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分歧

「廣播石在試驗中，只啟用了15秒，目標地區的電子設備基本都被破壞了，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事故，不會起疑。」他重新恢復了地圖，魔杖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圈，「對於廣播石的非廣播用途，我們還要進一步改進時期，成為終年常規使用的設備，鎖死人類對於電力的應用。大約需要7、8年時間對廣播石進行細微修改，主要是其配套的設備和相應的保護魔法，這點暫時沒有書面報告。」

「完成全球部署的時間？」

「五年。」

「也就是說，最慢的情況下，2015年前能完成整個計劃部署。」菲尼克斯說著，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手中的煙幾乎燃下去一半。

「不錯，屆時所有依賴於電子設備的產品都將無法使用。」洛夫目光炯炯，認真地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其他方面先不說，最重要是麻瓜的通信能力會大踏步的後退。」菲尼克斯直接說道，沒給任何人思考的時間，「這意味在戰爭中，我們將獲得絕對的信息權。麻瓜的部隊調動、國家層面的戰略部署都將舉步維艱，再像幾十年前那樣，拉起百萬大軍幾乎不可能。他們失去了指揮如此龐大軍隊的能力——40、50年代的麻瓜大規模戰爭中，麻瓜們能隨意調動千里之外的部隊，這在古代是不可能的，在那樣的距離單位，傳遞一份命令可能要好幾個月的時間，而技術解決了這個問題，命令幾乎實時就能傳遞到作戰部隊手中。」

「明白了。」梅賽德斯說，「也就是說，我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擊中優勢兵力，逐一擊破敵人，而敵人甚至都不會收到友軍被殲滅的消息。」

「基本如此。」

「可是，」她慎重地說，「麻瓜不會這麼傻吧，應該會有緊急方案或後備計劃，應對——」

「他們沒有應對魔法師的作戰計劃。」菲尼克斯咂咂嘴，又點了一根煙。

會場平靜了好一會。

「其實不能說完全沒有。」一個聲音打破了平靜，「據我所知，美國正在著手建立一個魔法殭屍應對計劃。」

「什麼東西？」菲尼克斯微微皺起眉頭。

「不是什麼大事。」洛夫對此毫不在意，「要知道，麻瓜有很多關於殭屍的傳說和娛樂作品。我們詳細調查過，計劃闡述如何對抗多種殭屍。根據這項計劃，最嚴重的威脅莫過於殭屍攻擊人類，很多人被殭屍咬傷並迅速感染，留給人們的反應時間微乎其微。這份文件被定性為一個訓練工具，用於室內培訓，通過一個虛構的訓練想定讓學生們了解軍事計劃和部署的基本概念。不是作戰計劃，而且他們認為的殭屍與陰屍差不多是兩回事。」

「可是英國也有類似的計劃，而且保密程度很高，我覺得我們——」出聲發言的人似乎是洛夫的手下，他本人在洛夫嚴厲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漸漸聽不見了。

「我向你保證，那些計劃只不過是一種訓練方法。並不是他們真的意識到了什麼，我們很確定。」

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菲尼克斯開口向其他人闡明自己的觀點。在完成計劃后，即廣播石部署完成後，擁有了隨時打擊麻瓜的手段，就是可以解除保密法的時間。要求各部門相互配合，爭取儘快拿出一個完整方案，不僅僅是軍事打擊，還包括新政府的結構、社會形態、文化之間的差異與解決辦法。

第二天，日、印代表共同遞交了第一份詳細的計劃，他們認為2003年便可以公開魔法界的存在。整份報告對於如何解決麻瓜與巫師的矛盾幾乎一筆帶過，似乎不以為然。更多的筆墨、思考用在了巫師界新的形態上，他們認為可以將麻瓜們當成新的家養小精靈，或者說它們的替代品。

麻瓜自然不會願意這麼做，但他們有辦法。具體技術他們沒透露，只是說發明了新的魔法。可以快速清洗替換人類的記憶。那些麻瓜會忘掉自己的記憶，每個麻瓜都會變成「新生兒」，在將準備好的記憶放進去，讓他們認為，自己生來就是巫師的奴隸。

這門魔法，引起與會者的熱切關注，紛紛邀約與他們私下面談，打聽這項技術。

印、日兩地，本來就有很深等級文化，巫師在當地原本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他們不把麻瓜當成人，早在保密法簽署前就存在，他們的計劃沒有任何出乎意料的地方。

他們的提議毫無疑問的被幾家聯合否決了。因為最重要的幾家都還沒拿出自己的計劃，什麼時候廢除法律，得按照他們的意思來。

「這些混賬東西，一點也不考慮別人的處境。」姚仁跟在菲尼克斯旁邊，近幾天他父親身體每況愈下，他常常以姚宏代表的身份參加會議。

「讓我感到意外，你們居然會為麻瓜考慮。」菲尼克斯和他走在街道上。

此刻沒有什麼行人，周圍很是寂靜。城市裡大量湧入的巫師，擠佔了整個城市的生存空間，不是每個家族都能在萬邦城擁有自己的一小片私人區域。他們只得住旅館，造成現在市議會只能讓遊客住大街，這可不是待客之道。這幾天除了本地居民和與會者，很少看到遊客的身影，整個城市也冷清了不少。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他低著頭。

這不是向菲尼克斯表示恭敬，而是擔心菲尼克斯施展攝神取念咒。自從菲尼克斯擊敗伏地魔后，佩佛利爾在小圈子裡大肆宣揚，菲尼克斯的強大。伏地魔春秋鼎盛時期，國際巫師社會對食死徒也進行過圍剿，對於新生代黑魔王，國際巫師高層們都有清醒的認知，對於擊敗他的菲尼克斯，也就更加恐懼和擔憂。

「我記得你們有句成語，叫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你這麼干過不是嗎？那個叫——反正是個皇帝，跪著求你們，請你們發兵救他國家，可你們沒管。」

「時代變了。」姚仁說的輕描淡寫，「當時，我們要觀察麻瓜社會形態。現在，要想辦法和平共處。」

「說得對。」他說，「你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

「不是公事。」姚仁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禮盒，「聽說您妻子生日，我準備了一份禮物。」

「是什麼？」他問著接過盒子。

「一對鴆鳥，女人嘛，都喜歡美，我想您妻子會喜歡的。」說完便徑直離開了。

鴆鳥比鷹略大，羽毛大都是紫色的，腹部和翅膀尖則是綠色的。是一種與鳳凰截然相反的存在，它們兇狠殘暴，常常虐殺獵物。渾身上下奇毒無比，把它的羽毛放在酒里，可以毒殺人，不經過任何熬制，直接取來用，效力也不比活地獄湯劑差。

它們只分佈在長江流域的少數地方，要捕捉它們需要五十名熟練巫師聯合和一隻鳳凰。其血液經過熬制能製成一種青春永駐的魔葯，可以將服藥者的容顏永遠鎖定在服藥的那一刻。

他父母都服用過，是很珍貴的魔藥材料。

看著姚仁遠去的背影，菲尼克斯若有所思。