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孤注一擲

第五章 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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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道士乃正一派的二當家何仁瑾,掌門白清華的師弟,性情剛烈不阿,嫉惡如仇,手中長劍不知斬殺過多少惡賊暴徒。他回身向宋連峰點了點頭,宋連峰便拎著朱雨時走進屋來,重重扔在地上。何仁瑾道:「給他鬆綁。」宋連峰拿出匕首割斷了朱雨時身上的繩子,低聲道:「臭小子,早看你賊眉鼠眼不像好人,別讓道爺再看見你。」何仁瑾道:「可以交換人質了。」鍾遠鵬點頭道:「好。」朱雨時聽的真切,趕緊連滾帶爬的奔向鍾遠鵬。王人逍道:「我們的人呢?」鍾遠鵬喝了聲「接住!」說著將嚴魏風猛地擲向了無機禪師。他深知這四派高手中以無機大師的功力最為深厚,想要逃跑就一定要拖住這老和尚。

無機大師低宣佛號:「阿彌陀佛。」身形微微一側,伸出乾瘦枯槁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嚴魏風的腰帶。於此同時鐘遠鵬揪住洛朱二人的衣領,一手一個的扔出窗外,連同破窗一同摔落在外面。他自己剛想躍起,忽覺腰間一寒,王人逍的快劍已然襲到,喝道:「還想跑么!」何仁瑾凜冽的劍氣和仇厲海的鐵拳也已趕之。鍾遠鵬心知在這三人的攻勢下不可能全身而退,何仁瑾的劍氣是不能硬挨的,仇厲海的鐵拳躲過要害即可,王人逍的劍法太快,避無可避,幸好力道稍欠,不足以致命。機會僅有一次,若等無機禪師也出手將再無機會出屋。

想到這裡踏上兩步,貼近王人逍和仇厲海一側,利用二人的站位擋住了何仁瑾的攻勢,不顧二人的攻擊,身子猛的撞向屋牆。『轟隆』一聲巨響,土砌的牆壁被撞出了一個大洞,他的人也鑽進了洞里。王人逍的長劍刺入了他的小腹,仇厲海的鐵拳也砸在了他的肋骨上,頓時斷了五六根。鍾遠鵬強忍一口鮮血沒吐,破牆而出,灰頭土臉的摔倒在小巷上,抬頭一看,見小巷已被眾弟子圍住,根本無法衝出。洛朱二人見大哥受傷,忙跑了過來。鍾遠鵬傷勢嚴重,咬牙支撐,一眼望見何月蓮也在弟子當中,心中暗喜,無視腰間流淌的鮮血,直撲向何月蓮。眾弟子沒想到他還敢衝上,稍怔了一下,待準備迎擊時,鍾遠鵬將憋在胸腔的鮮血噴了出來、鮮血含有內力,非同小可,首當其衝的七八名弟子被血噴中,痛叫倒地。站在第二排的何月蓮驚慌失策,正要拔劍時穴道已被鍾遠鵬制住,動彈不得。眾弟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正要衝上,鍾遠鵬夾手奪過何月蓮手中的長劍,橫在她脖間,喝道:「誰敢靠近我就殺了她!她可是何二當家的私生女!二弟三弟快過來,小心被人抓了。」眾弟子被他這一唬都吃了一驚,相互顧視,不知真假。

四派高手也鑽出牆洞。何仁瑾聽罷臉上一紅,怒道:「胡說八道!沒想到你卑鄙如此,竟拿女子要挾,是好漢就放了她,何某陪你決一死戰!」鍾遠鵬道:「你們各大派重要人物的底細我們血刀堡都了如指掌。二十年前,你為了追求劍道,斬斷情絲,拋棄了你的妻子,拜入正一門下。十年後你劍法有成,良心有愧,回河北老家看望妻子,才知她因傷心憂鬱已離世多年。而你出走那年她已懷有身孕,並誕下一女,取名月蓮。你心中追悔莫及,只能加倍補償女兒,你怕說出真相會令女兒恨你,更怕影響自己的名聲,所以就隱瞞事實,將女兒納入正一派。表面上雖是嚴師,卻在暗中處處呵護,比如三年前的『茶武會』,各大派都派出三名優秀弟子切磋武藝,何月蓮在二代弟子中武藝並不出眾,你卻力排眾議帶上了她。還有六年前你要收十名弟子為入室弟子,竟將十四歲的何月蓮也收了進去。還有五年前。。。」

