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NPC的業務

「哈哈！」潘文的回應方式反而讓疤龍有點尷尬，尤其是對方的確連一點嘲諷感都沒有，想發作都好像會低了自己的智商般，只能哈哈笑了下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接下來您是要先看維修分析報告還是先去看貨。」

潘文轉頭看了眼關閉著的大門，門裡面才是真正的船塢，腳下不過是30號船塢的設備停放區罷了：「去看貨吧，希望在訂貨后能得到你的優惠。」

「哈哈哈！您可真是個精明的商人，其實您這麼大的單子幾個月也碰不到一次，如果開價太高豈不是把生意送給別人嗎。」

如果沒有後面那句，倒是能聽成這麼大的肥羊幾個月都宰不到一隻。

疤龍顯然是普通的高級NPC，因為每一個覺醒者都應該知道，玩家的登場，代表的是連相對的「和平」都將不復存在，嚴重損毀的艦船隻會越來越多，這位工程隊長以後還有的忙呢！

不過玩家的事潘文自然是無意提及的，覺醒者存在的比例哪怕在高級NPC中都少過人類中邏輯自閉症這樣的天才病，其他人很難理解玩家的邏輯。

寒暄完畢，也不多說廢話，一行人分別乘坐幾輛無人計程車離開。

十多分鐘的時間，從第四港區轉到了第三港區的一個船塢，船塢大門外有一個巨大的號碼「12」。

此處已經有一男一女等著，女人的職位稍高，站在靠前的位置，她身材窈窕，穿一身紅色低胸露背長裙，一臉的媚相，有一頭金色大波浪，倒是個小有名氣的交際花。

「哎呀！原來是潘大人啊，可想死人家了，您是要先看船還是先請人家喝杯酒？」女人一邊說話一邊靠過來。

女人說的好像娼、婦見到許久不見的恩客一般，可在潘文的記憶片段中，和這女人的接觸也就有過一次，雖然交流頗為「深入」，但跟此時的他沒啥關係，算不得多熟悉。

看著已經走到眼前的性感美女，潘文也沒吝嗇一個小小的擁抱，順便輕輕拍了拍對方的PP。和之前在酒店看到的女人一樣，不管是紅衣美女還是疤龍都屬於高級NPC，對於這些思維跟真人差不多的潘文的態度並不會過於冷漠。

「先讓我看看你們的貨到底有多新吧。」趁著女人面露紅潤拋過媚眼的時機，他微笑著說了句貌似不太合時宜的話。

沒辦法額外宰一刀，女人滯了一瞬，卻也不生氣，最近她家主人囤積的貨物有點偏多，把它們賣掉才是正經事，不然光是租用船塢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揮揮手，她身後的男人走到巨大的門邊抬起左手在按了一會兒，標著數字的巨大大門向兩側打開來。

隨著船塢大門開啟，一艘灰色塗裝的巨大物體映入眼帘，它的臉面在寬度和高度方面竟然比船塢的大門還大，若不是船頭和門口間還有二三十米距離，都能把船塢門給堵了。

卡姆Ⅹ-Ⅵ，泰坦重工生產的重型護衛艦，特色是傻大笨粗，結實耐用的同時，同級別戰艦的火力強度也偏高，另外該集團的產品採用功能區塊獨立換裝系統，具有很高的自定義自由度，是大海盜們的最愛。

船塢中巨大的傢伙長度足有339米，最大寬度和高度分別是82米和66米，大體呈略扁的柱狀體。不過它並非單純直筒型，從側面看，它前段三分之一呈刀刃向上的單面刃狀，使用傾角偏大的下傾斜式裝甲，之後的部分比前端要粗一圈，幅度不大，也就十分之一左右，整體仍然是棍子型。

二十多層樓高度，近一條街長度的龐然大物擺在船塢中，卻只佔用了船塢內部約三分之二的長度，按空間比例算就更不足為道，它簡單無聲的說明了自己能給更大號的傢伙提供維修、保養及儲存服務。

做個比較，眼前的大傢伙，比他昨天受傷的寶貝長寬高都大幅度增加，總體積整整大了一倍。

「它出廠還不到三個月，我家大人把它拉來的時候很多地方可是連摸都不準人摸呢。」紅衣美女很自然的挽著潘文的手，胸口有意無意的擦著他的手臂一邊往船塢中走，一邊介紹起來。

潘文點點頭，卡姆這個大系列在大銀河時代的背景里實在是有些出名，VI型是最新型號，最早的一艘也只服役了不到四年。眼前艘艦船現在的舷號是卡姆X-VI0012，既是該型號除原型艦的第十二艘正式列裝船，出廠號都更換估計是還沒到客戶手裡就被打劫了，只要型號不被搞鬼，無論如何也舊不到哪去，起碼比潘文在第四港區30號船塢那艘正等著維修的黑潮號小几十歲。

再說VI型的大小比卡姆系列前期型號都大，除非是賽格伊斯的本地造船廠刻意去山寨一艘長相一樣的，否則正規廠家弄成一樣長相的是會侵權的，造假的成本和風險都太高。

「把整備報告給我看看。」他已經不打算上船去看了，NPC的信譽比玩家靠譜的多，卡姆Ⅹ-Ⅵ又是新船種，他只需要確認船型和內部設備型號后繳納定金，保證它短時間內不被其他海盜頭頭買走而已。

