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衝擊

「怎麼？師徒相見不多說幾句？」大蛇丸召喚出二人後，氣定神閑的站在戰場中，倒是一點也不著急。

「唉……猿飛住手吧！讓我和這位隊長大人談一談。」

「老師？」三代似乎不是很明白。

「大蛇丸，我兄弟二人對冥土並非一無所知，你也曾經是村子的一員，日斬更是你的授業恩師。宇智波和千手之間雖然有重重矛盾，但木葉卻是當年在兩家領導下一起創立的，可否……讓那位佐助大人手下留情，放木葉忍者一馬。」

千手柱間不愧是初代火影，如此緊急的情況下還不忘施展嘴遁。不僅如此，從他對比自己矮了好幾輩的佐助一口一個「大人」來看，這位曾經讓千手家族名揚天下的忍界第一高手十分務實，並非空有力量，不懂變通的肌肉型強者。

看到自己徒弟驚訝不已的眼神，千手柱間嘆息著替他講解了冥土如今的局勢，猿飛這才知道死後的世界有多麼可怕。

「據老師所言，宇智波佐助已經成了冥土主宰，難道他對木葉忍者不聞不問？」猿飛聽完后緊張兮兮的問，也難怪，誰讓明面上是他下達了針對宇智波的滅族令呢！

卡卡西等人站在四紫炎陣外同樣一臉不安，任誰知道死後還要給那群中二逗逼的宇智波打工，都會整個人都不好的→_→

「哼！木葉的黑暗面難道還少嗎？」大蛇丸一臉不屑，「二代火影，你說對嗎？」

他這才想起來，在冥土混了一個月，各大村子死亡后的成名忍者轉職成死神的，多多少少自己也見過一些，偏偏當中沒有一個來自木葉，想到宇智波眼睛里不揉沙子的偏執作風，以及那扇巨大的地獄之門，蛇叔似乎已經猜到其中的原因。

「……是我的不是。」

為了村子里無數還活著的忍者，千手扉間臉色十分糾結，卻難得選擇了低頭。

當初自家兄長死後，限制和排斥宇智波的正是他，以至於無論鴿派的猿飛日斬還是鷹派的志村團藏，都或多或少繼承了自己的觀點，如積月累下來才造成雙方不可調和的矛盾。

從活人的角度來看，千手扉間絕對可以躋身一流政治家，從幾十年前開始布局，一點一滴清除木葉的不穩定因素，事實證明效果那是相當不錯。可惜，就算他天才睿智，卻忘了人死後就不歸他管了啊。

千手兄弟雖然在冥土睡大覺，但偶爾思維發散時，還是能隱約聽到木葉忍者靈魂離體后被地獄之門吞噬的慘叫聲，如果大家都一樣，一碗水端平，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但凡事最怕的就是有對比，看到其他村子資質好的忍者被法外開恩，他們也曾經用神念請求過佐助手下留情，只可惜對方的回應里只有滿滿的冷漠與不屑。

猿飛和附近所有活著的忍者都震驚了，他們沒想過死後世界的規則會如此殘酷，除了今年畢業的那幾個新生代，哪個忍者沒有沾染過血腥？如果按照標準，豈不是過去那些陣亡的先輩們統統不得好死？

世界觀收到巨大衝擊的後果，就是所有人都失去了戰鬥的慾望。

「能否讓我見一見宇智波佐助？」

猿飛艱難的看向大蛇丸，他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妥善處理，只怕木葉的忍者體系將在幾年內徹底崩潰，作為現任火影自己必須背負起這個責任。

「你覺得他會聽你的？」雖然為木葉忍者感到一絲可悲，但大蛇丸嘴上可沒有留情，「該不會到這個份上，你還以為佐助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吧？」

「如果日斬的分量不夠，算上我們兩個呢？」千手柱間立刻補充道。

「……千手和宇智波，初代火影你真的不是打算火上澆油的？」大蛇丸抽抽嘴角，好在他出身木葉，對這兩兄弟到底多了一分尊敬，不得不繼續解釋道，「兩位還不知道吧，當初接受宇智波滅族令的，正是那位大人的哥哥宇智波鼬，而他願意這麼做的唯一原因就是保全自己弟弟。」

「什麼？」

千手柱間給了猿飛一個「我的弟子居然這麼無情這麼狠心」的眼神，扉間倒是想暗暗說一聲好，但一想到目前的情形，他實在難以將讚歎聲說出口。

幾人聊得投入，卡卡西也還算機敏，眼見一時半會兒大家都打不起來，急忙派人將團藏以及水戶門炎、轉寢小春幾位同樣屬於火影弟子的長老請來，再加上聽聞開創木葉歷史的火影出現，一些平時負責值班的上忍也紛紛趕來湊熱鬧，一會兒功夫，結界外圍觀人群已經越來越多了。

雖說原本殘酷的木葉顛覆計劃變成了屋頂茶話會，有點喜聞樂見的感覺，但聽了半天宇智波家族滅亡史后，現在大家的臉色都不怎麼樣，說穿了這件事木葉乾的的確不厚道，難怪人家耿耿於懷。

好在千手柱間心理素質不錯，不管如何，徒弟做錯事，師父總要幫忙擦屁股的。

他定定神，開口道，「這件事……是日斬和團藏他們做錯了，但我和扉間同樣有責任，不如讓我們親自和佐助大人表示歉意，你看如何？」

事關死後福利，眾位忍者紛紛將殷切的目光投向大蛇丸，看領導這話說得多有水平，初代火影親自折腰道歉，你家主子總該現身一見了吧。

大蛇丸揉揉眉心，不是他不願意幫忙，如果換做任何一個成年人，估計自己當個傳話筒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

「初代，你是不是忘了，佐助大人才十二歲！」正好介於孩童和少年之間的歲數，加之宇智波遺傳性中二神經，柱間這番歉意，說不定在人家看來是挑釁的徵兆呢→_→

曾經和小夥伴宇智波斑相處過的柱間秒懂。

曾經和逗逼小夥伴組隊的卡卡西心醉了。

曾經挖過止水眼睛的團藏表示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

…………

就在這時，一道象徵著不詳的黑火將早已失去作用的結界燒出一個破洞，之前完全被眾人遺忘，沒有收到命令的音忍四人眾愉快的拍拍灰塵，終於可以收工了╮(╯_╰)╭

大蛇丸和幾位火影同時用震驚的目光注視著不知何時闖入木葉，這會兒已經走到戰場中央的黑髮青年。

宇智波鼬似乎沒有注意到木葉那些前輩們，徑自將所有心力放在大蛇丸身上，也不知這位剛才旁聽了多久，那雙象徵著不詳的寫輪眼如今只剩下空洞和死寂。

他開口詢問，語氣淡漠空寂。

「如果……再加上我呢？」

「…………」

大蛇丸表示，佐助君，你在哪裡？作為員工他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