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珍愛生命,遠離明台
何曰的話音剛落,後頸便遭到了重擊,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下了。郭騎雲收手對王天風緊張問道:「老師,這個女人竟知道我們的計劃,難道是敵方派來的姦細,我們的身份已暴露?」王天風的直覺告訴他不是這樣的,然而他向來不是個信直覺的人,淡淡地吩咐道:「打電話通知一聲我們的飛機要多加兩個座位了。」
何曰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渾身都被繩子捆了起來,手臂被吊在頂壁上動彈不得。王天風踱步站在她的面前,疑惑地問:「你到底是誰?」
「阿香啊!」
「阿香沒有這麼……」王天風竟沒好意思把那個「老」字說出口。
「也隔了這麼久了,我還不得熬成阿香婆啊。」
「阿香已經死了。」
何曰急了,難道換成了本尊的皮囊,自己還就證明不了是自己了,「咱兩剛認識時,你把我綁架到下水道里,後來又在咖啡館里相遇,我特意叫了警察保護你。快過年時,你和阿春暫住在明公館里,哦,還有你那個同時翹家的未婚妻蔣蘇離,你被青幫追殺逃進了廁所,還是我和阿誠哥幫了你……」回憶太多,竟有些說不完,何曰苦思冥想,「在軍校的那一晚,你在樹上用板子寫了對不起,只有我們兩在場!」
何曰可憐兮兮地說:「現在你相信我是阿香了吧。」
王天風冷著臉吐出個「不」字后便拉上擋光板走了,何曰被隔離在一個小空間里鬱悶不已,這貨怎麼就不相信她呢。過了一會兒,只聽郭騎雲低呼道:「老師,你的眼睛為何這麼紅?」
「高空缺氧。」
「……」
沒人和她說話,何曰也沒了興緻,頭一點一點的差點睡著,迷迷糊糊想起了何媽媽,自我安慰著以這幾天穿越的次數頻率,沒準哪一天又穿回原來時空了。她咂咂嘴軟軟地低聲說:「媽媽,等著我呀。」
湖南的軍校還是那個老樣子,並沒有像何曰的初高中一樣每逢她畢業后就開始裝修,她被送到王天風的辦公室,雙手還是被捆著,好在給了她一把椅子,何曰往椅子上一癱,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王天風走進來,脫下外套,兩隻眼睛看著她問:「你真是阿香?」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能把我這手放開嗎?」
「在沒確認你是敵方姦細之前,我不能隨便放了你。」
「你!」何曰語塞,這就是傳說中的報應吧,老王,當初你在我身上受的苦,如今也報復回來了。她想起了在明公館的往日時光,不由得又嘆了口氣,「我還以為只是過去了兩三天,原來一晃已十年,你也老了。」
王天風猛然抬頭看她,嚇得何曰立刻強轉話鋒:「但還是老當益壯老有所為老漢推車……噗。」
何曰被他解了綁繩,關進了學員宿舍的一個房間里,對外的理由是這個學員身份待查且不馴服,仍需教導。王天風每天來看她好幾次,來得時候也不空手過來,總是帶些吃的用的,然而何曰的狀態卻讓他擔憂,懨懨的打不起精神。他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何曰低著頭慢吞吞地說:「其實你早就相信我了,卻不肯放我走,是不是?」
王天風不在乎被她點破,沉默著不說話。
何曰嘆了口氣,以前看那種小說霸道總裁強行禁錮嬌妻,都是在一棟跟三峽大壩差不多宏偉的別墅里,錦衣玉食伺候著,怎麼輪到自己就變成了學生宿舍!小說與小說之間差距就這麼大么,九郎作者你會不會寫文?!(作者:老子不會!)
有天,何曰聽到走廊上傳來輕盈的腳步聲,明顯是個姑娘,她走到自己房間面前,似乎對裡面有些好奇。何曰立刻衝到門口,對外面的人道:「你能放我出去嗎,我想出去。」
那個姑娘遲疑了一會兒道:「他們都說你不服管教,一心想逃出去。」
雖不清楚來得人的目的,但何曰還是盡量想辦法哄她:「外面還有我的家人在等我,還有大仇沒報,我真的不能被困在這裡!」
姑娘許是被戳中了心事,語氣幽怨起來:「我也想逃出去,如果不走,我會死……」
何曰陪著這姑娘耗了許久,她也沒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行動解救她離開這鬼地方,到最後何曰攢了一肚子的氣,「這位寶寶,我很困了,我需要休息。」
姑娘這才離開,然而第二天,又來了。何曰忍不住問:「寶寶,你叫什麼名字?」不會是唐僧吧,隔了一道門都能和她聊這麼久。
「我叫於曼麗。」她的聲音柔柔弱弱,似乎公畜無害。
何曰嘴角一抽,原來是那個悲慘程度可與《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所媲美的小美女,她立刻來了興趣,站到門後面迫不及待地問:「你認識明台嗎,他現在在忙什麼呢?」
於曼麗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不認識,我從不關心身邊不相干的人。」
他怎麼會是不相干的人,你前半生的悲劇來自於身世,後半輩子的悲劇就因為愛上了不該愛的明台,何曰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送你一句話,你現在可能聽不太懂,但一定要牢牢記住了——珍愛生命,遠離明台。」
「明台是誰?」
「是洪水是猛獸是讓你見了后就會誤掉終生的人。」
她的話音剛落,走廊上就傳來王天風的訓斥聲:「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為何不聽我的命令到這來!」姑娘沒有說話,他的聲音沒有起伏地說:「下去領罰。寢室門被打開,何曰站了起來,抓狂道:「好不容易有個人來陪我說話,你為什麼要把人家嚇走!」
「有我天天來陪你還不夠嗎?」
「夠個屁!」何曰忍不住罵了句髒話,你以為你是吳彥祖啊,「快點放我出去,我都快發瘋了。」何曰彷彿爾康附體,抓著王天風的胳膊不停地搖著。
王天風站了起來,把她強行抱住,兩條有力的臂膀如同鋼鐵般堅硬,不許她亂動,「我不放你出去,再也不會放了你。」
何曰的尖牙順勢貼在了他脖子的大動脈上,「再不放我,我就咬下去了。」
「那你咬吧。」
何曰還真下不去嘴,她氣急敗壞地說:「王天風,你關我這幾日恐怕也頂住了上面不少壓力吧,能把我關得了一時,再往後呢,萬一引起別人懷疑,我可是個過去一片空白的可疑分子。你這樣做分明就是在玩火,而且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出去做些什麼,你就會死在死間計劃里!」
王天風瞬間放開了她,滿面震驚地說「你怎麼知道死間計劃的,這是個還未完善和實施的計劃!」
「你都不知道我知道了太多你知道和不知道的東西,原本不想劇透的,但現在你如果有空,我要給你講個很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