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花樣作死第三式

3.花樣作死第三式

測試完靈根的第二日便啟程去帝都元極門。

紀家有管事需要去帝都彙報礦山事宜,佔了元極門修士的便宜,可以乘坐他們的飛行靈器。

這是元極門內部提供的專供弟子出門的集體活動。

這次一共招了二十七的孩子,加上元極門來的五位修士,紀家還送行的人和其他來送行的家長。

浩浩蕩蕩一群人站在紀家主宅門口。

柳松雲上前一步,寬大純白邊角綉著元極門掌門一派弟子的標識,輕風拂來,他長長的頭髮隨著衣擺往後方輕微擺動。

手裡拿出元極門的飛行器,心裡默念手掌上施放出修為,原本手掌大小的船隻迅速凌空到眾人頭頂的天空,不斷變大,大到龐然大物,陰影不僅罩住了下方的眾人,還罩住了紀家的大門。

下方的凡人看著那天空中的龐然大物,目光驚喜向往更是帶著無盡的敬畏。

孩子們眼眸里更是亮晶晶的憧憬。

元極門來的修士一排站在柳松雲身後,全都一副嫣榮光彩與共的模樣。

柳松雲凌空而起,轉身俯視著下方仰著小腦袋看他的孩子,這些,都是今後元極門的希望與傳承,目光溫和善意,聲音卻是雄渾嚴肅,「爾等今後若入了元極門,便是元極門的一員,只要誠心修鍊,終有一日能得自己之道。爾等可知?」

下方的小蘿蔔頭們綳著氣,儘可能的大聲,「知道了。」

柳松雲微微一笑,示意身後的四位師兄弟。

四人點點頭,同時發力,和柳松雲一起施法,讓一群孩子連帶著紀家要去帝都的人凌空而起,進入半空中的飛船之內。

「哇!」

「啊~」

來自孩子們的驚喜,嚮往又或是有些嚇到。

真正站到了飛船上再看下方,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原本寬闊的紀家一眼就能看過去一半,淮安城裡現在無數人仰望著這個方向,可是他們看過去,卻看不仔細他們的表情,因為他們已經變得太小,面容已經模糊。

