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爸爸回來了

小小燒完火，看著自己臟髒的手，嫌惡地皺了皺鼻子，重生了要從愛護自己開始，這次一定要保護這雙手。

抬起頭，「曉梅姐，你就沒考慮讀高中么？」小小試探的問了句自己的堂姐。

水開了，曉梅利落將水裝進了水壺裡。「等等，曉梅姐」小小起了身子，拿來剛剛洗好的一個大茶缸子，往裡面舀了開水進去。「這麼燙怎麼喝，兌點涼水去再喝」曉梅怕小小燙著，忙拿過來想往裡面舀點涼水。

小小小心的躲開了「曉梅姐，生水喝多了不好，裡面什麼細菌都有，這種半開的水更是」這種思想要灌輸給家人，想起後世什麼蛔蟲病什麼豬流感的，她就一陣后怕。

曉梅見小小將茶缸子端走，也不較真，小孩子隨她去吧，不過聽著小小的說法，她倒是真的樂了「哎，就你的事兒多，家家戶戶都天天這麼喝的」，邊說話邊將手上的米椿好，加好水后蓋上鍋蓋，拿著手抹了把臉上的汗，用圍裙擦了擦手「高中？我才不考高中呢，要再得上三年不說，那地方都是考不上中專的人才去」搬過一條板凳，坐在小小旁邊撿著青菜，「等小小上學，姐姐給你做個漂亮的書包」。

曉梅姐的女紅倒是出挑的，這幾年的書包都是她自己逢得，還有些鄰居專門到她家去求了她做呢。小小聞言，也不推辭直接應下了「曉梅姐可要記得哦~~。」

「曉梅來了呀，考試考得怎麼樣呀？你打算念中專？」聽著聲音，是蕭媽放了手裡的工具，洗了洗手沖著曉梅說話,話語里對曉梅要上中專的事兒多有不贊同。

「三嬸兒回來了，是啊，我打算好了，讀了中專，就進鎮里的那個廠子做，聽鄰居胖丫說了，那地方挺清閑的」曉梅見著自己三嬸兒回來了，都是常來常往慣了的，她也就邊撿菜，邊搭腔。

「媽媽，喝點水，這是剛燒好的水，你先多喝點，補充補充失去的水分」見著媽媽從水缸里直接想舀起涼水喝，小小忙把剛剛裝好放到一邊兒的涼的溫水端給媽媽。

蕭媽見家裡乾乾淨淨的，還以為是曉梅幫著收拾的，這個侄女是她看著長大的，跟她也親，但她們總過來幫忙，雖然往日和大伯一家關係都挺不錯的，但是也怕大嫂心裡不舒坦「曉梅你整天活也不輕，還幫著三嬸收拾什麼呢，你媽身體也不好，你和大壯多顧著點她，你三叔出點車，讓你們這幾個孩子都忙叨起來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折騰點錢，現在的世道啊」蕭媽說著說著想著自己的男人，這都有個把月了，也沒往家裡捎個信兒，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心裡也惦記。

「三嬸兒，這次你可是謝錯人了，這可是你好閨女弄的呢，要不是我來，我看她可是打算連飯都做了呢」曉梅不由的想，自己這個年紀可是最討厭被爸媽指使幹活的，哪像小小這樣，還積極主動呢，這個堂妹啊，一定是個有出息的。

「是么」蕭媽驚喜的看著自己的閨女，忍不住把小小抱在懷裡，親了一口「真是媽的乖女兒~~」。

被老媽毫不掩飾的誇獎弄的不好意思的小小，害羞的跑了出去，做了個鬼臉「媽，上次我把大貓弄碎了時候，我記得你和爸說是』你看你養的搗蛋閨女!』」小小壓低了嗓音，學著爸爸粗啞的說話，只不過小孩子天生的清脆聲音，讓她學起來充滿了喜感。

「看你這孩子，誇你兩句還驕傲了起來」蕭媽和曉梅倆個看著小小的可愛的小怪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嗯，你這孩子，看著你老爸不在家，竟然敢學你老爸了啊」和媽媽姐姐笑成一團的小小，冷不防被拎了起來。