何仁瑾突然怒喝道:「住嘴!」只見他臉色蒼白,眼圈發紅,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再說不出一句話。何月蓮眼眶濕潤,哽咽道:「師傅,這。。。這是真的么,我真是您的。。女兒么?」何仁瑾抽出長劍,遙指鍾遠鵬,厲聲道:「放開她!」鍾遠鵬道:「只要放我兄弟三人離開,我就放還你的女兒。」何仁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兩眼眥目欲裂,怒吼道:「放開她!」鍾遠鵬一字字重複道:「放了我們,就放你女兒。」

何仁謹從未如此失態,在場眾人幾乎都相信了鍾遠鵬所說。王人逍暗自幸災樂禍,心想游龍門與正一派同為劍派,可正一派的名氣壓了自己一頭,何仁瑾這件醜事將大大折損門派清譽,對自己大大有利,當下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嘴臉,道:「姓鐘的,死到臨頭還信口雌黃!何二當家正直坦蕩,俠義布滿天下,怎會如你說的如此不堪!對吧,二當家。」何仁瑾老臉通紅,過了良久才長長嘆了口氣,道:「不錯!月蓮確是何某的親生女兒,請不要傷害她。」眾弟子一片嘩然,暗自交頭接耳,可何仁瑾本人卻恢復了往常的坦然自若,他其實早想父女相認,只是礙於面子遲遲不敢說透。今天鍾遠鵬當眾道破反令他放下了多年的包袱,頓感輕鬆。何月蓮這才知威嚴且不苟言笑的師傅竟是親生父親,一時芳心大亂,心裡湧出百般滋味。

鍾遠鵬傷上加傷,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如紙,若非心中有股強大的意志支撐著,恐怕早已倒下。見何仁瑾坦然承認,不禁豎起拇指道:「好,敢作敢當是條好漢,比你旁邊那個偽君子強上百倍,你只要答應。。。」

王人逍冷冷問道:「你說誰是偽君子?」。鍾遠鵬嘿嘿笑道:「何二當家旁邊還站著仇幫主和無機和尚,你怎知我在說你?你心虛什麼?要不我也講幾件關於你的故事?」王人逍目露殺機,保養極好的手掌握上了劍柄,這就要準備拔劍。何仁瑾道:「王兄無須與他爭辯,看他有何話講。」王人逍哼了一聲,將頭扭向一旁。仇厲海低聲道:「姓鐘的失血過多,撐不了多久,消得片刻定然昏死過去。」這時鐘遠鵬道:「給我們備一輛馬車,你們不許追趕。待我們回到四川就放何小姐回來,絕不會虧待令千金。」仇厲海冷笑道:「你把我們當孩童了么,跟老子來這套把戲,到了四川你們不放人該怎麼辦?」鍾遠鵬笑道:「待老子到了四川還用怕你們么,留下何小姐對我們有什麼用?跟正一派結怨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仇厲海喝道:「那也不行!你們也要留有人質才行,等何小姐回來我們也會放人。」鍾遠鵬不耐煩道:「去你娘的,老子信不過你們,哦!你是不是看老子流血過多,想等著老子倒下?嘿嘿,要是老子真扛不住了,何大小姐一定死在老子前面。」王人逍怒道:「少老子老子亂叫!你是誰老子?正一派的家事王某不想干涉,但我游龍門的《青龍游風劍》劍譜你必須交出來!」