女人給了她身邊男人一個眼色，立刻有一個平板遞過來。

單手拿過平板給潘文，另一手還沒放過他的手臂，在平板上點了幾下蹦出一堆全息圖層。

整備報告的信息很詳細，潘文要確認的信息只有兩個，就是各設備的型號和運行時間，型號會包括廠商信息，運行時間則直接反應了艦船投入使用的時間長度。

海盜們之間並不像普通人心目中互相充滿了欺騙、壓迫等負面行為，起碼在賺錢的時候眼前的報告很好體現了這一點。全設備運行時間最長的只有主副引擎達到了一千二百小時，勉強算連續運行五十天，其他設備最高運行時間都不到一千小時。全設備的型號抬頭字都是「開羅」字眼，這是泰坦重工專為卡姆系列護衛艦開發的整套設備。

邊走邊看，一行人馬上就到了船塢的維修控制中心，在這裡隨便看了幾眼艦船內部結構圖，潘文開口了。

「報個價錢吧。」

從見面到流露購買意向總共都不到五分鐘，這種土豪才有的行為立刻讓女人的臉更紅潤，上半身也挨的更緊了。

「28898星幣，對卡姆X-VI這號稱巡星艦級的護衛艦可是很實惠的價格呢。」

女人說的沒錯，不到三萬的數字購置一艘全新的重型護衛艦，還號稱第一護衛艦，好像很便宜的樣子，可計算上星幣那巨大的價值后，哪怕是用於太空作戰也算不得少。重要的是潘文是海盜，腳下的地盤是海盜基地，女人家的大人同樣不會是好人，眼前的船實際來源屬於無本買賣。

潘文摸了摸下巴，盯著女人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出聲道：「兩萬，我立刻接手這個船塢的租賃合同，不需要你們提供額外服務。」

額外服務包括很多方面，比如讓眼前的交際花陪一段時間，可以是幾天，也可能是幾個月，主要看女人的身價；又或者是引擎系統在未損毀狀態下的第二次微調，以及購買后的維修折扣等等。

這個價格講的有點狠，幾乎九千星幣，超過了三分之一，若換算到地球時代的購買力，已經超過一百億美元，換成生豬能把一個大型城市中的數百萬人全部給替了！

潘文也不是胡亂在砍價，他自身的數據化資料中有一個項目「能力」中交易的部分數值為35，是所有能力中最高的一項，以他海盜頭頭的身份，該值應該是不低的。海盜集團中沒有知識產權稅，尤其眼前這種搶來的貨更是憑良心喊價！

他會認為對方有良心是由於眼前的大船實在是太完好了，似乎到手的時候根本沒有經過激烈戰鬥，很可能是勢力太強把人嚇得直接投降了，沒有作戰產生的運作成本，自然就有更大的議價空間。還有一點，現階段玩家們還沒來得及換裝更好的艦船，大海盜們感受不到威脅，這艘超過兩萬星幣的昂貴艦船短時間內沒有競爭對手，之前很可能都沒人去問個價，幾種因素加在一起，達成三成的優惠也不是毫無可能。

女人的許可權似乎對如此大的價格差根本無法做主，讓潘文稍等後走到一邊聯繫自家大佬，好一會兒才回來。

「潘大人，我家大人說了，船塢的租賃費用對它算不上什麼，最少也要22000星幣，如果您能同意這個價格我們可以另送十架阿萊依III，在月底前將船開走船塢合同就無需轉讓了。」女人說著露出小貓般懇求的神色，好像在說：拜託，人家好長時間沒賣出船了。

阿萊依III是一種棍狀強力戰機，以主火力遠超同級戰機聞名，同樣是泰坦重工的作品，很可能還是隨船一起搶來的。

十架阿萊依III在常規途徑的購買費用也超過一千星幣，對方實在已經沒提多少價，再考慮到自己那艘船上的戰機早在之前的戰鬥中****光了，反正也是要買，潘文果斷的點頭。

「嗯，可以。先簽一份30%金額的預購協議，過幾天我們再約時間，我需要對船進行全面檢查后完成我們的交易。」

預購協議分好幾種，10%以下只能叫意向協議，任意一方都可能取消交易；30%是預付款最高額度，幾乎是一定會成交，除非買方願意承擔整體價格10%的毀約款，賣方是不能自主退錢反悔的。潘文要求多出預付款也是有點擔心賽格伊斯上還有其他激進型的覺醒者跟他搶生意，雖然幾率不大但能免則免，無謂旁生枝節毫無必要。

「吧唧」女人在潘文嘴上狠狠的親了一口以顯示自己的心情：「您真是太迷人了！」

潘文用閑著的手在自己嘴上點了點，沒發現殘留的口紅，笑了笑算是接受了她的恭維。

沒有紙筆，直接用個人電腦簽下預購協議，通過轉賬支付30%預購款項后，潘文帶著壯漢回到船塢外無人計程車待機區，等了幾分鐘修理廠的疤龍才回來。

疤龍回來時一臉的賤笑，只是配合他略方的臉上那條大疤痕，看起來反而更為猙獰。

「潘文大人，您現在是準備去哪？」馬上有一大筆作為交易中間人的好處費入袋，疤龍的心情相當不錯，這樣問意思就是打算請客了。

「接下來還有一場聽證會，你不打算去嗎？」潘文好心的提醒對方。

其實早在大塊頭報告之前，還在酒店房間中洗漱的時候他就在個人電腦上收到了會議通知，而眼前的疤龍，別看他是個搞維修的而且口口聲聲叫著「潘大人」，真身卻是個比現在的潘文還大牌的海盜頭子，會議當然也會有他一份。

「啊啊！實在是高興的忘記了！」疤龍拍了下額頭，出主意道，「那潘大人和我坐一輛車吧，路上把三十號船塢的事情給您交個底。」

潘文點頭，疤龍也是海盜，更是注重名譽的商人，一言不合把自己金主做掉的事情肯定是干不出來的，更何況這裡是賽格伊斯，海盜的天堂，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想破壞規矩。

參加聽證會只能帶一個助手，疤龍遣散了兩名跟班，只留下短髮女人和大塊頭一起坐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