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落網的方小姐
聽罷荀英仙的話,兩個狂傲不可一世的浪人頭子神情立即轉變,由驚異幻化成敬畏。
黑龍會對中村家族的底子還是相當清楚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此時的黑龍會在日本正和中村家族暗中勾結著,中村大小姐駕臨中國上海,黑龍會自然有消息提前傳來。
這兩個人其實就是黑龍會派在中國方面的骨幹成員,表面上一切都聽荀英仙的,其實他們也有暗中做主的權力,多少也有點監視荀英仙的意思,只是聰明的荀英仙買通了他們。
但是荀英仙不會傻到完全信任他們的地步,表面上一團和氣,其實不然。
「原來是三光先生,我們失敬了。」兩個傢伙心裡真正敬畏的是中村良子這朵帝國櫻花。
代號『血櫻花』的中村良子是日本陸軍部最令人膽寒心顫的剎子手,這次派帝國最精英的情報官來中國,可見日本人對這個國家包藏著多大的胃口和野心。
頭山滿發給他們倆的密令指示他們還歷歷在目『全力配合血櫻花的一切行動,為大日本的明日輝煌貢獻你們的剩餘生命價值,你們是大和民族優秀的男兒,別讓天皇失望』。
雖僅寥寥數言,卻讓他們找到了信仰奉獻的方向,就象黑暗中的那一絲暑光照亮了他們的前路,眼前這個中式打扮的男人竟是中村良子的丈夫,在他們敬畏的眼神中有掩飾不住的嫉妒。
「那個徐盛才你們已經接手了吧?」荀英仙淡淡的問。
「是的,英仙小姐,已經關進地牢,相信他很快會說出實話,他不可能熬過我們的電刑折磨。」
靳東虎心裡一跳,可恨的日本鬼子,這時候居然已經掌握了這種極端變態的電刑迫供手段?
正好荀英仙向他投來詢問的眼神,靳東虎道:「你們暫時不要動他,這個人必竟是中村會所聘用的翻譯,怎麼處置還需良子小姐來決定,記住,良子小姐不喜歡別人替她做主。」
兩個人背心滲出冷汗,北尾忙道:「哈伊,我們明白了,還請閣下在良子小姐面前多多美言。」
靳東虎點了點頭,「下不為例,你們下去吧,近期要約束你們的手下,出了問題後果自負。」
兩個人再次『哈伊』之後才退了下去,荀英仙這才忍不住笑道:「你倒是很會借題發揮呀?」
「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中村良子的底細,我越這麼說,他們會更加堅信我的身份。」
「唉,他們信你沒用,關鍵還得說中村良子,這你一關你怎麼過?」
「謝謝仙姐關心,有道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嘛,走一步算一步吧。」東虎為之苦笑。
「東虎,對這位血櫻花我是多少也有耳聞的,她的手段極其殘忍,我也曾親眼見過那變態的電刑,血肉之軀是無法與之抗衡的,而這種迫供手段正是血櫻花的師傅櫻花夫人發明的。」
「櫻花夫人?」靳東夫有些迷茫,顯然他不曾聽聞過這號人物。
「是的,櫻花夫人,早些時川上內酷和我說起這個女人,她才是真正的帝國櫻花,日本櫻花流的掌門人,傳說中最慘忍的女人,我是怕你萬一應付不當,那就……。」
不吉利的話荀英仙也不想說出來,靳東虎自然也聽的懂,笑了笑,目光有點深沉的望著她道:「仙姐,我心裡也沒底兒,呵……不過,總是覺得這條路非是不能走,我得試試啊。」
荀英仙見他面色神情甚堅,知道說什麼也沒用了,心下卻升起一股敬意,「你自已小心著吧,誰也幫不了你。」說著她頓了頓又道:「那個女人你準備怎麼處理?真的要交給中村良子嗎?」
靳東虎搖了搖頭,「這也是個麻煩事,我猜她和她那幾個同伴八成是革命黨的,肯定是和中村家族有什麼間隙,公仇也好私怨也罷,站在中國人的立場上我是應該幫著他們的,可是眼下我不認為他們的策略是正確的,他們極有可能要對中村良子不利,所以說這事不好辦。」
「你倒是個實心人,這些話也敢對著我說?你就不怕我賣了你?」荀英仙笑道。
「哈……,」靳東虎笑了起來,「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也許仙姐給我的頭一個印象就讓我信任了你吧,雖說仙姐的名聲和底子也很讓人忌憚,但我只覺得仙姐你這個人可信。」
兩個人雖說接觸的時間不長,但靳東虎就是有這種感覺,說一點不防著她也不可能,但在大義上他還是信任這個女人的,因為她也是個中國人,身上流淌著中國人的熱血。
其實聽他這麼說,荀英仙真的很感動,嘴上卻道:「別太相信女人了,東虎。」
也不知是另有所指,還是在打趣他,總之這句話說的很正色,靳東虎為之一怔。
「好了,南雲和北尾也知道你的身份了,以後你出入這裡不會有問題的,我先走了。」
已經是午夜了,送走了荀英仙之後,靳東虎讓張定襄和郭天廖將裝著大活人布袋抬了進來。
待二人退出之後,他才將布袋口解開,窩成一團的方淑曼總算是恢復了自由,以前她可不曾吃過這種苦頭,雖知這些人在沒弄清自已底細之前不會對自已下手,可她心裡仍不憤之極。
誰讓自已扮演是個任人擺布的角色呢,也不知他是不是看穿了自已就是前天那個人。
方淑曼心裡很矛盾,表面上仍得裝出一付懦懦怯怯的模樣,偷眼打量靳東虎時,他卻坐在一張椅子上,又點燃了他的紙煙,只是望著方淑曼在笑,也不說話,這讓她心裡更發毛了。
「你確信咱們之前沒見過面嗎?」靳東虎淡淡的開口,臉上仍是很從容優雅的笑容。
方淑曼咬了咬銀牙,迎著那灼人的目光,心底下真是虛的很,「是,是的,先生,我確定。」
「那好,既然真是日本妓女,說不得我今天就好好享受一番了。」
方淑曼不由慌了神,怎麼辦?承認嗎?還是打暈他逃出去?這可能嗎?他可是名滿滬灘的金牌殺手呀,身手定是高明無比,自已弄暈他的可能性好象不超過百分之三十,那……?
「脫衣服吧,別等我動手剝光你,我兄弟們還在外面候著呢,對日本女人就得狠點,嘿……。」
方淑曼臉色大變,見靳東虎已經來到床邊,她不由心驚的朝床里縮了縮身子。
只是她忽略了從布袋裡鑽出來的自已身上僅有褻衣和褻褲,白腿玉臂完全曝露在外面,胸峰撐的褻衣欲裂,靳東虎真就解開了自已的上衣脫下來,裸露出精壯無比的男人上身。
「等等……。」方淑曼咽了口唾沫,顯然緊張到了極點,「先生,我們可以談談嗎?」
「談什麼?」靳東虎脫掉鞋襪,乾脆盤腿坐在了床邊,將她死死堵在了床裡面,「你不是還指望那個徐盛才來救你吧?那我告訴你一句實話,他就被關在日寶池的地牢里。」
方淑曼臉色一變再變,看來自已的身份真的泄露了,他們居然已經將徐盛才先拿下了。
靳東虎見她神色不安,眸光複雜,伸手將她一隻光腳抓住一扯,方淑曼不防,仰面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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