鍾遠鵬的身體已漸感不支,忽覺眼前發黑,腳下一軟,強打精神站住,道:「除了剛才的要求,你們四派的秘籍我也必須帶走,想要秘籍的話,兩個月後來我們血刀堡一趟,運氣好的話就還給你們。如果你們不答應或再用廢話來拖延,我這就動手殺了她,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何仁瑾知他說得出做的到,自己已虧欠了女兒太多,當下不敢冒險,轉身向無機禪師、王人逍、仇厲海作了個揖,道:「事關緊急,何某斗膽做一次主,一切後果由何某擔當。連峰!去把王掌門的馬車牽來,放他們走!現在就去。」宋連峰見師傅聲色俱厲,不敢違抗,應命而去。原來王人逍生性好色,就算遠行也要帶夫人隨行,這次出門就帶著新納的兩位年輕夫人,同乘一輛軟廂馬車,這次兩位夫人為了一睹夫君風采也乘車來看熱鬧,卻沒想到便宜了鍾遠鵬。

王人逍質問道:「請問何二當家,我們的秘籍怎麼辦!把他們放走了還怎麼討回來。」何仁瑾道:「討回秘籍有何某一力承擔。何某就算拼上性命也要讓其物歸原主,請各位放心。」王人逍不屑一笑,道:「無機大師輩分最高,還請拿個決斷。」無機雙手合十,口宣佛號,緩緩道:「父女相認,人生大幸,秘籍雖珍終歸身外物,我佛有好生之德,還是圓了這份因果罷!」何仁瑾萬分感激,連忙道謝,無機面帶微笑,合十還禮,盡顯高僧風度。無機大師德高望重,說話分量舉足輕重,王人逍也無可奈何,一臉不忿。

這時宋連峰牽著馬車回來,堵在小巷的弟子競相讓道。鍾遠鵬讓洛朱二人先上車,自己挾著何月蓮最後上車,何仁瑾厲聲道:「記住你說過的話,若我女兒少了一根頭髮,何某絕不饒你。」鍾遠鵬道:「知道。」何月蓮扭頭哭喊了一聲:「爹!」何仁瑾眼圈一紅,鼻頭一酸,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朱雨時坐到駕位上,調轉馬頭,駕車出了小巷,往城門而去,眾弟子只能眼巴巴看著,無人敢去追趕。

王人逍沒好氣道:「請何二當家儘快把我們的秘籍討回來,再給死傷的弟子一個交代,不然王某可要上龍虎山找白掌門理論了。」何仁瑾也自覺理虧,點頭應是。仇厲海也對何仁瑾的做法頗為不滿,與王人逍一起率領弟子走了。何仁瑾再次向無機大師表達謝意。無機微笑道:「老衲信得過二當家,若有難處,少林不會袖手旁觀。」何仁瑾恭敬道:「多謝大師,何某一定討回秘籍。」無機道:「那老衲就先回少林了。」何仁瑾拱手道:「大師保重。」待無機他們走後,董平上前道:「師傅,是否讓弟子悄悄跟著鍾遠鵬他們?」何仁瑾擺手道:「鍾遠鵬行事雖邪,卻不是出爾反爾之人,必會兌現承諾,放月蓮回來。」董平道:「弟子詢問過朱雨時,得知他們和鍾遠鵬是拜把兄弟,情同手足。剛才鍾遠鵬應該知道若殺了師妹,他的兩個兄弟也難逃一死,他縱不怕死也會為兄弟著想,所以弟子認為就算不放他們走,鍾遠鵬也不敢對師妹下手。」何仁瑾點頭道:「平兒你進步不少,為師也有七成把握鍾遠鵬不會下手,但為師只怕萬一鍾遠鵬犯起渾來,那為師就要悔恨終身了,月蓮。。唉,為師不敢打這個賭。」董平道:「弟子明白了。弟子打聽到朱雨時有母親住在城內,不如我們請他母親一同回龍虎山,好生招待,也好讓他們投鼠忌器,遵守諾言。待師妹回來,我們也送朱母回臨安便是。」何仁瑾想了想道:「也好,不過請朱母時須好言相勸,不可動粗,一事歸一事,不可墜了我派名頭,這事你去辦,連峰性子太急,為師不放心。」董平點頭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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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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