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第十章
日向夕耀被抓走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日向花水正在研究日向一族的茶藝。
聞言，他「咦」了一聲。
他奇怪的不是日向夕耀被抓走這件事情，而是後續稟報，日向夕耀是在木葉村的一家店附近失蹤的，那家店經營著豆腐腦的生意，按理來說有很多人在。
大筒木舍人在光天白日之下抓人？
可能性不大。
日向花水推算起夕耀的性格，得出一個結論：大筒木舍人用什麼方法確認了日向夕耀的身份，然後把日向夕耀騙離了事發中心。
大筒木舍人沒有雙目，自然要一雙眼睛來當自己的眼睛。
宗家的白眼。
大筒木的血脈。
兩者融合到一起就可能孕育轉生眼。
「不用再追查下去了，直接去木葉報人口失蹤。」日向花水的神色溫柔，雙手動作不停，瑩潤的白眼倒映著桌子上的茶水，彷彿放棄了去救日向夕耀。
聽見這個命令，他的直屬護衛反而鬆口氣。
族長沒有再護著日向夕耀大人，這實在是一件好事，他們這些年不知道給日向夕耀收拾了多少爛攤子，口上不敢說，心底的怨氣積攢了不少。
瞧瞧其他家族，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在死前，一直以驍勇善戰聞名，死後據說還把眼睛給了他哥哥；而千手一族的千手扉間更是千手柱間的一大助力，有這兩兄弟聯手，千手一族不愁興盛不下去；唯有日向一族……日向夕耀的實力不行，脾氣不好，盡拖後腿！
唉，族長怎麼就沒有一個好弟弟呢。
待護衛脫離視線，日向花水的動作才停了下來，微微一嘆。
「讓你乖乖待在族地，不聽我的話。」
夕耀的眼睛保不住了。
想到這一點，他斂去沒有意義的惋惜，繼續把生疏的茶藝溫習一遍。
心平靜下來。
他向來喜歡慢工出細活，經過繁瑣的步驟后，茶香清淺，熱氣騰騰而起，說不出的清靜平和。千手扉間交給了他一個任務，讓他把一些能教的內容編寫成教書課程，讓忍者學校的那些小鬼能夠多掌握一門技術。
相信新增茶藝這一項，會讓很多小鬼哀嚎不已。
誰讓在他們心中，忍校就是學習忍術和體術的地方，其他東西都不重要。
當天，族內的大長老來拜訪他了。
大長老的面色有點黯然，心知肚明失蹤的日向夕耀會是什麼下場。
白眼，無數人窺探的東西啊！
幸好夕耀歸入分家，有籠中鳥咒印，眼睛一旦被挖下，就會自毀。不然白眼被敵人得到的代價太大，他們無法容忍一雙純凈的宗家白眼流落在外！
「夕耀這個孩子，總是太大意了。」日向花水雙手攏於袖中，注視著在對面杵著拐杖坐下的老者。大長老聽到他的話，不由嘆氣搖頭，「你也不過十九歲啊，花水。」
日向花水平靜地說道：「很多時候，身體的年齡並不重要。」
大長老沉默良久。
他在茶香面前，抬起袖子擦了擦乾澀的眼角，「木葉村也非安全之地。」
日向花水嗔笑道：「什麼地方都不安全，沒有自保之力註定了任人宰割，大長老也活了這麼久，怎會看不見木葉未來的潛力。」
不待大長老提出他的保守意見，日向花水指向庭院外面。
「孩子們會得到教育，活得比我們久。」
孩子……
大長老啞口無言。
不過在木葉的意見是放棄爭執，不代表大長老對日向夕耀的事情放下了。
「花水，夕耀是你的弟弟。」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捨棄，不要讓族人寒心。
日向花水溫柔的把茶水遞給大長老，「即使沒有眼睛，他還是我的弟弟。」聽到這句保證，大長老接過茶杯，手指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顫抖。
老了，唉。
大長老如來時，一個人拄著拐杖離開。
日向花水又給自己沏了一杯茶，潤完嗓子，日向一族的族地外就來了千手柱間。千手柱間對於日向夕耀失蹤的事情很看重，親自登門拜訪日向花水。日向花水明白他的性格，沒有在態度上表現得對夕耀有多漠視，對付重情重義的人，自己也不能太冷血。
經過一個小時的談話，日向花水滴水不漏地掩蓋了大筒木舍人抓日向夕耀的事情，讓千手柱間一臉苦惱，最終沒有任何收穫地走了。
走之前，千手柱間看日向花水的眼神有些失望，就像是看見道不同的人一樣。
他曾在最近也如此看過斑。
難過不已。
日向花水在在他走後，端著茶杯的手一松，任由茶杯砸在地上，「茶水苦了。」他好像自言自語道，「真不知道斑是怎麼毫無負罪感的。」
面對一個把赤子之心捧出來的男人，即使是他都為之動容。
他沒有打算對木葉不利，沒有打算讓夕耀喪命，可是一個「轉生眼」，讓他不小心走上了宇智波斑在原著里的道路。宇智波斑渴望輪迴眼，日向花水身為日向一族的人，受限於無法進步的白眼，心底何嘗不是渴望著瞳力的進化。
