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 39 反擊
顧深傷口的痂已經褪去,一直用著魏然買的藥膏,加上顧深本來就膚白,新生的皮膚沒有和原來的皮膚脫節。
對此,顧深自然是高興的,可惜今天那個場合,傷痕才是利器,因此她早早起來給受傷處化了點「妝」,又塗了一大片紅藥水,偏偏又挑了件布料不多的通勤連衣裙穿上,怎麼顯眼怎麼來。
今天魏然有課,沒去公司,呆家裡處理公務,此時見顧深下來,嚇了一跳,「怎麼回事,昨天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今天反而嚴重了?」
顧深見他擔心的樣子,心裡甜蜜蜜的,調皮得裝作慘兮兮的樣子,算是提前鍛煉演技,「我也不知道,好痛……」
魏然一聽,急了,「你坐下,我看看。」
魏然蹲下/身,低頭皺眉看著顧深的膝蓋,小心翼翼地用手碰了碰邊上的肌膚,而後抬頭,「痛……」
魏然的問題被顧深突然的吻堵了回去,顧深像品嘗美味一般將他的唇瓣舔了一遍,「有點苦,你是不是喝咖啡了?」
魏然喝咖啡不喜歡放太多糖,苦味較濃,這是顧深在偷偷嘗過他的咖啡后得出的結論。
顧深笑嘻嘻的,哪有半點痛的樣子,魏然有了懷疑,再仔細看傷口,自然明白了她剛才是唬他了,「聰明了,連我都騙過去了。」
顧深一臉得意,「誰讓你關心則亂的,這種小傷不去管都能好。」
確實如此,說到底顧深不過是磕掉了幾塊皮,流了點血,這要是擱以前或者糙漢子身上,自來水洗洗,不流血了就讓它自然好了。顧深小時候學騎自行車,因為是顧汴不要的舊車,高大破舊,顧深一開始摔了好幾次,哪次有像這次般上藥去醫院還塗祛疤的藥膏的,連消毒都沒有,還不是好好的。
魏然在農村長大,有過調皮受傷的時候,當然知道顧深是什麼意思。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有條件的情況下,何必冒風險呢?
「我和你一起去吧?」顧深打扮成這樣去學校,想幹什麼一目了然,魏然不放心。
「你一會兒也要上課,去我那兒摻和什麼?」顧深擺擺手,拿起書和小包出門。
說起來,那天魏然不知道她落了東西,這書和包還是後來胡胖子眼巴巴地送到莘宇的。當時魏然和徐明思都不在,只有一個王傳鑫知道胡胖子的來由,卻裝作不明白的樣子,胡胖子原本還想套套近乎說說情,最後除了還東西,一個目的都沒達到就暗落落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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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深去學工辦銷了假,而後進了教室上課,一路上學生來來往往,都有些吃驚地看著她。孫思思和李瑤也嚇了一跳,連忙追問她到底怎麼了。顧深把之前請假的理由又搬出來說了遍,兩人具不相信是不小心的緣故,但沒再追問。
「吳藝辰呢?」顧深問道。
李瑤看了眼望向書本不想回答的孫思思一眼,搖了搖頭,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顧深瞧出了不對,心下一動,「發生什麼事了?」
李瑤藏不住心事,早憋不住了,當下就和顧深咬起了小耳朵,「思思和吳藝辰吵架了!」
原來顧深請假的這幾天學校突然搞了個突擊檢查,就查出勤率。他們的教授年紀大了,消息不靈通就沒提前通知,吳藝辰也不知道怎麼了,完全不見蹤影,理所當然地被抓到了。其實這也不是大事,之前就提過了,T大一向管得不嚴,這種也就警告警告,讓學生檢討檢討就過了,所以後來孫思思就發簡訊告訴她了。
吳藝辰本來就因為顧深的事情心煩意亂,周成浩等人一個個不理她,而平時孫思思在寢室中和顧深相處最好,她便將氣撒到了孫思思身上。
「也不知道吳藝辰說了什麼話,思思這麼文靜的人都來了脾氣,回寢室后把所有吳藝辰送給她的東西理了出來,還有以前她請吃的東西,全都折算成錢。」李瑤頓了頓,「思思把錢甩吳藝辰面前的那畫面我現在都記得,太帥了!」
顧深想的則是吳藝辰當時的表情肯定很精彩,可惜她沒看見。
「花生,你是不是也和吳藝辰鬧翻了?」
顧深點頭。
李瑤抿了抿唇,「那我站在你和思思這邊,也不要和她做朋友了。」
李瑤這話說得十足孩子氣,顧深笑了,覺得這樣也不錯,免得李瑤夾在中間被吳藝辰當槍使,「好,你和思思要是在寢室和吳藝辰起衝突,或者發生其他的事情要記得來找我,我們是同一條戰線上的。」
李瑤用力點點頭,晃得頭髮都亂了。
沒多久,吳藝辰踩著鈴聲姍姍來遲,她意味深長地看了顧深三人一眼,微抬頭神情倨傲地坐到了他們後面不遠處一個單獨的座位上。老教授照例點名后,無聊枯燥但十分重要的專業課就開始了。
「顧深,我們談談。」下課後,吳藝辰戴上墨鏡,拎著小包走到三人旁邊。
「有什麼好談的,花生,你跟我一起走。」孫思思瞥了瞥吳藝辰,沒好氣道。
顧深這次的目標就是吳藝辰,怎麼能這時候走,「思思,你和李瑤先走吧,我和她有話說。」
