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0 章

11.第 10 章

黑山老人?

天憶緊了緊手中的寂滅。黑色瞳仁中的凝重加重了幾分。

身後女子口中說出的名號在南陽界內聞所未聞。可正是從未聽聞,卻更讓她提高戒備。雖說因為結界的阻隔令她無法感知洞府外的所有,然她的直覺告訴她在外頭挑釁的人修為並不低,畢竟就適才那詭異的喊聲所伴隨的幽深鬼氣,在她看來跟當年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鬼門宗四大護法之一的幽煉都不遑多讓。

那麼,來者是誰呢?有著如此修為之人是南陽界的人嗎?而更讓人在意的事,能惹到這般人物的女子又是何許人也?她可並未忘記自己是跟隨著那魔氣來到這。

數秒間,天憶心頭劃過數個疑問。

「呵呵,璇璣這是在擔心我嗎?」一聲銀鈴般的輕笑。然後跟自己溫度不同,一雙細滑的手搭在了握著劍柄的左手。

那帶著笑意的話幾乎在耳邊拂過。

什麼!

心中的警鈴大響。在感知到陌生的溫度的同時天憶立時向左移步,清冷的目光包含著戒備。

只見原先側卧在床的女人微微坐正,夜明珠的幽光恰巧撒在對方的身側。

「啊啦啦,璇璣何必這麼戒備妾身呢。」石床上的陸楪祈微笑道,右手不在意的撥弄著胸前的髮絲。如媚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眼前人,黝黑的深處似嗔還笑。

天憶不語,然手心的寂滅提高了幾寸。

「沒想到,璇璣是如此關心妾身。」

女人在笑,明明面色還是煞白如紙,但唇角邊卻掛著如同貓般狡黠的笑,特別是因沾染鮮血而更為妖異的紅唇。

她就像是一張網,擁有著勾魂奪魄的能力。

妖孽……

「妳想太多了。」天憶冷眼回望,平淡的回道。手裡護人的劍刃露出鋒利的一邊對著床上的人。

「是嗎?妾身還以為……璇璣是在……」陸楪祈頓了頓,右手食指撥弄著衣襟前的幾縷青絲,高挑的眼角彎成一輪彎月。紅唇輕啟,悠悠吐出最後的字眼「……不舍於妾身呢。」

「崢」

亮麗的刀劍發出刺目的白光,一時石室內猶如白日般。

「呵呵。」看著停於眉心處的劍尖,陸楪祈笑容不變,眼睛輕輕掃過通身散發森冷寒意的寂滅,對上皺緊眉心的人,笑道:「倒是一把靈性的寶劍。」

天憶垂眸,身上發出跟跟前人相抗衡的威亞,「寂滅。」

一喚,脫離於手心的長劍發出幾下光芒,又掙扎的向前。

「倒是忠主的寶劍。」素手輕抬,柔嫩的指腹輕撥鋒利的劍尖。

「寂滅!」

懸浮於空中的長劍長鳴一聲,只見劍身顫抖,接著化作一抹白光瞬間飛繞於天憶身後。

見原先把玩的劍逃離了,陸楪祈面上露出可惜的表情。

「外面的人是誰?」天憶皺眉問道。

「外面?」一直是輕笑的人面上流露出顯然的厭惡之意,身上的威壓變了數遍。「不過是個跳樑小丑。」

「那現在你有何打算?」

聽到這,原先撇開的視線再一次回到天憶身上。

「這個,或許需要璇璣幫個忙。」

本能的天憶覺得對方接下來所說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是什麼?」

「那,便是需要璇璣一滴心頭血。」話音剛落,石室內,僅披覆一件薄衫的陸楪祈頃刻間便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森冷,那是寒意,來自劍意的寒冷。