原來站在高高處往下看,是這樣的感覺。

「出發!」柳松雲一聲令下,飛船發動。

孩子們這才驚奇勁頭過了拂在飛船邊和自己的親屬揮手道別,一時間小孩子的各種喊聲四起。

常域抬手用袖子擦掉自己的眼淚,看了一眼身邊面無表情的紀臨城,原本要問他你不難過嗎,想起紀臨城在紀家一個孤兒,話又沒問出口。

可是看著他那張面無表情寡淡的臉又氣不順,哼了一聲別過了頭。

飛船畢竟是飛行器,在空中極速行駛晃動有些大,雖然有保護層阻隔了風,但對於第一次乘坐的孩子們來說還是有些吃不消。

紀堡凌這會已經發上火了。

紀家的管事還帶上了兩個幫手,既是一同去彙報,也是路上照顧紀堡凌。

年老的管事忍著身子的不舒服,和兩個僕從在一邊小心翼翼的哄著因為晃動不舒服發脾氣的紀堡凌。

「哎喲,小祖宗,下午就到了,您再忍忍~」

紀堡凌坐在僕從找來的椅子上,抬手拍開管事扶著他的手,睜開圓瞪瞪眼睛不耐煩的看著管事,「你給我閉嘴。」然後開始鬧騰,「什麼破飛船,是要晃死爺嗎。」

管事趕緊擋住他的話,「少爺,可別亂說,您福氣大著壽命齊天呢。」

不遠處的常域呸了一聲,「壽命齊天,也不怕遭雷劈。」

紀堡凌身邊還蹲著兩人,一個叫竇逍,一個叫程丹婷,兩家在淮安就是紀家的附屬家族,這下基本已經成紀堡凌身邊的人了。

紀堡凌還在罵罵咧咧的,周圍的孩子們都轉頭看向他。

前方站著的元極門修士皺著眉走過來。

管事一看修士的表情,趕緊扯扯紀堡凌的袖子,「少爺,仙師來了。」

紀堡凌可不怕,「不過是個尋常弟子,我紀家老祖還是元極門的長老,怕他作甚。」

管事也不敢再勸,心裡想著這紀堡凌在淮安還好,到了元極門,還是這般性子只怕不好。

「紀堡凌,人人都能坐,就你有問題,你是不是要回去?」

紀堡凌坐在椅子上仰著脖子和他對視,「什麼人人,他們不過是些平民家的,」目光繞過紀臨城,惡意又添了兩分,「還有一兩個野種,怎麼能和爺相提並論。」

「你!」那弟子抬手就要給紀堡凌一點教訓。

被過來的柳松雲拉住,搖了搖頭,那弟子不甘,也只得作罷,狠狠的剮了一眼紀堡凌,不過是個還沒有修為的廢物,竟敢如此囂張。

柳松雲走過來摸了摸紀堡凌的肩膀,「飛船屋子裡有張軟塌,你進去休息一會,下午便到了。」

紀堡凌這下才乖覺了,站起身也不說謝,「知道了。」帶著竇逍和程丹婷就往裡頭走。

周圍一群孩子都看得禁聲。

管事趕緊帶著兩個僕從給柳松元還有個修士跪下磕頭賠罪謝恩。

這飛船隻是小型飛行器,上頭只有一間屋子,原本是個柳松元休息用的,現下給了紀堡凌。

柳松元和那修士往船頭走,那修士隨手捏了個絕音符,反正這群孩子都沒修為,即便看得見他們嘴巴動也聽不見他們在講什麼。

「師兄,怎麼這般放縱那紀堡凌,即便是單靈根,但此次單靈根的孩子不止他一個,這般囂張放肆,不教訓教訓豈不是誰人都不放在眼裡。」

柳松元知道他心裡不痛快,也不打斷他的話,只聽著他說完才開口輕問,「可知道寧安長老。」

那弟子不明白怎麼扯到寧安長老身上去了,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記得。」

「寧安長老姓紀,紀堡凌便是他的嫡系血脈。」

「!」那弟子直接驚得張大了嘴巴失了聲。

寧安長老,聽著名字溫善,可這名字就是當初寧安長老的師傅覺得他脾性太詭異暴躁,在他結丹之日給他取的道號,為的就是讓他能心平氣和安寧一些。

不過看這弟子一幅驚呆的模樣就知道這道號沒有用。

寧安長老一如既往的詭異暴躁。

可偏偏是精髓至上的單系火靈根,又在機緣巧合下得了九玄真火,從此以後的修為更是和他的脾氣一樣飛快上長。

寧安長老沒有徒弟,紀家嫡系在紀堡凌之前,已經好幾代沒有出過修士了,便是最糟糕的五靈根都沒有。

現在好不容易出了個紀堡凌,不僅是嫡系血脈,更是火系單靈根。

可想而知得到消息的寧安長老有多重視。

怕是紀堡凌昨晚也得到消息了,否則今日不會這樣眼睛長到頭頂上連柳松雲都不放在眼裡了。

那弟子失聲良久,柳松雲拍了拍他的肩便轉回了身不再言語。

長久旁邊傳來一聲重重的呼吸,「這紀堡凌命還真好。」

這話有些執拗了,修道講究因緣循環,最忌諱執拗,產生了心魔修為停滯不前是輕的,嚴重一點便是身死道消。

柳松雲輕輕蹙了蹙眉轉回身,「輕揚,不得執念,那是紀堡凌的因果。」

名叫輕揚的弟子聽出柳松雲口吻里的嚴肅,神色一正,及時調整了自己的心態,點點頭,「我知道師兄。」

帝都皇城背後是連綿千里的山巒深林,再往裡深入便是元極門管轄內的魔獸林,再往後才是元極門所在。

尋常人即便是到了帝都,沒有元極門的引路,終其一生也找不到元極門。

到了帝都,紀家管事和兩個僕從被放下,自然又是一番磕頭千恩萬謝,如果不是搭著元極門的飛船而來,那從淮安到帝都,快嗎加鞭也得近一月的行程。

飛船略過魔獸林,到了門派已經劃到的地界停下,一個身著亮紅色裙褥膚如凝脂唇紅齒白的女修帶著十多名弟子迎上來。

「師兄回來了,一路辛苦。」

這女修飛揚一笑,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染上了濃烈光華的熱度。一群小籮卜頭原本坐飛船暈乎乎的腦袋直接一派漿糊了,待她走近了開口說話,更覺夜鶯鳴啼也婉轉不過這清泉流水般的音色。

