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承天仙宗

92.承天仙宗

垂儀道:「罷了,你已決意,本座自然會傾力維護你。惠盈小兒,打小就受嬌慣,她雖然有惠清撐腰,然而你比起她也是不差。我冥通宮弟子,本座豈能令你們受到欺辱?」

「多謝師尊拳拳愛護之心。」

垂儀詢問:「納采之禮備得如何?」

「大半已經備齊,另有些小物件,已經交代孟柯師代行。」

垂儀點頭,「如此便好。」

郁景容上前幾步,雙手奉上雕花靈玉盒,「此為大光寶樹之枝葉,徒兒有幸得之,大光寶樹雖好,可惜寥寥枝葉不過殘缺之物,待師尊壽辰,徒弟必然奉上真正寶物,以報師尊愛護之情。」

垂儀仰頭笑道:「你有此心,為師心裡已經深感寬慰。」他取出大光寶樹枝葉,細細打量一番,「我承天仙宗雖有妙法可來往靈動界各洲,可惜頗受限制,傳聞大光寶樹卻可輕易穿越其它世界。靈動界如今資源比起上古之時很是匱乏,若承天仙宗能開闢新世界,於整個玄元大世界中地位將大有不同,如今卻被惠盈壞了事,即便惠清再是袒護自己後輩,本座總是要令惠盈受懲的。」

垂儀關上靈玉盒,伸手一拂,靈玉盒已經被他收走,大光寶樹枝葉卻飛入郁景容手中,就聽垂儀真君堂而皇之道:「為師本不應受弟子之禮,然而大光寶樹過於貴重,在你手中反而是懷璧其罪,不如由為師代為保管……在宗門裡,本座自會如此表態,你難得有此機緣,便善加利用這先天靈根吧。」

郁景容抬頭看了眼垂儀真君,最終還是收了下來,大光寶樹是陶子恬所有,只是這次懲治惠盈,須拿出一個由頭,才將陶子恬當初折下的一段樹枝拿出來,且一段樹枝並無什麼大用,如若將來得到更稀貴的法寶,再呈給師尊便可。

郁景容回到混元殿,陶子恬正在打坐,郁景容凝神看著,陶子恬功法雖是運行,對外界之事也有所感知,睜開眼,果不其然與郁景容對上視線,陶子恬笑了笑,原本盤著的腿舒展開,愜意的姿態道:「與傅師弟說完話了?」

郁景容點頭,坐到他身邊,「不止,還前去拜見了師尊,惠盈之事我已有把我,加之師尊庇護,決計要讓她受罰。」

陶子恬實話道:「那女修若是太上長老嫡親的血脈,太上長老勢必對她愛惜萬分,垂儀真君自然能與他對峙,只是你和那些同門……萬一惠清記恨,你們總有外出歷練,垂儀真君庇護不到的時候,我看不如就此作罷,我當時意識不清,那女修許是當我尋常的寶物,才將我偷了出來,又丟棄了泄憤。」

郁景容聲音壓抑道:「我日夜拿瓊漿玉液將你供養,明眼之人當知道我如何看重你,惠盈生性驕縱蠻橫,你與她相見便能知道她品性,必然是蓄意為之,越得我看重的,她越要做亂。惠盈失禮在先,我為何要退讓?此事你無需再多說。」

陶子恬看郁景容已經動怒,摸了摸鼻子,不再觸霉頭,乖順地點頭道:「好。」

郁景容牽起陶子恬的手,細細摩挲,「你修為恢復得如何?」

說起修為,陶子恬喜上眉梢,「雖然離化神期還有段距離,但比起第一次修練已經好上許多,說來我原身怎麼變了模樣,可是你極力溫養我的緣故?」

郁景容眼神閃了閃,搖頭否認,「當時我將你放入浮笙所用修復陣中,待你肉身恢復,已經是那種模樣了。」

陶子恬仍舊對自身狀態有些困惑,只是暫時沒有頭緒,且現在身軀修行簡直事半功倍,陶子恬也不再糾結,先前就說要讓郁景容嘗一嘗自己的手藝,便取了一套煮茶的用具,將茶餅烤透了,仔細地研磨。

郁景容看著他動作熟練,手腕翻飛,便握住他的手腕,細細地摩挲,實則有些出神。

陶子恬清了清嗓子,睨了他一眼,「煮茶這活可費功夫,這還是跟著我大師兄討來的技法,師尊好這一口,大師兄便認真專研了,討師尊喜歡……」郁景容摩挲他手腕,照理也不是出格的舉動,偏他動作細緻,又打著圈,陶子恬愣是被他摸出旖旎之感,忍不住道:「你可莫要做亂了……我腰這還覺得使不上勁!」

陶子恬不說還罷,這麼一提,反而令郁景容想起當日的滋味,加之陶子恬那一眼似嗔非嗔的,更忍耐不住,將人摟到懷裡,動情地揉捏他的腰。

陶子恬紅了紅臉,雖然以前也有戀愛經驗,但姑娘家哪裡像郁景容這樣,如狼似虎的,好似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陶子恬拿手肘將郁景容往後推,順口道:「怎麼這幾日沒見孟柯師弟?」