此刻,原先冷靜淡然的人周身氣勢已然發生改變。

心頭血,乃是人心臟最精華的血液,而對於修士,更是集結了自身修為靈氣,可謂是本命的精華。即便只提取半滴,也會耗盡修士大半體力,更不用論提取心頭血的方法之險。

而如今,一個周身是迷的人卻突然開口索要如此珍貴的東西。此用心,不可不防。

在這種戒備下,原先含笑的人忽然低頭咬唇,悠然輕嘆「璇璣,莫不是認為妾身想奪你命?」

美人低眸,泫然欲泣。但這番責問卻勾不起天憶任何愛憐之心。她右手迅速捏緊法訣,左手瞬間揮出長劍直指床上的人,「你到底是何意?」

低著頭的人緩緩抬首,那看似哭泣的臉沒有一滴淚水。在那上面,精緻如天人的五官沒有任何起伏。

黑色,相似的兩雙眼睛無聲的對望。在裡頭,彼此的倒影完全填滿其中。

時間失去了走動的意義,洞府內的震動還存在,對立的兩人一上一下的對視著。

「原因?」

「九幽蓮需要世上最冷的血。」

九幽蓮?天憶腦海立馬出現先前所看到的詭異石室,那有著梵音傳頌的紅蓮。

「最冷的血是何意?」

「最冷的血便是指變異冰靈根的融合異火的修士心頭血。」

變異冰靈根和異火,兩個條件她都符合了。

「但我為何要幫你?」

陸楪祈篤定的笑道:「你不能不幫,因為這裡是死海。」

死海,顧名思義是毫無生靈的海岸。傳言是盤古開天闢地之前便已存在的地方。在死海四周,沒有生靈居住。

但凡修士皆聽說過此間地帶之名。

界邊死海,浮毛不過。

任你大羅金仙也會在踏入第一步時被無盡海域給吞噬。

因為,這是時間上唯一一處無魔氣,靈氣,鬼氣所在之地。

熟讀歷史的天憶臉色微變,她自然知道死海的特殊,當下立刻否定,「這不可能!」

開天闢地以來的認知被人毫不猶豫推翻,若不是修為自持和冰靈根的原因,怕是他人都無法在此刻鎮定自若。

畢竟,能落於死海而不死的人怕是古今第一人。

但危機的相對便是這人能奪得底下或許埋藏的機緣。

那,來自世界之初的機緣。

「有什麼不可能?」不著寸縷的腳踏在石碣上,床上的人緩緩站起。曼聲道:「修真百載,璇璣見到的不可能難道還不多嗎?水滴石穿都有可能,死海度人有何不可?」

開天闢地以來的認知被人毫不猶豫推翻,若不是修為自持和冰靈根的原因,怕是他人都無法在此刻鎮定自若。

畢竟,能落於死海而不死的人怕是古今第一人。而這代表著,這人能奪得底下或許埋藏的機緣。

那,來自世界之初的機緣。

「這二者怎能相提並論!」

「不然你認為為何至今為止你都無法算出此間地帶位於何處呢?憑你那堪比化神的神識。」一句話,神秘女子便點破了百年來無人清楚的真相。

這一刻,天憶臉色徹底變了。黑色的火焰在她眼底翻滾。

但陸楪祈卻像是無所察覺,她手一揮,原先披覆在身上的白衣眨眼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艷麗如玫瑰,靈動如鮮血的紅。

絕代風華,形容的便是此時此刻。

即便不願承認,但天憶不得不說有那麼一刻,她被這抹紅色迷了眼。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嗎?」陸楪祈將髮絲別於耳後,抬手,牆上的夜明珠便飛到她手心上端漂浮。陰影遮擋下,那上翹的嘴角很是清晰。「不過是一個被天道所遺棄之人,無須在意。」

還沒等天憶反應過來,側著身的人便轉過頭來,臉上並無任何不妥,彷彿適才的嘲諷是幻想而來的。

然後,她問了一個本不想問的問題。

「名字,我問的是你的名字。」話說出口,天憶便覺得突兀。然這絲尷尬卻被很好的掩飾下。

被問的人怔愣了下,把玩中的夜明珠回到了原處。似乎是沒料到會被這般詢問。

「若是不便那就算了。」

「沒什麼不便」恍惚一秒的人又笑了,「不過是個名字。我……」

剛要說出的字眼到嘴邊又頓了下,「楪祈,我姓陸。」

跟隨著所得知的名字重複一遍,「陸楪祈嗎?」

「嗯。」被念到名字的人迴轉身正對著天憶,她點頭,絕美的臉頰有著暈紅,她笑的曖昧:「說來妾身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名字如此好聽。不過,或許只喚楪祈更好聽。你說是嗎?璇璣。」

對於這般挑逗性十足的話,天憶算是習慣了。她這時候想起兩人剛才的話題。

「那為何要用到心頭血?」天憶的聲音很平穩,甚至一點起伏都沒有。

陸楪祈緩步走於天憶跟前,每走一步便發出清脆的鈴聲。

只見她悠然轉身,白袍邊劃過半圓,對於身旁擦過的劍刃視若無睹,人立於白衣人半步前。

「因為……九幽蓮便是這片死海唯一的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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