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熔點冰點
薄奚翎率領百餘人馬不停蹄的趕到民皇行宮來。快馬加鞭的一隊人馬,隱匿在夜色的蒼茫之中,如疾風一般,時隱時現的身影,驚起了林間那沉睡的鳥兒。
不出一炷香,薄奚翎便出現在被火光染得鮮紅的行宮之外。
整齊劃一的薄奚將士迅速將行宮包圍,那嚴肅冷淡的表情好似要把府中之人撕爛一般。
最先下馬的薄奚墨三步並作兩步兩步上了台階,叩擊著門上的門把。
許久不見回應,薄奚墨有一絲的尷尬,回頭望見薄奚翎那威嚴的表情,她用眼神示意著他,繼續敲,敲到有人開門為止。
薄奚墨領會,不斷敲擊著。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薄奚墨聽到稀稀疏疏,有人穿過草叢的聲音,想必是有人來了,於是便後退了一步,離那大門遠了些。
晃神片刻,民皇行宮的大門便由內打開,一個睡眼惺忪的老伯迷茫無知的望著門外之人。
看見如此多戎裝上陣的將士,打了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官大爺,如...如此大的陣勢,所...所為何事啊?」老伯被薄奚墨凌厲的眼神看得發毛,不由得舌頭打轉。
「民皇行宮裡有反賊,我們是前來捉拿反賊的!」薄奚墨鏗鏘有力的聲音震得老伯愣了半天,隨後便激動了起來,「冤枉啊,官大爺,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老百姓,況且這行宮裡住的可是長公主殿下啊!怎麼可能有反賊呢?」
「抓的就是她!」薄奚墨一把推開老伯,將門大開,朝著身後的小兵一揮手,便有將士源源不斷的往內沖。
很快,訓練有素的薄奚軍隊佔領了民皇行宮裡,縱使薄奚安素有外援來相救,也是插翅難飛啊。
薄奚翎悠哉的坐在大廳之中閉目養神著,耳邊窸窸窣窣閃過搜尋的士兵們,稍顯慌亂的腳步,薄奚翎不理之,靜靜的等待著結果。
「陛下,府中沒有長公主殿下,以及...皇夫大人...」一番搜尋下來,筆墨紙硯,梅蘭竹菊八人都快要將這行宮掀了,可這偌大的行宮,除了一個管家,兩個侍女之外,就別無他人了。這長公主殿下...聞風而逃?宮中還有內賊?
薄奚翎突然睜開雙眼,眼中帶著些不解,正想發問,卻聽見,瑟縮著腦袋的管家鼓足勇氣的說道,「長公主殿下與皇夫大人去平潭山遊玩了,今日...不回府。」
「那,陛下,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前往平潭山捉拿反賊?」薄奚墨抱著拳問到。
「不急。」薄奚翎淡然一笑,隨即說道,「帶我去魏晉一的房間看看。」
「這魏大人...這幾日..是與...」不要命的管家一股腦將府中事實全部說了出來,但說道一半,突然看到薄奚翎那放大的瞳孔,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可是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是什麼?繼續說,不然朕馬上就要了你的命!」
「是與...與...長公主殿下同...同房...」頭髮斑白的管家撲通一下就跪下了,用可憐哀求的眼光看著薄奚翎,希望她能饒他不死。
被激起震怒的薄奚翎哪裡會管得著他這螻蟻一般的人。拿起桌上的佩劍,面帶怒意的往這二人的房間走去。在她身後,梅蘭竹菊,筆墨紙硯八人相互對視了幾眼,臉上也不輕鬆。
這個皇夫大人最近怎麼這麼不安分哪!
這廂,被人在背後罵做不安分的皇夫大人果真是...極其不安分啊!
雙手摟著薄奚安素纖細嬌嫩的腰,嘴上在那雪白的後頸不停流連。身子極為敏感的薄奚安素哪裡禁得住此番挑逗,腳下一軟,就要滑到水池下面去,多虧了魏晉一一把摟住她,二人也因此隔了些距離。
「咱們還是...上去吧。」魏晉一用極為曖昧的眼神看著薄奚安素,眼裡那些熾熱的慾望隱藏不住。
「我...我...腿軟...」薄奚安素細如蚊聲,紅彤彤的臉龐有著剛才未沉浸下來的餘熱,也有為自己如此敏感,禁不住挑逗的羞臊。
「我抱你上去。」魏晉一拚命忍住嘴角的笑意,她不知道一向冷清的師父,干起這翻雲覆雨之事,竟是...如此的小女人...
「好。」薄奚安素眼觀鼻,不去接收魏晉一的目光,從水中抬起雙手,等待這魏晉一的靠近。
已經接近薄奚安素的魏晉一,緩緩沉下身子,用雙手摸索著薄奚安素膝蓋的位置,然後把自己整成座椅狀,示意著薄奚安可以放鬆自己了。
一二三,魏晉一在心裡默數了三下,卯足勁將薄奚安素抱起。由於二人都浸在水中,起身時水中的阻力極大。不管魏晉一再怎麼小心,二人起身之時,魏晉一踉蹌了一步,後腳踩上了一塊尖銳的岩石,好像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那種尖銳的疼痛之感,一閃而過,魏晉一併不放在心上。她怎麼會讓此等小事擾了自己的千金之夜呢?
