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一章 起點

宇智波佐助是一個好孩子。

雖然他是家族中不被父親和長老們重視的次子，雖然他有一個天才到將包括弟弟在內所有同齡人的光輝全部掩蓋掉的兄長大人，雖然他有時候也會抱怨為什麼尼桑每次說要陪自己訓練可事到臨頭總是反悔……

但是，以上這些並不能掩蓋佐助的優秀，至少在同班同學眼中，他永遠是外貌與頭腦並存的超級優等生，不愧是宇智波家族的血脈。

偶爾，七歲的男孩也會彆扭的承認，他真不是嫉妒兄長，可如果父親能多表揚一下自己，他也許會更高興。

最近一段時間，佐助訓練結束后好像聽幾個過路的族人提起，族長家的長子宇智波鼬和旁系的宇智波止水走得很近，得知這個消息的二少爺表示自己完全不開心╭(╯^╰)╮

來搶尼桑的，都不是好人！

雖然佐助很想把止水表哥丟進村口那條小河清醒一下，省的對方老是出現在自己面前礙眼，好在男孩還算有點理智，知道自己小胳膊小腿不可能對他造成有效威脅。

再說，其實佐助本身也有秘密，回到房間后他下意識摸摸胸口，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男孩就知道，在自己心臟旁的肋骨邊緣，粘附著一滴不屬於宇智波佐助的鮮血。

雖然剛出生的嬰兒只懂得吃喝拉撒，還不會思考，但只要是生物，天生就擁有一種趨吉避害的本能，而這種本能在宇智波佐助身上體現的尤為強烈。正是靠著冥冥中不該存在的直覺，他才始終沒有透露出這個秘密。

那滴鮮血埋藏在身體里很多年，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影響自身實力的發揮，但佐助不在乎，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鮮血外那層看不見的保護膜快要消失了。

那最後的臨門一腳，男孩已經足足等待了三個月，如今，只是缺少一個契機。

…………

自從宇智波鼬加入暗部，他和家族的關係就每況愈下，佐助甚至親眼目睹族人和尼桑在自家大門口吵了一架，最後兄長竟然當眾給那些人下跪！一群比白痴好不了多少的蠢貨，居然敢逼迫鼬下跪？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佐助怒火攻心，當場就考慮讓那些人全家死光光算了，但隨著事態進展，他總算了解了雙方爭吵的緣由。

搞了半天是宇智波止水死了啊，對自己來說這應該是個不錯的好消息，如果……那位表兄的屍體不是在村口小河被發現的話→_→

突然感覺莫名其妙的驚悚，這天下有那麼多種死法，卻偏偏被他猜了個正著，這種概率讓宇智波家的二少爺有去錢莊買彩票的衝動，可惜未成年人進不去，回頭還是多練練變身術吧╮(╯_╰)╭

「尼桑，你別傷心了，那些族人不理解，你還有佐助！」真的，只要別怪我胡思亂想就行！

豈料鼬不僅沒有感動，反而抱著自己弟弟說出一大堆讓人聽了雲里霧裡的話。

男孩依偎在兄長懷裡，眼神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漂移了一下。

尼桑你居然這麼有哲學風，父親大人知道嗎？什麼太過優秀會有煩惱……雖然你是個天才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可這麼光明正大說出來，萬一傳了出去小心眾叛親離哦！

…………

也許是為了懲罰宇智波家二少爺的胡思亂想，幾天後傍晚，佐助背著書包，一邊低著頭，漫不經心的走在回家路上，一邊專心致志煉化體內那滴鮮血，絲毫沒有注意到宇智波駐地一片反常的安寧，置於空氣中隱約可聞的血腥味，不好意思，任誰和出生時就和一滴鮮血朝夕相伴，也會徹底免疫這種味道的┑(￣Д￣)┍

直到走進自家宅院，差點被門檻絆倒的佐助終於從詭異的失神狀態中恢復過來，這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今天居然沒有聞到番茄的味道，這不科學！

進入主屋后，他很快發現了父親母親的屍體，男孩這下徹底驚呆了。

然後下一秒，佐助敏銳的發現，母親手中的匕首，以及她握刀的姿勢，竟然是自殺？

「你回來了？」

就在此時，宇智波鼬出現在佐助視線中。

「尼、尼桑？」

男孩顧不得觀察父母的情況，立刻看向對方，就在此時，他感到心臟處處傳來一陣陌生的熱流。

該死，居然是在這個時候……

意識漸漸開始模糊，佐助似乎注意到自己兄長的嘴唇在一張一合的說著什麼，卻沒有辦法認真思考。

什麼為了測試自己的氣量就殺了全族，這種理由看上去更像是尼桑在自己詛咒下腦子犯抽→_→

什麼想要萬花筒就必須殺了自己最親密的好友，想到宇智波止水無辜變成水鬼，佐助真心說不出反駁的話%>_<%

什麼想要殺我，就憎恨吧，怨恨吧！要說比起這種沒用的廢話，尼桑你能不能關注一下重點，比如老實告訴我，父親母親為什麼要自殺╭(╯^╰)╮

最最最關鍵的，不要在這裡顯擺那雙眼睛了，自己如果再不送醫院，明年這個時候尼桑就可以直接去墓地燒紙啦！

…………

佐助再次清醒的時候躺在木葉醫院病床上了，他做夢也沒想到，當初埋怨兄長的話會一語成箴。

想起那個夜晚，佐助發現自己的心態其實很有問題，作為一個好孩子，他不是應該痛哭流涕的哀悼父母死亡，憎恨那個殺人兇手嗎？為什麼完全沒有發現情緒上出現波動，甚至還能在回憶中一條條指出兇案現場有哪些不對勁？

也許，和那種力量有關係？

男孩十分清晰的感覺到，胸口那滴與生俱來的鮮血已經不見了，又或者說，它已經徹底融入了自己身體里。

然而萬事萬物都有代價！

佐助睜開雙眼，一旁的醫療忍者立刻上前觀察起病人，然後對方在幾秒后徹底愣住了。

男孩的眼眸里沒有絲毫焦距。

足足等了七年，佐助才如願以償得到了力量，卻因此徹底失去了光明了。

他淡定的聽著醫療忍者跑出去喊院長藥師天善，心中不僅不傷心，反而透著一股慶幸，事實上，多虧了尼桑最後那一下月讀的強烈刺激，自己才勉勉強強開了眼，否則他就要被那滴奇異的鮮血給吸幹了。

剛剛得到的寫輪眼成了代價，這在佐助看來實在夠幸運，因此哪怕三代火影那個老頭子在自己面前神神叨叨感嘆了半天，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耐煩。

只是在聽到全族都被宇智波鼬殺死的消息時，這位二少爺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感覺窗外有陣陣陰風吹過。

一直關注著男孩的猿飛擔心他會承受不住親族死亡和失明的雙重打擊而徹底崩潰，卻不知對方心中狂奔過無數羊駝駝，每一隻都在用那張萌臉控訴著什麼。

佐助回憶起自己當初希望族人全死光的中二宣言，再想想對尼桑和族人關係眾叛親離的揣測，忍不住將頭深深埋在被子里。

尼桑，對不起/(ㄒoㄒ)/~~讓你無辜當了劊子手，可這真的不是我的錯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