孫思思見顧深眼神堅定,遲疑了一瞬,「那你小心。」然後拉著糾結的李瑤走了。
吳藝辰見狀嗤了一聲,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飄忽道:「搞得好像有多姐妹情深一樣,利益面前這些有個屁用。」
顧深沒理她,率先出了教室。
經管的教學樓底層有一個外包的咖啡吧,飲料貴得離譜且味道遠遠比不上T大周邊的奶茶店咖啡店,所以平時幾乎沒什麼人,只有炎熱的夏日熬不住的人才會去買一杯冷飲涼爽一下。顧深懶得多走,直接進了這地方,要了兩本拿鐵。
「你覺得多少合適,五千,八千,還是一萬?」顧深在包廂坐下,架起腿,姿態傲慢。
吳藝辰剛坐下,聞言一愣,冷聲道:「什麼意思?」
顧深從包里掏出一張卡,推到吳藝辰面前,「還是兩萬吧,我們認識也六年了,你想利用我操控我的時候就請我吃飯給點好處,算下來也花了不少。」
「要是多了,就當是我交的學費,我的好,老,師。」
吳藝辰臉色一黑,又生生忍了下來,「不過是看你可憐的施捨,兩萬塊,哼,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說著伸手要把卡退回去。
顧深按住卡一角,阻止了吳藝辰的行為,「哎,藝辰,別跟錢過不去啊。別小看這兩萬,指不定你以後還得靠它支持著過日子呢。」
吳藝辰拍桌而起,「你什麼意思!」
顧深皮笑肉不笑,「字面意思,畢竟周成浩他們已經自身難保了不是嗎?」
「顧深,你別得意,你別以為現在有魏然和徐明思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笑到最後!」吳藝辰咬牙切齒。
顧深不以為意,「怎麼?難不成你還能扔了沈鈺和周成浩那幫人,重新找個比徐明思更厲害的後台不成?」
吳藝辰桀桀怪笑,「不過是一群廢物,連一個私生子都不如,扔了又如何?至於徐明思,他現在幫著魏然,以後可不見得會,誰會真正對一個爭家產的野種推心置腹?顧深,我看你學得還不到家啊,愚蠢之極。」
顧深終於泛起怒意,吳藝辰怎麼說她或者蓄意挑撥魏然和徐明思的關係都行,可她竟然將魏然說成野種,徹底觸及了她的底線。
「我的確學不到你的精髓,害我也就罷了,你竟然連對沈鈺都無半分感情,枉他一直掏心掏肺地對你,連道德底線都擯棄了!」
「嘖,沈鈺算什麼東西,你都上道了,他還蠢得跟什麼似的,也難怪家裡的產業都沒他份,我怎麼會看上他這麼沒用的人……」
「夠了!」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沈鈺冷漠的臉出現在兩人眼前,吳藝辰的話說到一半就斷了。
「沈鈺,你怎麼會……」吳藝辰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深,拿起咖啡杯就想攻擊她。
沈鈺早有防備,即使擋住了吳藝辰作妖的手。吳藝辰收力不及,微燙的咖啡一把倒在了自己胸口,「啊!」
沈鈺沒有同情,反而質問她,「顧深已經被你傷成這樣了,你竟然還想下手,你的良心呢!」
顧深站起身,將卡拿起妥帖地放到發怔的吳藝辰的包里,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相信我,這兩萬能派上大用場的。」而後拍了拍沈鈺的肩膀,頭也不回的離去。
斷吳藝辰的最忠實的左膀右臂,這是顧深以牙還牙的第一步。至於第二步,顧深想得差不多了,只是時機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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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深回到家裡的時候魏然還沒回來,她樓下找了一圈都沒桂圓的身影,最終在二樓魏然書房的皮座椅上找到了鳩佔鵲巢睡得正香的小短腿。
顧深忍不住拿出魏然的相機給桂圓拍了幾張,拍著拍著倒是想到了一個事情,又出了一趟門。
魏然從教授那裡出來,又去了趟公司,幾乎是合著降臨的夜色歸家的。他從地下車庫推開門走進屋,迎接他的除了飯菜和酒香,還有滿屋閃著微弱光芒的小星星。
桂圓聽到動靜,知道是男主人回來了,興奮地蹦躂著小短腿過來,一路響起悅耳的鈴鐺聲。只見大眼短腿的小桂圓頭上戴著小皇冠,身上穿著粉色公主裙,脖間掛著金色的鈴鐺項鏈,到魏然面前時慢下步子,像女王巡視領地般打了個圈,又傲慢地走了回去。
「桂圓這是像你炫耀它這一身漂亮的行頭呢!你可不知道,桂圓都跑樓上照過鏡子了!」顧深打趣。
魏然解開襯衫領口的幾顆扣子,攬住顧深低聲問道:「今天什麼日子,把屋子弄得這麼浪漫?」
顧深指了指廚房裡插著一根小魚乾的自製蛋糕,「我遇見桂圓滿一個月的日子!」
魏然當下就吃醋了,「怎麼我遇見你六年了都沒這待遇?」
顧深思索了一下,「那你生日我也做蛋糕給你吃?」
「這樣就想打發我?」魏然輕輕吮咬著顧深的唇,「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