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洛夕眼睜睜的看著球向場外飛去，他立刻就追了過去，可是還是看著球砸到那個女孩兒身上，他剛剛用力比較大，所以籃球砸出去的力量也比較大，那個女孩兒眼看著被砸的向後摔去，他大跨步向前，伸手一拉，將她拉起來，有些緊張的打量了下她，真瘦，別給砸骨折了就不好了：「你沒事兒吧？砸的要緊嗎？」

戚飛雪一抬頭就看到了他的黑眸里全是擔心，她微微笑了笑，搖頭說：「沒事兒。」

聽到她說沒事兒，洛夕鬆了一口氣，放開拉著她胳膊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回，輕輕點點頭：「要不讓我們隊醫給你看看？」

戚飛雪聽出他語氣里的緊張，擺擺手：「不礙事的，真的。」岳華輝也其他三個教練還有隊員都圍了過來，被一群大高個兒包圍的戚飛雪覺得自己面前的壓力陡增，連連搖頭：「真的沒關係。」

看到她表情不死作假，洛夕撿起掉在地上的籃球，看著她說：「沒事兒就好，要是一會兒有什麼不對了，找我們隊醫給你看。」看到戚飛雪點頭，轉身向場內走去，宋正陽跟在他旁邊，他一邊運球一邊小聲的問：「你剛剛怎麼了？走神了？」

宋正陽嘿嘿笑了兩聲，沒說話，拍拍他的肩膀說：「那女孩兒好看嗎？」

洛夕停下正在運球的動作，轉身看著他，狠狠的拍了他一下：「還在比賽呢！」

宋正陽笑嘻嘻的從他手下拍過籃球，大跨步的向前走，嘴裡低低的說：「你這小子真是眼裡只有籃球！」

隨著哨聲，這場15分鐘籃球賽結束，洛夕一方領先3分獲得勝利。岳華輝吹著哨子招手示意隊員們向自己靠攏。

一群人高馬大的漢子呼啦啦的就圍攏過去，坐在場邊的其他幾個教練也跟著走過去，聽岳華輝的安排。

這邊俱樂部的公關部一個胸前掛著工作證牌子的年輕女人也對著她們拍拍手，高聲說：「各位美女準備一下，面試馬上開始，我先說下規則，你們自己準備一段舞蹈，然後我們會隨機播放一段音樂，你們即興表演，都明白了嗎？」看到女孩兒們點頭，她點了下頭，繼續說：「我們這次總共招募10個人，」眼睛看了看場邊差不多100來人，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各位努力！祝你們好運！」

戚飛雪看了看手中的牌子，93號，是按照報名時間排的順序，她抿了下唇，早上走得急，沒吃早飯，這會兒覺得有點餓。她的手微微按了下胃部，轉頭走到籃球館的門側的觀眾席坐下，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其他女孩兒的舞蹈可以盡收眼底。

洛夕聽岳華輝安排完晚上的首發陣容之後，就準備拿著包離開，被宋正陽和羅飛拉住，他扭頭一瞅，發現大家都坐在休息椅上看著女孩兒跳舞。

岳華輝見此情況，也明白都是20來歲的小夥子，見到美女抱著欣賞的看法也是理解，便笑呵呵的說：「只能看一會兒啊！一會兒吃完飯回宿舍休息，晚上還有比賽呢！」

洛夕無奈的被宋正陽按在椅子上，宋正陽視線掃過人群，落在門側的椅子上，他用手肘碰了碰洛夕，下巴揚向戚飛雪坐的地方：「哎，剛問你呢，你覺得那女孩兒好看嗎？」

洛夕嫌棄的將他的手臂從自己肩膀上拉下來，順著方向看過去，女孩兒只坐了椅子邊沿，一條腿蜷起撐在台階上，另一條腿垂下，上身挺拔，目光盯著場內不停跳動的人群，神態自若，即使隔著籃球場，洛夕也能感覺到她眼裡的專註，突然想到了自己家院子里的玉蘭樹，每年春上開花時，花的姿態就像她一樣，挺拔向上，安靜淡雅。

戚飛雪察覺到對面遠遠射來的目光，疑惑的轉頭看過去，只看到洛夕轉頭和旁邊的人說話，她眨了下眼睛，繼續轉頭看著場內舞動的人影。

宋正陽還在一邊喋喋不休：「你都看不出美醜嗎？那你覺得今天這麼多女生，哪個好看？」

宋正陽比洛夕大兩歲，兩人是同年一同挑選進入國家隊的，宋正陽將洛夕當成自己弟弟看待，知道這個小子每天的生活只有籃球，時不時的就愛逗逗他，可惜，對於這種話題，洛夕永遠都是沉默應對。