「為了這個值嗎？」日向花水的眼中動搖了一剎那，記起上輩子的教導。他的老師是一個很有君子之風的男人，同樣不通內力，卻靠外家拳法發展到極為高深的地步。
他曾經說過，能遇到一個以誠待人的朋友，就不要錯過。
因為現實世界里，這樣的人越來越少了。
在當初的古武世家，他是嫡系子弟沒錯，但是他天生無法修習內力，只靠著死記硬背讓自己成功融入了那個圈子。即使換做這一世，他依然與內力無緣，但關於古武的知識讓他在這個世界站穩了腳，通過日向一族的柔拳和查克拉力量，衍生出點穴截脈的能力。
這些遠遠不夠……
日向花水垂眸，喃道：「力量是一切的保證。」
有了轉生眼，他就擁有了媲美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實力。
這樣至強者的誘惑——他無法拒絕！
日向雪子如他安排的那樣穿上白無垢，雙眸閉著被扶到花水面前。日向花水看著少女的打扮，忍不住讚歎道：「每一個女孩，在成為新娘的時候都是美人兒。」
蝙蝠扇一轉，他挑起雪子的一縷髮絲，「你說，是不是？」
他含笑望著不請自來的人。
門外，白髮少年睜著一雙漂亮的眸子，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裡，誰也沒有發現他是怎麼進來的，看到他的人，只會驚恐地感覺到這個少年幽靈似的冰冷氣息。
暗處的守衛緊繃起危險的神經，在族長沒有下令之前，他們不能動。
大筒木舍人比以前更強了。
在月球上那麼多年，讓白髮少年的每一根髮絲和皮膚，都沾染上孤獨的味道。而這一次，他來見日向花水卻不再是闔著眼睛，堂堂正正的直視著面前的人。一雙漂亮的眸子在夜晚褶褶生輝，好似天空上的星子，又似地下埋藏的璀璨寶石。
這是大筒木舍人即將覺醒的轉生眼，也是……日向花水弟弟的眼睛。
日向花水見他沒回答，又問到一個問題：「舍人，我弟弟在你那邊做客嗎？」
大筒木舍人說道：「是的，他在我那裡休息。」
綠色的精神光球出現，籠罩住房間。在大筒木舍人製造的光幕之上，倒映出日向夕耀躺在床上，雙眼被蒙上白布的樣子。如果仔細去看，就能看清楚日向夕耀的呼吸平穩，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大筒木舍人一眼都沒有留給日向雪子，從衣袖裡伸出手，把雪子織的圍巾拿了出來。
「如果它是你送的禮物，我很開心。」
他的雙手輕輕一扯圍巾。
「如果不是，就沒有意義了。」
圍巾被撕爛。
丟棄了這個東西后，白髮少年笑容清麗，走向日向花水，「你能給我織一條嗎？」
日向花水眉梢一挑，「你還沒放棄打算？」
「我查閱了書籍。」大筒木舍人答非所問，「書上說夫妻雙方不一定要異性，最開始我有些吃驚，不過回憶起大筒木一族的歷史，我忽然覺得這樣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怕花水不能理解，他多說了一句，「月球上的人口有限，女性比例較低，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奇怪，這也是大筒木一族後來人越來越少，最終只剩下我的原因之一。」
大筒木舍人坐到了他的對面，移開花水調戲雪子的蝙蝠扇，「我一直以為花水是女孩，從來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
日向花水啼笑皆非，「我可生不了孩子。」
想要實現毀滅世界，再創造出一個人類族群的目的，大筒木舍人要挑的不應該是能生育後代的白眼公主嗎？
大筒木舍人坦然地點頭，「是的，我們不能有孩子很可惜。」
日向花水的臉色發冷。
可惜個鬼！
「但是父親說過——」大筒木舍人握住花水纖細的手腕，「喜歡就行了，不用在意太多。」
日向花水：「……」
大筒木舍人再接再厲，「等我毀滅這個錯誤的世界，我們可以再尋找創造子嗣的辦法，傳言六道仙人擁有陰之力和陽之力，陰陽結合，可孕育森羅萬象，只要能達到這樣的境界，我們不愁創造不出流著我們血脈的孩子。」
日向花水：「……」
這個世界的黑科技其實早就玩脫了吧。
「我們結婚吧，花水。」
大筒木舍人眼睛發亮地看著他，身上全是準備結婚的喜悅。日向花水把大筒木一族的蛇精病詛咒了一遍，再看向日向雪子，發現日向雪子麻木昏睡的臉上似乎流露出一絲如釋重負。
日向花水的手一轉，蝙蝠扇敲在了大筒木舍人的手腕上，大筒木舍人鬆手。
他的表情驟變。
以為花水要拒絕他的求婚。
未料，日向花水展顏一笑，風華絕代，「好。」
既然你想找死，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