從床上蹦下去,說:「行,謝謝了。」

女醫生點點頭,然後就又坐回到桌子旁邊去玩她的手機去了。

等到我真要邁出門的時候,她才突然又說:「都是大學生了,少和人打點架,別被人給打死了。」

我回頭,沖著她笑:「放心,我還要留著這條命把你給追到手呢,就算是手腕被弄脫臼了,腦袋被弄開瓢了,我也會保護好我的性命和那玩意的,不會讓你當寡婦,也不會讓你守活寡。」

她抬頭,輕描淡寫地說老娘不缺男人,然後又繼續低頭玩手機。

都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我不是什麼好人,她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們都是那種說得好聽點是觀念開放,說得不好聽點就是思想放蕩的人,所以都能知道對方是個什麼貨色,開這種玩笑也沒什麼。

她知道我調戲她只是想上她,而我也知道,她不在我手裡弄到什麼好處,也不會和我上床。

到外面,胖子和老黑蹲在樹下面抽煙,見我出來,問我怎麼這麼快。

我說我手腕脫臼了,要去醫院裡面看看,讓他們兩先回去。

他們說要不要陪著我去醫院裡,我說:不用,我打電話讓雷公陪著我去就行,你們幫我去問問到底是誰打的我吧!

他們兩也知道雷公是我最好的兄弟,點點頭,就走了。

我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雷公,過去十多秒他才接電話:「虹子,有事?」

我問他:「你在幹嘛呢,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他說他在上課,我心想還真是難得,他雷公大人竟然還有興緻上課了,但這時候也沒心情逗他,就說:「別上了,反正你也就是去做樣子,到醫務室來吧,我在這裡等你,我挨人揍了。」

他沉默了兩秒,然後很乾脆地說:「行,馬上過來。」

不到兩分鐘,他就出現在我的視野里,大步在跑,身形矯健。

看到他這樣,我心裡還真有點感動,眼睛都有點發熱,有兄弟,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他跑過來,上下打量我兩眼,憤憤地說:「操他媽,虹子,誰弄的?」

我說:「你先陪著我去醫院吧,我手腕脫臼了。」

他聽著更是生氣,跳著腳說要去找回場子。

我往校門口方向走,邊說:「等回來再說吧,打我的那幾個人我都不認識,就記住他們的樣子了,等回來,咱們帶人一個教室一個教室的去找。」

他點頭,說好,我們兩的心裡,這個時候都壓著口氣,等著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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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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