待魏晉一穩住身子,互相對視著的二人,竟出奇默契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魏晉一安慰性的笑笑,繼續往水池邊上走去,用腳摸索著前進的道路,眼神並不離開薄奚安素的臉。
「我也沒事。」薄奚安素又往魏晉一懷中鑽了鑽,好在越往岸上走,光線就越黑,薄奚安素不必擔心自己那潮紅的表情被魏晉一一覽無餘的看在眼裡。
終於脫離那最後一絲的阻力,魏晉一輕輕轉動著身子,讓那些調皮的水珠從二人身上落下。然後一步一個腳印的往著先前鋪好的床榻走去。
若是她在不經意間回過頭來,就會發現,那一池清澈的水已經被染得發黑,從山洞上方透進來的光線已經形不成反光。
可惜二人的視線緊密的粘合在一起,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絲怪異的東西。
魏晉一加快腳步,心裡好似有什麼要噴發而出,一秒也耐不住。到了床榻的邊緣,魏晉一輕輕把薄奚安素放下,使她的頭能夠枕在帶來的衣物之上。而自己,也順勢覆在薄奚安素的身上,二人又恢復了緊密結合的狀態。
魏晉一輕輕低下頭,輕啄著薄奚安素的臉,好像要把她身上的水珠吸食乾淨一番。
而在淺吻落下的那一刻,薄奚安素的身子又開始緊繃了,雙手局促的搭在魏晉一的背上。
察覺她的不安,魏晉一用自己的手牽引著薄奚安素,把她的手帶到自己身上,教導著她雲雨之時要如何「照顧」苦力之人。
如同小學生一般,薄奚安素在魏老師的諄諄教導之下,也開始了自己的探索之旅。
一切好像很美好,魏晉一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團的里,香甜可口。可是她現在有種奇怪的感覺,自己心中的那一絲一絲的正在掙脫彼此間的引力,要隨風消散一般。
可是,掙脫絕不是輕易之事...
「主子,薄奚安素的柜子里有...一些...奇怪的東西...」薄奚墨領著人在屋內搜尋了一番,帶著搜尋的結果,前來稟報。
此時的薄奚翎正坐在魏晉一的床上,表情淡淡的掃視著魏晉一的房間,心情有些複雜。
「是什麼?隨你去看看。」薄奚翎隨著薄奚墨繞過那根本就擋不住什麼的屏風,徑直往薄奚安素的床走去。而那沉香木床已被八侍衛等人『毀壞』差不過了。薄奚翎知道他們在找機關。而在床榻的最外側,一個柜子大開,裡面放著兩個罐子。
「這是什麼?」薄奚翎看著薄奚墨把那兩瓶罐子移至桌上,放到她眼前。
「一罐是蠱,一罐是致幻之葯...」薄奚墨如實回答道。
薄奚翎聽著他的解說,皺著眉頭拿起一罐仔細的端詳到,打開那瓷蓋子一看,發現裡面是空的,「裡面的東西呢?」
「回稟主子」薄奚墨面色凝重,「找到的時候就已經是個空罐子了...」
「糟了!」薄奚翎立馬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用急切的語氣命令道,「火速趕往平潭山!」
這廂赤裸相擁的二人看上去仍是一番和諧的樣子,可是仔細一看,卻不盡然。
魏晉一的眉頭不知道何時皺了起來,自從自己的腦袋裡閃過那一團各自掙脫彼此間的糾纏的畫面,自己的心裡就不甚的煩躁。血液中好似有兩種溫度,一種是血脈噴張的高溫,一種是如若冰霜的寒冷。兩種不和的因子在自己身體里不斷打著架,使得魏晉一腦中亂作一團。
此時的薄奚安素倒是看出了魏晉一的反常,權當是魏晉一的急躁與迫切。
「阿晉,別著急。」薄奚安素的手順著魏晉一身上的曲線不斷遊走著,安撫著魏晉一的不同尋常。
在這一番探索之中,薄奚安素深感意外的是,魏晉一身上有不少的疤痕,除去肩上的那個,多數已經被她的那些膏藥除去了。
但唯一硌手的是,魏晉一腿上的那個。薄奚安素只用手就能感受到那傷口的滿目瘡痍。
為了緩和氣氛,也就是俗話中的調情。
薄奚安素在魏晉一耳畔含媚問到,「阿晉,你腿上的傷,是怎麼弄的?」薄奚安素一邊說著,一邊還用她那纖細的手指在那傷口周圍不停打轉著,嘴裡還不停的往魏晉一臉上吹著氣。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薄奚安素完全沒有注意到,魏晉一那僵停下來的動作,以及那越發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