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旅行（二）我們是教皇的親戚

加隆、卓鍋、金戈、貓頭鷹金幣本質來說，都是出自妖精之手，它們在工藝上是否有所不同，巫師們不知道。只知道，各地妖精都能仿製對方的貨幣，而且無法分辨真偽。

所以像他們這樣擁有古靈閣的家族，需要的時候都會臨時讓妖精們趕製一批錢幣用於消費。一定程度上，也造成了金融混亂。

但這種混亂大多數頂尖巫師家族樂見其成的。

不是沒人發現佩佛利爾以及跟他們處於同一地位的巫師家族，利用這一點謀取暴利。歷史上，有人抗爭過。可惜他們學藝不精，將過多的經歷花費在了解麻瓜們的制度上，他們提出了很好、很完善的制度，卻沒有力量來推行。

站在一排排坩堝前，幾個巫師正在將原料挨個扔進去。升騰的淡紅色煙霧，遮蓋住他們的面容。

打頭的巫師將口袋裡的各色金屬物質扔進鍋里。顯然這種轉化過程對於金屬沒有任何要求，他們把任何能找到的金屬統統扔進去。

「那墨綠色的是什麼？」赫敏問道。

「哦，應該是鈾礦吧。」比洛指了指最後面的工作台，「在那裡我們將煉金石敲碎，按相應分量放進坩堝中，熬制三個小時，便可得到液態黃金。」

「就這麼直接熬制？」赫敏看到工作人員將淡粉色碎末放入坩堝后，便不再照看了。

「是啊，很簡單。」比洛聳聳肩。

「不過開發煉金石可不容易。」菲尼克斯說，「花了三百多年吧？」

「其實要說點石成金的想法，那可久遠。」比洛歪著頭想了想，「我記得3世紀就有了，其實當時已經有魔法石了，只是人們沒意識到，它還有這作用。5世紀時一個鍊金術師，再一次意外實驗中，發現魔法石可以將金屬轉化為黃金。」

接著比洛帶他們觀看了一會煉金石的煉製過程，他們不可能全程看完，因為整個過程需要十七個月。

坩堝里的黃金被巫師們移交給小妖精，它們負責後面的工序。一般情況下，古靈閣會有預留煉金石，受到指令后，一天可以生產二十萬加隆以及兩百四十萬銀西可。

銀西可的製作過程，則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基本就是天然金屬銀，來自礦場，以及羽蛇蛋殼。

銀礦主要位於美洲和大洋洲，按照協定，這些礦場也需要對麻瓜們隱瞞。將這些產業安置在歐洲以外，可以減輕歐洲魔法機構的司法壓力。

他們走在金碧輝煌的走廊中，周圍鑲嵌著整塊整塊的天然水晶，每個分叉口都有不同的顏色水晶提示，這條路通往何處。

「在煉金石發明前，我們用天然黃金製作金幣。」比洛在再帶他們前往金庫時，繼續介紹著，「那段時間可真是不堪回首。」

「通過貿易獲得嗎？」赫敏天真地問。

「不，通過暴力。」菲尼克斯直言不諱，「我們通過宗教和對外戰爭獲得黃金、白銀。」

「宗教！」赫敏很是意外。

「不然教廷為什麼要發動獵巫運動。」比洛笑著說，「這方面還是菲尼克斯親自說吧。」

菲尼克斯撓了撓額頭，他更希望赫敏自己看書了解。他和比洛都知道，這事說起來很長。不過架不住她的要求，只好開口敘述這段歷史。

宗教有一定影響力后，巫師們與宗教勢力建立起很深的合作關係。巫師用魔法創造所謂的神跡，讓無知的麻瓜認為真的有神靈。巫師們會獲得相應的報酬。雙方關係十分緊密，而且還是佩佛利爾安置啞炮成員的一個重要地方。

雙方精誠合作，關係日益密切，很多跟菲尼克斯同名的啞炮祖先，還擔任過教皇的職位。

這裡面有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那便是佩佛利爾某個成員獲得鳳凰后，往往會給自己的後代起名為菲尼克斯，寄予極高的期望，希望兒女們能繼承自己魔法天賦。但是他們卻往往是啞炮。因為能得到鳳凰承認的巫師絕對都是法力高強之輩，他們自己在家族內部有相當高的地位。

不願意將自己兒女掃地出門的他們，秘密跟教會聯繫，很多處於這種情況的人，都被安排成為了神職人員。在佩佛利爾威逼利誘下，他們大多成為了教皇。

算是父母對他們的一種彌補，既然無法在魔法界生存，那麼只能在麻瓜界安享富貴了。

這種關係在佩佛利爾壟斷古靈閣后，開始發生改變。

主要原因自然是金銀的稀缺——其實原本不缺，但將黃金與白銀貨幣化后，原有的儲量就不太夠用了。

當時，佩佛利爾想到的第一個主意，便是將麻瓜的金礦和銀礦全部收購。這遭到了整個貴族階層的反對，那樣做的話，他們將失去最寶貴的財富。佩佛利爾當時名義上也是帝國貴族之一，公然反叛非常不明智——即使當時帝國已經奄奄一息。

這時候，宗教恰逢其會的出現了。他們提出，巫師——特指佩佛利爾，作為宗教的保護者與合作者。宗教名義上向居民徵收的一種主要用於神職人員薪俸和教堂日常經費以及賑濟的宗教捐稅。教徒捐納本人收入的十分之一供宗教事業之用，不分貴賤，連國王也要交。

他們會將所得換成等價的黃金與白銀供給佩佛利爾。這讓佩佛利爾家族大喜過望，他們只要沒事在教堂前，施幾個法術或者在遭受旱災的地區，來一個雲雨咒便可獲得大量真金白銀。

親密的關係，到十世紀時開始破裂。巫師群體在逐步壯大，貿易開始全球化，需要的貨幣更多。歐洲地區的財富卻日益萎縮，麻瓜對巫師主要貿易，便是工藝品，可這玩意只能得到銅納特或少量銀西可。也就是真金白銀只出不進，自然越來越少。

而且經歷內亂的佩佛利爾家族，迫切的需要一場對外戰爭，再次樹立起自己在歐洲地區的威信。

在族長奧古斯都的嚴令下，教會被迫發布通告，宣布西亞北非地區的宗教，是異教徒，並且攻陷了聖城耶路撒冷——其實是佩佛利爾自己把整座城市賣給了西亞巫師。並且發行債券以支持戰爭的口號，讓所有教徒購買，尤其是有錢的教徒，進一步壓榨歐洲財富。

於是1096年，戰爭爆發，參加的約有10萬人，合於君士坦丁堡。為了這場戰鬥，佩佛利爾全力以赴，使用火龍和夜騏空運大批麻瓜軍隊——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實戰意義的騎降作戰，之後便被幻影移形咒替代——巫師與麻瓜混編的軍隊採用空降的方式進入小亞細亞，攻城奪地，佔領了尼凱亞等城，大肆擄掠。西亞各國被這種新穎的作戰方式打得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