郁景容沒有回答,陶子恬奇怪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郁景容才開口道:「你何以問起他的事來?」他取出師尊還回來的大光寶樹樹枝,一時靈氣充盈於室。

陶子恬遲疑道:「這是……大光寶樹枝葉?」

郁景容點頭,「你還記得當日折了一段樹枝,孤注一擲,打算將我從浮笙面前送離?」

陶子恬輕呼一聲,有些唏噓道:「自然記得。」

「這就是那根樹枝了,我當時還不解氣,將你安頓好,回頭去找浮笙,他卻已經死得乾淨,魂魄都散了許久了,只留下這段大光寶樹的樹枝,我便帶了回來。這回借大光寶樹向宗門施壓,自然要讓宗門見著寶物,我本想贈予師尊,只是他又還了回來。」

「垂儀真君想必是真疼惜你,這大光寶樹在我手中也不怎麼得用,若真是如此稀罕,你師尊也是我長輩,不如直接奉給真君去?」

郁景容搖頭:「整株大光寶樹與大光寶樹枝葉豈可相提並論?若是大光寶樹枝葉,世人只道是我等有此機緣,心中略有艷羨而已,然而整株大光寶樹乃是先天靈根,整個玄元大世界也數不出幾株來,莫說尋常修士,就是些大型宗門,在玄元大世界資源日益貧瘠之日怕也要動了歹念,此時我又如何護你周全?」

陶子恬深知郁景容說得有理,就也不再提這事兒了。

然而郁景容神情微變,話鋒一轉道:「你卻也不必因此擔憂,只需忍耐一時,我遲早會爭在眾生之上,到時候世上再無一人可以傷了你。」

陶子恬動了動嘴唇,「你可是自責浮笙令我受傷一事?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過錯。」

郁景容替他將磨碎的茶餅一點點灑入沸騰的紫山靈水中,對陶子恬的話恍若未聞,卻是偏了話題道:「傅易與楊瓊枝是最早時候就跟在我身邊的。而今楊瓊枝卻犯了這種事。天道獨一,而人心卻是難測,何況是在這泱泱宗門裡。瓊枝能背棄我,旁人又何嘗不可?也望你有此警備,莫要輕信旁人。」

陶子恬倒茶的手勢頓了頓,「即便是和你同門……即便是與孟柯師弟?」

陶子恬皺眉看著郁景容,郁景容點頭,輕輕笑了笑,「你我已有夫妻之實,我遲早也會給你夫妻的名分,既是夫妻,你只當與我親近。」

陶子恬鬆了口氣,又氣又笑道:「折騰了半天,原來卻是你佔有慾作祟。」若是郁景容對親近同門都設如此心防,他還真要頭疼怎麼辦是好了。

前些日子郁景容態度若即若離,陶子恬便一心修行,少有休息之時,如今與郁景容做了**之事,郁景容又將他介紹給親近的同門,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陶子恬心裡提著的那口氣終於松下來,夜裡就扯著郁景容在床榻上倒頭就睡。

……

三個時辰后。

夜幕已深,然而月色如銀,仙宗又到處有天燈點綴,故而依舊清朗,山色與天一線,更是另一番別緻的景象。混元殿偏殿中,菱花紋木窗的剪影投在大理石地面上,四周寂靜怡人。

陶子恬睜開眼,仔細觀察身邊郁景容,見他睡得正熟,全然是畫中才有的寧靜秀色,陶子恬先是專註地看了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側過身子,把住郁景容的脈門,分出一絲極其細微的元氣,探入郁景容體內。

「……」

郁景容不知何時睜開眼,面無表情看著陶子恬,問:「你在做什麼?」

陶子恬見狀並無慌張,他從郁景容體內探得情況,震驚之下元氣便有了波動,何況他本來也無意隱瞞郁景容,只是怕他不願意,沒有事先告知罷了。

陶子恬反過來追問:「什麼時候的事?」

「……」郁景容垂目沉默。

陶子恬心裡很不好受,雖然隱約有些懷疑,但最後成真,驚疑不說,也是萬分痛心,「你不是說魔氣在異世界已經化解,為何你體內還淤積大量魔氣?」

郁景容坐了起來,撫平裡衣上的褶皺,漫不經心道:「我對你不設防,故而被你輕易揭穿,旁人卻是不然。」

陶子恬快被他氣笑了,「這哪裡是你魔氣入體是否暴露的事?你這兩百年多年來所修都是正道,你的劍也是正清之劍,還有你的宗門,乃是仙門中上流,你從正道入魔……難不成這些都願意捨去?」

「不是兩百年。」郁景容正色糾正道。

陶子恬扶住額頭,不明白郁景容為何對他隱瞞,如今得知實情,反而令他更難以釋懷。

郁景容慢吞吞繼續道:「是三百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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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從劍修手下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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