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帶著曼麗跑路
何曰把從他帶走明台開始說起,一直講到了王天風用自己的命去完成了死間計劃,「你的命數就在於此了。」
王天風沉浸在她說的故事中久久回不過神來,「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忘了我是個算命的,過往以後的事我都知道的。」
「那你直接告訴我了日軍第三戰區兵力部署計劃是什麼?」
「……」麻個雞,電視劇沒談到這麼細節的問題啊。
何曰沉默了,王天風道:「莫要告訴我你是神女,若真有神女怎麼會眼睜睜看著我華夏大地陷入戰火萬劫不復。」
「好了,我說實話,我是從百年之後穿越過來的,之前只有魂魄過來了,附身在別人身上,那具身體死了后我就回去了,這次連身體到魂一併過來了。書上有記下你們的事迹,我只知道大概的走向,具體細節我就不太清楚了。」何曰糾結了半晌,終究也沒說實話,別人拼勁性命為自己信仰而活,你去告訴他你只是小說或電視劇別人編出來的人物,別說王天風了,就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的死間計劃就代表可以實施成功,扭轉戰局。書中有記載,我不但死得其所,還名垂青史。」王天風的眼睛閃爍起來,似乎對這個結果滿意的不得了。
何曰氣得吐血,「大哥,你是不是缺心眼兒啊,咱能好好活著嗎,櫻花號列車上就有日軍第三戰區兵力部署計劃,到時候別急著炸,先去把東西偷出來不就行了,知道了部署相對應調整我們的反攻策略,何必繞那麼大的一個圈子制定個送死行動!」
王天風若有所思,點點頭道:「這是傷亡最小又安全的法子了。」
「呼。」何曰鬆了一口氣,王天風若接受了這個新計劃且能實施成功,至少能保證他、曼麗和郭騎雲不會因為死間計劃而亡。
「我們的戰爭最終勝利了嗎,百年後的中國什麼樣的……」關於何曰所說的話,還有一些值得推敲的地方,他需要回去做一番調查后才能決定是否可以相信,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在最開始與大哥明樓相遇時就回答過了,但何曰還是認真地點頭道:「勝利了,我們成功趕走了小鬼子,建立了新中國,百年後的中國山河猶在,國泰民安!」
「那就好……」王天風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
何曰張嘴想要和他說其實他站錯了隊,建立新中國的不是你們,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真的到了那時去金門後面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安全又自由。
過了幾日,王天風又來了,臉上已是滿滿的信服,「事情和你說得分毫不差,果然明樓派人來救明台了。」就連明台和他說的話都與何曰講的一模一樣。「你若是相信了,就送我回明家吧,小時候大家也曾在一處相處過,你忍心眼睜睜看著明家人最後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么。」
「你不就是想回到明誠身邊。」王天風嘲諷地一笑。
嘿,這話說得多新鮮,誰會不想回去看男友而呆在這個鬼地方!何曰嚴肅地對他道:「和你說實話吧,你若一直關著我,恐怕我是活不長了,只能以死脫身。」
王天風真的怒了,踢翻房間里的凳子一甩袖子就走了。何曰覺得這場景頗為眼熟,當初《還珠格格》里的皇阿瑪在寶月樓里像香妃娘娘求歡不成,也是這麼惱羞成怒地走掉了。老王啊老王,總有一天她也會像那幺蛾子一樣撲稜稜飛走的。
要不怎麼說一語成讖呢,沒幾天於曼麗就來了,興奮地都有些喘了,她自己偷到了這個宿舍房間的鑰匙,打開了門,何曰一踏入房間大門就跟出獄了一樣,跳了,就差沒找火盆來總算沒在最好的年紀把牢底坐穿。於曼麗說:「原來你長這樣,既是想逃,那你快走吧,若是被教官發現就糟糕了。」
何曰剛踏出一步,忽然回過頭抓住了她的手,曼麗愕然地看著她,何曰堅定地說:「我帶你一起走。」
多年後兒孫問於曼麗這輩子遇到了最浪漫的事是哪一件,曼麗抿著嘴笑道:「在人生陷入絕望之境,沒有稻草沒有浮木,她差一點溺斃在水裡,這時忽然有雙手抓住了我要帶我一起走。」
兒孫羨慕地說:「是爺爺嗎,真帥氣啊。」
嗯,是很帥氣,不過……
何曰帶著於曼麗一路東躲西藏地往野外生存的山上進發,回城的路上有數道關卡,他們這一逃上面必定有嚴密戒備和搜索,從那座山上繞才是最好的路徑,當年徐儼走的路線的確是最安全的,唯一不安全因素就來自於碰到了自己。
王天風站在瞭望台上,看著鬼鬼祟祟出逃的兩人,不可耳聞的嘆了口氣,對她來說,明誠是她人生路上的同路人,但他卻只是一個路人,今後不管風裡雨里,好好走罷,
坐在船上時,何曰一直在給曼麗說明家的每個人,看似嚴厲實則心軟的大姐,老幹部作風的大哥,忠肝義膽的明誠還有蠢萌精怪的明台。曼麗問:「那我們去上海嗎?」何曰問:「你不願去那兒嗎?」曼麗搖搖頭:「我這樣的人去哪裡都是一樣的,就如同金簪草風吹到哪兒就落到哪裡。」何也曰神秘兮兮地笑道:「我這人呢,會算命,讓我來給你測測前途。」說完也不管對方反應,就手蘸著茶杯的水在桌上寫起來,「你叫曼麗,『曼』這個字拆開來便是又四日,上帝創造這個世界花了七天,你卻在重複在第四日,說明所求的一直無法圓滿,在天主教教義原有的七宗罪中,第四宗就是暴怒,你的心中埋有仇恨尚未平息。曼又形容女子身材曼妙動人,第二個名字是麗,然而這亂世之中美麗的女子總比旁人吃更多苦的,想必你以往的日子很不好過。」
於曼麗怔怔地說:「你分析地很對。」
「但是你的姓很好,姓於,兩橫一豎勾,手持鐵鉤,若有人妨礙你,就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沒有方框禁錮,從此就是掙脫了重圍,過著簡單的日子!」
於曼麗笑起來,「聽著很玄乎,若如姐姐吉言能實現就好了。」
何曰道:「我們先不去上海,得去趟鄉下解決一個人。」
「誰?」
「我阿誠哥的養母。」何曰撥著手中的水杯,露出了一絲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