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處決地行動

合上書本，菲尼克斯審視著看著洛夫，他手裡拿著的速記羽毛筆和米黃色的筆記本。恐怕正式報告還沒有寫完，這麼重要的報告，直介面述著實不妥。

「是這樣，」眨眼間他就明白菲尼克斯的疑慮，「正式報告，」他眉頭捏了捏眉心，「我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完成。可效果我們已經確定，而且廣播石也不是什麼極難的技術，如果需要，我們大概十到十五年就能在全球完成部署。」

「你能確定？」菲尼克斯認真地問。

「是的。」他回答的異常簡單。

菲尼克斯點點頭，說：「召集大家開會。」

人們很快就集中到會議室，只不過有幾個人已經不省人事，按周圍人的說法，他們跟人打賭一個小時內喝完一桶小妖精葡萄酒。這幾天，如此多的家族匯聚萬邦城，私底下的早就開始暗暗較勁。只是限於如今局勢，誰是敵誰是友還不清楚，大家十分克制，在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上，相互打賭、決鬥。

「那把他們抬出去。」菲尼克斯一揮手，兩隻家養小精靈立刻帶著幾個人飛快離去，順便關上門。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聚集到洛夫身上，他頭髮亂蓬蓬的，身上帶著一股奇特的味道，身後放著一張世界地圖。顯然他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大家。

「這次會議將是最高保密級別，請你們注意！」洛夫首先提醒道，「今天的會議內容。」他一敲背後的世界地圖，上面浮現出幾個字：處決地行動。

「計劃的目標是在未來廢止保密法后，在可預見的時間內，任何手段都無法與麻瓜達成和平的前提下，先發制人，贏得戰爭主動權。」他又敲了敲地圖，背景變成黑板，「計劃的核心，便是廣播石。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不是每個人都清楚這東西。」

他拿出一個檸檬色的小石頭，它靜靜的飄在手掌上方，以緩慢的速度自我旋轉。

「這是詳細介紹，請各位認真閱讀。」十幾份文件飛到每個人手裡，附帶一塊小石頭。

菲尼克斯專心致志地研究著手中香煙的煙頭，手邊的文件內容，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畢竟計劃就是由他本人親自起草的。

1906年在美國紐約出現第一個廣播站后，巫師們很快出現了一些狂愛好者，在麻瓜將其實用化以前，巫師界就出現了第一家廣播公司。結局並不好，它很快以嚴重破壞《國際保密條例》為由強制關閉。

愛好者們以驚人的速度，改進了原有的廣播石。

最早的廣播石有巨大的缺陷，一旦使用會造成巨大的影響。第一次實驗啟動時，造成倫敦電報公司與外界的交流中斷——萬幸的是，麻瓜認為只是嚴重的機器故障並未深究。

改進后的廣播石，具有了共振效應。通過鍊金術煉製出來的原石，不管相距多遠，你對著一塊廣播石說話，所有廣播石都能聽到你的聲音，並且不會對麻瓜設備造成危害——具體的商業運營，還有涉及很多其他的魔法，但不在討論範圍內。

重要的是，原始的廣播石可以干擾麻瓜電子產品。

再往後魔法社會的一些成員著實為麻瓜們的電視機感到著迷，希望他們能有自己的電視頻道。這項計劃只是發展到了早期階段，因為魔法部並不贊同把巫師世界的內容播放到麻瓜的設備上，這會（他們感覺）嚴重破壞《國際保密條例》。一些人辯解說魔法部的決議前後矛盾、一點也不公平，因為很多廣播電台被合法修改以供巫師專用，播出常規巫師節目。魔法部承認麻瓜有時會捕捉到關於怎麼修剪毒觸手的建議或是怎麼更好地在捲心菜田裡清除地精，但他們認為麻瓜的廣播聽眾似乎都很寬容、較電視觀眾更容易上當受騙且並沒有那麼過於自我感覺良好。大多數巫師抵制麻瓜用品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文化。巫師社會以自己不需要那麼多（公認為精巧）麻瓜創造的替代魔法設備為榮。在一個人的家裡堆滿烘乾機和電話機會被看成是魔法細胞不足。

其次，各大傳媒公司，立刻與時俱進推出報紙自動播報功能，配合魔法照片差不多能得到類似電視的效果。

可深層次的原因，是傳送圖像，跟傳送聲音不同。巨大的魔法磁場嚴重干擾了麻瓜們的正常生活。對於魔法磁場，巫師們了解甚少，甚至連名字都是從麻瓜的電磁場一詞中改過來的。意味看不見的能量。

洛夫按照菲尼克斯的構想，進行了多次試驗，將大量廣播石堆到一起，同時啟用，看看會對現代麻瓜生活帶來怎樣的影響。

「我們選擇三個目標進行試驗。分別是普通城市、軍事設施以及科研機構。首先是普通居住城市。由廣播石造成的大停電造成整個交通系統陷入全面癱瘓，地鐵列車停在隧道中，成千上萬乘客被困在漆黑的地鐵隧道里。停電期間，工廠被迫停產，銀行歇業，商店摸黑經營，信息傳輸中斷。飯店、超市以及其他經營易變質食品的企業，可以預見會損失慘重。」

幾張照片貼在黑板上，要不是幾個微弱的火光，整個照片一片漆黑。模糊的看到光源周圍擠滿了人，手持打火機的人，高高舉起火源，成為一個人形路燈讓人們離開列車。

「軍事設施，我們選中了位於科羅拉多斯普林斯市的一處軍事要塞。同樣通信全部中斷，軍事作戰能力喪失95%——」

「你等等，95%？」梅賽德斯舉手打斷了洛夫的話，「也就是說，他們仍具備一點作戰能力？還有，你們居然直接選用軍事設施，要是——」

「放心吧，他們會自我安慰，設備問題之類的。對於你前一個問題，」洛夫搶著答道，「不能使用電器，不會完全摧毀麻瓜軍隊的作戰能力，計劃的目的，其實現在已經比較明顯了。切斷麻瓜的信息傳輸能力，將他們打回到中世紀的通信只能靠「吼」的時代。」

幾個人笑了起來，但部分人沒聽懂，是如何做到的。

「接著說，討論稍後進行。」菲尼克斯讓他繼續。

新貼出來的幾張照片，能夠獲得信息就更多了。

幾個人軍人拿著熒光棒快步走過通道，地上布滿了玻璃碎屑；有些設備燃起了大火，幾個人用某種工具，正在試圖滅火；一個高級軍官模樣的人，不斷嘗試使用電話，一台台來回嘗試。

「最後是科研機構，我們選用了瑞士日內瓦近郊的梅漢地區的高能加速器。」他又拿出幾張照片，「基本上被徹底摧毀了，需要重建。這有什麼意義，我就不多說了，反正你們也不了解麻瓜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