就在宋正陽以為這次洛夕還是沉默的時候，洛夕低聲說：「都挺好看的！」

宋正陽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師弟，長著嘴巴，居然不知道怎麼接話。

每個人給的表演時間不到4分鐘，有些人一上場剛做了幾個個動作就被叫停了，本來還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的走了一部分，坐在休息椅上隊員也漸漸的覺得沒意思，紛紛起身準備吃飯，就在此時，一個女聲在全場響起「93號！」

戚飛雪整理下衣服，將t恤的下擺重新在左側打了個結，比之前提的更高些，行動間，小蠻腰若隱若現，她從自己身上一直帶的腰包里拿出一張CD遞給音響老師,負責音響的老師看到遞過來的CD，撇了撇嘴，現在還有這麼老套的東西。「第6首」戚飛雪低低的交代了一聲，便走到場中，開始準備。

洛夕已經站起來的動作在看到戚飛雪的時候，又緩緩坐下，宋正陽以為自己把他勸服了，便大咧咧的將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嘴裡不停的說：「到她了，如果她跳得好的話，以後就常常能見到了。」

洛夕瞅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轉頭看著場中的身影，她站的很直，下巴微抬，脖頸的線條越發優美，像一隻優雅的天鵝。他眼神閃了閃，伴隨著音樂響起，女孩兒也動了起來。

音樂前奏是一段古箏、蕭合奏的古風，場邊的女孩兒一臉的看好戲，這種場合準備古典舞，絕壁傻了！

戚飛雪隨著音樂，長臂舒展，一個大旋腰手在上空挽出一朵花，緊接著就是兩個大飛燕，卧魚站定，眼神看向斜前方，眼神里是說不出的纏綿幽怨。就在大家都被她柔美的舞姿吸引的時候，突然音樂短暫停止，傳來悠揚的敲鐘聲，一下、兩下、三下……

等到第三下鐘聲停止時，戚飛雪兩腳分開，低頭看著地板，直直的站立，而音波也好像壞掉了一樣刺刺啦啦，緊接著就是金屬碰撞出一段激情飛揚的舞曲，節奏強勁，鼓點強烈，放佛從遠古到現代跨越，戚飛雪也隨著音樂挪動著舞步，她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動作與剛才的柔美不同，充滿了節奏感和力量。擺臀、提胯，前後挪移，上肢動作讓人眼花繚亂，超強的節奏感帶動了場邊的女孩兒和她一起搖擺，而剩下的人則齊齊的隨著音樂打著節拍，戚飛雪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感染到了每一個人，隨著音樂結束，悠揚的簫聲響起，戚飛雪也逐漸收齊剛剛的燦爛笑容，表情變得溫婉，隨著最後一個音符，她亮相定格，完成了自己的舞蹈展示。

坐在一旁面試評分的一個年輕女孩兒點點頭，示意音響給出隨機音樂。戚飛雪調整了下呼吸，沒有休息的就隨著音樂舞動起來，這一段她根據音樂創作了一個爵士舞蹈，最後一個動作她兩根手指貼在唇上，表情誘惑的甩出一個飛吻。

李雪看著呼吸有些急促的女孩兒，停頓了一會兒問：「你學習舞蹈多久了？」

戚飛雪臉頰微紅，鼻尖上冒出了一層細汗，聽到李雪發問，她調整了下呼吸回答：「15年。」

場邊的女孩兒紛紛對視了一眼，發出細小的抽氣聲，李雪從一堆報名表裡抽出她的表格，看到上面的基本信息，又看了看，剛剛跳舞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姑娘眼睛很有神，現在靜止不動，氣質和剛剛舞蹈展現的彷彿是兩個人，但是眼睛卻一樣迷人，她微笑的點點頭：「基本功不錯，你先回去，隨後我們聯繫你。」說完在她的報名表上劃了兩下，做出一個標記。

戚飛雪點點頭，向他們鞠躬之後，走到音響老師那裡拿回了自己的CD，裝到腰包里，同時從腰包里找到一塊小喬不知道什麼時候丟進去的奶糖吃到嘴裡，準備離場，她已經快餓暈了。

出了籃球場，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剛剛看到工作人員在她的面試表上做標記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吧，一邊想著一邊向前走，聽到背後有響動，她回頭就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跟在自己背後。

她下意識的向旁邊挪了兩步，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一頭多的男生，疑惑的想難道他也走這條路？

洛夕看著她充滿疑問的眼神，撓了撓頭說：「對不起。」

戚飛雪茫然的看著他，意識到他是為剛剛的砸球道歉，笑著說：「沒關係的，你不用往心裡去。」

洛夕也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著說：「那我就去吃飯了。」說著大拇指向後指了指。

戚飛雪點點頭，對著他揮揮手：「拜拜。」

宋正陽站在洛夕後面看著他笑呵呵的走過來，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打趣他：「你不是說這些人都好看嗎？幹嘛獨獨和她說話？」

洛夕摸了下鼻子說：「我是去道歉的！對了，你的100個俯卧撐做了沒有？」

宋正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