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設想

靳東虎還正好會說日語，於是，就在蘭貴荷的安排下，他成了日本軍部秘密間諜三光正友。

以前三光正友在上海的住所都是蘭貴荷安排的，他死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被靳東虎接收了，身份證件，一些秘密文件等，這些都引不起靳東虎的關注，可有一張相片讓他很關注。

那是三光正友和一個和服女人的合影，那女人很美很秀氣，一雙眼也很大，水靈靈的，只是看照片靳東虎就很動心，他媽的，倭人能有這樣的美女嗎？八成有華人血統吧？

「你那個『老婆』近期要來上海，你可得做好準備了，嘿……我看八成要露餡兒。」

「是嗎？她的底細你清楚嗎？」

「和日本人打了這麼久交道，我能不清楚嗎？」兩個人侃侃而談，根本不怕司機聽到，因為那個司機是個軍隊里的傻大兵，半句中國話也聽不懂，不然蘭貴荷豈會用他？

「他媽的，我可不想扮日本鬼子，不過那個妞兒的確挺不錯，搞一搞還是可以考慮的嘛。」

「所以我說要露餡，據三光正友和我說，他與妻子中村良子快兩年沒見面了，來上海之前他一直在秘密基地受訓，派去關東軍司令部沒半個月就讓土肥調來了上海，這期間他一直沒見過良子，你的相貌和他極象，兩年來有點小改變也能說的過去，就怕一脫褲子……。」

蘭貴荷說著回頭瞟了靳東虎一眼，笑道：「那個三光兩條加一塊也及不上你的悍偉哦。」

「嘿……這麼說三光正友還上過我們荷姐了？」

「你少放屁？」蘭貴荷瞪了他一眼，「他屁大個情報官憑啥上老娘？土肥也得看老娘臉色，別說是他了，只不過他暗查老娘的新紅丸，被老娘把他剝光整治了一頓而已。」

靳東虎心頭一動，「這麼說他是給你整死的了？」

「你以為呢？誰讓他咸吃蘿蔔淡操心了？誰擋老娘的財路就是這下場。」蘭貴荷眼中有殺氣。

「那個中村良子什麼背景？」

「背景不小，她是中村株式會社中村大太郎的獨生女兒，中村財團是日本軍部有力的支持者，死硬的軍國主義好戰派，你這位『老婆』更不得了，兩日前土肥機關長傳來秘密消息給我，中村良子將以日本陸軍情報本部特監的身份來華主持一切事宜，總領上海，瀋陽，漢口，天津，北平等情報機關的事務，總部就設在上海，她的對外身份是上海中日協作友好銀行的總經理，其實這家銀行是中村會社的產業，以此來為她的身份做掩飾，她本人將混跡於各國名流之間，剌探各**情政要，再結合各方面情況為日本軍部制定下一步行動策略提供依據。」

靳東虎心頭一震，這可是條大魚啊，怎麼才能釣住這個女人呢？他不由擰住了眉頭。

「虎蛋，姐準備把三光正友失蹤的消息報上去，以我現在的身份和利用價值，日本人不會為了他找我麻煩的，為了一個死人得罪一個對他們有利用價值的人，日本人不會這麼做的。」

「不，這事不要報，我冒充他，中村良子由我來應付，你裝做對此事一無所知就行了。」

「什麼？你找死啊？土肥可是說了，讓我極力巴結三光正友呢，中村良子是絕對不能得罪的，這個女人是有名的狠角色，一手血腥，殺人不眨眼，日本陸軍情報部稱她為『血櫻花』。」

「那又怎麼樣？她必竟是個女人，是人就有弱點，她的利用價值太大了。」

「我看你是色迷心竅了吧？我蘭貴荷喜歡你這號流氓男人，可中村良子未必把你放在心上。」

「沒試你怎麼知道我不行？哈……先不談她了，咱們新公司成立在即，你準備入股多少？」

「等你說的那種新葯研製出來再說吧，百八十萬總是要投的，你怕老娘沒錢嗎？」

「嘿……能不能借我點入股呀？」

「借你？那還不是給了你嗎？你咋就想著占老娘的便宜呀？」

「誰讓你長得那麼妖精來著？**叫的那麼好聽，你虎子哥我就吃你這一套。」

「呸。」蘭貴荷忍不住笑了，回頭兜了他一眼道：「你少給我貧嘴啊？小心抽你。」

「抽吧，一下一萬，我先挨個百八十下的就有錢了。」

蘭貴荷假裝沒聽見，「咱們的名聲在上海可不大好，毒可以偷偷的販，明著里你想做點啥？」

「搞點實業嘛，娛樂娛樂大眾，讓老百姓對咱們另眼相待，我看那個大世界就不錯。」

「大世界？黃楚九的大世界？」

「不錯，老黃的大世界堪稱遠東第一娛樂場，不過放在他手裡經營也就是眼下這個德性了，我明天要是掌了大世界的股權，定讓它紅的發紫，紫里還透著黑。」

「你呀，就是心高，兜里屁的一個子兒也沒有，想法還不少呢，你就夢著吧，老黃會讓給你？」

「我說讓他讓給我了嗎？大世界草創之初，老黃各處集資，合計八十多萬，才將這場子展布開，我敢斷言，他手裡的股份不超過總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今年世界經濟危機已經波及了上海，各行各業都蕭條下來，大世界豈有例外？老百姓賺不到錢了，哪有花錢的心思？誰給他們吃明天的飯？這年頭有幾個樂善好施的大善人？大世界不進行革新，遲一天死掉。」

「喲，你這傢伙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居然啥也精通呀，你倒是說說，咱們怎麼下手？」

「借錢給我不？」靳東虎趁火打劫。

「借你個屁，你天天侍候的老娘夠爽，興許還有點門兒，」蘭貴荷盪笑一聲。

「我靳東虎遲一天死在你這個**白花花的肚皮上，哎……。」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老娘論身材論模樣哪點比你五姐和秀兒差？」

「你就是比她們騷比她們浪，比她們不要屁股，我說的對吧？」

「不要屁股的是你，要臉面別和老娘借錢呀，裝什麼正人君子？輪也輪不到你。」

靳東虎乾笑了，這時車子開進了憲兵隊，一路不停，直接駛進了最後的倉庫重地。

黑壓壓一片倉房，裡面卻透出些亮光來，人影幢幢，居然忙得是熱火朝天的。

在蘭貴荷引領下，靳東總算見識了這時代的毒品流水線，難怪她拽呢，當真是有能力呀。

「就剩這點存貨了，怎麼撐也撐不過一個月了，紅丸技師也都是日本人，他們本來全在日本禁毒時都扔進了監獄等著挨槍子兒，還是仙姐通過黑龍會的勢力弄了他們出來的，如今我蘭貴荷就是他們的娘親，一個個恨不能跪下來給老娘舔腳趾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