「爸爸？！」小小掙扎著了下，扭頭一看，猛的撲到了來人的身上「爸爸回來了！」

蕭德才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了，抱著小小使勁兒的親了口「小丫頭，又沉了啊，來，好好站著，讓爹看你長高了沒，別凈長肉不長個兒了啊」把小小高高舉起了轉了兩圈兒后，放到了地上，仔端量著自己閨女。

被蕭爸的這句話刺激著的小小，突然間記起了被自己丟到了八度空間的外號「小丸子」，小小忍住黑線的衝動，就是因為自己每天每頓的飯菜必須吃的光光的，所以從小學就噸位過人的她，等到初中還沒有發育，結果被憋的橫向發展了。因為那個時候流行小丸子動畫片，從內在到外形，她就被賦予了這個充滿了形象的外號，一直掛到初中畢業，畢業后同學偶爾見面，多數都忘記了自己大名！

完全不知道一句話打擊了自己女兒幼小心靈的蕭德才，沖著自己侄女打了聲招呼「曉梅考的怎麼樣了？」邊脫了外套遞給了蕭媽，邊問著侄女。蕭家人好文，所以對學習的事兒都挺重視的。

「恩，自我覺得還成，但成績沒下來，不過估計市裡的二中專是沒問題」提到成績，曉梅有些自信的回答著三叔的問話。

「那就好，不過怎麼不讀高中？這次我南下，發現江浙一帶幾乎很少人讀中專的，都是直接升高中，要不將來讀大學，要不就是下來就業了，而且就讀五年的小學，真是省時間，他二姨夫聯繫的那個廠家，有個女兒，說還要拿錢進高中的」蕭爸點起了一支煙，問著侄女的打算。

「這事兒孩子怎麼做得了主」看著曉梅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答的表情，蕭媽斜睨了眼蕭爸「凈知道給孩子出難題，考什麼不一樣，有能耐的不上學也有能耐，像我和你倒是都高中畢業的，不一樣都是在家出大力啊，他老叔倒是沒怎麼讀書，人家也是坐辦公室的，這東西啊，還得趕機遇」蕭媽說的都是大實話，但是說的倒是趕理。

「行了，不說孩子了，我出去給你帶了個筆，說是什麼進口的，咱們家現在就你個大學生了，得重視重視，小丫頭還眼饞，等你上學了，你爹我也給你買」蕭德才把自己給侄女帶的禮物讓蕭媽找出來，拿到手上剛準備遞給侄女兒，轉頭看著自己的閨女眼饞巴巴的望著自己，摸摸閨女的腦袋，咧嘴樂和，直叨咕「好學是個好事兒，好事兒，咱們老蕭家又好出個大學生了」。

真是好筆，竟然還是派克！小小張著大嘴看著蕭爸帶回來的禮物，有些不敢置信怎麼這麼大的手筆了。如果蕭爸知道自己閨女想的是什麼，一定一個鐵砂掌過去，丫個財迷！

不過他不是不知道么，此刻他把筆拿出來，沖著曉梅說「曉梅啊，說起這個筆啊，還真有點故事，你三叔我這次出門，趕巧救了個人，人家身上就帶了這筆，說是沒帶什麼更好的東西，這筆就當謝禮了，怎麼都推不下，你說咱救人也不是圖個什麼的，筆就筆吧，還好咱老蕭家有你這個能讀書的」

「你這什麼話呢，他老叔也是個筆杆子啊，咱們家小小將來也當個大學生啊」蕭媽看著蕭爸得意的模樣，忍不住搶白了句，然後抱過女兒來。

「爸，那我就今年上學了啊，早點學姐姐當個大學生」摸準時機，小小插了句話。她今年虛歲是六歲，論理是沒到上學年齡的，

聽到小小的話，幾個人都有些驚訝，蕭爸沒有直接答應，轉而一樂，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沖著曉梅說「看你三叔這記性，你老叔可不是咱們老蕭家的驕傲么，來來，曉梅，拿著」直接把筆塞進了侄女兒的手裡，也沒開口小的事兒。

「哎，那我就拿著了三叔三嬸兒，行了三叔一路也累了，我就不在這擋礙了啊，先回去了」。看著屋子裡的沉默，曉梅懂事的起了身子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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