柳松雲微微一笑,「晨晨怎麼下來了。」

那關晨已經到了柳松雲近前,便伸出芊芊嫩手拉住了柳松雲的衣擺和他說話,說話間偏頭看了一眼臉紅紅看著她的小蘿蔔頭們,招了招手笑起來,「這些就是未來的師弟師妹們了吧。」

她才這麼一說,不少小男孩心裡已經開始喊起師姐了。

常域猛咽了一口口水,眼睛不敢看又挪不開,拐了拐身邊的紀臨城,「你看,仙女!仙女,真比那九天玄女還美~她站的那裡吹過來的風都是香的~」

紀臨城面無表情。

祭在他腦海里嘖嘖兩聲,「這女修也算本尊見過的女修中勉強夠顏色的了,你這小子怎麼一點不激動?」

紀臨城懶得理他,轉頭打量了一下周圍,森林的模樣。

關晨和柳松雲說了會話,柳松雲轉頭交代他們,「這裡是元極門下的魔獸林,也是你們的第一個測試,」說話間手指一抬,他手指尖的白光竄進一群孩子的腦門,「這是你們可活動區域的地圖,太陽下山之前,每個人手裡必須有一個獵物,沒有的,便是測試失敗。」

測試失敗會怎麼樣,柳松雲沒有說,孩子們也沒有問。

看見有些孩子臉色蒼白眼底虛晃,柳松雲輕蹙眉,「放心,這裡面沒有魔獸,都是尋常小型動物,」指了指身後隨著他回來的四名修士和關晨身邊的十多名修士,「當你們有生命危險時只要說放棄,我們便會出現。」

「那萬一有人沒來得及叫救命就死了呢。」紀堡凌介面問道,話問的是柳松雲,可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紀臨城和常域。

意圖,不言而喻。

好不容易被安撫下來的幾個膽小的孩子一聽他這話頓時又覺得虛了。

常域皺著肉嘟嘟的臉緊緊的捏著拳頭隔空朝紀堡凌那裡揮動。

柳松雲皺眉,「紀堡凌,不得胡鬧!」

紀堡凌不屑的聳聳肩,轉頭看了看幾個臉色蒼白的,「這麼怕死還來幹什麼,不如早點滾回去。」

其實紀堡凌這話……柳松雲不得不說他是贊同的。

只是,這孩子才六歲,這話的口吻,太陰森惡毒。

這可不像寧安長老,寧安長老的詭異暴躁,是脾氣火爆性格直爽,但紀堡凌,顯然是不如他心意的人都要置於死地才罷休。

關晨也皺了眉,開口教訓,「你叫紀堡凌是吧?元極門內不允許內鬥,違者執法亭二十重鞭或逐出元極門,故意害門內弟子性命的,處死!」

她說得慢,清脆的聲音一字一句咬得清清楚楚,最後兩個字更是一邊說一邊半眯著俯視著紀堡凌,威壓而至。

頂著一張張揚美艷的面容,這話說得分外有重量。

柳松雲有意讓紀堡凌收斂收斂性子,這會也隨著關晨壓制壓制紀堡凌。

幾個臉色蒼白的孩子都被她的話鎮定住,開始秉著呼吸看著她,心裡牢牢記下的這話。

紀堡凌被她修為的威壓壓著,身體里感覺氣都涌不上來了,每一處都在叫囂著不舒服,別開了頭卻是翻了個白眼,咬牙切齒帶出了恨意,「醜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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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和狗帶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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